卯时三刻·宣和画院晨雾如纱，裹着松烟墨的苦香漫过画院青砖。
檐角铜铃轻响，惊起一只白鹭，扑棱棱掠过院中那株百年老槐。
温筱晓的银镯撞在铜锁上，“叮”的一声，震落锁扣处半片干涸的赭色痕迹。
“戌时三刻到寅时正。”
苏无言半跪在石阶前，磁刀尖挑起那抹赭色，晨光里隐约透出血丝般的纹路，“门缝渗出的不是颜料，是人血与朱砂的混合物。”
老画师王墨林攥着山羊须的手一颤，袖口抖落几点松墨：“张待诏三日前闭门摹《清明上河图》，说要试南唐澄心堂纸的吃墨性，戌时还唤小童添过一盏羊脂烛......”“锁孔有西蕃莲精油。”
温筱晓的银针倏地刺入门缝，针尾朱砂在雾气中凝成细线，蜿蜒如蛇，“西域商人惯用此物养锁，张待诏封门前见过胡商？”
槐影忽晃。
王墨林倒退半步，后腰撞上廊柱，震得梁上悬着的未装裱画轴簌簌作响：“绝无可能！
画院自先帝废了《蕃商入京图》的摹本，已有十年不接西域......”话音未落，苏无言已劈开铜锁。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四十幅丈余长的汴河图摹本如鬼魅垂袖，在穿堂风中幽幽飘荡。
辰时正·摹本密室血腥气混着石青的涩味扑面而来。
温筱晓的银镯擦过最近一幅《虹桥贩马图》，镯面《洗冤录》铭文忽明忽暗：“矾水拓印层有叠压纹——这幅画被挪动过三次。”
她指尖抚过墙面，沾了层晶莹的碎末，“第一次挪动在戌时三刻，墙灰里掺了雄黄。”
苏无言的黑袍扫过满地狼藉。
紫檀画案上，半截羊脂烛泪裹着朱砂，凝成狰狞的兽形。
他忽地俯身，磁刀尖挑起案角一片靛蓝碎屑：“死者指甲里的青金石，可画案上只有石绿和赭石。”
“喀嗒。”
温筱晓的银针戳进案底青砖缝隙，挑出半片染着靛蓝的断甲：“青金石是工部绘制《金明池御舟图》的特供颜料，上月才从于阗进贡......”她突然噤声，针尖转向东墙。
四十幅摹本齐齐震颤！
苏无言的黑袍卷过《汴京夜市图》，露出墙根一道狭长裂痕。
磁粉泼洒的刹那，裂缝中赫然显出一枚血手印——五指张开如鹰爪，小指缺了半截！
“是张待诏的手
檐角铜铃轻响，惊起一只白鹭，扑棱棱掠过院中那株百年老槐。
温筱晓的银镯撞在铜锁上，“叮”的一声，震落锁扣处半片干涸的赭色痕迹。
“戌时三刻到寅时正。”
苏无言半跪在石阶前，磁刀尖挑起那抹赭色，晨光里隐约透出血丝般的纹路，“门缝渗出的不是颜料，是人血与朱砂的混合物。”
老画师王墨林攥着山羊须的手一颤，袖口抖落几点松墨：“张待诏三日前闭门摹《清明上河图》，说要试南唐澄心堂纸的吃墨性，戌时还唤小童添过一盏羊脂烛......”“锁孔有西蕃莲精油。”
温筱晓的银针倏地刺入门缝，针尾朱砂在雾气中凝成细线，蜿蜒如蛇，“西域商人惯用此物养锁，张待诏封门前见过胡商？”
槐影忽晃。
王墨林倒退半步，后腰撞上廊柱，震得梁上悬着的未装裱画轴簌簌作响：“绝无可能！
画院自先帝废了《蕃商入京图》的摹本，已有十年不接西域......”话音未落，苏无言已劈开铜锁。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四十幅丈余长的汴河图摹本如鬼魅垂袖，在穿堂风中幽幽飘荡。
辰时正·摹本密室血腥气混着石青的涩味扑面而来。
温筱晓的银镯擦过最近一幅《虹桥贩马图》，镯面《洗冤录》铭文忽明忽暗：“矾水拓印层有叠压纹——这幅画被挪动过三次。”
她指尖抚过墙面，沾了层晶莹的碎末，“第一次挪动在戌时三刻，墙灰里掺了雄黄。”
苏无言的黑袍扫过满地狼藉。
紫檀画案上，半截羊脂烛泪裹着朱砂，凝成狰狞的兽形。
他忽地俯身，磁刀尖挑起案角一片靛蓝碎屑：“死者指甲里的青金石，可画案上只有石绿和赭石。”
“喀嗒。”
温筱晓的银针戳进案底青砖缝隙，挑出半片染着靛蓝的断甲：“青金石是工部绘制《金明池御舟图》的特供颜料，上月才从于阗进贡......”她突然噤声，针尖转向东墙。
四十幅摹本齐齐震颤！
苏无言的黑袍卷过《汴京夜市图》，露出墙根一道狭长裂痕。
磁粉泼洒的刹那，裂缝中赫然显出一枚血手印——五指张开如鹰爪，小指缺了半截！
“是张待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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