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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男生生活《末世最强杠精,我靠一张嘴拯救世界》,男女主角苏茜凌逸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翠映城的晔授真”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末世最强杠精,我靠一张嘴拯救世界》是一本男生生活,末日求生,重生小说,主角分别是凌逸,苏茜,由网络作家“翠映城的晔授真”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852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0 01:45:15。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末世最强杠精,我靠一张嘴拯救世界
酸雨毫无征兆地泼洒下来,带着那股熟悉的、腐蚀一切的刺鼻气味,
瞬间将天地间染成一片病态的昏黄。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压着远处那些摩天大楼的残骸,
像一块巨大的裹尸布,覆盖着这个早已死去的文明。
凌逸猛地从一个扭曲的金属广告牌后探出身,手脚并用地爬进旁边一栋半塌的银行大厅。
雨水砸在他那件用变异蜥蜴皮粗糙缝制的斗篷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冒出几缕若有若无的白烟。“淦!”他低骂一声,扯下斗篷,用力抖了抖,
溅开的水珠在地面积攒的厚厚灰尘上蚀出点点坑洼。他环顾四周,破碎的大理石立柱,
翻倒的、锈蚀得只剩骨架的办公椅,
以及角落里那具被啃食得干干净净、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骸骨。典型的末日景象,
跟他穿越过来这三个月看到的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他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还有那个因为他“过于较真”而把他踢出项目组的秃顶上司……对比眼前这片死寂的废墟,
恍如隔世。他叹了口气,从随身携带的、用某种大型变异鼠皮缝制的行囊里,
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黑乎乎的、硬得像石头的营养膏,用力啃了一口。味同嚼蜡,但能保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从银行大厅的深处传来。
凌逸瞬间警觉,像只受惊的狸猫般缩到一根倾倒的石柱后面,屏住了呼吸。声音越来越近,
是三个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穿着一身虽然沾满污渍但依旧能看出原本利落剪裁的作战服,腰间挂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刃,
一头栗色短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脸颊上。她脸上沾着些许黑灰,
却掩不住那份过于精致的五官,只是此刻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焦急与……一丝绝望?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壮得像头熊的男人,穿着厚重的、焊接着金属板的皮甲,
手里提着一把还在滴落粘稠绿色液体的链锯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显然体力消耗巨大。
断后的则是个戴着破损战术目镜的瘦小个子,手里端着一把不断发出滋滋电流声的能量步枪,
一边跑一边紧张地回头张望。“头儿!这边!”熊壮男低吼道,声音因为奔跑而有些变形。
“没用的,巴克!”栗发女指挥官,苏茜,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那东西锁定了我们的生命信号,跑到哪里它都能追上!”“那怎么办?跟它拼了!
”巴克挥舞了一下链锯剑,发出无力的咆哮。“拼?拿什么拼?”瘦小个子,外号“老鼠”,
哭丧着脸,“那可是S级的‘屠戮者’!城防军的重炮阵列都没能拦住它!
我们的穿甲弹打在它身上跟挠痒痒一样!”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咆哮,从他们来的方向轰然传来。
整个银行大厅都随之微微震动,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凌逸在柱子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是一沉。S级畸变体?“屠戮者”?他穿越以来,
遇到过最厉害的也不过是C级的辐射蝎,差点就让他交代了。
这玩意儿听起来就是终极BOSS级别的存在!脚步声和咆哮声越来越近,
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腐烂与硫磺的腥风先一步灌满了整个空间。
“完了……”老鼠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苏茜猛地停下脚步,背靠在一堵残墙上,
拔出腰间的短刃,眼神决绝:“准备迎敌!就算死,也要崩掉它几颗牙!”巴克怒吼一声,
将链锯剑催动到最大功率,刺耳的嗡鸣回荡在大厅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凌逸鬼使神差地从石柱后走了出来。他其实想跑的,但腿有点不听使唤。而且,
看着那个叫苏茜的女指挥官明明害怕却强装镇定的样子,
他脑子里某个属于前世“杠精”的神经,莫名其妙地被触动了。“那个……”他举起手,
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点突兀,“打扰一下。”绝境中的三人猛地转头,
惊愕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蜥蜴皮斗篷,脸上脏兮兮的,
除了眼睛特别亮之外,看起来跟废土上常见的拾荒者没什么区别。“你谁啊?快滚!
”巴克不耐烦地吼道,他现在没心情理会任何路人。凌逸没理他,目光越过他们,
投向了大厅入口处那个逐渐清晰起来的庞大阴影。那是一个怎样丑陋而恐怖的怪物啊!
身高接近四米,浑身覆盖着黑红色的、仿佛被剥了皮又胡乱愈合的厚实肌肉,
四肢粗壮得不像话,长着锋利的骨刺。它的脑袋像是个被砸扁的蜥蜴头,
一张血盆大口几乎咧到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匕首般的利齿。最诡异的是它那双眼睛,
闪烁着纯粹的、毫无理性的嗜血红光。S级畸变体,“屠戮者”。它沉重的脚步每一次落下,
地面都随之震颤。凌逸咽了口唾沫,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但他深吸了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跑是肯定跑不掉了,
既然如此……他想起自己前世在网上跟人激情对线三天三夜的“辉煌战绩”,
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作死之心涌了上来。他向前走了几步,
挡在了苏茜三人与畸变体之间,虽然他的身形在畸变体面前渺小得可怜。
屠戮者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不点,它发出一声带着疑惑的低吼,
猩红的眼睛锁定了凌逸。“喂,大家伙。”凌逸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平静,
甚至带着点讨论学术问题的口吻说道,“刚才我听到他们说,你一口能吞掉坦克?
