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祖宗

林家祖宗

作者: 千里初夏

悬疑惊悚连载

书名:《林家祖宗》本书主角有林风眠花影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千里初夏”之本书精彩章节:1我叫林风名字听着挺浪像是该在江南水乡吟诗作画的主可我命里带生在了一个靠“镇煞”闻名的玄学世此家族祠堂气氛比棺材铺还我面前站着的是我二林守人如其守着祖上传下来的规拙得像块榆木疙他身后是一群族个个眼神混看我的样子像在看一个即将被献祭的羔“风祭祖大典即将开不可胡闹!”林守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我笑抬手抹掉嘴角刚刚因为...

2025-11-01 04:10:48

1我叫林风眠,名字听着挺浪漫,像是该在江南水乡吟诗作画的主儿。可惜,我命里带煞,

生在了一个靠“镇煞”闻名的玄学世家。此刻,家族祠堂里,气氛比棺材铺还冷。

我面前站着的是我二叔,林守拙,人如其名,守着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拙得像块榆木疙瘩。

他身后是一群族老,个个眼神混浊,看我的样子像在看一个即将被献祭的羔羊。“风眠,

祭祖大典即将开始,不可胡闹!”林守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笑了,

抬手抹掉嘴角刚刚因为争辩挨了一巴掌渗出的血丝。“胡闹?二叔,

还有比我们林家延续了三百年的谎言更胡闹的事吗?”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落针可闻的祠堂。“祖训是谎,林家祖宅压通天煞!”死寂。

连祠堂里常年缭绕的香火气都仿佛凝固了。林守拙的脸瞬间煞白,指着我,

手指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你……你放肆!忤逆不孝的东西!祖训乃我林家立身之本,

祖宅镇煞,保一方平安,岂容你信口雌黄!”我看着他,心里没什么愤怒,只觉得一阵悲凉。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用一座宅子,几代人的命运,去圆一个弥天大谎。我叫林风眠,

林家这一代名义上的继承人。为什么是名义上?因为我家这一脉,从我曾祖开始,

就是守着这座阴森庞大祖宅的“镇宅之人”,美其名曰:责任重大,非嫡长血脉不能胜任。

去他妈的责任!从小到大,我就没离开过这宅子方圆十里。别的孩子在外面撒欢,

我在背拗口的祖训。别的少年情窦初开,我在对着罗盘和古籍打瞌睡。我爹,我爷爷,

都是这么过来的,一个个年纪轻轻就眉间带郁,像是被这座宅子抽干了精气神。我爹临终前,

死死攥着我的手,眼神复杂,嘴唇翕动,

最后却只化成一句:“风眠……守好……祖宅……”守个屁!

我受够了这种被无形枷锁捆住的人生。直到三个月前,我在整理家族密室时,

无意间触动了机关,发现了一本被藏在夹层里的残破手札。那是我那位被誉为家族中兴之祖,

制定了这条“镇宅祖训”的林家先人——林玄感的私人手札。开篇第一句,

就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笔触写着:“祖训是谎,宅非镇煞,实为养煞!以林氏血脉为引,

饲此通天之煞,可保家族三百年气运不绝!后世子孙,见字如面,慎之!慎之!”那一刻,

我脑子嗡嗡作响,世界观碎了一地。原来所谓的守护,是献祭。原来所谓的荣耀,是枷锁。

我们林家,不是镇煞的英雄,而是用自身血脉喂养怪物的祭品!

手札后面还记载了更多惊悚的细节,以及……一个可能切断这种联系,

让后代子孙重获自由的方法。但需要时机,需要外力的介入。今天,就是三年一度,

祖宅与那所谓的“通天煞”气息勾连最紧密的日子,也是手札上记载的,

唯一可能动摇其根基的时刻。所以,我站了出来,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信口雌黄?”我迎着二叔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往前走了一步。“二叔,

你敢对着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你从未怀疑过吗?”“怀疑为什么我们林家嫡系血脉,

世代不得远离祖宅?”“怀疑为什么每一代镇宅之人,都活不过六十,且晚年必遭梦魇缠身,

神思恍惚?”“怀疑为什么这座宅子,一年比一年阴冷,连夏天睡觉得盖厚棉被?

”我每问一句,族老们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有些事,不是没人察觉,只是没人敢深想,

没人敢挑战延续了三百年的权威。林守拙气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妖言惑众!来人,

把这个逆子给我拿下,关进禁闭室!”两个膀大腰圆的旁系族人应声上前,就要来抓我。

我猛地从怀里掏出那本泛黄的手札,高高举起。“看看!都睁大眼睛看看!

这是你们敬若神明的玄感老祖亲笔所书!看看他到底给我们留下了怎样一个‘光荣’的使命!

