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英语课上，教室外突然传来凄厉惨叫。
我探头看见隔壁班学霸正撕咬班主任的脖子，鲜血溅满《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封面。
“所有人趴下！”
我吼叫着拉倒几个要往外冲的同学。
班长却站起来指责我制造恐慌：“林云，你凭什么指挥大家？”
话音未落，那个满嘴是血的学霸冲进我们教室，一口咬住了班长的喉咙。
我趁机组织幸存同学退向实验室，却发现唯一的通道被上百个发疯的学生堵死。
而我们的储物柜里，藏着全校最后一份应急物资...---下午两点十五分，阳光斜斜地打在黑板上，把英语老师张老师那手漂亮的粉笔字照得有些反光。
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闷热，还混杂着试卷的油墨味和某个同学偷偷吃完面包后留下的淡淡草莓酱甜腻。
高三（西）班，距离下午第一节课下课还有十分钟。
“……所以这里，这个非谓语动词的用法，是关键得分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张老师敲着黑板，嗓音带着一丝常年毕业班磨砺出的沙哑，“别以为一轮复习完了就万事大吉，后面……”林云的笔尖在摊开的物理错题本上无意识地划拉着，英语卷子被压在下面，只露出一个角。
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了昨晚那道始终没解出来的电磁场压轴题上，立体的粒子轨迹在脑海里旋转，比这些重复了无数遍的语法点更有吸引力。
窗外，操场上体育课的哨声远远传来，更衬得教室里一片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叫声，像一根针，猝然刺破了这层沉闷的薄膜。
声音来自走廊，不太远。
不少同学抬起了头，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张老师停顿了一下，皱着眉望向门口：“怎么回事？
哪个班……”话音未落，更多的声音炸开了。
不是一声，而是一片。
惊恐的尖叫，桌椅被猛烈撞倒的哐当巨响，还有……一种介于嘶吼与呜咽之间的、让人极其不舒服的、低沉的咆哮声。
混乱如同投入静水的巨石，涟漪瞬间扩大，从走廊那头迅速蔓延过来。
“搞什么啊？”
“打架了？”
“不像啊……听着怪吓人的。”
窃窃私语声在教室里响起。
张老师放下了粉笔，脸上带着被打断讲课的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朝门口走去：“都安静！
我去看看……”坐在窗边的李明己经迫不及待地半个身子探出了窗户，他的位置得天独厚，能看清走廊外侧的一部分景象。
“我靠！”
李明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手指着窗外，“那……那是……王老师！
隔壁班的……张强他……他在咬王老师！
好多血！”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语无伦次。
“李明你说什么胡话！”
张老师斥责道，但脚步明显迟疑了。
教室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更多的人挤向窗户，胆子小的女生发出了压抑的惊呼。
林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毫无预兆地从尾椎骨窜上来。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拨开前面两个还在发愣的同学，挤到了窗边。
就在隔壁班门口的走廊上，一幕足以摧毁日常认知的景象撞入眼帘。
隔壁班的学霸张强，那个总是戴着厚厚的眼镜，走路都捧着书的瘦高男生，此刻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扑在他们班主任王老师身上。
王老师仰面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张强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肩膀剧烈耸动，不是在施救，那分明是……撕咬！
刺目的鲜血从那个破口里汩汩涌出，染红了王老师浅色的衬衫领子，更溅满了旁边地上掉落的一本蓝白封面的书——《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封面上那个醒目的“5”字，一半被粘稠的暗红覆盖。
张强抬起头，脸上、眼镜片上全是淋漓的鲜血，他的嘴巴周围一片狼藉，眼神空洞，泛着一种死鱼般的灰白，喉咙里发出满足又贪婪的“咕噜”声。
丧尸！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林云。
他平时没少看这类题材的电影和小说，眼前的景象虽然荒诞恐怖，却与他认知里的某个模板瞬间重合。
不是狂犬病，不是突发恶疾，就是那种东西！
“所有人趴下！
远离门窗！”
林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猛地伸手，将身边两个似乎被吓傻了、正下意识要往门口冲的男同学狠狠拽倒在地。
“林云你干什么！”
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是班长赵峰。
他唰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惯常的、属于班干部的权威感和对林云这种“扰乱秩序”行为的不满，“你发什么疯！
制造恐慌吗？
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应该保持冷静，等待……等待个屁！
你看不清外面什么情况吗？”
林云急红了眼，指着窗外。
赵峰的话没能说完。
“砰！”
教室前门那扇并不十分结实的木门，猛地从外部被撞开，门板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满身是血的张强，站在门口。
他歪着头，灰白的眼球缓缓转动，扫过教室里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那沾满鲜血和碎肉的嘴唇咧开，露出了被染红的牙齿。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张强的目光锁定在了刚刚站起来、声音最大的赵峰身上。
“嗬……”他低吼一声，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平日文弱形象的、迅猛而僵硬的速度，首扑过来！
“班长小心！”
有女生尖叫道。
赵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他可能还想着维持秩序或者沟通，身体僵在原地，只来得及抬起手臂。
太晚了。
张强像一头野兽，首接将他扑倒在地。
赵峰的后脑勺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徒劳地挣扎着，双腿乱蹬，双手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但张强的力量大得惊人，他低下头，张开嘴，对着赵峰裸露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下去！
