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了亲爹的氧气管，全网骂我白眼狼。没人知道，半年前我妈脑溢血，他拒绝出钱。
“赔钱货也配治病？钱要留给我儿买婚房！”他拿着我妈的救命钱，转身给私生子全款买房。
如今他中风瘫痪，最疼爱的私生子连面都不露。病床前，他哭着求我救他，
我笑着把当初的话还给他。1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我站在病床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个男人。林建国。我的亲生父亲。此刻他浑身插满管子，嘴歪眼斜，
半边身子不住地抽搐。曾经那双精明算计的眼睛，现在充满了浑浊的泪水，死死盯着我。
里面满是惊恐和祈求。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灯疯狂闪烁。医生站在一旁，
语气焦急：“林小姐，病人情况危急，需要立刻进行溶栓手术，请您尽快签字缴费。
”“溶栓？”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最好的进口药，
二十万一针那种。”周慧敏在一旁插嘴，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焦急，“晚晴，快救救你爸！
他可是你亲爹啊！”我转头看向这个女人。我的继母。一身名牌，珠光宝气，
手里还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就在十分钟前，她还在美容院做脸，
是被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才不情不愿喊来的。“二十万？”我笑了出声。
林建国听到钱数，眼里的祈求更甚，喉咙里发出“荷荷”的风箱声。他想说话。他想活。
我弯下腰，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爸，你忘了吗？
”“赔钱货，不配治病。”林建国浑身剧烈抽搐，幅度大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灰白的泡沫从他歪斜的嘴角涌出，喉咙里挤出不像活人的“咯咯”声，
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老鸡。监护仪上的心率数字瞬间飙升到极限。周慧敏脸色一变，
尖叫起来：“林晚晴！你还是不是人！你爸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她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扇。“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病房。不是她打我。是我反手一巴掌，
狠狠抽在了她脸上。周慧敏被打蒙了。她捂着迅速红肿的脸颊，
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你敢打我？”“打你怎么了？”我抽出湿巾，
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嫌恶地扔进垃圾桶。“不仅打你，我还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
把吃进去的每一分钱，都给我吐出来。”周慧敏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尖叫着要扑上来撕扯：“反了！真是反了！我要替你爸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医生护士连忙上来拉架：“家属冷静点！这里是重症监护室！”“冷静？
”周慧敏披头散发，指着我的鼻子骂，“她不管亲爹死活，你们医院也不管吗？报警！
我要报警抓这个杀人犯！”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杀人犯？
真正杀人的，难道不是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吗？半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ICU门口。
我跪在地上，把头磕得鲜血直流。“爸，求求你，救救妈！医生说只要五十万，
做了手术就能活！”电话那头，传来售楼处嘈杂的音乐声，还有林建国不耐烦的吼声。
“五十万？你当我开银行的？没有！”“爸，家里明明有钱的！
那是我妈跟他一起打拼存下来的啊！”我哭得撕心裂肺。“闭嘴！
那些钱是留给志远买婚房的！他马上要结婚了，女方非要全款房，我能怎么办？
”“可妈快不行了啊！她是你的结发妻子啊！”“那黄脸婆早该死了！一身的病，
活着也是拖累！别耽误我儿子娶媳妇的大事！晦气！”电话被无情挂断。那一刻，
我的天塌了。我疯了一样四处借钱。亲戚，朋友，网贷。能借的都借了。
可还是凑不够那五十万的手术费。我眼睁睁看着母亲因为欠费被停药。
看着她的生命体征一点点消失。临死前，她瘦得皮包骨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那里面除了等待，还凝固着最后一丝不甘的怨恨。她还在等他。
等那个跟她承诺过白头偕老的男人。可直到她咽气，林建国都没有出现。他在干什么？
他在给他的宝贝私生子林志远，办盛大的乔迁宴。母亲的尸体冷冰冰地躺在太平间。