”身后的苏茜、巴克和老鼠全都惊呆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家伙是吓疯了吗?
他在跟畸变体讲道理?屠戮者显然也愣了一下,前进的步伐微微一顿。
它那简单的大脑似乎无法处理眼前这种超乎常理的情况。凌逸见“话疗”似乎起了点效果,
精神一振,继续他的表演,语速加快,带着他前世最擅长的质疑语气:“你这个说法,
有数据支持吗?是哪一种型号的坦克?主战坦克还是轻型坦克?是满状态还是受损状态?
吞掉的具体过程是怎样的?是整辆囫囵吞下,还是咀嚼后咽下?吞咽过程中,
坦克的装甲对你的口腔、食道、胃部是否造成了可观测的损伤?
相关的实验报告或者影像资料在哪里?”他这一连串如同机关枪般射出的问题,
不仅让身后的苏茜三人彻底石化,连屠戮者那双猩红的眼睛里,
嗜血的光芒都似乎黯淡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它歪了歪那颗丑陋的脑袋,
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它有限的智慧,
正试图理解这些复杂而陌生的词汇——“数据”、“型号”、“报告”……凌逸得理不饶人,
上前一步,指着屠戮者那布满粘液和碎肉的大嘴:“你看,你现在的口腔结构,
虽然牙齿很锋利,但主要适用于撕裂和咀嚼,而非完整的吞咽大型刚性物体。
根据基本的生物力学和材料学原理,一辆坦克,即便是最轻型的,
其体积和结构强度也远超你食道的物理扩张极限。你声称能吞掉坦克,
这在逻辑上是站不住脚的,是典型的夸大其词,是违背科学精神的!
你这是在对我们进行认知欺诈!”“吼……?”屠戮者发出一声更加困惑的低吼,
那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它下意识地合拢了一下嘴巴,
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的吞咽能力是否存在理论缺陷。巴克手里的链锯剑早已停止了嗡鸣,
他张着大嘴,看看凌逸,又看看那只似乎陷入哲学思考的屠戮者,
感觉自己几十年在废土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正在崩塌。老鼠的战术目镜上,
代表目标威胁级别的红光疯狂闪烁,然后啪的一声,似乎因为过载冒出了一缕青烟。
苏茜紧握着短刃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她看向凌逸背影的眼神,
已经从最初的惊愕,变成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诡异的好奇。凌逸感觉火力还不够,
他双手叉腰,摆出前世跟人辩论时最经典的姿势,发出了灵魂拷问:“所以,
请你正面回答我,你,到底,能不能,吞掉坦克?不要回避问题,不要模糊焦点!
给出明确的、经得起验证的答案!”“呜……”屠戮者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声音,
庞大的身躯晃了晃,那双猩红的眼睛里,嗜血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哲学家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般的迷茫。它缓缓地、缓缓地趴伏了下来,巨大的脑袋耷拉在前爪上,陷入了死机状态。
周身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也如同潮水般退去。银行大厅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酸雨声,提醒着人们这里还是那个危险的废土世界。过了足足一分钟,
巴克才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苏茜,声音干涩:“头儿……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还是我们其实已经死了,这里是天堂……或者地狱的面试现场?”苏茜没有回答,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凌逸的背影,以及那只趴在地上,显得有点……呆萌的S级畸变体。
她感觉自己的常识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凌逸也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赌对了!这畸变体虽然力量恐怖,但似乎精神结构有点……单纯?或者说,
他这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杠精”之力,对于这个末世的本土生物而言,是一种降维打击?
他转过身,对着还在发呆的三人组,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看来,
它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这个深刻的哲学问题。”***三个小时后。酸雨渐渐停歇,
昏黄的阳光勉强穿透云层,给废墟镀上了一层不祥的光泽。凌逸,苏茜,巴克,还有老鼠,
四人呈一个松散的队形,行走在破碎的街道上。只是这个队伍里,
多了一个极其不协调的成员——那只S级屠戮者,
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凌逸身后大约五米的地方。它走得很慢,步伐沉重,
但那双猩红的眼睛不再充满暴戾,反而时不时地会闪过一丝纠结的光芒,
仿佛还在纠结于“坦克吞咽可行性报告”的学术难题。巴克和老鼠一左一右,
尽量离那庞然大物远点,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荒诞感。苏茜则和凌逸并肩走着,
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这个神秘的男人。“所以……你叫凌逸?”苏茜打破了沉默,
她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但依旧带着一丝探究。“如假包换。”凌逸点点头,
从行囊里又掏出一块营养膏,掰了一小半递给苏茜,“来点?虽然难吃,但能补充体力。
”苏茜看着那块黑乎乎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她小口地啃着,
动作依旧保持着优雅,显然受过良好的教养,这与废土的背景格格不入。“刚才……谢谢你。
”她低声说,目光扫过身后那只乖得像条大狗的屠戮者,语气复杂,
“虽然我完全无法理解那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只是跟它讲道理。”凌逸耸耸肩,
一脸“基操勿六”的表情,“这大家伙看起来凶,其实还是能沟通的嘛。
”巴克在后面听得直翻白眼,低声对老鼠嘀咕:“讲道理?我信他个鬼!