”手札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潭。惊呼声,质疑声,瞬间在祠堂里炸开。

“那是……玄感老祖的笔迹?”“不可能!老祖怎么会……”“养煞?什么意思?

”趁着众人惊疑不定,那两个上前抓我的族人也迟疑了。我死死盯着林守拙。“二叔,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书房暗格里那几页残卷,记载的东西,和这手札大同小异!

你为了所谓家族稳定,选择继续这个谎言!”林守拙的脸色彻底变了,眼神躲闪,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的反应,无疑坐实了我的猜测。族老们也不是傻子,顿时哗然。

“守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整个祠堂,不,

是整个林家祖宅,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供桌上的牌位噼里啪啦倒了一片,香炉倾覆,

香灰洒了一地。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之气,如同潮水般从宅院的地下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以及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不好!

”一个年纪最大的族老失声惊呼,“地脉……地脉异动!煞气……煞气泄露了!

”祠堂里乱作一团。只有我,站在原地,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异常震动,心中没有恐惧,

反而升起一股异样的明悟。手札上说的没错,“谎言的基石松动之时,便是真相浮现之始”。

我捅破了谎言,所以……“它”醒了吗?或者说,我们林家人,

才是真正被“镇压”的那一方?混乱中,我看向面无人色的二叔,一字一句地问:“现在,

你还要我继续守这个‘祖宅’吗?”2混乱像是投入静湖的石子,波纹荡开,

露出底下隐藏的淤泥。祖宅的异动持续了不到十秒,但那彻骨的阴寒和源自地底的沉闷轰鸣,

足以让所有笃信祖训的族人肝胆俱裂。“是……是通天煞!老祖宗镇压的东西要出来了!

”“完了!林家完了!我们都得死!”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先前还道貌岸然的族老们,

此刻要么瘫软在地,要么面如土色,念念有词地祈求祖宗保佑。林守拙勉强扶着供桌站稳,

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里面有震惊,有愤怒,但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局面。“慌什么!不过是寻常地动!加固阵法,稳住心神!”可惜,

没人再听他的。那本地下的手札,加上这恰到好处的地动,彻底动摇了祖训的权威。我弯腰,

从倾覆的香灰中捡起那本手札,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二叔,事到如今,还要自欺欺人吗?

”我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手札上提到,想要真正切断联系,需要‘外星入局,

以灵破煞’。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告诉我,你知道的那部分!”林守拙嘴唇翕动,

眼神挣扎。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从祠堂门口传来。“喂!

我说你们林家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地动山摇?我按门铃按了半天没人应,只好自己进来了。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祠堂门口逆光站着一个女孩。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背着一个硕大的画板,马尾辫高高扎起,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正好奇地打量着祠堂内一片狼藉的景象。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与她周身洋溢的鲜活气息,同祠堂内阴森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你……你是谁?

怎么进来的?”一个族老颤声问道。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带着点艺术生的不拘小节。“我叫花影疏,美术学院的学生,来这边写生。

看你们这老宅子挺有味道,想问问能不能进去画几张素描。”她晃了晃手里的速写本。

“至于怎么进来的……你们家侧门没关严实啊。”花影疏?我心里一动。

这名字……手札最后一页的潦草批注似乎闪过脑海:“……破局之机,

或在‘花影’‘月铃’……”花影疏?月铃?是人名,还是物名?而且,她出现的时机,

太巧了。林守拙看到花影疏,瞳孔也是猛地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复杂。

“这位姑娘,林家今日有要事,不便待客,请你立刻离开!”他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花影疏却歪了歪头,目光越过他,直接落在了我身上,或者说,

落在了我手里那本泛黄的手札上。“咦?那本子看起来年头不小了啊,是古董吗?

能给我看看吗?我毕业论文正愁没素材呢!”她说着就要往里走。几个族人下意识想阻拦。

突然!轰隆!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比刚才那次更加猛烈!祠堂屋顶的瓦片簌簌落下,

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与此同时,一股更浓重的黑气如同有生命般,

从祠堂中央的地面裂缝中汹涌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腥气。“啊!煞气!

煞气实体化了!”“快跑啊!”族人们彻底崩溃,哭爹喊娘地往外逃窜。

林守拙也被两个忠心些的晚辈搀扶着往外退。只有我,

和站在门口略显惊讶却不见多少恐惧的花影疏,留在了原地。不,不是留,

我是主动走向那团翻滚的黑气。手札在我手中微微发烫。我能感觉到,

那所谓的“通天煞”的目标,似乎……就是我!或者说,是我身上流淌的林家嫡系血脉!

黑气如触手般向我缠绕而来。阴冷,窒息,无数负面情绪冲击着我的脑海。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喂!你愣着干什么?快躲开啊!

