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紫禁城像被泼了一碗凉墨,宫墙爬着枯藤,檐角挂着未化的残雪,
风卷着枯叶在青砖上打旋,发出细碎的呜咽声。沈清辞抱着那盏描金琉璃盏,
指尖几乎要嵌进冰凉的釉色里——这是太后赏给丽妃的生辰礼,
掌事姑姑特意把这差事派给她,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她是罪臣之后,
三年前父亲沈靖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押赴刑场,沈家满门抄斩,
唯有她被忠仆林嬷嬷藏在菜窖里,捡回一条性命。后来嬷嬷病逝前,
把半块刻着“忠”字的羊脂玉佩塞进她手里,让她隐姓埋名入宫,务必查清父亲的冤案。
如今她顶着“沈阿辞”的名字,做着最低等的洒扫宫女,每日在宫墙缝隙里苟活,
那半块玉佩贴在胸口,是她唯一的念想,也是唯一的支撑。走到长乐宫前的白玉长阶时,
脚下突然一滑——青砖结了薄冰,她整个人往前踉跄,琉璃盏“哐当”一声摔在雪地里,
碎成了满地流光。“好你个罪奴!”掌事姑姑的声音像淬了冰,冲上来就拧住她的胳膊,
“这是太后的赏赐!你赔得起吗?给我跪在这儿,直到摄政王殿下路过为止!若殿下怪罪,
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沈清辞被按在雪地里跪下,单薄的宫衣根本抵不住寒风,
雪粒子钻进衣领,冻得她牙齿打颤。可她第一反应却是捂住胸口,
那半块玉佩还好好贴在那里,她松了口气,
随即又被刺骨的恨意裹住——当年父亲被押去刑场时,她躲在人群里,
清清楚楚看见宫门前那道玄色身影,听见他冷声道“斩立决”。那是当朝摄政王,萧玦。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马蹄声踏碎了夜的寂静,由远及近。沈清辞垂着头,
看见一双玄色云纹靴停在自己面前,靴边沾着雪沫。她浑身一僵,这双靴子,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萧玦翻身下马,玄色蟒纹朝服的衣摆在雪地里扫过,带起一阵冷香。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雪地里的身影,目光落在她始终紧按胸口的手上,
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那衣襟下隐约露出的玉佩边角,
纹路竟与他锦囊里的半块“国”字玉佩一模一样。“殿下,这宫女打碎了太后的琉璃盏,
正按规矩罚跪。”随从上前低声禀报,伸手就要去拉沈清辞。“不必。”萧玦的声音低沉,
像落了雪的寒松,他解下身上的墨色披风,扔在沈清辞面前的雪地上,“深宫生存,
莫露软肋。”说完,他没再看她一眼,翻身上马,马蹄声渐渐远去。
披风上还带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雪的冷意,飘进沈清辞的鼻腔。可她只觉得恶心,
只觉得这是对她的羞辱——一个亲手斩了她父亲的人,凭什么假惺惺地给她披风?
她抓起披风,狠狠扔回雪地里,指尖冻得发紫,却死死攥着胸口的玉佩,
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爹,女儿绝不会让你白死。”她对着冰冷的宫墙喃喃,
眼泪落在雪地里,瞬间就结了冰。暗处的马车里,萧玦掀着车帘,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把披风踢进雪堆,指节攥得发白。随从低声问:“殿下,
要不要派人把披风捡回来?天这么冷,她会冻坏的。”“不必。”萧玦的声音冷得像冰,
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让她记住,这宫里没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她若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住,怎么活下去,怎么查沈家的冤案?”车帘落下,
他从锦囊里摸出那半块“国”字玉佩,指腹反复蹭过上面的纹路。沈靖是他的恩师,
当年北狄来犯,是沈靖带着沈家军死守雁门关,把他从敌军的包围圈里救出来。先帝临终前,
拉着他的手说“沈靖忠良,若有一日他遭难,你务必护他全家周全”,可太后以幼帝为要挟,
逼他下了“斩立决”的命令——他若不从,死的就不只是沈家,还有年幼的帝王,
还有这摇摇欲坠的江山。这披风,是他能给的、最不引人怀疑的保护。可他没想到,
她恨他这么深。半月后,太后在御花园设宴赏梅,宫妃们围着暖炉说笑,
却总有人把目光往角落里的沈清辞身上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听说沈阿辞懂音律,
不如弹一曲助助兴”,话音刚落,众人就附和起来,眼神里的戏谑像针一样扎人。
沈清辞抱着琵琶,站在梅林里,寒风卷着梅花落在她的发间。她深吸一口气,
指尖落在弦上——弹的是《破阵曲》,父亲生前最爱的曲子,当年他在雁门关外,
就是伴着这首曲子带兵冲锋的。可她故意弹错了最关键的“收势段”,那是父亲独创的旋律,
懂这首曲子的人,一听就知道错了。她抬眼扫过宴席,目光最终落在了主位旁的萧玦身上。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萧玦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眼神骤然变厉。
“《破阵曲》乃军乐,是沈靖当年带兵时的战曲,容不得半分错漏。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你既不会弹,便罚抄百遍,记住何为‘敬畏’。
”沈清辞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尖刺:“摄政王殿下怎知我弹错?