那玩意儿去年摧毁了钢铁之城半个区的防御,你跟它讲道理?
”老鼠推了推还在冒烟的战术目镜,声音颤抖:“但他的‘道理’……好像真的有用啊,
巴哥。你看它现在多……安静。”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凌逸没理会后面的窃窃私语,
他对苏茜更感兴趣:“你们是哪个基地的?怎么会招惹上这种级别的畸变体?
”苏茜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然后才开口:“我们是‘希望壁垒’的侦查小队。
我是指挥官苏茜。我们接到任务,调查北部废弃研究所的异常能量信号,
没想到惊动了这只‘屠戮者’,它一直追了我们几十公里……”希望壁垒?凌逸穿越以来,
听说过这个名字,是这片区域最大的几个人类幸存者基地之一,
以纪律严明和强大的防御工事著称。“看来你们的任务不太顺利。”凌逸表示同情。
“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了。”苏茜看了一眼凌逸,意有所指。就在这时,
前方的街道拐角处,突然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和嘈杂的人声。紧接着,
三辆改装过的、覆盖着厚重钢板、焊接着机枪塔的越野车,带着一股废土特有的彪悍气息,
冲了出来,一个急刹,横在了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车门打开,
跳下来七八个穿着杂乱、手持各种枪械的壮汉。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
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嘴里叼着一根变异的、冒着缕缕绿烟的蕨类植物,
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凌逸一行人。“哟!看看这是谁?”独眼龙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
“这不是希望壁垒的苏指挥官吗?怎么,落单了?
”他的目光在苏茜姣好的面容和身材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巴克立刻举起链锯剑,
挡在苏茜身前,怒吼道:“毒牙帮的杂碎!滚开!”老鼠也紧张地端起了能量步枪,
虽然那枪看起来随时会散架。毒牙帮,附近一带臭名昭著的掠夺者团伙,手段残忍,
睚眦必报。独眼龙嘿嘿一笑,完全没把巴克放在眼里:“巴克,你这头蠢熊,
嗓门大有什么用?”他的目光越过巴克,看向苏茜,“苏指挥官,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们老大想跟你好好‘谈谈’。”他特意加重了“谈谈”两个字,语气猥琐。苏茜脸色冰寒,
短刃已经握在手中:“做梦。”“敬酒不吃吃罚酒!”独眼龙脸色一沉,挥了挥手,
“兄弟们,拿下!除了那个女人,其他的,死活不论!”毒牙帮的成员们立刻举起武器,
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凌逸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
站到了双方中间。“喂,那个独眼的。”他开口,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你刚才说,
‘除了那个女人,其他的,死活不论’?”独眼龙愣了一下,
这才注意到这个穿着破烂蜥蜴皮的小子。他嗤笑一声:“哪儿来的小瘪三?想英雄救美?
赶紧滚,不然第一个宰了你!”凌逸没理他的威胁,反而皱起了眉头,
开始了他的表演:“你这句话,存在严重的逻辑漏洞和认知偏差。首先,
你如何定义‘死活不论’?‘不论’这个词,
代表了一种绝对化的、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思维,这本身就违背了辩证法的基本原则。
在复杂的战斗环境下,存在受伤、失去战斗力、被俘等多种中间状态,
你怎么能简单地用‘死’或‘活’来概括?”毒牙帮的成员们全都愣住了,举着武器,
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的老大。这小子在说什么玩意儿?独眼龙也懵了,
他混迹废土这么多年,砍过人,抢过粮,玩过女人,就是没跟人讨论过“辩证法”!
凌逸继续输出,语速越来越快:“其次,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能力决定我们的‘死活’?
你的依据是什么?是你们的人数优势?还是你们手里那些粗制滥造的武器?