”花影疏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身影飞快地冲到我身边,不是拉我,

而是……猛地将背上那块巨大的画板挡在了我和黑气之间!说来也怪,那看似普通的画板,

在接触到黑气的瞬间,上面未干的油彩仿佛活了过来,

散发出微弱的、却异常纯净柔和的光芒。黑气触碰到那光芒,竟如同冰雪遇阳,

发出“嗤嗤”的轻响,迅速消融退散了一小片!我和花影疏都愣住了。

她看着画板上黯淡下去的油彩,眨了眨眼。

“哇哦……我这新调的荧光颜料……质量这么好的吗?”我看着她明亮中带着点懵懂的眼睛,

又看了看她手里那看似普通,却能逼退煞气的画板。外星入局,

以灵破煞……难道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美院学生,就是手札中提到的“破局之机”?

她的“灵”,指的是她纯粹的心性,还是这诡异的……绘画天赋?“你……”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从何问起。花影疏却拍了拍画板,冲我爽朗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

“看来你家这老宅子,问题不小啊。同学,需要帮忙吗?报酬好说,管饭就行,

顺便让我多画几张素描。”看着眼前这个驱散了部分阴霾,带来一丝光亮的女孩,

我心中那个疯狂的计划,终于有了清晰的轮廓。也许,打破这三百年枷锁的关键,

就在这个不期而至的“花影”身上。而祖宅之下那所谓的“通天煞”,它的真面目,

又到底是什么?林守拙他们隐瞒的,仅仅是“养煞”的真相吗?3祠堂内的混乱暂时平息了。

那诡异的黑气在画板光芒的逼退下,缩回了地缝,但那股子阴寒依旧盘踞不散,

像潜伏的毒蛇。族人都跑没了影,连林守拙也被搀走了,估计是去启动什么“应急方案”。

空荡荡的残破祠堂里,只剩下我和花影疏,以及满地的狼藉。“所以,

”花影疏用脚尖踢了踢一块掉下来的牌位,好奇地问,“你们家这是……集体中邪了?

还是搞什么大型封建迷信活动玩脱了?”她心是真大。我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此刻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竟有些哭笑不得。“比那严重得多。”我叹了口气,

晃了晃手里的手札,“我们家祖上可能挖了个大坑,把后面几十代人都给埋了。

”花影疏凑过来,毫不客气地拿过手札翻看起来。她的手指划过那些狂乱的字体,

眉头越皱越紧。“养煞?以血脉为引?保家族气运?啧啧,你们老祖宗挺敢想啊!这脑洞,

写小说肯定火!”我:“……”这位同学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不过这字写得是真不错,

有筋骨,就是情绪不太稳定。”她品评道,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是能打败一个家族命运的惊世秘辛。“花……花同学,

”我艰难地开口,“你刚才那画板……”“哦,你说这个啊?

”她举起那块沾了些许黑气、显得有些黯淡的画板,“就是普通的松木画板,

颜料是我自己瞎调的,加了点夜光粉,可能……化学反应?”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但眼神里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研究欲,而非恐惧。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

那里面有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纯粹和坦诚。手札说的“外星入局,以灵破煞”,

难道指的就是她这种百无禁忌、心思纯净之人?她的“灵”,能克制这宅子的“煞”?

“你说你来写生?”我问。“对啊,”花影疏点头,随即又垮下脸,“不过看这情况,

你们家估计没空管我饭了。算了,我换个地方画吧。”她作势要走。“等等!

”我连忙叫住她。破局的关键可能就在她身上,怎么能让她走了?“嗯?”她回头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花同学,

你想不想……深入了解一个延续了三百年的诡异家族秘密?包吃包住,素材管够,

保证比你毕业论文刺激。”花影疏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盛满了星星。“细说!”半个小时后,

我们坐在我居住的、位于祖宅最深处的那个小院里。这里相对独立,受刚才地动的影响较小,

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感始终挥之不去。我简单跟她说了祖训的谎言,

以及我的发现和猜测。花影疏听得两眼放光,速写本上唰唰地画着,也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所以,你们家是用自己人当人柱力,喂着地底下一个不知道是啥的‘煞’,

换家族富贵?”她总结得异常精辟且……动漫化。“可以这么理解。”我扶额。“酷!

”她一拍大腿,“那现在‘它’醒了,是因为你戳破了谎言?那接下来怎么办?

把它彻底叫出来唠唠?还是想办法把它按回去?”“手札上提到需要‘外星入局,

以灵破煞’,可能指的是你。”我看着她,“而且,还需要一件东西,叫‘月铃’。

”“月铃?”花影疏歪头,“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她翻遍了自己的背包,

除了画具、零食和几件换洗衣服,没有任何像铃铛的东西。线索似乎断了。就在这时,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守拙去而复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罗盘、穿着道袍的中年人,看样子是他匆忙请来的“外援”。“风眠!