莫非……你对我父亲的曲子格外熟悉?”她故意把“我父亲”三个字咬得极重,
看着萧玦的脸色一点点变冷。可萧玦却放下酒杯,
冷笑一声:“本王只是见不得人糟蹋先辈留下的东西。至于沈靖——通敌叛国之徒,也配提?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沈清辞的心里。眼泪砸在琵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死死咬着唇,没再说话,抱着琵琶转身就走。宴后,她躲在梅林深处哭,
梅花落在她的肩上,带着冷香。她不知道,萧玦就站在不远处的树后,看着她的背影,
指尖掐进了掌心。他怎会不知她的用意?她是在试探,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沈靖,
是不是真的与沈家的冤案无关。可他不能认。太后的眼线就在不远处,若他露出半分破绽,
她就会成为太后的眼中钉,沈家的冤案,就再也查不清了。他只能用最狠的话,把她推远,
让她暂时安全。三日后,沈清辞趁夜偷入内务府。她听说当年父亲的案卷就存放在这里,
只要能找到一点证据,就能还父亲清白。她在积灰的书架后翻找,
指尖终于触到了标着“沈靖”二字的卷宗,心脏狂跳起来。可就在这时,
火把的光突然照了过来, guards 冲进来,一把把她按在地上。“擅闯禁地,拿下!
”“我要见摄政王!”沈清辞挣扎着喊,声音嘶哑,“我要见萧玦!”萧玦赶来时,
她被绑在柱子上,头发散乱,脸上还沾着灰尘。他盯着她,语气冰冷:“胆子不小,
敢在宫里偷东西。”“我不是偷东西!”沈清辞仰头看他,眼底满是红血丝,
“我只是想找我父亲的清白!萧玦,你敢说你不知道当年的事吗?你敢说我父亲真的通敌吗?
”萧玦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挥手让 guards 退下,走上前,
解开了她的绑绳,语气却依旧冷硬:“从今日起,你入摄政王府当侍女,本王亲自看管,
看你还敢不敢再作乱。”沈清辞愣住了,她以为他会杀了她,或者把她扔进大牢,
却没想到他会把她带回王府。她咬着唇,眼底满是警惕:“你想干什么?”“没什么。
”萧玦转身,玄色衣摆扫过地面,“只是不想再看见你在宫里惹麻烦,丢了性命。
”他没说的是,内务府是太后的地盘,她今日能活着出来,全是他暗中安排。把她带回王府,
至少能避开太后的眼线,护她一时周全。入府后的日子,沈清辞处处防备。她住的偏院很小,
院里种着几株梅花,和宫里的梅林很像。萧玦很少找她,只是偶尔让她送些文书到书房。
她每次去,都能看见他坐在案前,眉头紧锁,手里握着笔,玄色朝服衬得他愈发清冷。
她总觉得他在打什么主意,直到那天夜里,她去院子里收衣服,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淋了雨,
回到房间就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用冷帕子敷她的额头,还喂她喝苦涩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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