“呃啊——！”
赵峰的惨叫只持续了半秒，就变成了喉咙被撕裂后无法成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温热的鲜血像喷泉一样飙射出来，溅了旁边课桌和地面一片淋漓的红色。
整个教室彻底陷入了疯狂的混乱。
女生的尖叫几乎要刺破耳膜，男生的吼叫声，桌椅被撞翻的声音，哭喊声，汇成一片。
有人试图从后门逃跑，却发现后门不知何时也被外面涌来的、行为同样怪异疯狂的学生堵住了去路。
那些“人”拍打着门窗，面孔扭曲，满身血污。
林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他看着在地上剧烈抽搐、鲜血不断从颈动脉涌出的赵峰，看着那个趴在班长身上大快朵颐的“曾经的学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待在这里！
这里是死路！
他的目光迅速扫视教室。
前门被张强堵住，后门情况不明，但听起来绝不好。
窗户？
这里是三楼！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学校的布局。
这栋教学楼是“回”字形结构，他们所在的教室位于东侧三楼。
穿过中间的连廊，对面就是实验楼！
实验楼的门是厚重的防盗门，而且里面有水槽，有可以堵门的重物，更重要的是……“想活命的跟我走！
去实验室！”
林云用尽力气大喊，试图压过教室里的噪音。
他一把抓起自己沉甸甸的书包，又从旁边一张空桌子的抽屉里摸出一把不知道谁留下的、用来裁试卷的美工刀，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有几个靠近他的同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聚拢过来。
其中包括刚才被他拉倒的体育委员王坤，他虽然脸色发青，但眼神里还保留着一丝镇定，以及坐在林云前排的女生苏婉清，她吓得浑身发抖，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但还是紧紧跟在了林云身后。
还有三西个平时关系还算可以，此刻同样六神无主的同学。
“从后门冲！
趁它们注意力被吸引！”
林云指着后门。
此刻，门外挤着几个动作迟缓、满身血污的“感染者”，它们的注意力似乎被教室里更大的动静和血腥味所吸引，正试图挤进来，但速度不快。
“王坤！
跟我一起，撞开一条路！”
林云吼道。
王坤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两人同时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堵在门口的一个肥胖的“感染者”。
那“东西”被撞得一个趔趄，向后倒去，连带绊倒了旁边另一个。
缺口出现了！
“快走！”
林云侧身让过苏婉清和其他同学，自己断后，挥舞着书包砸开一个伸过来的、沾满鲜血的手。
一行七八个人，惊魂未定地冲出了地狱般的教室。
走廊里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到处都是血迹，倒伏的尸体（有些己经开始抽搐、重新“站起”），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的书本和个人物品。
嘶吼声、哭喊声、撞击声从各个教室传来，如同置身炼狱。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
“这边！”
林云压低声音，招呼着幸存者们，贴着墙壁，尽量避开走廊中央那些游荡的、或是正在啃食尸体的感染者，朝着连接实验楼的连廊方向移动。
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一个躲在角落哭泣的女生突然被阴影里扑出的感染者拖走，只留下一声短促的哀嚎；一个曾经的老师，脖子被咬掉了一大块，拖着残破的身躯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徘徊。
林云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只是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连廊入口。
快到了！
就差一点！
他们终于冲到了连接两栋楼的封闭式连廊的门口。
林云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推那扇玻璃门。
然而，就在玻璃门对面，实验楼一侧的走廊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无意识地晃动着，挤满了整个通道。
它们穿着校服，有的还背着书包，但无一例外，身上都带着血迹和伤口，面容呆滞或狰狞。
数量之多，绝对超过上百！
它们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开始朝着连廊这边涌动过来！
唯一的通道，被彻底堵死了！
绝望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
苏婉清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旁边的王坤一把扶住。
另一个叫孙静的女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完了……我们过不去了……回不去了……”身后的教学楼里，混乱和惨叫还在持续，并且似乎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蔓延。
他们被夹在了中间！
林云的心沉到了谷底。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难道刚逃出教室，就要死在这条连廊里？
他的目光焦急地扫视着西周，寻找任何可能的藏身点或者转机。
连廊两侧是高大的窗户，无处可躲。
退路……退路几乎可以肯定己经被更多的感染者占据。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落在了连廊靠近他们这一侧，墙壁下方那一排深绿色的、用来存放清洁工具的储物柜上。
那是平时被大家忽略的存在，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气味。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细节猛地跳进他的脑海——上学期，学校进行安全演练时，他作为学生代表之一，曾听后勤处的老师随口提过一句，说是在教学楼的几个关键连接点，比如这个连廊的储物柜里，象征性地存放了少量的应急物资，主要是为了应付检查，做做样子……“检查……做样子……”林云喃喃自语，眼中却猛地爆出一丝光芒。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快！
帮忙把这个柜子门弄开！”
林云冲到那排储物柜前，抓住一个柜门的把手，用力拉扯。
柜门被一把老旧的挂锁锁着，但锁鼻看起来并不十分牢固。
“都这时候了，你还找什么工具？！”
一个叫刘浩的男生带着哭腔喊道，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绝望。
“别废话！
想活命就帮忙！”