”林守拙看到我和花影疏坐在一起,眼神一厉,“你还和这来路不明的女子混在一起!

嫌闯的祸不够大吗?”他指着花影疏:“此女出现得蹊跷,说不定就是她引动了地脉煞气!

”花影疏不乐意了,叉腰站起来。“喂,老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我是来找灵感的,不是来当背锅侠的!”林守拙不理她,对那两个道士说:“两位大师,

麻烦你们看看,此女是否身带邪祟?”那两个道士装模作样地掐指念诀,

拿着罗盘对着花影疏比划。罗盘指针滴溜溜乱转。突然,其中一个道士脸色大变,

指着花影疏的背包。“妖气!她包里有妖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花影疏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上。花影疏也愣住了,

下意识地把背包抱在怀里。“胡说八道!我这里都是画具和零食!”林守拙眼神一冷:“搜!

”两个族人上前就要抢夺背包。“住手!”我挡在花影疏面前。就在推搡之间,

花影疏的背包掉在地上,拉链崩开,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

画笔、颜料、速写本、零食、充电宝……还有一个小小的,古朴的,

系着红色丝线的青铜铃铛,滚落出来,在青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叮铃”声。那铃铛造型别致,

上面刻着模糊的缠枝花纹,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声音响起的瞬间,

我感觉到院中那股盘踞的阴寒之气,似乎……波动了一下。林守拙和那两个道士的目光,

瞬间死死钉在了那个小铃铛上。眼神里,有贪婪,有震惊,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花影疏看着那个铃铛,也是一脸茫然。“这……这不是我的啊……”我心中巨震。月铃?!

它怎么会出现在花影疏的包里?她到底是谁?4空气仿佛凝固了。地上那个小小的青铜铃铛,

成了绝对的焦点。“月铃……果然是月铃!”林守拙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某种狂热,

“玄感老祖手札中提到,能与煞气共鸣,甚至引导煞气的圣物!竟然真的存在!

”他看向花影疏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怀疑厌恶,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觊觎。

“把这铃铛交出来!”花影疏被他的眼神吓到,后退一步,把铃铛捡起来攥在手心。

“凭什么?这又不是你的!而且……这真不是我的东西!”她也是一头雾水,

完全不明白这铃铛怎么会混进自己背包。我心中警铃大作。

手札里对“月铃”的描述语焉不详,只说是关键之物。但看二叔这反应,

这月铃绝不仅仅是“破煞”那么简单!它似乎……对林家,对这所谓的“通天煞”,

有着某种特殊的吸引力甚至控制力?“二叔,这月铃是花同学的东西。”我上前一步,

将花影疏护在身后,“而且,手札记载,需要它来破局。”“破局?”林守拙冷笑一声,

眼神锐利如刀,“风眠,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老祖宗留下的真是自救之法?这月铃,

是控制‘通天煞’的关键!有了它,我们林家就能真正掌控这股力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只能被动地以血脉喂养!”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潮红。“届时,

我林家何止是区区一个玄学世家?财富、权势,唾手可得!”我看着他扭曲的面容,

心底发寒。原来他早就知道真相,他不仅没想打破枷锁,反而想更进一步,

彻底掌控那邪恶的力量!所谓的家族稳定,不过是他野心的遮羞布!“你疯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东西以血脉为食,阴邪诡异,你想掌控它?与虎谋皮!

”“成王败寇!”林守拙大手一挥,“两位大师,助我拿下月铃!事后必有重谢!

”那两个道士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贪婪,口中念念有词,手持法器就逼了上来。

花影疏紧紧攥着月铃,躲在我身后。“现在怎么办?他们好像要动真格的了!”我环顾四周,

退路已被堵死。感受着祖宅地下越来越不稳定的阴寒波动,

又看了看手中那本指引我方向的手札,以及身后这个带着关键之物却懵懂无知的女孩。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既然这月铃能与煞气共鸣……既然二叔想玩火……那就看看,

谁先被烧死!我猛地抢过花影疏手中的月铃,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用力摇动!叮铃铃——!

清脆的铃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敲击在灵魂上。

铃声响起的刹那——轰!!!整个小院的地面猛地向上拱起!

比之前祠堂猛烈十倍的阴煞黑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地底喷涌而出!这一次,

黑气不再是无意识的弥漫,而是隐隐凝聚成某种狰狞的、不可名状的形态,

带着滔天的怨念与饥渴,直接锁定了……摇动铃铛的我,以及我手中的月铃!“不好!

他惊动煞灵本体了!”一个道士失声尖叫,转身就想跑。林守拙也是脸色煞白,

但他眼中贪婪更盛。“快!趁煞灵被月铃吸引,夺取铃铛!