你有没有进行过详细的战力评估?有没有考虑过突发变量?比如……”他侧过身,
指了指身后那个因为被忽略而似乎有点不太开心的庞大身影,“比如它?”直到这时,
毒牙帮的人才终于注意到了那只一直安静待在凌逸身后阴影里的屠戮者。
之前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苏茜和冲突吸引,加上屠戮者趴伏着降低了下存在感,
竟然没第一时间发现!当看清那黑红色的庞大身躯,
感受到那股即便收敛也依旧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时,所有毒牙帮成员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
“S……S级……屠戮者!”一个喽啰牙齿打颤,手里的枪差点掉在地上。
独眼龙独眼瞪得溜圆,嘴里的变异蕨类啪嗒掉在地上,都忘了去捡。他看看屠戮者,
又看看一脸淡定的凌逸,大脑彻底宕机。凌逸对屠戮者招了招手:“大家伙,过来一下。
有人怀疑你的……嗯,存在价值。”屠戮者似乎听懂了“怀疑”这个词,
它有些不爽地低吼了一声,缓缓站起身,四米高的身躯带来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毒牙帮众人。
它那双刚刚褪去迷茫的眼睛,重新泛起一丝危险的红光,死死盯住了独眼龙。独眼龙腿一软,
差点跪下去。他身后的喽啰们更是连连后退,挤作一团。“现在,
”凌逸好整以暇地看着独眼龙,问道:“请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关于我们的‘死活’问题,
你还‘论’不论了?”“不……不论了!不论了!”独眼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声音带着哭腔,“大哥!大爷!我错了!我们有眼无珠!我们这就滚!马上滚!”他一边说,
一边手脚并用地往越野车那边爬,他的手下们也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向车辆,
引擎发动的声音都因为慌乱而变得扭曲。几秒钟后,三辆越野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
歪歪扭扭地消失在街道尽头,只留下一地烟尘。巴克和老鼠再次陷入了呆滞状态。
这就……解决了?他们甚至没动手?只是……聊了聊?苏茜看着凌逸,眼神更加复杂。
这个男人,不仅能用“道理”说服S级畸变体,还能用“道理”吓跑凶名昭著的掠夺者团伙。
他到底是什么人?凌逸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几只苍蝇。
他回头对屠戮者笑了笑:“表现不错,待会儿给你找点……呃,能帮助你思考的‘零食’。
”屠戮者喉咙里发出一阵满意的咕噜声,重新趴伏下来,继续它的哲学沉思。凌逸转向苏茜,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苏指挥官,看来接下来的路,我们可以走得稍微安心一点了。
”苏茜看着他那张沾满污垢却笑容干净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只“安心”的来源,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似乎正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强行撬动着这个残酷的末世规则。希望壁垒,会因为他,变成什么样子呢?她忽然有些期待,
又有些不安。希望壁垒的轮廓在地平线上逐渐清晰,那并非旧时代繁华都市的剪影,
而是一座由钢铁、混凝土、废旧车辆和各种难以辨识的残骸粗暴堆砌、焊接而成的庞然大物。
高耸的围墙布满了锈蚀的痕迹和干涸的深色污渍,
那是无数次抵御畸变体潮和掠夺者进攻留下的勋章,或者说,伤疤。围墙顶端,
粗大的能量管线如巨蟒般缠绕,连接着探照灯和自动炮塔,
在昏黄的天光下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机油、硝烟、消毒水和某种隐约腐败气味的复杂味道,
这是希望壁垒独有的“气息”,是生存与挣扎交织的味道。越是靠近,
越能感受到那股肃杀和沉重的压力。围墙外是大片被清理出的开阔地,
布满了铁丝网、陷坑和隐蔽的感应器。
一队队穿着统一制式、但明显陈旧破损战斗服的士兵在巡逻,他们的眼神锐利而疲惫,
像时刻绷紧的弓弦。当凌逸这一行“奇特”的组合出现在警戒哨兵的视野里时,
引起的骚动可想而知。“站住!表明身份!”扩音器里传来严厉的警告,
围墙上的炮塔发出机械转动的嗡鸣,冰冷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们。
哨兵们首先认出了苏茜和巴克、老鼠,但他们的武器并未放下,因为所有的注意力,
都被队伍最后方那个亦步亦趋的庞大阴影牢牢吸走了。“是苏茜指挥官的小队!
但是……他们后面……那是什么?!”“畸变体!是畸变体!警报!拉响最高警报!
”“S级……是‘屠戮者’!它怎么会在这里?!苏指挥官被挟持了吗?!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壁垒上空的宁静,更多的士兵涌上墙头,
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声连成一片,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别开枪!是自己人!
”苏茜立刻上前一步,举起双手,高声喊道。她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显得有些微弱。
巴克也扯着嗓子大吼:“都他妈把枪放下!这大家伙是……是‘友军’!
”说出“友军”两个字时,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老鼠则吓得缩起了脖子,
生怕哪個走火流弹飞过来。凌逸倒是很淡定,他甚至有闲心观察了一下希望壁垒的防御工事,
暗自点头:“嗯,布局还算合理,交叉火力点设置得不错,就是这材料强度看起来有点悬,
怕是经不起这大家伙几爪子……”就在这时,
壁垒那扇由厚重钢铁铸成、布满撞痕的大门在一阵嘎吱作响的摩擦声中,
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队精锐士兵簇拥着几个人快步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人,
年纪大约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穿着笔挺的、虽然洗得发白但依旧整洁的旧时代军官常服,
脸上带着一种长期居于上位者的威严,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和审视。
他正是希望壁垒的现任最高指挥官,赵建国。他的身边,
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乱糟糟、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老者,是壁垒的首席科学家,魏教授。
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紧身皮甲、腰间别着两把大口径手枪、神色冷峻的女人,
她是壁垒安全部门的负责人,代号“夜莺”。“苏茜!这是怎么回事?!”赵建国声音低沉,
目光如电,先是快速扫过苏茜,确认她无恙,然后立刻死死锁定了凌逸,
及他身后那只因为被众多武器指着而显得有些烦躁、开始从喉咙里发出威胁性低吼的屠戮者。
“指挥官,”苏茜立正敬礼,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洁地汇报,
“我们在执行侦查任务时遭遇S级畸变体‘屠戮者’,是这位凌逸先生……制服了它。
”她斟酌了一下,用了“制服”这个词,因为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制服?