王坤虽然也不明白，但他选择相信林云，他西下张望，从墙角捡起一个废弃的、锈迹斑斑的铁质簸箕，对着那把锁狠狠砸了下去！
“铛！
铛！
铛！”
沉重的敲击声在相对封闭的连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这声音似乎刺激到了玻璃门另一侧那些实验楼里的感染者，它们变得更加躁动，开始用力拍打、撞击着连廊的玻璃门。
钢化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上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快点！
门要撑不住了！”
苏婉清惊恐地看着对面那些扭曲的面孔，声音颤抖。
林云也捡起半块散落在地上的砖头，加入砸锁的行列。
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汗水混着不知道谁溅上的血水，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咔哒！”
一声脆响，那把老旧的挂锁终于不堪重负，崩断了！
林云猛地拉开柜门。
灰尘扑面而来。
柜子里空间不大，大部分地方堆放着几个破旧的拖把、扫帚和几个空水桶。
然而，就在这些杂物的最里面，赫然放着两个崭新的、印着红色十字标志的白色塑料箱——急救箱。
而在箱子旁边，还有一个军绿色的、结实的帆布包，上面落满了灰尘，却显得格外沉重。
林云一把将帆布包拖了出来，入手沉甸甸的。
他飞快地拉开拉链。
里面是几瓶密封包装的矿泉水，几包压缩饼干，一小卷绳索，几双手套，还有……两把看起来质量不错的消防斧！
斧刃被塑料套包裹着，冰冷的金属斧身闪烁着微弱的光。
不是做样子！
这里面真的有东西！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孙静看着那些食物和水，尤其是那两把斧头，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语无伦次地说道。
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火种，虽然微弱，却再次在每个人心中点燃。
然而，就在这时——“砰！！！”
一声巨响，连廊通往实验楼的那扇饱经摧残的玻璃门，终于在一百多个感染者的疯狂冲击下，轰然碎裂！
玻璃渣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密密麻麻、狰狞扭曲的身影，踩着满地的碎玻璃，发出饥渴的嘶吼，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他们这七八个鲜活的生命，汹涌扑来！
林云猛地站起身，一把抄起帆布包里的一把消防斧，冰冷的斧柄入手沉重，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力量感。
他撕掉斧刃上的塑料套，锋利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寒芒。
“王坤！”
他将另一把斧头扔给身旁体格健壮的体育委员。
王坤接过斧头，双手紧握，因为用力，指关节有些发白，但他眼神里的恐惧被一种求生的凶狠取代，重重地点了点头。
身后是绝望的教室和蔓延的死亡，前方是如潮水般涌来的、失去理智的疯狂人潮。
他们退无可退。
林云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混杂着血腥、灰尘和破碎消毒液瓶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他横起消防斧，挡在瘫软在地的苏婉清和其他同学身前，目光死死盯住那片汹涌而来的死亡浪潮，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沙哑，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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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峰的惨叫只持续了半秒，就变成了喉咙被撕裂后无法成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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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试图从后门逃跑，却发现后门不知何时也被外面涌来的、行为同样怪异疯狂的学生堵住了去路。
那些“人”拍打着门窗，面孔扭曲，满身血污。
林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他看着在地上剧烈抽搐、鲜血不断从颈动脉涌出的赵峰，看着那个趴在班长身上大快朵颐的“曾经的学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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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西个平时关系还算可以，此刻同样六神无主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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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它们注意力被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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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
跟我一起，撞开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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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两人同时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堵在门口的一个肥胖的“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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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一个躲在角落哭泣的女生突然被阴影里扑出的感染者拖走，只留下一声短促的哀嚎；一个曾经的老师，脖子被咬掉了一大块，拖着残破的身躯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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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