”恐怖的黑色触手如同闪电般射来,目标直取我手中的月铃!我拉着花影疏狼狈躲闪。

画板再次散发出微光,逼退部分黑气,但这次的黑气太过浓烈,画板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

迅速黯淡下去。“我的颜料快顶不住了!”花影疏急道。眼看我们就要被黑气吞噬。

林守拙瞅准机会,扑上来抢夺月铃。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铃铛的瞬间,

那狰狞的煞灵似乎被他的行为激怒,分出一股黑气,猛地撞在他胸口!

“噗——”林守拙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院墙上,昏死过去。那两个道士见状,

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逃出了小院。现在,只剩下我和花影疏,

直面这被月铃彻底激怒的“通天煞”!煞灵的核心,那团最浓郁的黑气,

幻化出一张模糊不清、却又充满痛苦与怨恨的巨大面孔,死死地盯着我,或者说,

盯着我手中的月铃。一股庞大的吸力传来,我几乎握不住铃铛。花影疏死死拉住我另一只手,

她的画板已经彻底失去光芒。“林风眠!想想办法!你家老祖宗没留售后服务指南吗?

”我咬紧牙关,感受着血脉深处传来的悸动,以及手札在我怀中的微微发烫。售后服务指南?

或许……真的有!我猛地将手札掏出,对着那煞灵的核心,大声念出了手札最后一页,

那段我原本以为是疯言疯语的咒文般的句子:“煞非煞,灵非灵,血脉为锁,执念为笼!

以铃为引,以诚为钥,解汝枷锁,归汝本真!”念出这段话的瞬间,我福至心灵,

似乎明白了什么。这“通天煞”,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天地生成的恶煞!它可能是被林家先祖,

用某种残忍手段束缚在此地的……一个强大的“灵”!我们林家的血脉,既是喂养它的食粮,

也是禁锢它的锁链!月铃,不是控制它的工具,而是……沟通它的桥梁?在我念出那段话后,

狂暴的煞灵猛地一滞。那张模糊的巨大面孔上,痛苦和怨恨似乎凝固了,

转而浮现出一种……茫然,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希冀的光芒。庞大的吸力消失了。

翻滚的黑气平静下来,虽然依旧阴冷,但不再充满攻击性。它……在等待?花影疏惊魂未定,

小声问我:“它……它这是听懂了?还是要放大招?”我看着手中微微震颤的月铃,

又看了看那等待着的“灵”。一个选择摆在我面前。是遵循手札的暗示,

尝试“解开通枷锁”,释放这未知的存在?还是趁现在,想办法将它重新镇压?释放,

后果难料。镇压,不过是延续三百年的悲剧,而我,将成为新的“镇宅”祭品。我低头,

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二叔,想到那些被蒙蔽的族人,

想到我父亲临终前那复杂难言的眼神……这该死的宿命,该结束了!我深吸一口气,

握紧了月铃,向着那平静下来的“灵”,迈出了第一步。花影疏紧张地抓住我的衣角。“喂,

你……你想干嘛?”“和它……谈谈。”5林风眠向前迈出一步,

月铃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震颤,仿佛在与地底那股庞大的意识共鸣。

那团模糊的黑色面孔静静地悬浮着,先前狂暴的怨气似乎被一种深沉的悲凉所取代。

花影疏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它……它好像在哭?”不是哭声,

而是一种无声的呜咽,通过无形的波动直接传递到他们的意识里。林风眠感到一阵心酸,

这感觉来得突兀,却真实无比。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将月铃轻轻举到身前。

“你能听懂我的话,对吗?”黑色的面孔微微波动,一个沙哑、破碎的声音,

仿佛穿越了三百年的时光,断断续续地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林……玄感……的……血脉……诅咒……”林风眠心头一震。“林玄感是我林家先祖。

是他将你禁锢在此地的?”“禁锢……?呵……是背叛……”煞灵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

“我名‘墨渊’……非煞,乃此地山灵……”花影疏倒吸一口凉气。“山灵?

你是这座山的精灵?”墨渊的意识波动着,传递来零碎的画面。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鸟语花香,一个温和的山灵守护着此地。三百年前,林玄感为求家族兴盛,

以诡计骗取山灵信任,将其核心灵源强行与林家血脉绑定。美其名曰“镇煞”,

实则是将山灵转化为汲取地脉灵气、反哺林家的工具,并以林家嫡系血脉为锁链,世代禁锢。

所谓的“煞气”,是山灵被污染、扭曲后产生的怨念。而林家嫡系活不过六十、晚年梦魇,

正是血脉被持续抽取、与怨念长期共鸣的代价!林风眠浑身发冷。

真相远比手札记载的更残忍。不是什么养煞,是奴役!是对一个守护自然的灵的背叛与折磨!