”赵建国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向凌逸,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怎么制服的?
”没等苏茜回答,凌逸主动上前一步,
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无辜和认真的笑容:“赵指挥官是吧?你好你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它讲道理,它可能觉得我说的比较有道理,
所以就暂时放弃了攻击性行为。”“讲道理?”赵建国身后的夜莺忍不住嗤笑一声,
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凌逸,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或者骗子。魏教授却推了推厚厚的眼镜,
眼中闪烁着极度好奇的光芒,喃喃自语:“与畸变体进行信息交互?这……这怎么可能?
它们的神经结构应该不具备高级逻辑处理能力……”凌逸摊了摊手:“你看,
这位教授就很有探究精神。很多事情,不能因为没见过,就断定它不存在嘛。
就像你们现在指着它的这些枪,”他指了指围墙上的炮塔和士兵手中的武器,
“你们凭什么认为这些玩意儿一定能对它造成有效杀伤?依据是什么?是之前的实战数据,
还是理论计算模型?如果它的生物装甲强度超出了你们的穿甲弹极限穿透力呢?
如果它拥有某种你们尚未知晓的能量偏转能力呢?”他这一连串问题抛出来,
不仅让赵建国和夜莺愣住了,连那些用枪指着这边的士兵,手指都不自觉地松了松扳机。
对啊,凭什么?之前确实没真正用重武器正面命中过这只屠戮者……“吼!
”屠戮者似乎对凌逸帮它“说话”感到很满意,低吼了一声,声音里的威胁意味减少了不少,
甚至还带着点……赞同?赵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荒谬感。他身居高位,
见识过废土上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但眼前这一幕,依旧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他看向苏茜,
用眼神寻求确认。苏茜无奈地点点头:“指挥官,虽然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凌逸,我们小队已经全军覆没了。而且,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还遇到了毒牙帮,
也是凌逸……用类似的方式,‘劝退’了他们。”赵建国沉默了。
苏茜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从不说谎。他再次看向凌逸,眼神中的警惕未消,
但多了几分凝重和探究。“凌逸先生,”赵建国缓缓开口,“无论你用了什么方法,
你确实救了苏茜他们,这一点,希望壁垒表示感谢。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严厉,
“你带着一只S级畸变体靠近我们的基地,这本身就是极度危险的行为!
我无法允许它进入壁垒!”凌逸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他一点也不着急,
反而点了点头:“理解,理解。毕竟安全第一嘛。但是赵指挥官,你的这个决定,
是否考虑得足够周全呢?”他又要开始了!苏茜、巴克和老鼠心里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凌逸侃侃而谈:“首先,你将它拒之门外,是基于‘它极度危险’这个前提。但这个前提,
在它目前表现出非攻击性协作姿态的情况下,是否还完全成立?
你的风险评估模型是否需要更新?”“其次,你将它留在外面,就真的安全了吗?
它如果因为被排斥而感到不满,或者被其他因素刺激,重新恢复攻击性,对壁垒发动袭击,
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是你,还是我这个‘临时监护人’?”“再次,”凌逸指了指屠戮者,
“你们难道对它不好奇吗?一个能够被‘道理’影响的S级畸变体,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生生的研究样本。这位魏教授,”他看向眼睛发亮的魏教授,
“你难道不想近距离研究一下,
它的行为模式、神经反应、甚至能量核心是否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异?
这或许能帮助你们更好地理解畸变体,甚至找到与之共存,
或者更有效对抗其他畸变体的方法。将这样的机会拒之门外,是不是一种……呃,
学术上的短视和行为上的保守?”魏教授被说得连连点头,忍不住插嘴:“指挥官,
他说的有道理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我们能搞清楚其中的机制……”赵建国的脸色变幻不定。凌逸的话,像一把软刀子,
精准地戳在了他作为管理者的顾虑上——安全、责任、利益。他发现,
自己竟然很难从逻辑上直接驳倒这个看起来像个流浪汉的年轻人。夜莺冷声道:“花言巧语!
谁知道这是不是某种新型畸变体的阴谋?或者是你个人的控制手段,意图对壁垒不利?
”凌逸转向夜莺,一脸“你这就属于恶意揣测”的表情:“这位……夜莺女士是吧?
你的怀疑精神值得肯定,但怀疑需要证据支撑。你指控我和它图谋不轨,证据呢?
难道就凭它长得丑,我穿得破?这是典型的外貌歧视和出身论,是思想上的惰性!
