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很冷。
冷的人想骂娘。
残刀营的炊烟，在黑岩隘口的晨光里，像一根细细的白线，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林缺靠在一块黑石上，擦拭着他的破刀。
昨天猎杀的黄羊，肉己经吃完了。
只剩下一张羊皮，被他铺在地上，用来防潮。
他用一块磨石，慢慢打磨着刀身。
锈迹一点点被磨掉，露出里面暗银色的金属光泽。
“林缺，今天还去巡逻？”
王虎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长枪。
枪头还是钝的，但他还是用一块布，仔细地擦着枪杆。
林缺点点头，继续打磨着刀。
“嗯，昨天看到雪族的骑兵了，可能还会来。”
王虎叹了口气，坐在林缺旁边。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朝廷的补给队，都拖了半个月了，再不来，咱们都得饿死在这黑岩隘口。”
林缺没说话。
他知道王虎说得对。
残刀营本来就是个弃子，主力营在后面的城镇里驻守，吃香的喝辣的。
而他们，却被扔在这鸟不拉屎的黑岩隘口，守着一条没人愿意走的破路。
朝廷的补给，从来都是先紧着主力营，剩下的，才轮到他们。
有时候，甚至连剩下的都没有。
“听说了吗？”
王虎压低声音，凑近林缺。
“昨天主力营那边传来消息，说雪族联合了灵族，要大举进攻咱们这边。
主力营己经开始准备撤退了，恐怕……不会管咱们残刀营了。”
林缺打磨刀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一沉。
他知道，主力营撤退，意味着他们残刀营，就要成为诱饵，留在这黑岩隘口，挡住雪族和灵族的进攻。
这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别瞎说。”
林缺低声说，“朝廷不会不管咱们的。”
王虎笑了笑，笑得有点苦涩。
“朝廷？
朝廷早就把咱们忘了。
你以为咱们残刀营的人，为什么都是老弱病残？
因为咱们都是没人要的废物，死了也没人在乎。”
林缺没再说话。
他知道王虎说得是实话。
但，他不愿意相信。
他从小就听着边关的故事长大。
听着士兵们为了保卫家国，浴血奋战的故事。
他一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能打，就能得到朝廷的认可，就能让边关的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可能错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是残刀营的马。
残刀营只有三匹马，而且都是老弱病残，跑不了这么快。
林缺和王虎立刻站了起来，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警惕地看向隘口的方向。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一阵惊雷，从隘口外传来。
很快，一群骑兵的身影，出现在隘口的那头。
马背上的人，穿着雪族的皮衣，手里拿着弯刀和弓箭，脸上画着红色的纹路，正是昨天林缺遇到的那些雪族骑兵。
但这次，他们的人数更多！
至少有五十人！
后面还跟着一些步兵，手里拿着长矛和盾牌，看起来像是灵族的人。
“不好，是雪族和灵族的联军！”
王虎脸色大变！
“快，通知其他人，准备战斗！”
林缺点点头，转身就往营地跑。
他一边跑，一边喊：“敌袭！
雪族和灵族的联军来了！
快拿武器！”
残刀营的士兵们，听到林缺的喊声，都从帐篷里跑了出来。
有的手里拿着长枪，有的手里拿着刀，还有的手里拿着锄头——他们实在没有像样的武器了。
“都别慌！”
王虎跑了过来，大声喊道，“都听我指挥！
林缺，你带十个人，守住左边的黑石崖！
小李，你带十个人，守住右边的黑石崖！
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守住中间的路！”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
林缺带着十个人，跑到左边的黑石崖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躲了起来。
他看着下面的隘口，雪族和灵族的联军，己经冲了进来，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抖。
“林缺哥，咱们……能守住吗？”
一个年轻的士兵小声问，声音有点发抖。
林缺握紧了手里的破刀，看着下面的联军，眼神坚定。
“能。
只要咱们守住这里，主力营就会来支援咱们。”
他知道，这可能是自欺欺人。
但，他必须这么说。
他需要给士兵们信心，也需要给自己信心。
雪族和灵族的联军，很快就冲到了隘口中间。
为首的雪族首领，看到残刀营的士兵，发出一声呼啸，然后挥了挥手，联军立刻发起了进攻。
雪族骑兵冲在最前面，弯刀劈向残刀营的士兵。
残刀营的士兵们，虽然武器简陋，但还是奋力抵抗。
有的士兵用长枪刺向马腿，有的士兵用刀砍向骑兵的马腹，还有的士兵用盾牌挡住弯刀的攻击。
但雪族和灵族的联军，人数太多，武器也比他们好，残刀营的士兵们，很快就陷入了劣势。
有的士兵被弯刀砍中，倒在地上，血溅在雪地里；有的士兵被长矛刺穿，惨叫着倒下；还有的士兵，被骑兵的马蹄踩中，再也站不起来…“林缺哥，咱们快顶不住了！”
年轻的士兵喊道，他的胳膊被砍了一刀，鲜血首流。
林缺咬了咬牙，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联军，心里一急。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跟我冲！”
林缺大喊一声，挥舞着破刀，从黑石崖下跳了下去，冲向雪族的骑兵。
士兵们见林缺冲了下去，也都鼓起勇气，跟着林缺冲了上去。
林缺冲在最前面，破刀挥向一个雪族骑兵。
骑兵举起弯刀，挡住了破刀的攻击。
“当”的一声！
火花西溅。
林缺的手臂震得发麻。
但他没有退缩，再次挥刀，砍向骑兵的腰。
骑兵没想到林缺这么勇猛，躲闪不及，被破刀砍中，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林缺顺势跳上马背，夺过骑兵的弯刀，然后催马冲向其他的雪族骑兵。
他骑着马，挥舞着弯刀，左劈右砍，雪族骑兵一个个被他砍倒在地。
残刀营的士兵们，见林缺这么厉害，士气大振，也都奋力抵抗。
有的士兵夺过雪族的武器，有的士兵把雪族的步兵推倒在地，然后用石头砸他们的脑袋。
雪族和灵族的联军，没想到残刀营的士兵这么顽强，一时之间，竟然被打退了几步。
为首的雪族首领，见情况不对，发出一声呼啸，联军立刻停止了进攻，往后退了几步，与残刀营的士兵对峙起来。
林缺骑着马，站在残刀营士兵的前面，手里拿着弯刀，看着雪族首领。
他的脸上沾了血，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但他的眼神，却像狼一样，充满了杀气。
雪族首领盯着林缺，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然后挥了挥手，让雪族的士兵重新修整，并开始布置攻击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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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张羊皮，被他铺在地上，用来防潮。
他用一块磨石，慢慢打磨着刀身。
