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手入局
掌灯时分，宫中的一盏灯火映照着我的侧脸。我摩挲着手中的黑子，静静等待对面的白衣将军落子。这是一个难得的秋日黄昏，皇城内外透着几分萧瑟，却掩不住暗流涌动的气息。
"太子詹事，久仰大名。"对面的裴岳执起一枚白子，眼神锐利如刀，"不知这一局，谁胜谁负？"
我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新任的监军统帅。裴岳身着素白战袍，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西北风沙的痕迹，举手投足间尽是军中将领的凌厉之气。但在他的眼底，我看到了比刀锋更锋利的东西。
"裴将军客气了。"我轻声道，"不过是一局棋罢了，输赢又有何妨？"
话音刚落，裴岳已经落下一子。白子落在左上星位，看似平常，实则暗藏锋芒。这一手，与他的为人倒是极其相似。
我不禁想起早朝时的场景。裴岳初次面圣，便在朝堂上力谏元昭陛下收回边军兵权。这一着，看似为国，实则处处指向燕王的割据之势。但凡熟知朝局的人都明白，这是在试探陛下的态度。
"萧大人在想什么？"裴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不慌不忙，落下一子，"在想将军这一子，颇有西凉军阵的气势。"
裴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萧大人好眼力。不过这棋盘方寸之地，又岂能与沙场相比？"
"棋如人生，方寸之间，同样可见乾坤。"我淡然道，"将军觉得呢？"
两人你来我往，棋局渐渐展开。裴岳的棋风恰如其人，大开大合，每一子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我则是以柔克刚，暗中布置，渐渐将他的棋子引入自己布下的层层陷阱。
"有意思。"下到中盘，裴岳忽然停手，认真打量起我来，"萧大人这棋路，倒是让在下想起一个人。"
我心中一凛，面上依旧平静，"哦？不知是谁？"
"十五年前，我曾在西凉见过一位棋手，棋风与萧大人极像。"裴岳意味深长地说，"可惜，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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