花影疏气得脸颊鼓鼓的。“太可恶了!你们老祖宗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林风眠无言以对,家族三百年的荣光,竟建立在如此肮脏的基石之上。他感到一阵恶心。

“所以,月铃是……”“是……信物……”墨渊的意识传来,

物沟通的媒介……被林玄感篡改……成了加强束缚的钥匙……”林风眠看着手中古朴的铃铛,

原来它本是纯洁之物。“手札上说,‘以铃为引,以诚为钥,解汝枷锁’,

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放你自由?”墨渊的黑色面孔剧烈波动起来,

传递出强烈的渴望与一丝警惕。

“血脉……源头……林玄感直系后裔的真心悔悟……以血为誓,以铃为媒,

斩断……契约……”它的目光死死锁定林风眠。“你……愿意?”林风眠没有丝毫犹豫。

“我愿意!林家亏欠你的,该由我来偿还。”花影疏担忧地拉住他。“喂,你想清楚啊!

会不会有危险?”林风眠回头看她,眼神坚定。“这是我必须做的。不仅为了它,

也为了林家后世不再有人成为祭品。”他上前一步,逼视着那团黑色的灵体。

“需要我怎么做?”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将你的血……滴在月铃上……摇动它……念出解契之言……‘灵契散,束缚解,

归汝本真’……”林风眠咬破指尖,殷红的血珠渗出。他庄重地将血滴落在月铃上。

叮铃……血珠融入青铜铃身,月铃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与之前的幽冷截然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摇动铃铛。“住手!”一声厉喝从院门处传来。

林守拙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嘴角还挂着血渍,在两个心腹族人的搀扶下,踉跄着冲进小院。

他目眦欲裂地盯着林风眠手中的月铃。“逆子!你敢释放煞灵!

林家三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你手上!”林风眠动作一顿,冷冷看向他。“二叔,

你所谓的基业,是建立在对一个无辜灵体的背叛和折磨之上的!这业障,还不够深吗?

”林守拙脸色狰狞。“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有它,林家早就在乱世中灰飞烟灭了!

如今家族兴旺,凭什么要放弃?”他转向墨渊,试图安抚。“山灵大人!

您别听这黄口小儿胡言!我林家愿奉上更多祭品,助您恢复力量,只求您继续庇佑林家!

”墨渊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黑气翻涌,显露出极大的厌恶。

“虚伪……林玄感的子孙……一脉相承……”林守拙见谈判无望,眼神一狠。“夺下月铃!

绝不能让他完成仪式!”他身后两个族人应声扑上。花影疏立刻挡在林风眠身前,举起画板。

“别过来!我的颜料虽然不多了,但对付你们绰绰有余!”她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在打鼓。

颜料真的快见底了啊!林风眠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中一暖。他不再犹豫,

用力摇动月铃!叮铃铃——!清越的铃声响彻小院,白光扩散,与墨渊周身散发的黑气交织。

“灵契散!束缚解!归汝本真!”林风眠大声念出咒文。月铃白光大盛,化作一道光柱,

将林风眠和墨渊连接在一起。林风眠感到体内的血液仿佛在沸腾,

某种无形的枷锁正在寸寸断裂。“不!”林守拙绝望地嘶吼。墨渊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

那不再是痛苦和怨恨,而是积压了三百年终得宣泄的激动!

黑色的怨气在白光冲刷下迅速褪去,露出底下纯净的、如同翡翠般晶莹的灵体本体。

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形,周身萦绕着温和的自然气息。束缚它三百年的血色锁链虚影,

在铃声中节节崩碎!与此同时,整个林家祖宅开始剧烈摇晃,地动山摇,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房屋倾颓,墙垣开裂。这座禁锢了山灵三百年的牢笼,正在崩塌!

林守拙和那两个族人被震得东倒西歪,满脸绝望。花影疏紧紧抓住林风眠的胳膊,

既害怕又兴奋。“成功了?它自由了?”光芒渐歇,月铃恢复了平静,只是色泽更加温润。

墨渊——此刻或许该称它为山灵,悬浮在半空,周身散发着清新蓬勃的气息。它看向林风眠,

目光复杂,有感激,有释然,也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谢谢……年轻的林氏后人……你的勇气与真诚,

解开了这痛苦的枷锁……”它的声音不再破碎,变得空灵而温和。林风眠感到浑身一轻,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血脉中那种隐隐的压抑感消失了。他看着眼前纯净的灵体,

由衷地说:“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没有迁怒于我,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林家的人。

