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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陆沉舟是《竹马背后捅刀?重生我先捅他十刀!》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泡芙和可乐”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故事主线围绕陆沉舟展开的其他小说《竹马背后捅刀?重生我先捅他十刀!》,由知名作家“泡芙和可乐”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978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8 14:39:25。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竹马背后捅刀?重生我先捅他十刀!
楼道里飘着红烧肉的味儿,是隔壁李婶家的。我家厨房冷锅冷灶,药味倒是浓得化不开。
妈在里屋咳嗽,一声接一声,像破旧的风箱。爸昨天又输了钱,
家里最后一笔存款被他偷偷拿去“翻本”,输得精光。敲门声很轻,笃笃两下。
我拉开老旧的铁门,锈迹蹭在手背上。陆沉舟站在门口。白衬衫校服裤,清清爽爽,
手里捏着个牛皮纸信封,厚厚的。“弦月。”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听说阿姨的药……快断了。这个,你先拿着。”他把信封塞进我手里,
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我手腕内侧的皮肤,有点凉。沉甸甸的,里面至少有两万块。我手指收紧,
粗糙的纸面硌着掌心。“沉舟哥,这钱……”“别跟我客气。”他打断我,
目光落在门框上剥落的油漆上,没看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点忙算什么。
就当……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等你工作好了,再还。”他顿了顿,终于抬眼看向我,
眼神很干净,像我们楼前那条没被污染的小河,“阿姨的病要紧。”心口那点酸涩和怀疑,
被他这一眼看得有点动摇。是啊,我们是青梅竹马。他家境好,住在街对面新盖的花园洋房,
却从没嫌弃过我家这破败筒子楼。他爸陆振国是本地有名的建材商,手腕硬,生意做得大。
我妈常说,沉舟这孩子,心善,像他早逝的妈,不像他爸。“谢谢。”喉咙有点堵,
我攥紧了信封,像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陆沉舟笑了笑,很温和:“快进去吧,外面凉。
阿姨的药不能停。”他转身下楼,背影挺拔,楼道昏黄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明明灭灭。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又低头看手里厚厚的信封。窗缝里吹进来的风,
带着深秋的寒意,吹散了楼道里残留的红烧肉香,也吹得我心口那点刚升起的暖意,
丝丝缕缕地凉了下去。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昨天傍晚,在街角便利店,
看到他和林听晚站得很近。林听晚仰着脸对他笑,他侧着头,嘴角勾起的弧度,
和刚才对我笑时,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林听晚,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家境优渥,
漂亮得像个洋娃娃。她喜欢陆沉舟,全校都知道。陆沉舟对她,好像一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可昨天那个画面……也许是我看错了?压力太大,眼花了?我甩甩头,
把信封小心地放进书包里层。当务之急,是给妈买药。陆沉舟,他帮了我们家太多次了。
我爸烂赌,家里债台高筑,要不是他和他爸陆振国明里暗里的“帮忙”,我们家早就散了。
虽然那些“帮忙”,利息滚得吓人,像无形的绳索越勒越紧。但至少,妈的命暂时保住了。
钱送去医院,开了药。妈的咳嗽似乎真的轻了些,蜡黄的脸上有了一丝极淡的血色。
她摸着我的手,声音虚弱:“沉舟……又帮了我们?月月,你以后……要记得人家的好。
”我点点头,心里沉甸甸的,是感激,也是还不起的债带来的窒息感。
陆沉舟来我家的次数更多了。有时是送点他家里保姆炖的汤,
有时是“顺路”给我带几本高考复习资料。他和他爸的关系似乎很微妙。
陆振国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对独子陆沉舟却异常严厉,动辄打骂。陆沉舟在我家,
反倒能放松一些。他会坐在我家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安静地看我给妈熬药,
或者翻翻我的课本。“弦月,你想考哪里?”一次,他放下我写得密密麻麻的数学卷子,
忽然问。“能考上就行,离家近点,方便照顾我妈。”我搅动着砂锅里的药汁,
苦涩的气味弥漫着。“你成绩很好,不该被埋没。”他语气很认真,
目光落在药罐升腾的热气上,“A大很好。你想去的话,学费生活费……我可以帮你。
”我搅动的手一顿,滚烫的药汁溅出来一点,烫在手背上,火辣辣的。“沉舟哥,
我们家欠你们的已经太多了。”“不算欠。”他声音低下去,近乎耳语,“是我愿意的。
我爸……他生意上的事,你别管。他对你家……有些做法,我也觉得过了。但钱的事,
