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是给猪吃的吗？咸得齁死人！”我一把将碗摔在地上，瓷片四溅。镜头前，
我那唯唯诺诺的婆婆吓得一哆嗦，眼泪在布满皱纹的眼眶里打转。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了。
“这媳妇是魔鬼吧？对老人这么凶！”“心疼奶奶，快跑！离这个疯女人远点！
”我的手机嗡嗡作响，粉丝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飙升，从几百个，瞬间突破了一万，
两万……我知道，我火了，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1“姜禾！你他妈疯了吗！
”我刚关掉直播，老公沈舟的电话就吼了过来，声音大得像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我喘不过气。“你在网上干了什么？全小区都知道了！我妈在你那儿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是不是想逼死她！”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又冷漠：“她过得什么日子，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妈自己愿意的。”“你放屁！”沈舟在那头怒吼，“我妈那么老实巴交的人，
她能愿意让你在几十万人面前这么作践她？姜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是吗？
”我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凉意，“那你现在发现了，打算怎么样？
离婚吗？”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几秒钟后，沈舟的声音疲惫而沙哑：“我明天回去，
我们当面谈。”电话被挂断了。我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门“吱呀”一声开了，
婆婆刘玉兰端着一杯热水，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她脸上哪还有半点直播时的恐惧和委屈，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心疼。“小禾，他骂你了？”她把水杯塞进我手里，
粗糙的手掌拍着我的背，“别往心里去，男人都那样，等这事儿过去了，妈去跟他解释。
”我握着温热的水杯，眼泪终于决堤。“妈，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怕……我怕沈舟真的会跟我离婚。”刘玉兰叹了口气，坐在我身边，
眼圈也红了：“好孩子，委屈你了。可不这么做，我们哪儿去凑那五十万啊？
沈默的腿……不能再等了。”沈默，沈舟的亲弟弟，我的小叔子。一个月前，
他为了救一个闯红灯的小孩，被车撞断了腿，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找到。
手术费加上后期康复治疗，至少需要五十万。我和沈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掏空了所有积蓄，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圈，才勉强凑了不到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缺口，
像一座大山，压得我们全家喘不过气。就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
婆婆刘玉兰不知道从哪儿刷到了一个“奇葩”直播间，
一个儿媳妇靠着每天吐槽婆婆、制造家庭矛盾，居然吸引了几十万粉丝，
光靠打赏和带货就月入百万。那天晚上，婆婆拉着我的手，
眼睛里闪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光芒。“小禾，要不……咱们也试试？妈这张老脸，不要了！
只要能救沈默，你让我干啥都行！你就在镜头前骂我，打我，怎么难听怎么来，我不怕！
”我当时以为她疯了。可看着病床上因为没钱做最好治疗而日渐消沉的沈默，
看着丈夫沈舟一夜之间愁白的头发，我动摇了。于是，
这个名为“我那令人窒息的婆婆”的直播间诞生了。我，姜禾，
一个在外人眼里温婉贤淑的女人，摇身一变，成了全网最恶毒的儿媳。而我的婆婆，
一个善良慈爱的老人，成了我博取流量的工具。我们像两个蹩脚的演员，
每天上演着一出出精心设计的“婆媳大战”。我摔碎的碗，
是两元店买来的次品；她吃的剩饭，是我特意做给她看的道具，等直播一关，
我会立刻给她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我们成功了。短短三天，粉丝从零涨到五万。
打赏金额也突破了三千块。虽然离五十万还差得远，但我们都看到了希望。可我没想到，
代价来得这么快。第二天一早，我刚打开手机，无数条辱骂的私信和评论就涌了进来。
“恶毒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你家地址是不是在XX小区X栋X单元？等着，
我们这就来给你送花圈！”我的心猛地一沉。地址……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紧接着，
我的手机号、身份证号、工作单位，全都被扒了出来，做成一张张图片，
在各大社交平台疯狂传播。我，被全网人肉了。2公司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人事经理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语气通知我，我被解雇了。
理由是我的个人行为严重损害了公司形象。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挂了电话，
我瘫在沙发上，感觉天都塌了。门外传来“咚咚咚”的砸门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
“姜禾！你这个毒妇！滚出来！”“虐待老人！不要脸的东西！”我吓得浑身发抖，