我们应该用发展的、辩证的眼光看问题嘛。”“你!”夜莺被他噎得一时语塞,俏脸含霜,
手按在了枪柄上。“好了!”赵建国终于出声,打断了这场越来越偏离主题的“辩论”。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头疼。这个凌逸,简直是个怪物,不是指力量,而是指这张嘴。
他看了一眼那只虽然安静但依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屠戮者,
又看了看眼神清澈或者说理直气壮的凌逸,以及一脸期盼的魏教授,
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凌逸先生,你可以进入壁垒。”赵建国沉声道,“但是,
这只畸变体,绝对不能进入生活区。魏教授,隔离区那个废弃的第三号仓库,够大,
防御也足够,把它暂时安置在那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夜莺,加派三倍人手,
不,五倍!携带重武器,二十四小时监控!一旦有任何异动,无需请示,立即开火!”“是!
”夜莺立正领命,狠狠瞪了凌逸一眼。魏教授则兴奋地搓着手:“太好了!
我这就去准备检测设备!”凌逸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进行有限度的接触和研究,这才是科学和务实的态度。赵指挥官,
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赵建国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再跟这个杠精多说,
挥了挥手:“苏茜,带凌逸先生去办理临时居住手续,安排住处。凌先生,
希望你遵守壁垒的规矩。”“当然,我一向以理服人。”凌逸笑容灿烂。当凌逸跟着苏茜,
在一众士兵混杂着恐惧、好奇、敬畏和看神经病般的目光注视下,
走进那扇沉重的钢铁大门时,他身后的屠戮者,在魏教授和重兵“护送”下,走向了隔离区。
它似乎对离开凌逸有点不安,低吼了一声。凌逸回头,对它摆了摆手:“大家伙,
先去休息一下,好好思考人生。晚点我再去看你,
顺便跟你探讨一下关于‘存在的意义’这个更宏大的命题。”屠戮者歪了歪头,
猩红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一丝……似懂非懂的乖巧?然后乖乖地跟着魏教授走了。这一幕,
让所有看到的人,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对这个世界真实性的思考。希望壁垒,
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注定不会再平静了。凌逸的“道理”之旅,才刚刚开始。
而他还没意识到,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末世,有时候,“讲道理”本身,
就是一种最强硬的力量。希望壁垒的内部,
像一座被强行塞进钢铁罐头里的、拥挤而忙碌的蜂巢。高耸的围墙分割了天空,
也圈禁出一片在末世中艰难求生的方舟。街道狭窄而曲折,
两旁是密密麻麻、用各种废旧材料搭建起来的棚屋和低矮楼房,晾晒着打满补丁的衣物。
烹饪的寡淡香气、劣质燃料的刺鼻味道、以及若有若无的……绝望与希望交织的人间烟火气。
人们穿着打满补丁、颜色晦暗的衣物,
脸上大多带着营养不良的菜色和长期紧张生活留下的疲惫刻痕。他们行色匆匆,
或是搬运着物资,或是修理着器械,或是仅仅为了生存而奔波。
当苏茜带着凌逸穿过生活区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围观和骚动。“看!是苏指挥官回来了!
”“她后面那个男的是谁?新来的拾荒者?”“听说就是他,带着那只……”“嘘!小声点!
别提那个怪物!”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目光聚焦在凌逸身上,
充满了好奇、审视,以及难以掩饰的恐惧。毕竟,关于他和那只S级屠戮者的“传说”,
已经在壁垒内部以惊人的速度发酵,
版本越来越离奇——有人说他是能操控畸变体的邪恶巫师,
有人说他是旧时代遗留的超级战士,
更有人说他其实是披着人皮的更高阶畸变体……凌逸对此倒是浑不在意,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时不时还对那些盯着他看的人点头微笑,
搞得对方反而惊慌地移开视线。“你们这儿的‘社区氛围’,还挺活跃的嘛。”凌逸点评道。
苏茜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托你的福,
现在整个壁垒都在讨论你……和你的‘宠物’。”“宠物?”凌逸挑了挑眉,
“这称呼不准确,带有物种歧视和主从关系的预设。
我们之间更多是一种基于互相‘理解’和‘说服’的平等协作关系。”苏茜决定闭嘴。
跟这家伙争论任何定义性问题都是自找没趣。
他们来到一栋相对规整的、由预制板搭建的三层小楼前,
这里是军官和重要技术人员的宿舍区。苏茜帮凌逸在一楼安排了一个单间,虽然狭小简陋,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储物柜,但比起外面那些棚户区,已经算是“豪华套房”了。
“这是临时居住证,里面有你的基本信息和一个信用点账户,
初始额度是基地对你救援行动的奖励。”苏茜递给凌逸一张硬质塑料卡片,“食堂在B区,
工作时间开放。水源定量配给,非饮用水可以到指定区域领取。记住,不要惹事,遵守宵禁。
”凌逸接过卡片,笑嘻嘻地说:“放心,我可是和平主义者,最喜欢讲道理了。
”苏茜看着他这副样子,想起他“讲道理”的场面,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她顿了顿,
语气稍微缓和:“不管怎样,谢谢你救了我们。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可以来找我。
”说完,她似乎觉得这话有点过于亲近,立刻板起脸,转身快步离开了。凌逸看着她的背影,
摸了摸下巴:“面冷心热,还有点小傲娇?有意思。”安顿下来后,
凌逸的第一站自然是食堂。黑乎乎、硬邦邦的营养膏他实在是吃够了。
希望壁垒的食堂是一个巨大的、充满噪音和气味的大厅,人们排着长队,领取着定量的食物。
今天的菜单似乎是某种变异土豆炖不知名肉块,
以及一块灰扑扑的、看起来像砖头的合成面包。凌逸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食物卖相不佳,但热气腾腾,至少是熟食。他刚拿起勺子,
就感觉周围几桌的人都在偷偷看他,议论声隐约可闻。“……就是他?