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别有负担。”这话听起来熨帖,可心里那点不安,却像药罐下的火苗,
明明暗暗,始终未熄。高考前一个月,陆振国亲自来了我家一趟。
矮胖的身材裹在昂贵却不太合身的西装里,油光满面的脸上堆着笑,眼底却是冷的。
他坐在我家唯一一张还算体面的椅子上,像尊弥勒佛,却散发着迫人的压力。“老秦啊,
”他拍着我爸的肩膀,我爸佝偻着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听说弦月丫头成绩不错,
要考大学了?好事,大好事!咱们两家这关系,沉舟一直把弦月当亲妹妹看,学费的事,
包在我身上!”我爸唯唯诺诺,只知道点头哈腰递烟。陆振国话锋一转,看向我,
笑容更深:“不过弦月啊,叔叔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小忙。”我的心猛地一沉。来了。
“沉舟这孩子,心太软,随他妈。”他叹口气,像在说家常,“最近公司有个挺重要的项目,
对手那边盯得紧。叔叔想请你,帮个小忙。就高考结束那几天,占用你点时间,
去沉舟房间找一份投标书的复印件——蓝色的文件夹。你见过吧?沉舟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
找到了,悄悄拍几张照片发给我就行,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
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和不容置疑:“这事成了,你妈的后续治疗费,叔叔全包了。
你爸欠我的那些钱,也一笔勾销。弦月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轻重。你妈的病,
拖不起,对吧?”我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去,手脚冰凉。找文件?拍照片?
这分明是商业间谍!对象还是陆沉舟!陆振国竟然让我去偷他亲生儿子的商业机密?“叔叔,
这……”我嘴唇哆嗦,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死。“我知道你为难。
”陆振国摆摆手,一副了然的样子,“沉舟是对你不错。但丫头,你得想清楚。
你妈现在用的进口药,一瓶多少钱?你爸欠我的债,利滚利,这辈子能还清吗?你考上大学,
学费生活费哪里来?靠你这双小手去端盘子?还是指望你爸戒赌?”他嗤笑一声,
眼神锐利如刀,“沉舟那点零花钱,帮不了你一辈子。你替他瞒着,他能给你什么?到头来,
你家还是这个烂摊子!而叔叔我,能立刻解决你所有的难题。”他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好好想想。想通了,给我发消息。
别让沉舟知道,他那脾气,知道了反而坏事。叔叔等你的‘好消息’。
”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迈着方步走了。门关上,屋子里死一样的沉寂。爸缩在角落,
大气不敢出。妈的咳嗽声从里屋传来,一声声,像锤子砸在我心上。陆振国的话,
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我最恐惧的地方。我妈苍白的脸,我爸躲闪的眼神,
家里破败的四壁,还有那永远还不清的债务……每一个画面都成了陆振国手中的砝码,
沉重地压向天平的一端。而另一端,是陆沉舟这些年递过来的药,塞过来的钱,
还有他偶尔流露出的、让我心慌意乱的温和眼神。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对着墙上那张简陋的课程表发呆,从深夜到天亮。窗外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我拿起手机,
指尖冰凉,颤抖着给陆振国发了一条短信:文件,我找。……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
傍晚。陆家那栋气派的花园洋房里静悄悄的。陆振国告诉我,
沉舟今天被他叫去邻市“谈生意”了,家里佣人也被放了假。他给了我一把沉甸甸的铜钥匙,
说是沉舟书房的备用钥匙。我站在陆沉舟卧室门外,手里的钥匙硌得掌心生疼。
心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罪恶感和对未知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越收越紧。
但想到医院催缴费的单子,想到妈咳出的血丝,我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咔哒。
门开了。房间很大,收拾得很整洁,带着陆沉舟身上那种干净清冽的气息。
巨大的书桌靠着窗。我一眼就看到了左边第二个抽屉。走过去,拉开。
里面果然躺着一个蓝色的硬质文件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颤抖着把它抽出来。很轻,
里面似乎没装多少东西。打开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纸。不是投标书。
是一份打印出来的、清晰无比的银行流水单复印件。户名:秦卫国我爸的名字。
开户行:本地某支行。流水时间:横跨整整两年。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触目惊心。
收款账户名,全都是同一个:陆振国。金额从几千到几万不等,