婆婆也脸色惨白地抓住我的手。“小禾，别怕，咱们报警！”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在我家门口闹事，
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是沈舟！他回来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冲过去打开门。
门口围着七八个陌生男女，他们举着手机，对着我和沈舟疯狂拍摄。“大家快看！
男主人回来了！就是他纵容老婆虐待亲妈！”“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沈舟脸色铁青，
将我护在身后，对着那群人怒吼：“都给我滚！再不滚我真报警了！”他的愤怒和维护，
让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失望和厌恶：“姜禾，你满意了？把我们家闹成这样，
你满意了？”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不是在维护我，他只是在维护沈家的脸面。
人群被沈舟的气势暂时镇住了，有人不甘心地喊着：“你别嚣张！
我们已经把视频发给妇联和派出所了！等着瞧吧！”说完，那群人骂骂咧咧地散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沈舟“砰”的一声关上门，转身就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我被打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动手打我。“沈舟，你……”“我打你怎么了？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妈呢！你把她怎么了？
”他冲进屋里，四处寻找。婆婆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我红肿的脸，
心疼地惊呼一声：“小禾！”她快步走到我身边，转头对着沈舟哭喊：“你打她干什么！
不关她的事！”沈舟看到他妈，一把将她拉过去，上上下下地检查，紧张地问：“妈，
你没事吧？她有没有打你？有没有不给你饭吃？”婆婆愣住了，她看着我，
又看看焦急的儿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不能说。我们的计划，
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沈舟。他性子耿直，嫉恶如仇，
如果知道我们用这种欺骗的方式赚钱，他绝对不会同意，甚至会立刻把那点钱还回去。
看着婆婆为难的样子，我心一横，冷笑着开口：“是啊，我打了她，还不给她饭吃，怎么样？
你想替你妈报仇吗？”我故意激怒他，只有这样，才能让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沈舟果然被我的话点燃了，他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姜禾，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们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就离！”我昂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谁不离谁是孙子！”婆婆急了，一边拉着沈舟，一边给我使眼色：“别……别吵了！小舟，
你听妈说，这事儿不怪小禾……”“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沈舟打断她，
满脸的痛心疾首，“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欺负成这样！你放心，我明天就带你走，
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说完，他拉着婆婆就要往外走。我心里一慌，
要是婆婆走了，我们的戏还怎么演下去？沈默的医药费怎么办？我冲上去，
死死地拉住婆-婆的胳膊。“不准走！”“你放手！”沈舟用力来掰我的手。“我不放！
”我用尽全身力气，指甲深深掐进婆婆的肉里，“她是我直播的道具，她走了，
我还怎么赚钱？”为了让戏更真，我说出了最残忍的话。沈舟的动作停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陌生。
“道具……赚钱……”他喃喃自语，像是第一次认识我，“姜禾，为了钱，
你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3沈舟最终没有带走婆婆，因为婆婆以死相逼。
“你要是敢把我带走，我就从这儿跳下去！”婆婆站在阳台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风吹起她花白的头发，看得我心惊肉跳。沈舟妥协了。他留了下来，
但整个家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他不再跟我说一句话，
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肮脏的垃圾。晚上，他睡在了书房。我和婆婆躺在床上，
两个人都毫无睡意。“小禾，对不起，”婆婆在黑暗中握住我的手，“妈没想到，
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怪你，妈。”我反手握住她，“这是我们一起决定的。
只是……委屈你了，刚才我掐疼你了吧？”“不疼，一点都不疼。”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这点皮肉苦算什么，你受的委屈，才是真的苦。”我们都知道，
最难熬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心理上的煎熬。被丈夫误解，被全网唾骂，这种滋味，
像是被凌迟。第二天，我不敢出门，也不敢上网。可麻烦还是主动找上了门。
妇联和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一起来了，说是接到了群众举报，来调查核实情况。沈舟开了门，