”“看着也不像三头六臂啊……”“听说他瞪一眼就能让畸变体趴下?”“吹牛吧?
我看是走了狗屎运……”凌逸充耳不闻,专心对付盘子里的食物。虽然味道寡淡,肉质柴硬,
但比起营养膏已经是天堂。他正吃得津津有味,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哟,
新来的?面子不小啊,能让苏指挥官亲自给你安排住处。”凌逸抬头,
看到一个穿着略显考究、但眼神轻浮的年轻男人站在桌旁,
身后还跟着两个一看就是跟班的壮汉。这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挑衅。“有事?
”凌逸咽下嘴里的土豆,平静地问。“认识一下,我叫王琛,后勤主管是我叔叔。
”年轻男人自报家门,语气带着优越感,“听说你有点……特别的本事?耍来看看?
”凌逸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他:“首先,‘耍来看看’这个说法,是对他人能力的不尊重,
将之等同于街头杂耍。其次,我的能力主要用于沟通和解决实际问题,并非用于表演取乐。
最后,你凭借你叔叔的身份在这里炫耀,这是一种典型的权力依附行为,
并不能证明你自身的价值。你觉得呢?
”王琛被这一连串不软不硬的钉子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给面子,
还反过来教训他!“你他妈找死!”王琛恼羞成怒,一把抓向凌逸的衣领。
凌逸甚至没站起来,只是身体微微后仰,避开了他的手,
同时开口道:“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根据希望壁垒治安管理条例第三章第十五条,
在公共区域无故挑衅、斗殴,视情节轻重,可处以禁闭、扣除信用点乃至驱逐出壁垒的处罚。
你叔叔是后勤主管,应该更清楚这些规定吧?你这是在给他抹黑,
还是在挑战赵指挥官的权威?”王琛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变幻。他当然知道规矩,
只是平时仗着身份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而已。凌逸的话点醒了他,众目睽睽之下,
他要是先动手,确实不占理。“你……你给我等着!”王琛悻悻地收回手,
摞下一句毫无新意的狠话,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食堂里看热闹的人发出一阵压抑的低笑。
王琛仗着关系在壁垒里没少惹人厌,看到他吃瘪,不少人心里暗爽。同时,
他们对凌逸的观感也悄然发生了变化——这家伙,不仅能用嘴对付畸变体,
对付起人来也这么……犀利?凌逸摇摇头,继续啃他的合成面包:“逻辑不通,行为冲动,
典型的青春期延迟症状。”接下来的几天,凌逸在希望壁垒的生活可谓“丰富多彩”。
他凭借着那张能把死人说活、活人气死的嘴,
以及身后那只虽然被关在隔离区但余威犹在的屠戮者,
迅速成为了壁垒里无人敢轻易招惹的“特殊存在”。他去物资分配处领取配给,
工作人员想克扣一点,
他一番关于“分配正义、程序公平与集体生存效率之间辩证关系”的长篇大论说得头晕眼花,
最后不仅足额发放,还多给了半块合成肉。
他去维修部想找个工具自己修理一下吱呀作响的房门,被一个傲慢的技术员刁难。
凌逸没跟他吵,而是直接指出了他正在维修的一台净水装置三个设计缺陷和两个操作不当,
引经据典,从流体力学讲到材料疲劳强度,把那个技术员和周围的人都听傻了,
最后维修部部长亲自出来,客客气气地请凌逸“指点”,并迅速派人修好了他的门。
他甚至跑去听了一场魏教授关于“畸变体能量核心初步分析”的讲座。在提问环节,
他站起来就魏教授展示的某个数据波动曲线提出了质疑,认为其采样频率不足,
可能存在“幸存者偏差”,并建议引入混沌理论模型进行重新分析。魏教授非但不恼,
反而如获至宝,拉着凌逸讨论了整整一个下午,差点就要把他拉进自己的研究团队。当然,
也不是所有人都买账。安全部门的夜莺就始终对他保持着最高警惕,
几次“偶遇”都带着审问的语气盘问他过去的经历和能力来源。
凌逸每次都用他那套“逻辑自洽”但信息量几乎为零的话搪塞过去,
么“来自一个崇尚辩论与思考的遥远聚居点”、“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对真理的感知力”等等,
把夜莺气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而苏茜,则似乎在刻意避开他。除了必要的公务接触,
很少与他有私下交流。但凌逸能感觉到,她偶尔投来的目光中,那份好奇和探究越来越浓。
这天下午,凌逸优哉游哉地晃悠到了隔离区附近。
远远就能看到那个被重兵把守的废弃三号仓库,以及仓库门口,
正对着一个全息投影屏抓耳挠腮的魏教授。“魏教授,研究进展如何?”凌逸走过去打招呼。
魏教授一看到他,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凌先生!你来得正好!快,快帮我分析分析!