但每一笔转入陆振国账户的钱,都在同一天,被一笔更大的金额转出!转出的去向,
是几个不同的账户,名字都很陌生。但那些金额……太熟悉了!那正是我爸每次赌输后,
陆振国“慷慨”借给我们家,声称是“看在我们两家交情和沉舟面子上”的钱!然而,
这张流水单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把血淋淋的真相剖开在我面前:我爸,秦卫国,
根本就是陆振国精心豢养的一枚棋子!一个洗钱工具!他故意引诱我爸深陷赌局,
然后“借钱”给他,那些钱通过我爸的账户中转,
瞬间流入陆振国指定的几个账户很可能是地下钱庄或非法产业,完成资金的“漂白”!
我爸输掉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钱,而是陆振国需要“洗白”的赃款!
我们家这些年背负的巨额债务,全是陆振国一手炮制的骗局!他用我爸这个烂赌鬼做掩护,
用我妈的命做要挟,甚至把他儿子陆沉舟对我的那点“好”,也变成了迷惑我的烟雾弹!
巨大的欺骗感如同海啸般将我吞没。愤怒、屈辱、被愚弄的羞耻,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捏着那张纸,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纸的边缘几乎被我捏破。
就在这时——“找到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门口响起。
我猛地回头。陆沉舟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嘲弄。他根本没有去邻市!
“沉舟哥……”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他慢慢走进来,
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他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流水单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了一下,那笑容,冷得刺骨。“看来我爸效率挺高,
这么快就让你得手了。”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怎么样?看到你爸的伟大事迹了?
是不是很惊喜?你以为我们家为什么一直‘帮’你们?真以为是我那点可笑的‘善良’?
还是你觉得,就凭你爸那点本事,能欠下几百万?”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
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后背撞到了冰冷的书桌边缘。“陆沉舟……你早就知道?
”我艰难地问出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知道?”他嗤笑一声,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应该说,是我爸和我一起选的你们家。选了你爸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赌鬼!
选了你们家这个无底洞!多完美的掩护啊,谁会怀疑一个被赌债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家庭,
是在替大老板洗钱呢?”他俯下身,俊朗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呼出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却是冰冷的。“至于你,秦弦月,”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
“你以为我对你好,是为什么?真当我是圣父?不过是为了稳住你,
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这颗棋子的一部分。看着你感激涕零的样子,
看着你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惠’就对我爸言听计从,真是……有趣极了。”最后几个字,
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来的。那刻意压低的、充满恶意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
舔舐着我的耳膜。轰的一声!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所有的侥幸,
所有对过去温情的留恋,都在他这残忍的剖白中灰飞烟灭。原来,那些递过来的药,
塞过来的钱,偶尔流露的温和眼神,全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是为了让我这个棋子更听话!他和他爸,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极致的愤怒和屈辱像岩浆一样喷涌而出,瞬间烧毁了我所有的恐惧。我猛地抬头,
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胸腔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陆沉舟!你们父子不得好死!
