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走到家门口听到儿媳妇抱怨的声音：“赶紧扔出去，看到柿子我就恶心，就你妈爱吃这东西。”
儿子语气讨好：“旺财喜欢吃，我全喂他。”
我推门，看到狗嘴里叼着最后一个柿子。
“妈，让我爸再寄点，旺财可喜欢吃了。”
儿媳妇瞪了他一眼对我吼道“妈，你怎么搞的，阳阳英语竟然忘了打卡，老年痴呆呀。”
我望着一地的汁水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转头去银行取出来给孙子存的200万教育金。
后来他们看到我和老公环球旅行的合照时却红了眼“不就一筐烂柿子至于吗？”1“妈，你最近是老糊涂了吧，打卡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拖阳阳后腿。”
儿媳妇一边嘟囔一边换运动装。
每天这个点她都去健身房。
走到门口，她突然转身用食指指着我命令道：“长点脑子，今天别再忘了。”
好像我不是她的婆婆，而是她请的保姆，很廉价的那种。
“还有，我的减脂餐八点再做，我不喜欢吃凉的。”
话音刚落她潇洒出门，重重的关门声让我陷入沉思。
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对我这个态度的。
从当年给她三十八万彩礼？从我和老头子两头分居伺候她月子？从着手给孙子办私立学校插班生？还是从银行存进去200万教育金？“妈，你把地拖拖，我爸寄什么不好，寄这烂柿子，汁水流一地。”
儿子的叫喊声把我拉回现实。
他将脚边的空箱子踢翻，抱起旺财去洗手间。
我没有搭话，领着阳阳去书房练字、阅读、英语打卡。
大家都默认了，这些都是我这个退休老教师的工作。
“妈，地怎么还没拖，旺财又踩了一脚，还得给它清洗，烦死了。”
“妈，妈，你聋了吗？叫你几遍听不到！”“慧慧说的对，你真的有点老年痴呆了。”
我看着书房门口儿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有点疑惑，这个白痴是我亲手养大的吗？压了压火气，我冷冷道：“我正在陪阳阳学习，你要把我劈成两半吗？”“你先把卫生打扫了再陪他，就会偷懒。”
对，我今天确实偷懒了，平时这个时候，我一边辅导孙子学习，一边做晚饭，捎带手把卫生也打扫了。
而他，我正壮年的儿子，一般都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或者看电视。
有时候，去喝酒，直到深夜才回来。
我为他们全家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
这些免费的付出没有换来感激，反而，少做一点，做错一点，就成了他们眼中的白痴和偷懒。
“我现在就去拖地，你儿子，你来辅导。”
“那不行，英语我也不会呀。”
“你拖完地再来辅导，阳阳将来要上国际学校的，耽误了他，这责任你担得起吗？”“自己的孩子自己带，以后你们一家我不伺候了。”
我拖着地上的柿子汁液叹息道：“这是你爸我俩亲手种的柿子，五年了才结这一筐，我一颗都没吃着，全让你喂狗了。”
“就因为这筐烂柿子你就闹情绪，这不找事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