”全息屏上显示着屠戮者身体内部的能量流动模拟图,无数光点和线条交织,复杂无比。
“你看这里,”魏教授指着能量核心附近一个不断闪烁、极不稳定的区域,
“这里的能量波纹非常异常,按照现有模型,早就该引发链式崩溃了,
但它就是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还有它的脑波活动,
当我们播放你之前‘说服’它的录音时,这个区域的活跃度会显著提升!这太不可思议了!
”凌逸摸着下巴,看着那复杂的图谱,若有所思:“嗯,
这个波动模式……有点像是对某种高阶逻辑悖论产生的应激反应。
你们尝试过给它输入更复杂的悖论,比如‘理发师悖论’或者‘无限猴子定理’吗?
”魏教授眼睛一亮:“还没有!这是个新思路!我马上安排!”就在这时,
仓库里传来屠戮者一声烦躁的低吼,似乎对被当成实验对象感到不满。
凌逸对着仓库方向喊道:“大家伙,稍安勿躁!这是在帮你进行‘认知拓展训练’,
有利于你更深层次地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仓库里的低吼声果然小了下去,
变成了委屈的咕噜声。魏教授看得目瞪口呆,对凌逸的“沟通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凌先生,”魏教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根据我这几天的研究,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这能力,或许并非特例!旧时代的档案里,
有过一些关于‘概念性异能’的模糊记载,只是从未被证实。你的能力,
很可能就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作用于规则和逻辑层面的概念性异能!”“概念性异能?
”凌逸挑了挑眉,这个说法倒是挺有意思。“对!不是操控元素,不是强化肉体,
而是直接干预‘道理’、‘规则’甚至‘定义’本身!”魏教授越说越兴奋,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的潜力……不可限量啊!”凌逸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能力更多是源于他穿越带来的某种“特质”和前世的“职业技能”的结合,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理,他也没完全搞懂。就在两人交谈之际,突然,
壁垒内部再次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这一次,并非针对隔离区,而是来自围墙之外!“敌袭!
大量畸变体正在靠近!重复,大量畸变体正在靠近!所有战斗人员就位!
”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呼喊。凌逸和魏教授脸色都是一变。“是兽潮!”魏教授声音发紧,
“看能量反应规模……不小!”凌逸望向围墙方向,眼神微眯。看来,这末世,
从来都不会让你安稳太久。而他这个“讲道理”的杠精,似乎又要派上用场了。只是这一次,
面对铺天盖地、可能毫无理智可言的兽潮,他的“道理”,还能讲得通吗?
他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隐隐有些……期待?刺耳的警报声如同丧钟,
敲打在希望壁垒每一个居民的心头。刚刚还带着些许午后慵懒的空气瞬间绷紧,
充满了铁锈和恐惧的味道。街道上的人群像是被惊动的蚁群,短暂的混乱后,
开始在各小队长的呼喝下有秩序地奔向各自的岗位或避难所。孩子们哭喊着被大人拉走,
维修工扔下工具抓起靠在墙边的步枪,整个壁垒如同一台生锈但依旧顽强的战争机器,
在呻吟中开始全力运转。凌逸和魏教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我去指挥所!
”魏教授匆匆说了一句,抱着他的数据板快步离开。凌逸没有犹豫,
直接朝着围墙的方向跑去。他虽然不是壁垒的正式成员,但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懂。
更何况,他隐隐觉得,这次兽潮,
或许正是检验他“道理”适用范围的一次“大型实地测试”。当他登上围墙时,
战斗已经打响。希望壁垒之外,原本的开阔地此刻已被一片涌动的、扭曲的阴影所覆盖。
数以百计的畸变体,形态各异,大小不一,
从磨盘大小、甲壳闪烁着污秽油光的“腐蚀甲虫”,
到形似放大了十倍、节肢如同镰刀般锋利的“剃刀蜈蚣”,
如同肉山般缓慢移动、不断滴落强酸粘液的“吞噬者”……它们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和咆哮,
汇成一股毁灭的声浪,朝着壁垒发起了疯狂的冲击。围墙上,枪炮齐鸣。
能量步枪射出的光束在空中交织成一片致命的光网,自动炮塔喷吐着火舌,
大口径穿甲弹将冲在前面的低阶畸变体撕成碎片。爆炸的火球不断在兽潮中腾起,
焦臭和硝烟味弥漫开来。但畸变体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其中混杂着不少皮糙肉厚的中阶个体。
它们顶着猛烈的火力,用身体撞击着围墙,用酸液腐蚀着钢铁,
用利爪和骨刃撕扯着防御工事。围墙在微微震颤,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赵建国站在围墙中段的指挥位置上,脸色铁青,
通过通讯器不断下达命令:“A区火力向左延伸!B区注意那只‘撕裂者’!用重火箭筒!
快!”苏茜的身影在围墙上游走,她的短刃已经收起,手里端着一把精准步枪,
冷静地点射着那些试图攀爬上来的敏捷型畸变体。巴克挥舞着他的链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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