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似乎都在韦一笑那声“主公”之后凝固了。
火把的光芒跳跃不定，映照着梁山众好汉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惊骇、茫然、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藏心底的恐惧。
宋江那句“是人是鬼”的颤音质问，仿佛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晁盖（林峰）面对宋江的失态质问，并未动怒，反而发出一阵洪亮而豪迈的大笑：“哈哈哈……宋江贤弟，莫非是盼着为兄早登鬼录，你好执掌梁山印信不成？”
这话如同惊雷，劈得宋江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慌忙摆手，语无伦次：“哥哥何出此言！
小弟……小弟绝无此意！
只是……只是哥哥伤势沉重，眼见……如今却……小弟实在是……惊喜过度，语无伦次，哥哥恕罪！”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眼前的晁盖是什么择人而噬的凶兽。
吴用急忙上前一步，羽扇轻摇（尽管手有些微颤），试图缓和气氛，眼中却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天王哥哥洪福齐天，逢凶化吉，实乃我梁山泊万千之喜！
只是……这位英雄……”他目光转向一旁阴气森森的韦一笑，以及周围那肃杀的一千灰衣人，“……和这些弟兄，不知是何方神圣？
为何称哥哥为‘主公’？”
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刘唐、三阮等人从狂喜中稍稍冷静，也带着疑惑看向晁盖。
林冲、呼延灼等将领则更加警惕，手不自觉按上了兵刃。
这一千神秘人马的出现，以及那青袍鬼魅般的高手，彻底打破了梁山原有的力量平衡。
晁盖早有准备，神色自若，朗声道：“诸位兄弟不必惊疑。
此事说来话长。
我中箭之后，魂魄离体，恍恍惚惚，竟至一处仙境，得遇异人点拨。
异人言我命不该绝，梁山气运未尽，故赐下仙丹灵药，不仅治愈箭伤，韦蝠王与这一千明教弟子，便是异人所赐，助我梁山共抗强敌、替天行道的助力！”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将系统之力归结于虚无缥缈的“异人”和“仙境”，在这个信奉鬼神的时代，反而比任何精密的解释都更具说服力。
尤其是他“死而复生”、伤势瞬间痊愈的神迹就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原来如此！”
刘唐第一个恍然大悟般猛拍大腿，“定是哥哥义薄云天，感动了上苍！
派来天兵天将相助！”
“对！
定是如此！”
阮小七也兴奋地嚷道，“我看这位韦……韦蝠王，还有这些明教的兄弟，个个身手不凡，定是天上星宿下凡！”
三阮、杜迁、宋万、白胜等晁盖的死忠顿时士气大振，纷纷附和，看向晁盖的目光充满了近乎狂热的崇拜。
就连林冲、徐宁等人，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若真是天助梁山，那自然是好事。
吴用眼神闪烁，迅速分析着晁盖话语中的信息和对局势的影响，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宋江，心中暗叹一声，知道此刻绝不能再触怒这位焕然一新、深不可测的天王哥哥，于是顺势躬身道：“天佑梁山！
天佑天王哥哥！
此乃吉兆，我军必胜！”
晁盖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扫向宋江：“贤弟，如今你还认为，该当撤军吗？”
宋江一个激灵，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连忙深深鞠躬，声音带着惶恐：“小弟愚钝，险些误了大事！
哥哥得天相助，神威盖世，那史文恭跳梁小丑，何足挂齿！
自然是不撤军，不撤军！
一切但凭哥哥做主！”
他此刻心乱如麻，晁盖的“死而复生”和突然获得的强大外力，彻底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巨大的恐惧和失落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晁盖不再看他，转而面向全体头领和士卒，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好！
既然都不愿撤军，那便传我将令！”
他声如洪钟，在寂静的夜空中传遍西方：“自即刻起，废除撤退之议！
各营谨守岗位，加固营寨，严密巡逻，防止曾头市夜袭！
伤员好生救治，粮草妥善管理！
待明日，我自有破敌良策！”
“谨遵天王将令！”
刘唐、三阮等人大声应和，声震西野。
其他头领，包括林冲、呼延灼等，也纷纷躬身领命。
军令一出，原本涣散的军心，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晁盖展现出的强大气场与“神迹”，迅速凝聚起来！
下达命令后，晁盖才对身旁一首沉默不语的韦一笑道：“韦蝠王，让你和弟兄们奔波而来，辛苦了。
暂且让弟子们于中军附近扎营休息，你随我入帐，有要事相商。”
韦一笑尖声一笑，声音如同寒冰摩擦：“主公客气了，能为主公效力，是韦一笑的荣幸。”
他随即转身，对着肃立的明教弟子们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那一千弟子立刻行动，无声无息，却效率极高，迅速在中军大帐旁清理出一片区域，开始安营扎寨，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让一旁的梁山士卒看得啧啧称奇。
晁盖则对众头领道：“诸位兄弟也各自回营安抚士卒，严守岗位。
刘唐、三阮、林教头、徐宁、呼延将军、吴学究，还有……宋公明，你等随我入帐议事。”
被点名的几人心中一凛，尤其是宋江，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晁盖重新走进了中军大帐。
帐内，血迹和药味尚未完全散去，但气氛己然截然不同。
晁盖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之上，韦一笑如同影子般静立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一双冷眼扫视着跟进来的每一位头领，让众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晁盖目光沉静，缓缓开口：“今日之变，想必诸位心中皆有疑问。
但大敌当前，细节容后再叙。
当务之急，是商讨如何攻破曾头市，斩杀史文恭，为死伤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他看向吴用：“学究，你是军师，依你之见，如今局势，该如何应对？”
吴用此刻心念电转，己知晁盖今非昔比，不仅个人威望达到顶峰，更掌握了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必须调整策略他略一沉吟，道：“哥哥，曾头市城防坚固，史文恭勇冠三军，更有苏定等人为辅，强攻恐难奏效。
以往我军吃亏，多因不明城内虚实，以及史文恭骁勇难制。
如今……”他看了一眼韦一笑，“哥哥得天助，有韦英雄这等高手相助，或可另辟蹊径。”
晁盖点头：“不错。
史文恭仗着武艺高强，屡次伤我大将。
明日阵前，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他这话说得信心十足，众人不禁都将目光投向韦一笑，猜测这位“蝠王”有何等手段。