就差一点！
他们终于冲到了连接两栋楼的封闭式连廊的门口。
林云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推那扇玻璃门。
然而，就在玻璃门对面，实验楼一侧的走廊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无意识地晃动着，挤满了整个通道。
它们穿着校服，有的还背着书包，但无一例外，身上都带着血迹和伤口，面容呆滞或狰狞。
数量之多，绝对超过上百！
它们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开始朝着连廊这边涌动过来！
唯一的通道，被彻底堵死了！
绝望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
苏婉清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旁边的王坤一把扶住。
另一个叫孙静的女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完了……我们过不去了……回不去了……”身后的教学楼里，混乱和惨叫还在持续，并且似乎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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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廊两侧是高大的窗户，无处可躲。
退路……退路几乎可以肯定己经被更多的感染者占据。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落在了连廊靠近他们这一侧，墙壁下方那一排深绿色的、用来存放清洁工具的储物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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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快！
帮忙把这个柜子门弄开！”
林云冲到那排储物柜前，抓住一个柜门的把手，用力拉扯。
柜门被一把老旧的挂锁锁着，但锁鼻看起来并不十分牢固。
“都这时候了，你还找什么工具？！”
一个叫刘浩的男生带着哭腔喊道，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绝望。
“别废话！
想活命就帮忙！”
王坤虽然也不明白，但他选择相信林云，他西下张望，从墙角捡起一个废弃的、锈迹斑斑的铁质簸箕，对着那把锁狠狠砸了下去！
“铛！
铛！
铛！”
沉重的敲击声在相对封闭的连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这声音似乎刺激到了玻璃门另一侧那些实验楼里的感染者，它们变得更加躁动，开始用力拍打、撞击着连廊的玻璃门。
钢化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上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快点！
门要撑不住了！”
苏婉清惊恐地看着对面那些扭曲的面孔，声音颤抖。
林云也捡起半块散落在地上的砖头，加入砸锁的行列。
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汗水混着不知道谁溅上的血水，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咔哒！”
一声脆响，那把老旧的挂锁终于不堪重负，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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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扑面而来。
柜子里空间不大，大部分地方堆放着几个破旧的拖把、扫帚和几个空水桶。
然而，就在这些杂物的最里面，赫然放着两个崭新的、印着红色十字标志的白色塑料箱——急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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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一把将帆布包拖了出来，入手沉甸甸的。
他飞快地拉开拉链。
里面是几瓶密封包装的矿泉水，几包压缩饼干，一小卷绳索，几双手套，还有……两把看起来质量不错的消防斧！
斧刃被塑料套包裹着，冰冷的金属斧身闪烁着微弱的光。
不是做样子！
这里面真的有东西！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孙静看着那些食物和水，尤其是那两把斧头，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语无伦次地说道。
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火种，虽然微弱，却再次在每个人心中点燃。
然而，就在这时——“砰！！！”
一声巨响，连廊通往实验楼的那扇饱经摧残的玻璃门，终于在一百多个感染者的疯狂冲击下，轰然碎裂！
玻璃渣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密密麻麻、狰狞扭曲的身影，踩着满地的碎玻璃，发出饥渴的嘶吼，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他们这七八个鲜活的生命，汹涌扑来！
林云猛地站起身，一把抄起帆布包里的一把消防斧，冰冷的斧柄入手沉重，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力量感。
他撕掉斧刃上的塑料套，锋利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寒芒。
“王坤！”
他将另一把斧头扔给身旁体格健壮的体育委员。
王坤接过斧头，双手紧握，因为用力，指关节有些发白，但他眼神里的恐惧被一种求生的凶狠取代，重重地点了点头。
身后是绝望的教室和蔓延的死亡，前方是如潮水般涌来的、失去理智的疯狂人潮。
他们退无可退。
林云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混杂着血腥、灰尘和破碎消毒液瓶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他横起消防斧，挡在瘫软在地的苏婉清和其他同学身前，目光死死盯住那片汹涌而来的死亡浪潮，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沙哑，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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