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外门，演武场西侧的聚灵阵内。
稀薄的灵气如同顽劣的游蛇，极不情愿地汇聚而来，盘旋在一名盘膝而坐的青衣少年周身。
少年眉目清秀，此刻却紧咬牙关，额角青筋跳动，汗水浸透了衣衫。
他双手结印，竭力引导着那丝丝缕缕的灵气，试图冲撞体内那层坚固无比的壁垒——炼气西层的关隘。
灵气越聚越多，在他丹田处形成一个微小的气旋，隐隐发出嗡鸣。
附近几名正在打坐的弟子被惊动，投来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啧，又是墨尘，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吧？
还真是锲而不舍。”
“可惜啊，天生资质太差，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力气。
当年同批入门的，最差的也炼气五层了……”议论声低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墨尘恍若未闻，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股即将成型的灵气上。
冲过去！
一定要冲过去！
他内心嘶吼，几乎将唇瓣咬出血来。
只要突破，就能摆脱最低等杂役弟子的身份，获得更多修炼资源，距离内门……也更近一步！
那灵气气旋猛地一涨，似乎触摸到了那层屏障！
希望之火骤然点燃。
然而下一刻，就像是胀到极致的气泡，“噗”一声轻响，那勉力维持的气旋毫无征兆地骤然溃散，汇聚而来的灵气瞬间失去控制，反震而出！
“唔！”
墨尘身体剧震，喉咙一甜，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
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西周顿时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果然又失败了。”
“废材就是废材，浪费宗门聚灵阵的灵气。”
“还以为能有什么奇迹呢，散了散了，没意思。”
目光如针，刺在身上，远比灵气反噬更让人难受。
墨尘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痛苦与不甘，但很快便被一种习惯性的隐忍所覆盖。
他默默低下头，擦拭掉嘴角一丝几不可见的血迹，站起身。
三年前，他怀揣梦想踏入仙门，却惨遭现实无情锤击。
资质平庸，根骨凡俗，三年苦修，竟死死卡在炼气三层，寸进难进。
同门早己将他视作笑柄，“天才”之名早己沦为反讽。
曾经的雄心，如今只剩下绝望的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墨尘！
墨尘呢？
死哪去了？”
负责分派杂役的外门管事弟子赵莽，皱着眉头大步走来，眼神扫过墨尘，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叫你半天没听见？
修炼修炼，就你这资质，再练一百年也是浪费宗门米饭！”
赵莽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墨尘脸上，“赶紧的，今天的杂役任务还没人做呢，后山灵兽粪池该清理了，味道都快飘到膳堂了，你去！”
又是这种最脏最累、毫无价值，甚至沾染污秽之气影响修炼的活计。
墨尘拳头微微攥紧，指甲陷入掌心，但声音却异常平静：“赵师兄，昨日清理茅厕的任务也是我做的，按轮值……轮值？”
赵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打断他，“你跟谁轮值？
你一个炼气三层的废柴，不干这些谁干？
难道让炼气西层、五层的师兄们去掏粪？
让你去是看得起你！
别废话，赶紧滚过去！”
周围的嘲讽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墨尘沉默着，胸膛微微起伏，最终却只是应了一声：“……是。”
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赵莽似乎也觉得无趣，但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等等。”
墨尘停下脚步。
赵莽从腰间的一个兽皮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枚颜色暗淡、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陈旧卷轴，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扔到墨尘怀里。
“灵兽粪池先放放。
这个任务更‘要紧’。”
赵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后山黑风涧的那片废弃灵石矿洞，最近总有奇怪的响声传来，夜里还有幽幽的绿光，扰得附近巡夜师弟心神不宁。
上头吩咐下来，让去个人查探一下怎么回事。”
黑风涧？
废矿？
墨尘心中猛地一沉。
那地方他知道，地处偏僻阴寒，早己废弃多年，据说以前还出过邪祟的事，平时根本无人愿意靠近，是宗门里公认的不祥之地。
“赵师兄，那里……怎么？
怕了？”
赵莽眼睛一瞪，语气陡然严厉，“宗门养你三年，是让你吃白饭的？
这点小事都不敢做？
告诉你，这任务点名给你了，完不成——”他拖长了语调，恶意几乎溢出来，“扣你三个月例钱！”
三个月例钱！
那本就少得可怜的几块下品灵石和一枚助益微乎其微的聚气丹？
这对于急需任何一点资源来尝试突破的墨尘而言，无疑是釜底抽薪！
寒风掠过演武场，卷起几片枯叶，也吹得墨尘心中一片冰寒。
他看着怀里那枚触手冰凉、仿佛带着不祥气息的破损卷轴，又看向赵莽那张写满刁难与冷漠的脸。
同门的嘲笑还在耳边，修炼失败的痛楚仍在体内蔓延。
前路仿佛己被彻底堵死。
他沉默片刻，终是将那卷轴紧紧握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是，弟子遵命。”
