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甩了我的前女友周淼突然加我好友。说她爸妈吵架,
她爸一气之下把她养了多年的猫从楼上扔了下去,现在需要手术费一万。
我鬼使神差地转了钱,她哭着说会报答我,亲手做了我最爱吃的梅菜扣肉,明天给我送来。
第二天门铃响起,我刚要开门,眼前猛地刷过一行血字:别开门!她根本没养猫!
那碗梅菜扣肉,用的是她爸的肉做的!她要把你也做成菜,凑个全家福!
1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僵在玄关,动弹不得。门铃还在一声又一声执着地响着,
不停地催促着我。我还在震惊这几行鲜红的弹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周淼。阿越,怎么不开门呀?我到啦。外面好冷,
我手都冻僵了。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我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仿佛已经能闻到一股诡异的、混合着肉香的血腥气。三年前,
我和周淼分手,就是因为她那种让人窒息的控制欲和偏执。她会因为我跟女同事多说一句话,
就砸了我的手机。会趁我睡着,用我的指纹解锁,翻遍我所有的聊天记录。
我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没想到再见面,她竟已疯魔至此。门铃声停了。我稍稍松了口气,
以为她放弃了。下一秒,我的门把手被轻轻转动了一下。“咔哒。”我吓得魂飞魄散,
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阿越,你是不是在里面?生我气了吗?
周淼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轻柔得像羽毛,却让我毛骨悚然。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不打招呼就来找你。你开开门好不好?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菜扣肉,
还热着呢。那温软的语调,此刻听来比恶鬼的嘶吼还要恐怖。我不敢想象,
那个保温饭盒里装的,究竟是怎样的人间地狱。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你再不开门,
菜就要凉了。爸爸的肉,凉了就不好吃了。2我看着那条信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几乎要吐出来。她知道了。她肯定知道我知道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飞速运转。报警?可我该怎么跟警察说?说我前女友给我送来一盒用她父亲做的菜?
他们只会当我是疯子!门外,周淼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
“阿越……我真的好想你……”“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你开门看看我,
我变了很多,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她开始一下下地轻拍门板,富有节奏,不急不躁,
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她在撒谎。她恨你。恨你三年前抛弃了她。她觉得,
只要把你做成菜,和她“家人”放在一起,你就永远不会再离开她了。血字再次浮现,
冰冷地陈述着一个疯子的逻辑。我颤抖着手,给物业保安拨通了电话。电话刚一接通,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你好,请问你找谁?”是邻居。
我心里一紧,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我……我找我男朋友。
”周淼的声音瞬间变得柔弱无助,“他好像生我气了,不肯开门。”“你男朋友住这儿?
”“嗯,他叫沈越。我们约好了的,我特意从家里过来给他送饭呢。”那个男声沉默了几秒,
似乎在打量她。“他可能不在家,或者在忙吧。你这样敲门会打扰到别人的。
”“可……可是……”“你把东西放门口吧,他回来会看到的。”男人的声音很平静。
外面安静了片刻。我听到周淼低低地应了一声:“……好,好吧。谢谢你。
”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邻居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然后,是周淼渐行渐远的脚步。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门外,一个银色的保温饭盒,
正静静地立在地垫上。别碰它。也别直接扔掉。她就在楼下看着。
3我像被钉在了原地,死死地透过猫眼看着门口那个银色的盒子。它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安静地卧在那里,散发着无声的恶意。我不敢开门,不敢靠近,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周淼就在楼下。她在等。等我处理这个“礼物”。如果我报警,她会知道。
如果我直接扔进垃圾桶,她也会知道。然后呢?
她会用什么更疯狂的方式来“纠正”我的错误?我不敢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缩在客厅的沙发角落,像一只惊弓之鸟,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惊跳起来。手机安静得可怕,周淼没有再发来任何信息。
这种未知的等待,比直接的威胁更磨人。她快没有耐心了。午夜十二点,
她会亲自上来“帮你”处理。血字如同催命符,再次浮现在我眼前。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必须在十二点之前,处理掉那个东西。可是该怎么处理?后山,枯井。四个血红的字,
给了我唯一的指示。后山?我们小区后面确实有一片荒废的山林,
听说里面有一口早就干涸的枯井。要把……那个东西,扔进那里?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根本不是在处理垃圾,这是在抛尸。可是我别无选择。晚上十一点半,
我穿上最不起眼的黑色外套,戴上帽子和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从猫眼里反复观察了许久,确认楼道里没有任何人。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
拎起那个比想象中要沉重许多的保温饭盒,冲向了消防通道。我不敢坐电梯。一路狂奔下楼,
从地下车库的出口溜了出去。夜风冰冷,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我绕到小区后面,
一头扎进了那片漆黑的山林。手机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摇曳,周围是影影绰绰的树影,
像无数窥伺的鬼魅。我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林深处走。
终于我在一处被杂草掩盖的洼地里,找到了那口枯井。井口被一块破旧的石板盖着。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将石板挪开一道缝。一股腐败的、混杂着泥土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不敢多想,将手中的饭盒从缝隙里用力塞了进去。“咚”的一声闷响,从井底传来。
我迅速将石板移回原位,转身就跑。就在我跑出山林的瞬间,我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周淼。我没接。一条信息弹了出来。你把它扔掉了?阿越,你怎么能把爸爸扔掉呢?
