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契约三更天，李冬至蹲在老宅门槛上抽烟，火星子明明灭灭映着檐角那串铜铃。
风过时铃铛不响，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嗓子。
他盯着西屋墙根那排梅花印，雪地上泛着诡异的青，这大腊月的，谁家猫能踩出带磷火的脚印？
"冬至啊，快把地窖门锁死！
"屋里传来二叔公沙哑的喊声，带着颤音，"你爷临终前说的..."话没说完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瓦罐碎裂的脆响。
李冬至弹飞烟头冲进屋，手电筒光柱里，二叔公瘫在太师椅上，脸色比供桌上的糯米还白。
八仙桌中央的香炉翻倒在地，三根断香摆成个歪歪扭扭的"凶"字。
地窖铁门吱呀作响，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挠。
李冬至抄起门后的桃木钉，突然想起爷爷咽气前攥着他手说的胡话："灰大仙要收利钱，黄二爷来讨说法，柳三娘..."当时只当是老人家的糊涂话，现在后脖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地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千万只爪子挠着青砖。
李冬至摸到电灯开关，昏黄灯光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地窖台阶上密密麻麻的鼠群。
这些耗子人立着，前爪合十作揖，绿豆眼泛着血红。
最前面那只通体雪白，额间一撮金毛，正捧着个褪色的红布包。
"李家小子，该还债了。
"尖细的声音从鼠群后方传来，白毛耗子突然张嘴，发出的却是老太婆的声调，"光绪二十三年借的运，连本带利一百二十年..."地窖阴风打着旋儿往上涌，李冬至攥着桃木钉的手心全是汗。
白毛耗子捧着红布包往前递，布角掀开时露出半截泛黄的纸，墨迹晕染处隐约可见"借运"二字。
"当年你太爷爷李长海在长白山伐木，为救工友砸了黄二爷的庙。
"鼠群中又响起个沙哑男声，这次是只缺了耳朵的黑耗子在说话，"求我们灰家借二十年财运平事，说好三代之后连本带利还..."二叔公突然抽搐起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太师椅扶手。
供桌上的糯米开始发黑，像被无形的手抓出五个指印。
李冬至想起奶奶临终前缝的百家被，被角用红线绣着五毒图案，当时只觉得老人家迷信，现在想来怕是早有预兆。
"冬至！
香案底下..."二叔公突然暴起，脖颈青筋暴
风过时铃铛不响，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嗓子。
他盯着西屋墙根那排梅花印，雪地上泛着诡异的青，这大腊月的，谁家猫能踩出带磷火的脚印？
"冬至啊，快把地窖门锁死！
"屋里传来二叔公沙哑的喊声，带着颤音，"你爷临终前说的..."话没说完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瓦罐碎裂的脆响。
李冬至弹飞烟头冲进屋，手电筒光柱里，二叔公瘫在太师椅上，脸色比供桌上的糯米还白。
八仙桌中央的香炉翻倒在地，三根断香摆成个歪歪扭扭的"凶"字。
地窖铁门吱呀作响，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挠。
李冬至抄起门后的桃木钉，突然想起爷爷咽气前攥着他手说的胡话："灰大仙要收利钱，黄二爷来讨说法，柳三娘..."当时只当是老人家的糊涂话，现在后脖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地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千万只爪子挠着青砖。
李冬至摸到电灯开关，昏黄灯光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地窖台阶上密密麻麻的鼠群。
这些耗子人立着，前爪合十作揖，绿豆眼泛着血红。
最前面那只通体雪白，额间一撮金毛，正捧着个褪色的红布包。
"李家小子，该还债了。
"尖细的声音从鼠群后方传来，白毛耗子突然张嘴，发出的却是老太婆的声调，"光绪二十三年借的运，连本带利一百二十年..."地窖阴风打着旋儿往上涌，李冬至攥着桃木钉的手心全是汗。
白毛耗子捧着红布包往前递，布角掀开时露出半截泛黄的纸，墨迹晕染处隐约可见"借运"二字。
"当年你太爷爷李长海在长白山伐木，为救工友砸了黄二爷的庙。
"鼠群中又响起个沙哑男声，这次是只缺了耳朵的黑耗子在说话，"求我们灰家借二十年财运平事，说好三代之后连本带利还..."二叔公突然抽搐起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太师椅扶手。
供桌上的糯米开始发黑，像被无形的手抓出五个指印。
李冬至想起奶奶临终前缝的百家被，被角用红线绣着五毒图案，当时只觉得老人家迷信，现在想来怕是早有预兆。
"冬至！
香案底下..."二叔公突然暴起，脖颈青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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