”山灵微微颔首。“你的心,与林玄感不同。”它看向四周崩塌的祖宅。“此地的束缚已解,

我也该回归山野,滋养这片被我怨气侵蚀多年的土地了。

”林风眠急忙问道:“那之后……林家会怎样?”这是他必须面对的问题。山灵沉默片刻。

“我与林家的契约已断,气运反哺自然停止。林家今后如何,取决于你们自己。

”它的话意味深长。“真正的家族兴旺,从不建立在奴役与牺牲之上。”说完,

山灵的身影逐渐淡化,化作点点莹光,融入大地。随着它的消失,地动停止了。

祖宅的崩塌也停滞下来,虽然残破不堪,但主体结构似乎保住了。

阳光透过破损的屋顶照射下来,驱散了盘踞多年的阴寒。院子里一片狼藉,

但空气却前所未有的清新。林守拙瘫坐在地,失魂落魄,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喃喃自语:“完了……林家完了……”花影疏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还以为真要埋在这里了。”她转头看向林风眠,眼睛亮晶晶的。“不过,你刚才超帅的!

”林风眠笑了笑,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醒来。他看着手中的月铃,

如今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点年头的铃铛了。“结束了。”花影疏凑过来,好奇地看着月铃。

“这铃铛现在没用了?”“或许吧,它完成了它的使命。”林风眠将月铃递给她。

“物归原主。”花影疏连忙摆手。“别别别,这真不是我的!

我也不知道它怎么跑我包里来的!”她皱着眉,努力回想。“我来之前,

好像在一个旧货市场的地摊上看过类似的东西……但没买啊!难道是小偷偷了塞我包里的?

”林风眠看着她困惑的样子,不禁失笑。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无论如何,谢谢你,

花影疏。没有你,我可能做不到。”花影疏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客气啥,

管饭就行!而且这经历,够我画一本毕业创作了!”她看着四周的废墟,

又看了看颓丧的林守拙。“不过,你家这烂摊子,你打算怎么收拾?”林风眠望向远方,

目光坚定。“从头开始。”家族的未来,不再需要依靠虚幻的“煞”运。

而是要靠每一个族人的双手去创造。他走到林守拙面前,蹲下身。“二叔,看到了吗?

真正的强大,不是依附于外力,而是直面自己的过错,并勇于改正。”林守拙抬起头,

眼神混浊,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或许,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林风眠站起身,

对花影疏伸出手。“走吧,我先带你离开这里。答应你的饭,不会赖的。

”花影疏开心地把手放进他手心。“这还差不多!”两人并肩走出残破的祖宅。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身后,是过去的废墟与阴影。前方,

是充满未知与希望的新生。花影疏蹦蹦跳跳地走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林风眠,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风眠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那是山灵墨渊归去的地方。

“先把家族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或许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他顿了顿,

看向身边活泼的女孩。“你呢?还要继续写生吗?”花影疏用力点头。“当然!

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我觉得跟在你身边,素材可能更丰富一点!

你不介意多个小尾巴吧?”林风眠笑了。“求之不得。”风吹过,带来青草的香气。

一个故事的结束,往往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只是,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

祖宅某处断裂的墙垣下,一枚沾染了林风眠血迹的破碎玉佩,正微微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红光。

那玉佩,是林风眠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它为何会在此刻产生异动?6林家祖宅的变故,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家族。族老们从最初的恐慌中逐渐清醒,

面对一片狼藉的祖地和失魂落魄的林守拙,不得不接受那打败性的真相。

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反抗,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颓然。三百年的信仰崩塌,

带来的不仅是混乱,还有深重的迷茫。林风眠成了家族实际的主心骨。

他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魄力,安抚族人,组织人手清理废墟,统计损失,

安排临时住所。他没有指责任何人,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并提出重建计划——不是重建那座囚笼般的祖宅,而是重建林家的精神和未来。“我们林家,

曾是靠真才实学立足的玄学世家,而非依靠虚无缥缈的‘煞运’。从今日起,

忘掉所谓的祖训,拾起我们真正的传承——堪舆、相术、符箓,以真正的本事,

堂堂正正行走于世!”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一些年轻族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花影疏没有离开,她饶有兴致地拿着速写本,

记录着林家的百态。时而画下族人清理废墟的辛劳,时而画下林风眠主持会议时的专注侧脸。

“没想到啊林风眠,你严肃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她凑到他身边,小声调侃。

林风眠无奈地看她一眼。“你就别取笑我了。”他揉了揉眉心,连续几天的忙碌,

让他有些疲惫,但眼神却格外明亮。这是一种挣脱枷锁后,虽然背负重任却充满希望的状态。

“我说真的,”花影疏收起玩笑,认真地说,“你很厉害。要是我家遇上这种事,

我肯定早跑了。”林风眠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中微动。“是你给了我勇气。

”如果不是她意外出现,带着那诡异的画板和月铃,他或许还在孤军奋战。花影疏脸一红,

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少来,肉麻死了!”她低头翻着速写本,掩饰加速的心跳。

林风眠笑了笑,目光落在她速写本的一角。那里用铅笔淡淡勾勒着一枚铃铛的图案,

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月铃?来历不明,功能存疑,暂由林风眠保管。

”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月铃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花影疏,

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美院学生,身上似乎也笼罩着一层迷雾。她那种能逼退煞气的“颜料”,

又是怎么回事?他正想开口询问,一个族人匆匆跑来。“风眠哥,不好了!