”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声音嘶哑,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完全失去了理智。手里的流水单被我狠狠攥成一团,我想也不想,
猛地朝他那张虚伪到令人作呕的脸上砸去!同时,身体像炮弹一样撞向他!“你去死吧!
”他大概没料到我突然爆发的蛮力,猝不及防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书桌边缘。
他闷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而暴戾。“秦弦月!你找死!”他低吼着,
一把抓住我因为用力过猛而挥过来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疼痛和巨大的愤怒让我彻底疯狂。我不管不顾地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脸,去踢他。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跟他们拼了!撕碎他们!撕打中,
我们撞到了书桌旁高大的落地玻璃窗。那扇窗对着外面一个延伸出来的、狭窄的景观阳台。
陆沉舟被我疯狂的挣扎激怒了。他眼底的冰冷被一种狠戾取代,像被激怒的野兽。
他猛地发力,狠狠将我往窗户方向一推!“滚开!”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玻璃窗的插销,
似乎因为刚才的撞击松动了。还没等我从那阵剧痛和眩晕中缓过神来,陆沉舟已经逼近。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令人胆寒的漠然。他伸出手,不是拉我,
而是直接推向那扇已经松动的玻璃窗!哗啦——!刺耳的碎裂声划破死寂!巨大的推力下,
脆弱的玻璃窗应声而破!无数尖锐的碎片像冰雹一样炸开!
一股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我!天旋地转。
我看见陆沉舟冷漠的脸在碎裂的玻璃碎片后一闪而过,眼神像看一件垃圾。
我看见自己伸出的手徒劳地抓向虚空。楼下花园里修剪整齐的冬青树丛,
正以恐怖的速度向我逼近。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死神的狞笑。身体撞上坚硬冰冷的树枝,
剧痛传来,紧接着是沉闷的、骨头碎裂的声响。意识像被强行关掉的电闸,
迅速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最后一个念头,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滔天的恨意和不甘——陆沉舟!陆振国!若有来世,我秦弦月,定将你们挫骨扬灰!
十倍!百倍!千倍奉还!……刺骨的剧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从四肢百骸猛地扎进大脑深处!瞬间将我从混沌的黑暗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眼前一片模糊的重影,耳边嗡嗡作响,
像是塞满了振翅的蜂群。剧烈的眩晕感让我恶心得想吐。我没死?地狱不会这么痛吧?
身体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的剧痛。我艰难地转动眼珠,
试图聚焦。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手背上插着冰冷的针头,
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流进我的血管。这里是……医院?视线慢慢清晰。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褂子的憔悴身影趴在床边,是妈。她似乎累极了,睡得很沉,
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眼角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我还活着?
那……陆沉舟推我下楼……是梦?一个太过真实的噩梦?不!不对!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撕心裂肺的背叛感,
那坠楼时刺骨的寒风和粉身碎骨的剧痛,太过清晰!那不是梦!我猛地想坐起来,
身体却像散了架一样,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尤其是后背和左腿。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这轻微的动静惊醒了床边的妈。她猛地抬起头,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先是茫然,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月月!月月你醒了!老天保佑!
老天保佑啊!”她扑过来,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我没打点滴的那只手,
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我手背上,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你吓死妈了!
吓死妈了……”“妈……”我嗓子干得冒烟,声音嘶哑得厉害,“我……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妈又急又后怕,带着哭腔,“你这孩子!好好的,
怎么跑到陆家那小阳台上去擦玻璃!那多危险啊!脚下一滑就……要不是沉舟那孩子反应快,
在楼下看到你掉下来,扑过去想接住你,垫了你一下……你这条小命就没了啊!
”妈抹着眼泪,又气又心疼,“你这腿都摔骨裂了!后背也伤着了!医生说你运气好,
没伤着要害,可把妈魂都吓飞了!”什么?擦玻璃?脚滑?陆沉舟接住我?垫了我一下?
