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清脆的叫声

我亲眼看着哥哥啼叫着，扭曲着死在我的面前……这让我想起了我一直嬉笑的村中传闻——“乌鸦啼哭的槐树”

我的老家有这样一个传说——每年的晚些时候，山上的老槐树边总会一直传出凌厉的乌鸦啼哭声，而天亮却从未见过乌鸦停留痕迹，并且每次伴随着乌鸦的啼哭，一位村民也会咿呀大叫着惨死

我一直当作民间神鬼迷信，并且对它嗤之以鼻

可是——这次死去的是我的哥哥……

——1980年11月22日夜

哥哥家住在我家斜对面20m左右，附近算是一个小巷子，他没事就会叫我去他家玩，我8岁生日就是在他家过的，我还因为贪玩，不小心被蜡烛烧伤了手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在这里，我有很多很多数不清的回忆，我欢乐的童年时光也一直在此度过，对这个人情味十足小巷子非常熟悉。

说是哥哥，但是其实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非常喜欢我，我们就一直互称兄弟了。

哥哥人很好，是村里面有名的热心肠，每每赶集或是邻里乔迁，他总是第一个前去帮大家忙，在村中的声望也非常好，特别是，在我们这个以木匠见长的村子里，他拜在了木匠宗师祝老先生门下，成为了他老人家的首席大弟子，更是深得乡亲们喜欢，人人见了都说有出息。

可是，就是这样的哥哥，我亲眼看着他在我眼前以一种鸟类濒死的姿态，在地上嘶吼，翻滚，直到咽气，死前还对我说“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不要再回来了！”那年，我10岁。

我是唯一一个目睹哥哥死亡的人。

我果然永远忘记不了那个时候，当我哭丧着，一路滚爬，想从哥哥家爬回自己家叫人时，却发现，从前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的路途，却是怎样也找寻不到方向。平日敞亮的傍晚变得不见四指，月光仿佛迷路了似的消失在天空，漆黑的四周就像无底的黑洞，一步步吞噬着我的视线，再后来，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