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厚重的铅制大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门栓落下的声音很清晰。
雷骁的脸在门上狭小的观察窗后一闪而过,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犹豫。随即,金属挡板盖住了那双眼睛。
他把我锁在了里面。和七只骸人一起。
走廊的尽头,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那七个身影正从阴影里蹒跚走出。它们的步伐极不协调,四肢以怪异的角度扭曲,喉咙深处发出干燥、刺耳的摩擦声,像是两块砂纸在互相打磨。
我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也没有呼救。
求饶是弱者的哀鸣,而雷骁那种人,从不理会哀鸣。
我低头看了一眼左臂,三道抓痕,深可见骨。病毒已经开始入侵。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紫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的心脏蔓延。
我脱下满是尘土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我从衬衫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用软布包裹的玻璃安瓿瓶。
瓶内是淡蓝色的液体,在红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这是我在医院废弃的P4实验室里找到的。未稀释的骸化病毒原液。
雷骁的目标是药品仓库里的抗生素和磺胺类药物,而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这个。
最前面的那只骸人发出一声低吼,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它的下颚脱臼般张开,露出黑色的牙龈和参差不齐的牙齿。
我没有躲闪。
我用臼齿精准地咬碎了安瓿瓶的顶端,在它腐臭的涎水滴落在我脸颊上的前一秒,我将玻璃瓶的尖锐断口,狠狠扎进了自己的颈动脉。
然后,我用尽全力,将瓶中那冰冷的液体全部挤了进去。
剧痛像爆炸的恒星,从脖颈处瞬间吞噬了我。
我的神经系统仿佛被丢进了液氮,然后又被扔进熔岩。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撕裂、重组。视线天旋地转,最终化为一片血红。外界的一切声音都被拉得很远,只剩下我自己心脏疯狂的擂动声,一下,又一下,像是为我的死亡敲响的丧钟。
我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但我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
我“看”到,那七只骸人停下了所有动作。它们僵硬地站在我身边,围成一个圈,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注视”着我。那种被捕食的欲望消失了,取而代 পারে的是一种……困惑。
我能感觉到它们。不是通过眼睛或耳朵,而是通过一种全新的感知。它们的意识简单、混沌,像一片嘈杂的雪花屏,里面反复回响着一个单调的指令——“同化……饥饿……同化……”
这是来自“母巢”的低语。
而我的意识,像一块投入雪花屏中的顽石,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我闭上眼睛,任由身体的改造走向终点。骨骼在碎裂,又在重塑。肌肉纤维被一种更坚韧的物质所取代。血液的温度在急剧下降。
不知过了多久,抽搐停止了。
我缓缓睁开眼。
世界变了。空气中漂浮的每一粒尘埃,墙壁上每一道细微的裂痕,都清晰无比。我的听觉能捕捉到走廊另一端风吹过破窗的呜咽,甚至能“听”到那扇铅门后,雷骁一行人逐渐远去的、沉重的呼吸声。
我慢慢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发出的不再是骨骼的摩擦声,而是一种类似陶瓷器皿碰撞的清脆回响。我抬起手,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无机质的苍白,宛如上等的骨瓷。
我走到那扇铅门前,透过狭小的观察窗向外看去。
走廊空无一人。
但我知道,雷骁一定会回来确认我的死亡。他那种人,谨慎多疑。
我将脸贴在冰冷的金属上,对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无声地做出了一个口型。
“等着。”
我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幽深的银灰色。
剧痛的余波还在神经末梢回荡,但已经无法撼动我磐石般的理智。
我正在适应这具全新的身体。力量、速度、感知,都获得了几何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我脑海中那片属于骸人的“雪花屏”网络,正在变得清晰。
“饥饿……同化……”
单调的指令依旧在回响,那是“母巢”的意志,如同背景噪音。而我的意志,是这片噪音中的一个异数,一个清醒的、独立的高频信号。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离我最近的那只骸人身上。它曾是一家医院的保安,半边身体已经骸化,白色的骨质增生刺穿了制服。
我尝试向它发出一个指令。
不是通过语言,而是纯粹的意志。
“转身。”
那个保安骸人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它脑袋里的“雪花”变得更加混乱,仿佛两个不兼容的程序在同时运行。它原地打转,手臂不自然地挥舞,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咯咯声。
失败了。
我的意志强度,还不足以完全覆盖“母巢”的广播。就像试图用一个手持对讲机,去干扰一个全球广播电台。
但我没有气馁。我是生物学研究生,我懂得变量控制。
如果无法强行覆盖,那就……顺势引导。
“母巢”的指令是“同化”。这是一个模糊、宽泛的目标。我可以将它具象化。
我再次将意志投向那只保安骸人。这一次,我不再下达一个全新的命令,而是在它脑中“同化”的指令上,附加了一个具体的“目标”。
我将自己的意志,伪装成“母巢”指令的一部分。
“同化……那扇门。”
保安骸人的动作瞬间流畅了。它不再挣扎,而是猛地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用坚硬如岩石的肩膀,狠狠撞向我身后的一扇消防门。
“轰!”