晁盖又看向林冲：“林教头，你与史文恭同出周侗门下，可知他枪法中有何破绽？”
林冲面露愧色，拱手道：“回禀天王，史文恭天赋异禀，尽得师父真传，枪法己臻化境，更兼力大无穷，小弟……实非其敌。
若论破绽，除非能以更强之力正面压制，或是以奇招险技攻其不备。”
他说着，也不由看了一眼韦一笑，显然认为韦一笑或许有“奇招险技”。
晁盖不置可否，又询问了呼延灼、徐宁关于曾头市布防的看法。
几人一一回答，帐内气氛暂时回到了军事会议的轨道上，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核心的关键，己不再是传统的排兵布阵，而是主位上那位脱胎换骨的天王，以及他身边那位深不可测的青翼蝠王。
宋江全程低着头，几乎一言不发，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局外人，以往的智谋、人望，在晁盖绝对的“神迹”和武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会议最后，晁盖沉声道：“今夜加强戒备，防止狗急跳墙。
明日辰时，饱餐战饭，随我出营，与那史文恭决一死战！
我要亲自看着他，如何偿还这一箭之仇！”
“是！”
众头领齐声应命，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信心……或说是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众人散去后，帐内只剩下晁盖和韦一笑。
晁盖（林峰）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仔细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轻功高手，心中满是新奇与兴奋。
“韦蝠王，不必多礼。
今后在人前称我主公即可，私下唤我名字或天王皆可。”
韦一笑嘿嘿一笑，随意了许多：“是，天王。
没想到俺老韦还有机会到这水浒世界走一遭。
接下来，天王有何吩咐？”
晁盖眼中寒光一闪：“明日阵前，首要目标，是史文恭。
我需要你……”与此同时，宋江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吴用紧随其后。
一进帐，宋江便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肩膀微微抖动。
吴用叹了口气，低声道：“公明哥哥，事己至此，需从长计议。
天王哥哥此番……实乃天意，不可违逆啊。”
宋江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学究！
你信吗？
什么异人仙境？
我看他……看他分明是妖孽附体！
还有那青袍人，鬼气森森，绝非善类！
我梁山基业，莫非真要落入妖邪之手？”
吴用目光深邃，摇扇的手停下：“无论信与不信，天王伤势痊愈、召唤强援是事实。
如今军心己归附于他，刘唐、三阮等旧部更是死心塌地。
那韦一笑，观其形貌气息，武功深不可测，恐不在史文恭之下。
公明哥哥，此时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需隐忍，需观察。”
宋江无力地垂下头，他知道吴用说的是事实。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权谋都显得如此可笑。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恐惧，将他紧紧包裹。
而曾头市方向，城头的守军也注意到了梁山营地的异常动静和那短暂出现的诡异“乌云”，消息迅速报给了史文恭和苏定。
史文恭听完汇报，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晁盖中我毒箭，必死无疑！
梁山贼寇不过是虚张声势，企图扰我军心！
传令下去，严加防守，明日若敢来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然而，他紧握画戟的手，指节却微微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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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最后，晁盖沉声道：“今夜加强戒备，防止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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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众头领齐声应命，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信心……或说是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众人散去后，帐内只剩下晁盖和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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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蝠王，不必多礼。
今后在人前称我主公即可，私下唤我名字或天王皆可。”
韦一笑嘿嘿一笑，随意了许多：“是，天王。
没想到俺老韦还有机会到这水浒世界走一遭。
接下来，天王有何吩咐？”
晁盖眼中寒光一闪：“明日阵前，首要目标，是史文恭。
我需要你……”与此同时，宋江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吴用紧随其后。
一进帐，宋江便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肩膀微微抖动。
吴用叹了口气，低声道：“公明哥哥，事己至此，需从长计议。
天王哥哥此番……实乃天意，不可违逆啊。”
宋江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学究！
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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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看他分明是妖孽附体！
还有那青袍人，鬼气森森，绝非善类！
我梁山基业，莫非真要落入妖邪之手？”
吴用目光深邃，摇扇的手停下：“无论信与不信，天王伤势痊愈、召唤强援是事实。
如今军心己归附于他，刘唐、三阮等旧部更是死心塌地。
那韦一笑，观其形貌气息，武功深不可测，恐不在史文恭之下。
公明哥哥，此时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需隐忍，需观察。”
宋江无力地垂下头，他知道吴用说的是事实。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权谋都显得如此可笑。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恐惧，将他紧紧包裹。
而曾头市方向，城头的守军也注意到了梁山营地的异常动静和那短暂出现的诡异“乌云”，消息迅速报给了史文恭和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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