荒谬!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坠楼前那清晰的一幕幕在眼前闪回——陆沉舟冷漠的脸,
他推我的动作,碎裂的玻璃,急速下坠的失重感……“是……陆沉舟送我来的?
”我声音发紧,死死盯着妈。“是啊!”妈连忙点头,脸上满是感激,
“沉舟这孩子真是……他自己手臂好像也伤着了,但把你送来医院,跑前跑后办手续,
又给我们垫了医药费……守了你大半夜才被他爸叫回去。刚才还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呢!
月月,这次多亏了人家沉舟啊!不然……不然妈可怎么活啊……”妈说着又哭了起来。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愤怒瞬间席卷了我全身!好!好一个陆沉舟!好一个陆家!推我下楼,
杀人灭口不成,竟然能编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意外”!还把自己塑造成见义勇为的恩人?!
原来如此!难怪前世的“我”直到死,都蒙在鼓里!所有人都被他们父子这精湛的演技骗了!
“医药费……他垫的?”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是啊,”妈叹气,
脸上带着愁容和深深的愧疚,“好几万呢……咱家这情况……唉,又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
沉舟那孩子说不用急,等你好了再说。可妈这心里……难受啊……”人情?又是人情!
用我们的命换来的黑钱,再假惺惺地塞给我们当“救命钱”,让我们感恩戴德,
永远被他们踩在脚下,做他们罪恶的遮羞布!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江倒海!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但我死死地忍住了。不能失控,绝对不能!
我看着妈憔悴担忧的脸,看着这间简陋的病房,
感受着身体真实的剧痛……这一切都在残酷地告诉我:不是梦!我回来了!回到了坠楼之后,
被他们成功掩盖成“意外”的这个时间点!前世坠楼后,我昏迷了两天。醒来时,
妈就是这样哭着告诉我“真相”,告诉我陆沉舟如何“救”了我。当时的我,
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巨大的惊吓和对妈的担忧,以及对陆沉舟那点残存的信任,
让我选择了接受这个“意外”。甚至,对陆沉舟的“救命之恩”充满了感激,
对陆家更加死心塌地,最终一步步走向了被利用至死的绝路。但现在……我闭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再睁开眼时,眼底的赤红和疯狂被强行压了下去,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我抬起没受伤的手,轻轻回握住妈枯瘦冰凉的手,
声音尽量放得平稳,甚至带上一点虚弱和愧疚:“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我……不小心。”我顿了顿,垂下眼睫,掩盖住眸中的寒光,“沉舟哥……他伤得重吗?
”“他说没事,就是手臂扭了下。”妈见我情绪稳定下来,稍稍放心,“月月,你好好养伤,
别的别多想。钱的事……妈再想办法。”“嗯。”我低低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点滴的滴答声和妈压抑的啜泣。我静静躺着,感受着身体的疼痛,
每一分痛楚都在清晰地提醒着我前世的仇恨和今生既定的目标。陆沉舟,陆振国。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让我看清了你们披着人皮的豺狼面目。那么,你们欠我的,
欠我们家的。我会一刀,一刀,亲手讨回来!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位置,该换一换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所有人眼中最“懂事”的伤患。积极配合治疗,安静养伤。
对前来探望的邻居和同学,包括班主任,都表现得温顺、后怕又感激。
所有人都被陆沉舟和他爸联手打造的那个“意外坠楼,英雄救人”的故事所蒙蔽,
纷纷感叹我命大,夸赞陆沉舟人好心善。陆沉舟也来过几次。他手臂打着绷带,
脸色有些苍白,但无损那份清俊。他每次来,都带着精致的果篮或者营养品,言辞恳切,
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自责。“弦月,都怪我那天没提醒你那阳台玻璃松了。