一声巨响,消防门被撞得向内凹陷。
成功了。
我如法炮制,将同样的指令附加给了其余六只骸人。一时间,走廊里回荡起此起彼伏的撞击声。它们成了我最忠实的破拆工具。
在它们砸开一条通路的时间里,我开始检查自己的“战利品”。
雷骁把我当成诱饵,是为了甩掉这七只骸人,然后从容地搜刮三楼的药品仓库。他以为我死定了。但他不知道,我早就通过医院的内部资料,找到了那支病毒原液的位置。
那不是普通的病毒样本,而是经过基因编辑、用于研究病毒变异方向的“信标病毒”。它保留了骸化病毒的全部特性,但其基因链上,多了一个人为植入的、可以被特定基因序列捕捉和改写的“锚点”。
而我,姜澈,这具身体的原主,恰好拥有那种极其罕罕的“X隐性基因”。
这是我穿越后发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场豪赌。
赌赢了,我将成为病毒网络中的一个特殊“节点”,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伪母巢”。
赌输了,我会在几分钟内化为一滩没有意识的蛋白质烂泥。
现在看来,我赌赢了。
“轰隆!”
消防门终于被撞开。我迈步走了出去,七只骸人自动跟在我身后,像一支沉默的卫队。
医院三楼的结构我很熟悉。药品仓库就在走廊的另一头。雷骁他们应该已经得手,正在准备撤离。
我没有走楼梯,而是直接来到窗边。这里离地面大约十米。
我毫不犹豫地跃了出去。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双脚落地时,膝盖微弯,巨大的冲击力被完美卸掉。地面只是微微龟裂,而我毫发无伤。
这种感觉……很奇妙。物理规则仿佛为我打了折扣。
我抬起头,仰望着这栋大楼。我的骸人卫队正用最原始的方式“下楼”。它们一个个从窗户里跳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有的摔断了腿,有的摔碎了半边身子,但它们没有痛觉,只要核心不灭,依旧能拖着残躯移动。
我需要更有效率的方式。
我将目光投向医院大门外。那里停着雷骁小队的越野车。
他们快出来了。
我没有躲藏。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医院门口的阴影里,像一尊苍白的雕像。我身后的七只骸人,也停止了动作,沉默地侍立着。
几分钟后,医院的旋转门被推开。
雷骁带着他的三名队员走了出来,每个人都背着一个装满药品的巨大背包。女主角林晚晴跟在他身边,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快,上车!这里的动静太大了,会引来更多的东西!”雷骁催促道。
然后,他看到了我。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那种表情,比见到一百只骸人还要惊恐。
“姜……姜澈?”他身后的一个队员失声叫道,手里的枪都差点拿不稳。
林晚晴也看到了我,她捂住嘴,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站在那里,银灰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他们。我身后的七只残缺不全的骸人,仿佛是我王座的延伸。
雷骁的惊恐只持续了三秒。他到底是这个末世的主角,心理素质远超常人。他迅速举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心。
“你……变成了什么怪物?”他的声音因为用力而有些沙哑。
我缓缓地,抬起了我的右手。
不是攻击,也不是威胁。
我只是伸出食指,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
然后,我转身,带着我的卫队,消失在城市的废墟深处。
我知道,这比任何威胁都更有用。一颗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它会生根,发芽,最终长成让他夜不能寐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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