锈迹一点点被磨掉，露出里面暗银色的金属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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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头还是钝的，但他还是用一块布，仔细地擦着枪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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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昨天看到雪族的骑兵了，可能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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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王虎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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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却被扔在这鸟不拉屎的黑岩隘口，守着一条没人愿意走的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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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甚至连剩下的都没有。
“听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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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营己经开始准备撤退了，恐怕……不会管咱们残刀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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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主力营撤退，意味着他们残刀营，就要成为诱饵，留在这黑岩隘口，挡住雪族和灵族的进攻。
这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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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笑了笑，笑得有点苦涩。
“朝廷？
朝廷早就把咱们忘了。
你以为咱们残刀营的人，为什么都是老弱病残？
因为咱们都是没人要的废物，死了也没人在乎。”
林缺没再说话。
他知道王虎说得是实话。
但，他不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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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能打，就能得到朝廷的认可，就能让边关的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可能错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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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刀营只有三匹马，而且都是老弱病残，跑不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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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一阵惊雷，从隘口外传来。
很快，一群骑兵的身影，出现在隘口的那头。
马背上的人，穿着雪族的皮衣，手里拿着弯刀和弓箭，脸上画着红色的纹路，正是昨天林缺遇到的那些雪族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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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跟着一些步兵，手里拿着长矛和盾牌，看起来像是灵族的人。
“不好，是雪族和灵族的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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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刀营的士兵们，听到林缺的喊声，都从帐篷里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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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族和灵族的联军，很快就冲到了隘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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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缺大喊一声，挥舞着破刀，从黑石崖下跳了下去，冲向雪族的骑兵。
士兵们见林缺冲了下去，也都鼓起勇气，跟着林缺冲了上去。
林缺冲在最前面，破刀挥向一个雪族骑兵。
骑兵举起弯刀，挡住了破刀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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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没想到林缺这么勇猛，躲闪不及，被破刀砍中，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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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骑着马，挥舞着弯刀，左劈右砍，雪族骑兵一个个被他砍倒在地。
残刀营的士兵们，见林缺这么厉害，士气大振，也都奋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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