他会冷的。4我头皮发麻,疯了一样往小区里冲。身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周淼的质问像魔音贯耳,在我脑子里盘旋。我冲进楼道,发疯似的按着电梯。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一头钻了进去,
拼命按着关门键。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刹那,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我吓得尖叫出声。电梯门感应到阻碍,又缓缓打开。周淼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在深夜的楼道里,就像是一个索命的女鬼。“阿越,
你要去哪儿?”她轻声问。我浑身僵硬,说不出一个字。她走进电梯,站在我面前,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她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混杂着一丝……泥土的气息。“我问你,你把爸爸扔到哪里去了?”她歪着头,
眼神天真又残忍。“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哆嗦着,
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电梯壁。“你还在骗我。”周淼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突然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是不是那个男人让你这么做的?”“哪个男人?”我愣住了。
“今天下午,在你家门口碰到的那个。”她的眼神变得阴鸷,“他是谁?你的新朋友?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我的邻居。“不……不是,他只是我的邻居……”“邻居?
”周淼冷笑一声,“邻居会帮你撒谎?”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我的楼层。门一开,
她就拽着我往外走。我拼命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周淼!你放开我!你疯了!
”“我没疯。”她把我拖到我的家门口,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
我惊恐地看着她,那串钥匙里,赫然有我家的备用钥匙!是我之前放在门口防火箱里的!
“你不是想躲着我吗?”她用钥匙打开了门,将我粗暴地推进屋里,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聊。”她一步步向我逼近,
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笑容。“阿越,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一家人,
就是要整整齐齐。”就在这时,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下午那个男人走了出来,
他手里拎着一袋垃圾,看到屋里的情景,皱起了眉。“沈越?”他叫了我的名字。
周淼的动作停住了,她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又是你!”男人没有理会周淼,
目光落在我被攥得发紫的手腕上,声音沉了下去。“放开他。”5“我凭什么听你的?
”周淼的目光无比凶狠,“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少多管闲事!”男人叫齐砚,
是上个月刚搬来的邻居。他没再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对准了我们。周淼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干什么?!”“你说呢?”齐砚的语气很平静,“非法入室,加上故意伤人,
够你进去待几天了。”周淼眼中的疯狂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她死死地瞪着齐砚,又看了看我,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她猛地甩开我的手,
力气大得让我踉跄着撞在了墙上。“沈越,你给我等着!”她丢下这句狠话,拉开门,
怨毒地瞪了齐砚一眼,快步冲进了楼梯间。我靠着墙,大口喘着气,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你没事吧?”齐砚走了过来,扶了我一把。
“谢……谢谢你……”我惊魂未定,抬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上次收快递,地址和名字我都看到了。”齐砚的视线落在我家洞开的门上,
“她有你家钥匙?”我点了点头,把备用钥匙的事情告诉了他。“立刻换锁。
”齐砚的表情很严肃,“还有报警。”我苦笑了一下,“报警……该怎么说?”齐砚看着我,
似乎明白了我的顾虑。“那就先换锁。”他顿了顿,“你一个人住?”我点头。他沉吟片刻,
“今晚,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去我那里。”我愣住了。答应他。周淼还会回来。
她有别的钥匙。血字再次跳出,让我浑身一凛。别的钥匙?我想起来了,
三年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给过周淼一把配的钥匙,分手后她一直没还。
我以为她早就丢了。看着齐砚坦然而平静的眼神,我用力点了点头。“好,麻烦你了。
”齐砚的家和我家是完全一样的户型,但布置得干净整洁,充满了生活气息。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让我先在沙发上坐下。“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坐在我对面,
开门见山地问。我捧着温热的水杯,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
从周淼借钱,到那碗诡异的梅菜扣肉,再到那些血红色的警告文字。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我说完后,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齐砚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把我赶出去了。
他忽然开口:“我以前是做社会新闻的记者。”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见过比这更离奇的案子。”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信你。
”6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这是我陷入这场噩梦以来,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现在认定是我在阻碍她,所以我们两个人都不安全。”齐砚的表情异常冷静,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主动出击?”“对,找出证据,证明她杀了人。
”齐砚的眼神锐利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彻底摆脱她。
”“可是……那盒肉已经被我扔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我绝望地说。“不,我们有。
”齐砚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对面我的那栋楼,“她说那肉是她父亲的,对吧?”我点头。
“那就从她父母入手。”齐砚回头看着我,“她跟你说她父母怎么了?”“她说她爸妈吵架,
她爸把猫从楼上扔下去了。”“猫是借口,吵架可能是真的。”齐砚分析道,
“我们需要知道,她父母现在到底在哪,是死是活。
”“我只知道她家以前住在城西的老城区,但具体地址我不知道。”“没关系,我来查。
”齐砚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操作着。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忍不住问。齐砚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说了,
我以前是记者。而且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的语气很平淡,
但我却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不到十分钟,齐砚就查到了周淼家的地址,
甚至还有她父母的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我们明天就过去看看。”齐砚收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