他像找到了主心骨，将工作人员迎进屋，指着我，控诉我的“罪行”。“同志，
你们来得正好！就是她，虐待我妈，你们看网上的视频就知道了！
”工作人员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赞同。我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婆婆被单独叫到房间里问话。
我能听到房间里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工作人员轻声的安抚。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婆婆会怎么说。她会不会因为心疼我，或者承受不住压力，而把真相说出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房门开了。一个看起来像领导的女性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
然后对沈舟说：“沈先生，我们已经和你母亲了解过情况了。”沈舟急切地问：“怎么样？
她是不是承认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女人？”女领导摇了摇头，
表情有些复杂：“你母亲说……这都是误会。她说她最近记性不好，做饭老是放多盐，
你爱人只是说话急了点，并没有虐待她。至于摔碗，也是因为她自己没拿稳。
”沈舟愣住了：“不可能！我妈肯定是被她威胁了！你们别信她的话！”“沈先生，
请你冷静一点。”女领导严肃地说，“我们有专业的工作人员进行判断。
你母亲的精神状态很稳定，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她说你们夫妻感情很好，
只是最近因为你弟弟的事情压力太大，才有些口角。”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
语气缓和了一些：“姜女士，虽然你母亲为你解释了，
但我们还是希望你注意和家人的沟通方式。通过在网络上曝光家庭矛盾来博取眼球，
是非常不可取的行为，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我低着头，
连声说是。送走工作人员，沈舟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你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么帮你说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婆婆就冲了过来，挡在我面前。这一次，她的眼神异常坚定。“我没有被灌迷魂汤！
我说的是实话！小禾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她！你要是再敢冤枉她，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婆婆的爆发，让沈舟彻底懵了。
他大概从没见过自己一向温顺的母亲，会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对他说话。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护着我的婆婆，脸上浮现出一种荒谬又痛苦的神情。
“好……好……你们娘俩现在是穿一条裤子了是吧？”他惨笑着后退了两步，“这个家，
我看是没我待的地方了。”说完，他摔门而出。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婆婆的身体晃了晃，我赶紧扶住她。“妈，你没事吧？”她摇摇头，抓住我的手，
泪眼婆娑：“小禾，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小舟那孩子，脾气犟，你别怪他，
他也是太担心我了。”我怎么会怪他呢？我只怪这该死的命运。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声音：“是姜禾吗？虐婆婆的大网红？
”我心里一紧：“你是谁？”“我是谁不重要。”男人笑了笑，“重要的是，
我知道你弟弟需要钱，五十万，对吗？”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这儿有个来钱快的路子，比你直播演戏快多了，有没有兴趣？
”4“什么路子？”我的声音在发抖，既恐惧，又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诱惑。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很简单。我们是一家MCN机构，专门做直播孵化的。
我们看中了你的‘潜力’。”“潜力？”我自嘲地重复着这个词。虐待婆婆的潜力吗？
“没错。”男人似乎能猜到我的想法，“黑红也是红，而且比普通的红更赚钱。
你现在的账号非常有争议性，这就是流量。我们签下你，给你专业的剧本，专业的运营，
保证你一个月之内，粉丝破百万，流水过七位数。”一个月，流水过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个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响。这意味着，沈默的医药费，
甚至我们欠下的所有外债，都能迎刃而解。可代价呢？“你们的剧本……是什么？
”我艰难地问。“当然是把你现在的‘恶毒儿媳’人设，贯彻到底，并且……变本加厉。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你想想，只是摔个碗，骂几句，就已经有这么大的热度了。
要是再来点更刺激的呢？比如，把饭倒在她头上，或者，
在大冬天把她关在门外……”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你们是魔鬼吗？
”“我们是商人，姜女士。”男人不以为意地笑了，“我们只看结果。你只需要点头，
五十万的预付款，明天就能打到你账上。当然，你需要和你婆婆签一份保密协议。这笔钱，
足够支付你弟弟的手术费了，不是吗？”五十万预付款。这五个字，像五座大山，
狠狠地压在了我的心上。我能感觉到婆婆紧张的呼吸就在我耳边。她也听到了。“怎么样？