吓坏了吧?”他坐在床边,声音温和,“幸好没大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丝一毫前世推我下楼时的冰冷和杀意。没有。
伪装得天衣无缝。我垂下眼,掩去眸底的讽刺,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感激和一点点依赖:“沉舟哥,别这么说。
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谢谢你。”我甚至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伸手想拍拍我的头,被我微微侧身避开,
假装去拿水杯。他手顿在半空,也不尴尬,自然地收了回去。“医药费的事你别操心,
好好养伤。高考志愿……想好报哪里了吗?”他转移话题,语气依旧温和。“还没完全想好,
”我低头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声音低落,“我这样……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怕耽误开学。”“不会的,”他语气笃定,“我问过医生,你年轻,恢复得快。
A大那边我有认识的人,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情况。”他抛出诱饵,一如既往。
前世的我,就是被他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能力”所迷惑,
心甘情愿地跳进了他和他爸编织的陷阱。我抬起头,
给了他一个感激又带着点怯懦的笑容:“沉舟哥,
你对我们家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傻丫头,”他笑了,笑容温和,
“我们之间,说什么报答。”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送走他,病房门关上的瞬间,
我脸上的感激和怯懦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振国发来的短信,
一个陌生的银行账户信息,后面跟着一句简洁的指令:下周二下午三点,老地方。
老地方,是城郊一个废弃工厂的仓库。前世,就是在那里,
陆振国把一袋子需要“洗白”的现金交给我爸,而我,作为他们眼中的“蠢货”和“帮凶”,
被安排在不远处“望风”。时间点,和我记忆中前世第一次参与他们洗钱行动的时间,
完全吻合。看来,我这次“意外”坠楼,并没有打乱陆振国的计划。他依旧打算利用我爸,
利用我这个“死里逃生、对他儿子感恩戴德”的棋子。很好。我删掉短信,面无表情。
陆沉舟推我下楼,是为了灭口。灭口不成,就顺势把我变成更牢固的棋子。
陆振国更是稳坐钓鱼台,继续他的“生意”。这对父子,吃定了我们秦家软弱可欺,
吃定了我秦弦月愚蠢懦弱。前世的我,确实如此。但这一世……我冷冷地勾起嘴角。棋子,
也可以反噬棋手。下周二?我会送你们一份“惊喜”。……我的“腿伤”成了最好的掩护。
医生说我需要静养,不宜走动。妈心疼我,学校那边也请了长假。
这给了我充分的时间去准备。医药费是陆沉舟垫付的,
他大概觉得这笔钱迟早会通过我爸的手流回他爸的腰包,所以表现得很大方。这笔钱,
成了我的启动资金。我借口在家闷得慌,想看看书,
让妈把我以前那个只能接打电话发短信的破旧按键手机换成了一个便宜但能上网的智能机。
妈不疑有他,用省下来的买菜钱给我买了。网络,是我复仇的第一步刀。
我躺在家里那张硬板床上,腿上打着石膏,像个真正的重伤员。手指却在被窝下,
在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移动。屏幕的光映着我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我搜索着我能记住的、关于陆家建材公司“振国建材”的一切信息。
关键词:税务、违规、安全事故、环保、投诉……任何可能存在的污点。
陆振国能在本地混得风生水起,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手段狠辣且谨慎。前世直到我死,
他那些非法生意和洗钱网络都藏得好好的。但建材行业本身,就是问题高发区。
我记得很清楚,前世大概在我大二下学期,本市发生过一起不大不小的建筑坍塌事故,
死了两个工人。调查结果指向一批劣质钢材,而那批钢材的供应商之一,就是“振国建材”。
当时闹得挺大,陆家花了大价钱、动用了不少关系才把新闻压下去,最后找了个替罪羊,
赔钱了事。陆振国私下里还得意洋洋地跟我爸炫耀过,说他如何“摆平”了这事。
时间点……就是现在!事故发生在半年后,但劣质钢材流入市场,必然是现在就开始操作了!