二叔他……他把自己关在祠堂废墟里,谁也不见,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林风眠眉头一皱。

林守拙虽然固执迂腐,但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二叔。家族剧变,对他打击最大。“我去看看。

”花影疏合上速写本。“我跟你一起去。”祠堂已是一片断壁残垣,

只有几根焦黑的梁柱倔强地立着。林守拙独自坐在倾覆的供桌前,背影佝偻,

手里紧紧攥着几页发黄的纸张——正是他书房暗格里关于“养煞”的残卷。听到脚步声,

他头也没回,声音沙哑。“来看我的笑话?”林风眠走到他身边,平静地说:“二叔,

我是来请你出去的。林家需要你。”林守拙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需要我?

需要我这个守着谎言几十年的蠢货?需要我这个差点把整个家族拖入万劫不复的罪人?

”他猛地转过头,眼睛布满血丝。“风眠,你赢了!你捅破了天,毁了祖宅,

放了那‘煞’……不,是山灵。你现在是林家的英雄!还来管我这个老废物做什么?

”林风眠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心中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悲悯。“二叔,

我从来没想过要赢谁。我只是想活下去,想让林家的后代都能自由地活下去。”他蹲下身,

与林守拙平视。“你说你守着谎言,可你同样也守护了家族几十年的平稳。这不是你的错,

是先祖留下的罪孽。现在,罪孽由我们终结了,这是好事。”林守拙愣愣地看着他,

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花影疏在一旁小声补充。“就是啊老头……呃,二叔,知错能改,

善莫大焉嘛!你看你现在多好,不用再被那宅子绑着了,想去哪儿去哪儿,多自由!

”林守拙嘴角抽搐了一下,没理会花影疏,目光复杂地看着林风眠。“你……不恨我?

”林风眠摇摇头。“你是我二叔。”简单的五个字,让林守拙身体猛地一颤。

他眼圈瞬间红了,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几十年坚守的信念崩塌后,

是巨大的空虚和自我怀疑。而林风眠的宽容,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攥着那几页残卷,

指节发白。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也带走了那份偏执。

“罢了……罢了……”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将手里的残卷递给林风眠。“拿去吧……或许,

你才是对的。”林风眠接过残卷,没有去看,而是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二叔,

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林家以后的路,还需要您帮着掌舵。”林守拙深深看了他一眼,

终于点了点头,任由他搀扶着向外走去。花影疏看着叔侄二人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

她低头,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支崭新的、散发着淡淡松香味的画笔,

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看来,暂时是用不上你了。”她低声自语,

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就在这时,异变再生!林风眠怀中那枚原本平静的月铃,

毫无征兆地再次发出急促的嗡鸣!与此同时,

他口袋里那枚母亲留下的、之前产生过异动的破碎玉佩,骤然变得滚烫!“啊!

”林风眠痛呼一声,下意识掏出玉佩。只见那半块残玉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与月铃的清辉激烈对抗!一股阴冷、黏腻,与山灵墨渊截然不同的邪恶气息,

如同潮水般从玉佩中弥漫开来!一个尖锐、充满恶意的女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直接在三人脑海中炸响!“林玄感!你困我百年!如今你的子孙破开山灵契约,封印松动,

正是我脱困之时!”“这纯阴之体的女娃,正好做我复生的容器!”一道血红的光芒,

如同毒蛇出洞,猛地射向毫无防备的花影疏!林风眠瞳孔骤缩!母亲留下的玉佩里,

竟然封印着另一个邪恶的存在?它的目标是花影疏!“花影疏!小心!

”7林风眠几乎在红光射出的瞬间就扑向了花影疏。他脑中一片空白,

唯一的念头就是绝不能让她受伤。那枚破碎玉佩在他掌心灼烧般发烫,仿佛要烙进他的血肉。

花影疏被他猛地推开,踉跄着跌坐在地。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看着那道血红光芒几乎是擦着她的发梢掠过。“什么东西?!”她失声叫道,

手忙脚乱地去摸她的画板。林守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

却因虚弱而又瘫软下去。“是……是那个东西!它竟然真的存在……”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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