考虑一下？”男人催促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知道你已经被公司开除，
还被全网人肉，你现在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选择吗？”他说的没错。我现在声名狼藉，
一无所有。除了这条看似是捷径的绝路，我还能怎么办？“我……我需要和我婆婆商量一下。
”我艰涩地开口。“当然。我半小时后打给你。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电话挂断了。
我看着婆婆，她的脸色比纸还白。“妈……”“不能答应！”婆婆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她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小禾，我们不能为了钱，连人性都不要了！演戏可以，
但那是假的！要是真按他们说的做，那我们就真的成畜生了！钱没了可以再赚，
良心要是没了，这辈子都过不安稳！”我抱着她，泣不成声。我知道她说得对。可是，
沈默的腿……“妈，可是小默的钱……”“钱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大不了妈去借高利贷！
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走上这条路！”婆-婆斩钉截铁地说。她的决绝，
让我从那种被金钱诱惑的癫狂中，稍微清醒了一些。是啊，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我和沈舟，
就真的再也不可能了。我们这个家，也就彻底散了。半小时后，那个号码再次打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用尽全身力气说：“我拒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冷笑。“姜禾，你会后悔的。”电话被挂断了。我和婆婆都松了一口气，
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虽然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我们守住了底线。然而，
我们都没想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第二天，网上突然爆出了一个新的视频。
视频的标题更加耸人听闻——《惊！恶毒儿媳虐待婆婆后续，婆婆不堪受辱，深夜跳楼！
》视频画面很模糊，是在夜晚偷拍的。画面里，婆婆正站在我家的阳台上，半个身子探出去，
似乎下一秒就要跳下去。而沈舟，正死死地拉着她。
视频里还配上了绘声绘色的解说：“据知情人士透露，由于不堪儿媳长期虐待，
这位可怜的老人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幸亏儿子及时赶回，
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这个视频，正是前一天婆婆为了阻止沈舟带她走，
而上演的那一幕。我不知道是谁拍下了这一幕，还配上了这样颠倒黑白的解说。
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如果说之前的视频只是让我“火”了，那么这个视频，
则彻底点燃了全网的怒火。我的手机再次被打爆了，这一次，除了辱骂，
还有无数的死亡威胁。更可怕的是，楼下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举着横幅，
上面写着“严惩毒妇姜禾”、“还老人公道”。他们像一群正义的审判官，
要将我这个“恶魔”钉在耻辱柱上。我和婆婆躲在窗帘后面，看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
吓得瑟瑟发抖。“怎么办……小禾，怎么办……”婆婆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的。现在，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乖乖跟我们合作，我们帮你平息舆论。要么，
你就等着被这群愤怒的‘正义之士’，撕成碎片吧。”短信的末尾，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躺在病床上的沈默。他的脸上，多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5看到照片的那一刻，
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沈默！”我立刻拨通了医院的电话，护士告诉我，就在半小时前，
有几个自称是沈默朋友的男人来探望他，跟他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警告。是那个MCN机构对我拒绝合作的报复和警告。他们不仅能找到我的住址，
还能找到沈默的病房。他们不仅能对我进行舆论攻击，还能直接伤害我的家人。
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小禾，怎么了？是不是小默出事了？”婆婆看我脸色不对，
焦急地问。我把手机递给她看。婆婆只看了一眼，就捂住嘴，差点昏过去。“畜生！
这群畜生！”她哭着捶打自己的胸口，“都是妈不好！都是妈的错！害了你，
现在又害了小默！”我抱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我不能慌。我慌了，
这个家就真的完了。我再次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这一次，我的声音里没有了丝毫犹豫。
“你们想怎么样？”“这就对了嘛。”电话那头的男人得意地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条件不变，签了合同，五十万预付款马上到账。另外，我们还会帮你解决楼下那群‘麻烦’。
”“我怎么相信你们？”“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男人反问。我沉默了。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