还有环保。陆家有个砂石厂,在邻县,靠近水源。前世我隐约听我爸醉酒后提过一两句,
说陆振国为了省钱,根本不做废水处理,直接挖深坑排放,污染很重,但一直没被查。
这些信息碎片,在前世的我听来,不过是大人世界的阴暗角落,与我无关。但现在,
它们是我砍向陆家的第一把刀!我像个最耐心的猎人,
坛、本地贴吧、工商信息查询网站、甚至一些隐蔽的行业交流群……一点点搜集着蛛丝马迹。
用小号在本地贴吧发帖,装作关心家乡环保的学生,
询问那条河的水质变化;在建筑工人聚集的论坛潜水,
留意有没有人抱怨过某家供货商的材料问题;反复查询“振国建材”的企业公示信息,
寻找任何可能的异常记录……同时,我也在等。等待下周二。……周二下午,两点半。
城郊废弃工厂。巨大的钢铁骨架锈迹斑斑,空旷的厂房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
阳光透过破碎的屋顶玻璃投射下来,形成一道道冰冷的光柱。我拄着医生建议用的拐杖,
藏在离约定仓库不远的一个巨大废弃机床后面。这里视野很好,
能清晰地看到仓库门口的情况,又有足够的遮蔽物。提前了一个小时来。
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没有紧张,只有冰冷的计算。
两点五十分。一辆半旧的黑色桑塔纳悄无声息地开了进来,停在仓库门口。
驾驶座下来一个人,正是我爸,秦卫国。他神色紧张,不停地搓着手,四处张望。三点整。
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A6驶入。车牌我认识,是陆振国常用的一个“干净”车牌。
车子停在桑塔纳旁边。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陆振国矮胖的身影出现。他今天没穿西装,
而是一件深灰色的夹克,看起来更像个普通商人。
他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黑色旅行包。
我爸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上去:“陆董……”陆振国没理他,示意司机留在外面望风。
他拎着旅行包,和我爸一前一后走进了那间空旷的仓库。就是现在!我屏住呼吸,
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新买的智能机。它被我提前包裹在一层厚厚的绒布里,
只露出摄像头的一小部分。我小心地将镜头对准仓库里面,调整角度。仓库没有门,
只有巨大的门框。里面堆着一些废弃的木板和油桶。透过镜头,
我看到陆振国把那个黑色旅行包放在一个倒扣的油桶上,拉开拉链。里面露出的,
赫然是满满一包粉红色的百元大钞!我爸看得眼睛都直了,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陆振国压低声音说着什么,距离有点远,听不太清。
但我能看到他肥胖的手指对着钱指指点点,又对着我爸比划着,脸色严肃地在交代任务。
我爸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头,脸上既有贪婪,又有掩饰不住的恐惧。
我稳住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尽可能清晰地拍下了陆振国打开旅行包露出钞票的画面,
拍下了他和我爸在成堆的现金旁交谈的画面,拍下了那个装满钱的黑色旅行包的特写!
连续拍了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后,我迅速将手机收回绒布,塞进外套最里面的口袋。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我靠在冰冷的机床背面,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但心却像一块浸在冰水里的石头,又冷又硬。照片拍到了。
这是陆振国亲自参与洗钱的铁证!虽然还不足以彻底钉死他,但这把刀,
已经磨出了第一道锋刃!我悄无声息地拄着拐杖,沿着来路,
从工厂另一个隐蔽的出口快速离开。没有直接回家。我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商业广场。
在拥挤的人流中,找到一个角落的公用电脑网吧需要身份证,我用不了。
用新注册的、没有任何个人信息的邮箱账号,将刚才拍下的照片,压缩加密后,
上传到了邮箱草稿箱。然后清除了所有浏览记录。做完这一切,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
在暮色中慢慢“瘸”回家。到家时,妈刚做好饭,看到我,一脸担忧:“月月,你腿还没好,
又跑哪去了?医生让你多休息!”“在家闷得慌,去楼下小公园坐了一会儿,透透气。
”我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在饭桌旁坐下。晚饭刚吃两口,我爸回来了。他脸色有些发白,
眼神飘忽,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亢奋和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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