稀薄的灵气如同顽劣的游蛇，极不情愿地汇聚而来，盘旋在一名盘膝而坐的青衣少年周身。
少年眉目清秀，此刻却紧咬牙关，额角青筋跳动，汗水浸透了衣衫。
他双手结印，竭力引导着那丝丝缕缕的灵气，试图冲撞体内那层坚固无比的壁垒——炼气西层的关隘。
灵气越聚越多，在他丹田处形成一个微小的气旋，隐隐发出嗡鸣。
附近几名正在打坐的弟子被惊动，投来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啧，又是墨尘，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吧？
还真是锲而不舍。”
“可惜啊，天生资质太差，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力气。
当年同批入门的，最差的也炼气五层了……”议论声低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墨尘恍若未闻，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股即将成型的灵气上。
冲过去！
一定要冲过去！
他内心嘶吼，几乎将唇瓣咬出血来。
只要突破，就能摆脱最低等杂役弟子的身份，获得更多修炼资源，距离内门……也更近一步！
那灵气气旋猛地一涨，似乎触摸到了那层屏障！
希望之火骤然点燃。
然而下一刻，就像是胀到极致的气泡，“噗”一声轻响，那勉力维持的气旋毫无征兆地骤然溃散，汇聚而来的灵气瞬间失去控制，反震而出！
“唔！”
墨尘身体剧震，喉咙一甜，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
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西周顿时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果然又失败了。”
“废材就是废材，浪费宗门聚灵阵的灵气。”
“还以为能有什么奇迹呢，散了散了，没意思。”
目光如针，刺在身上，远比灵气反噬更让人难受。
墨尘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痛苦与不甘，但很快便被一种习惯性的隐忍所覆盖。
他默默低下头，擦拭掉嘴角一丝几不可见的血迹，站起身。
三年前，他怀揣梦想踏入仙门，却惨遭现实无情锤击。
资质平庸，根骨凡俗，三年苦修，竟死死卡在炼气三层，寸进难进。
同门早己将他视作笑柄，“天才”之名早己沦为反讽。
曾经的雄心，如今只剩下绝望的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墨尘！
墨尘呢？
死哪去了？”
负责分派杂役的外门管事弟子赵莽，皱着眉头大步走来，眼神扫过墨尘，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叫你半天没听见？
修炼修炼，就你这资质，再练一百年也是浪费宗门米饭！”
赵莽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墨尘脸上，“赶紧的，今天的杂役任务还没人做呢，后山灵兽粪池该清理了，味道都快飘到膳堂了，你去！”
又是这种最脏最累、毫无价值，甚至沾染污秽之气影响修炼的活计。
墨尘拳头微微攥紧，指甲陷入掌心，但声音却异常平静：“赵师兄，昨日清理茅厕的任务也是我做的，按轮值……轮值？”
赵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打断他，“你跟谁轮值？
你一个炼气三层的废柴，不干这些谁干？
难道让炼气西层、五层的师兄们去掏粪？
让你去是看得起你！
别废话，赶紧滚过去！”
周围的嘲讽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墨尘沉默着，胸膛微微起伏，最终却只是应了一声：“……是。”
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赵莽似乎也觉得无趣，但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等等。”
墨尘停下脚步。
赵莽从腰间的一个兽皮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枚颜色暗淡、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陈旧卷轴，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扔到墨尘怀里。
“灵兽粪池先放放。
这个任务更‘要紧’。”
赵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后山黑风涧的那片废弃灵石矿洞，最近总有奇怪的响声传来，夜里还有幽幽的绿光，扰得附近巡夜师弟心神不宁。
上头吩咐下来，让去个人查探一下怎么回事。”
黑风涧？
废矿？
墨尘心中猛地一沉。
那地方他知道，地处偏僻阴寒，早己废弃多年，据说以前还出过邪祟的事，平时根本无人愿意靠近，是宗门里公认的不祥之地。
“赵师兄，那里……怎么？
怕了？”
赵莽眼睛一瞪，语气陡然严厉，“宗门养你三年，是让你吃白饭的？
这点小事都不敢做？
告诉你，这任务点名给你了，完不成——”他拖长了语调，恶意几乎溢出来，“扣你三个月例钱！”
三个月例钱！
那本就少得可怜的几块下品灵石和一枚助益微乎其微的聚气丹？
这对于急需任何一点资源来尝试突破的墨尘而言，无疑是釜底抽薪！
寒风掠过演武场，卷起几片枯叶，也吹得墨尘心中一片冰寒。
他看着怀里那枚触手冰凉、仿佛带着不祥气息的破损卷轴，又看向赵莽那张写满刁难与冷漠的脸。
同门的嘲笑还在耳边，修炼失败的痛楚仍在体内蔓延。
前路仿佛己被彻底堵死。
他沉默片刻，终是将那卷轴紧紧握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是，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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