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背叛的序幕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本想给女朋友一个 意外惊喜。
却撞见她与我最好的哥们李涛的 奸情。我强忍心中的悲痛,冷静的 谋划,
和女朋友说我要出差,实则暗中观察。却发现这桩背叛背后,
竟藏着女友为我设计的“忠诚测试”——她与李涛合谋演戏,
只为检验我的真心;当我心如死灰准备离开时,却意外收到李涛发来的消息:“快跑,
她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下午四点零三分。周行站在自家门外,钥匙插进锁孔,
动作却带着一丝罕见的迟疑。通常,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坐在科技园那栋玻璃幕墙大楼的隔间里,对着屏幕敲打无穷尽的代码,
被中央空调吹得手脚冰凉。但今天,项目提前告一段落,组长大手一挥,放了半天假。
一时的冲动,让他拐去城西那家苏冉最爱的甜品店,排了半小时队,
买到了那款限量版的茉莉蜜桃慕斯。现在,
这小小的、精致的蛋糕盒正被他小心翼翼地拎在另一只手里,冰袋隔着纸袋,
渗出些小水珠 。惊喜,给她个 意外。他脑子里想着这个词,嘴角不自觉地带了点笑意。
他和苏冉在一起已经三年了,日子似乎正朝着既定的轨道平稳滑行,见过了家长,
也开始模糊地谈论婚期。但最近……他说不上来,或许是苏冉偶尔的出神,
或许是她对着手机屏幕时飞快熄灭的亮光,又或许,仅仅是他这个常年与逻辑打交道的人,
对感情领域产生的某种非理性直觉。他把这归咎于自己最近加班太多,过于敏感。
钥匙轻轻转动,几乎没有发出声响。门开了条缝。首先闯入感官的,是气味。
不是他熟悉的、苏冉惯用的那款白茉莉香薰的清淡气息,
而是一种甜腻的、带着某种暖昧躁动的香水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汗意。周行皱了皱眉,
迈步进去。客厅的景象让他 愣在了原地。客厅里,一只红色的细高跟鞋,孤零零地侧翻着。
另一只飞到了客厅中央的羊毛地毯边缘,鞋跟尖锐地指向天花板。
沙发上胡乱搭着一件男士的黑色休闲西装外套,不是他的风格。一条领带,深蓝色带暗纹,
蜿蜒着从沙发扶手垂落到地面。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种热烈的、不安分的气息。
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喘息声。突然这一刻世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骤然放大的心跳,
在耳膜上一下下撞击。他回过神来,声音从虚掩着的主卧门缝里钻了出来。女人的声音。
是他听了三年,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苏冉。但那音调是陌生的,扭曲的,
裹挟着一种他从未听闻过的、放肆的欢愉和急促的喘息。
“……李涛……别……”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笑意和粗重的呼吸:“嗯?别什么?
冉冉……”李涛。这个名字像一把烧红的铁钎,毫无预兆地捅进周行的脑海,
瞬间烙下焦黑的印记。李涛。他最好的哥们,大学上下铺的兄弟,进了同一家公司,
并肩作战的项目搭档。那个昨天还勾着他肩膀,商量着周末去哪里看球赛的李涛。
周行感觉全身的血液,轰隆一下,全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留下彻骨的冰寒。四肢百骸像是被瞬间冻结,动弹不得。手里的甜品盒变得重若千斤,
绳子勒进掌心,留下深痕。他像个失去操控指令的机器人,僵硬地,一步一步,
挪到主卧室门口。房门没有关严,留下一条幽暗的、罪恶的缝隙。透过那条缝,他看见了。
昏暗的光线下,凌乱的床单,纠缠的肢体轮廓。那些起伏的线条,散落在枕上的黑色长发,
以及那张侧对着门扉、布满潮红和迷醉的、属于苏冉的脸。时间似乎凝固了。
又或许只过了一瞬。周行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跟撞到了鞋柜,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卧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谁?”是苏冉带着惊惶的问话。周行没有动。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是离开,还是直面这不堪的一幕。他只是站在那里,
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几秒钟后,卧室门被猛地拉开。李涛站在门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脸上混杂着未褪尽的情欲和猝不及防的惊慌。“周……周行?!”他的声音是干涩的。
苏冉的尖叫短促地响起,随即是窸窸窣窣拉过被子遮盖身体的声音。三个人,
隔着几米的距离,构成了一个无比荒诞而残酷的三角形。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周行的目光掠过李涛,投向床上的苏冉。她的脸煞白,嘴唇哆嗦着,
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一种……他说不清的东西,不仅仅是羞愧。
预想中的暴怒没有来临。周行自己都感到诧异,在那阵灭顶的冲击之后,
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笼罩了他。他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兄弟的脸,
看着床上那个他曾计划共度一生的女人。他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他转过身,
走向客厅的茶几。放下那只已经显得无比可笑的甜品盒,动作甚至称得上轻缓。然后,
他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只红色的高跟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皮革和坚硬的鞋跟。
他把它和另一只并排放在鞋柜旁,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
再次看了一眼卧室门口僵立的李涛,以及床上蜷缩的苏冉。他的眼神里,没有质问,
没有咆哮,甚至没有明显的痛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冻结的荒原。然后,他拉开门,
走了出去。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那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他离去的脚步声而亮起,昏黄的光线拉长了他孤单的背影。
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脚步很稳,没有回头。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世界被彻底隔绝在外。
周行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从手指蔓延到手臂,再到全身。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绝望的声响。胃里翻江倒海,
他猛地俯下身,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灼热的酸气直冲喉咙。过了很久,
颤抖才渐渐平息。他抬起头,看向后视镜。镜中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
眼底是一片猩红的血丝,但眼神,却已经沉淀为一种近乎可怕的冷静。
2 冷静的猎手他发动车子,驶离了这个曾经被他称为“家”的地方。车流如织,
城市依旧喧嚣,但他的世界,已经在刚才那几分钟里,彻底崩塌、重组,
变成了一片需要小心翼翼、重新勘探的雷区。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这突如其来的背叛。
想一想李涛。想一想苏冉。以及,接下来,该怎么办。纯粹的愤怒和悲伤是奢侈品。
他现在需要的,是理智。车子没有开回公司,也没有去任何一个能称之为“去处”的地方。
周行只是漫无目的地开着,沿着城市中环线,一圈又一圈。车窗降下一条缝,
傍晚带着废气和尘嚣的风灌进来,吹在脸上,略微驱散了那阵令人窒息的闷热。
脑子里的轰鸣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速运转的、近乎残酷的冷静。
像一台被强制清除了所有情感数据的机器,只剩下纯粹的逻辑模块在嗡嗡作响。
画面不受控制地闪回。苏冉去年生日,他笨手笨脚地按照菜谱做了一桌她喜欢的菜,
结果不是咸了就是糊了,她却笑得眼睛弯弯,说这是她吃过最好的一餐。
李涛上个月项目攻坚,连续熬了几个通宵,是他周行陪着,递咖啡,顶压力,最后庆功宴上,
李涛揽着他的脖子,醉醺醺地说:“兄弟,这辈子有你,值了!
”那些温暖的、坚实的、他以为牢不可破的东西,原来如此脆弱,
像阳光下五彩斑斓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只剩下一点湿漉漉的、令人作呕的残留。
恶心感再次涌上喉头。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靠边停在一条僻静的辅路上,伏着身子,
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吐不出来,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他抬起头,大口喘息,
额头上沁出冰冷的汗珠。后视镜里,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但深处那点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