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被鼠牙贯穿的剧痛让我从床上弹起，冷汗浸透了背心。
窗外霓虹模糊，楼下垃圾车正在作业。
又梦到了三个月前的事。
我下意识摸向胸口——皮肤光滑，没有伤口。
但那种濒死的窒息感像附骨之疽，从未真正离开。
那扇门……我把它交出去了。
从那个鬼地方爬回来的当天，我连滚爬爬冲进派出所，浑身污泥，像个疯子。
直到警官亲手摸到我T恤上那两个非金非木的门印记——冰凉，坚硬，不像人间之物。
后来几波人来了又走，表情从怀疑变成震惊。
我签下这辈子最厚的保密协议，一位肩章带松枝的长者用力握住我的手：
“王先生，国家感谢你。”
然后我回到这间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重新淹没在外卖和地铁的日常里。
仿佛那扇能通往异世界、藏着巨型杀人老鼠的门，只是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身体确实变好了。
以前爬五楼喘如风箱，现在轻松登顶。这是“异界呼吸一小时”留下的唯一证据。
偶尔我会想象国家怎么利用那扇门——组建修真特种部队？
利用时间差修炼？
开发那个世界的资源？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把它交出去，出于恐惧，也出于责任。
今天和往常一样。
我啃着包子刷手机，等地铁。
突然，那个加密通讯软件弹出了通知——三级权限阅后即焚。
我手一抖，包子掉在地上。
三级权限？
我只是零级关联人员！
验证了三次才打开文件。
没有文字，直接开始播放视频。
画面从高空俯拍。
下方是望不到边的暗色广场，站着密密麻麻的深蓝色方阵。
人数多到让人窒息。
镜头拉近。
战士们面容坚毅，同时抬手向天。
无声的咆哮在灵魂深处炸开。
上万道刺目电弧从他们掌心窜起，汇聚成狂暴雷云。
闪电如巨龙翻滚，威压几乎冲破屏幕。
镜头切换。人造雷云分出一股闪电洪流，精准轰入远方的自然积雨云。
无声的爆炸。自然云团瞬间湮灭。
视频定格。一行方正的黑体字打在屏幕中央：
热烈祝贺我国首代“气象调节阵列”正式列装！感谢热心市民王先生的无私奉献！
气象调节阵列？
热心市民王先生？！
我僵在原地，地铁站的喧嚣变得遥远。
脑子里嗡嗡作响，所有猜测都显得可笑。
我以为会是悄无声息的特种修炼，他们搞出了覆盖视野的集团军施法！
我以为会是个人武力提升，他们搞出了战略级气象武器！
视频自动销毁，软件图标从手机消失。
我慢慢弯腰，捡起那个被踩了一脚的包子。
望向窗外这片一如既往的钢铁森林，一种战栗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我狠狠咬了口冷包子，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挤出嘶哑的声音：
“……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