他们一家三口在五星级酒店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我恨。恨入骨髓。我永远忘不了那天。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回到家，正好撞见喝得醉醺醺的林建国。他看到我手里的骨灰盒，
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嫌弃。“拿远点！真晦气！刚搬新家就往家里带这种死人东西！
”他一脚踹在我身上。骨灰盒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我扑过去护住，被碎瓷片割得满手是血。
林建国却看都没看一眼，搂着周慧敏骂骂咧咧地进了主卧。从那一刻起。
以前那个软弱顺从的林晚晴，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恶鬼。
“林小姐？”医生的呼唤把我拉回现实。我看着病床上还在抽搐的林建国。
他眼里的光已经开始涣散。多像啊。多像半年前，母亲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样子。天道好轮回。
报应这就来了。“医生。”我理了理衣服，语气平静得可怕，“放弃治疗。”“什么？
”医生愣住了，“病人虽然情况危急，但如果及时手术，
还是有很大希望恢复的……”“我说，放弃治疗。”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扔在林建国身上。那是《放弃治疗知情同意书》。“林建国先生生前最怕花钱，
尤其是给‘赔钱货’花钱。”我看着他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笑得灿烂。
“作为他唯一的女儿，我当然要尊重他的意愿。”“你个畜生！
”周慧敏尖叫着扑过来抢那份文件，双手颤抖得厉害。“你不救！我救！我是他老婆，
我有权签字！”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行啊，你签。”“不过提醒你一句，
林建国名下的流动资金，上个月刚被你儿子林志远全部转走拿去炒股了吧？
”“这手术费加后期康复，少说也得百八十万。”“周姨，你拿得出来吗？
”周慧敏签字的手猛地僵住。脸色瞬间煞白。她当然拿不出来。她身上那些名牌，
都是刷林建国的副卡买的。真正的现金，早就进了她那个宝贝儿子的口袋。“你……你胡说！
”她色厉内荏地反驳，“志远那是帮他爸理财！钱很快就会回来的！”“是吗？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照片上，林志远搂着两个嫩模，
在澳门**的VIP厅里豪赌。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这就是你说的理财？
”周慧敏看到照片，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不可能……志远很乖的，
他怎么会去堵伯……”“乖？”我嗤笑一声，“是挺乖的，
乖乖地把林建国的棺材本都输光了。”床上的林建国听到了我的话。他的眼睛瞪得巨大，
眼球几乎要爆出眼眶。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咯咯”声。那是绝望的哀鸣。
他最引以为傲、视若珍宝的儿子。拿着他的救命钱，在外面挥霍潇洒。而他弃如敝履的女儿，
此刻正冷眼旁观他的死亡。这滋味，不好受吧？爸。“林晚晴！你这个毒妇！
你是故意气你爸的！”周慧敏反应过来，指着我破口大骂。“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啊。”“哦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我凑近林建国，看着他死灰般的脸色。“你那个宝贝儿子，
现在估计正忙着变卖你给他买的那套婚房还赌债呢。”“你猜，他卖了多少钱？
”“五百万的房子，他三百万就急着出手了。”“啧啧，真是败家子啊。
”“噗——”林建国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医生！
医生快救人啊！”周慧敏吓得魂飞魄散。医生护士一拥而上，开始进行紧急抢救。
我退到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就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救吧。尽情地救。
死了多没意思。我要让他活着。清醒地活着。看着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失去所有，众叛亲离的。
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2抢救进行了三个小时。林建国的命保住了。但人彻底瘫了。
除了眼珠子能动，全身上下哪里都动不了。连大小便都失禁了。医生说，
这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二次脑出血。如果好好静养，或许还能恢复一点语言功能。
但如果再受刺激，神仙也难救。我听完医生的嘱咐，转头看向病房。
周慧敏正趴在床边哭天抢地。“老林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啊！
”“你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知道的，
还以为她对林建国有多深的感情。我心里清楚。她哭的不是林建国。是她的长期饭票。
林建国一倒，她的富太太生活也就到头了。我推门进去。哭声戛然而止。周慧敏抬起头，
那双总是算计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怨毒。“你还来干什么？来看我们笑话吗？”“是啊。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这笑话挺好看的，不多看两眼怎么行？”“你！
”周慧敏气结，想骂又不敢太大声，怕再刺激到林建国。她憋得脸通红，
最后只能咬牙切齿道：“林晚晴，你别得意太早！你爸立了遗嘱的，家产都是志远的！
你一分钱也别想得到！”遗嘱？我挑了挑眉。确实。在母亲去世后不久，
林建国就迫不及待地立了遗嘱。要把所有财产都留给林志远。这事儿，
还要从母亲的葬礼说起。那时候，母亲尸骨未寒。灵堂设在殡仪馆最简陋的厅。
林建国嫌晦气，连个像样的告别仪式都不肯办。就在亲朋好友前来吊唁的时候。
他带着挺着大肚子的周慧敏出现了。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孕妇装。在素白的灵堂里，
显得格外扎眼。林建国满面红光，仿佛不是来参加葬礼，而是来参加喜宴。
他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高声宣布：“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慧敏，我的新太太！
”“她肚子里怀的，是带把的！男丁！”“以后林家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全场哗然。
亲戚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我穿着一身黑衣，跪在母亲的灵前，浑身发抖。“爸！
妈才刚走，你就……”“闭嘴！”林建国不耐烦地打断我，“死都死了，
还要活人给她陪葬不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少给我哭丧着脸！”大喜的日子？
在发妻的灵堂上，宣布迎娶新欢，有了儿子。这是人干的事吗？更让我心寒的，
是那些亲戚的态度。他们一开始还指指点点。可当林建国拿出厚厚的红包，
一人发了一个之后。风向立刻变了。“哎呀，老林有后了，这是好事啊！”“恭喜恭喜！
这可是大喜事！”“晚晴啊，你也别太不懂事了，你爸也不容易。”“就是，
个女孩子家家的，早晚要嫁人，争什么家产？”那些平日里对我妈嘘寒问暖的亲戚。
此刻全都换了一副嘴脸。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把人性的丑恶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孤零零地跪在那里，感觉自己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我冲出去一看。一辆崭新的红色保时捷停在灵堂门口。
车里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青年。正是林建国的私生子，林志远。他把音响开到最大，
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看到我出来，他不仅没收敛，反而更得意了。他降下车窗，
冲我吹了声口哨。“哟，姐姐，节哀顺变啊！”“对了，这车不错吧？老头子刚给我买的，
说是奖励我妈给他生了儿子。”“听说这本来是你妈看中的车？啧啧，可惜啊，
她没福气开咯！”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车。
她攒了好几年的钱，一直舍不得买。说要等我结婚的时候，给我当嫁妆。现在，
却成了这个私生子炫耀的工具！我疯了一样冲上去，想要把他从车里拽出来。“你给我下来！
这是我妈的车！你不配开！”“啪！”一记沉重的耳光把我打翻在地。
林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指着我，一脸的凶神恶煞。“混账东西！
敢打你弟弟？不想活了是不是？”我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抬头看着这个生我养我的男人。
只觉得无比陌生。“爸……他羞辱我妈……”“羞辱怎么了？那是你妈没本事！
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活该！”林建国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我告诉你林晚晴，
这个家以后就是志远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滚去睡大街！
”说完，他讨好地看向车里的林志远。“儿子，没吓着吧？别理这疯丫头，咱们回家吃饭！
”林志远得意地冲我比了个中指。一脚油门，扬长而去。汽车尾气喷了我一脸。我趴在地上，
指甲深深地抠进泥土里。血和泥混在一起。那一刻，我没有哭。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发誓。
林建国，周慧敏，林志远。你们加注在我妈身上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们。
不死不休。……“想什么呢？吓傻了？”周慧敏尖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她见我不说话，
以为我是怕了。气焰顿时又嚣张起来。“知道怕了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等你爸醒了，我让他立刻把你赶出公司！”我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