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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悠同志!你要是真不想活,也别挑咱们村口这条河啊!多晦气!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张涂着劣质口红的血盆大口正对着我喷唾沫星子。脑袋疼得像被拖拉机碾过,身下硬邦邦的土炕硌得后背生疼。

王主任,她醒了!旁边扎麻花辫的小姑娘惊呼。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斑驳的土墙、掉漆的搪瓷缸、墙上那张农业学大寨的褪色标语。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蓝布衫,袖口还沾着河泥。

我这是...

装什么傻!被称为王主任的中年妇女叉着腰,嘴角那颗痦子随着说话一颤一颤,为了个退婚就要死要活,咱们红旗公社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1975年,萧清悠,十八岁,因不能生育被退婚,昨天跳了村口的清河...

等等!这不是我昨晚熬夜看的那本年代文小说吗?!

王翠花同志,我下意识脱口而出,现在是几月几号?

满屋子人顿时安静如鸡。王翠花——原著里那个长舌妇反派——的痦子抖得更厉害了:六月十八!你连毛主席语录都不记得了?

我强忍眩晕爬起来,瞥见窗台上半块破镜子里的倒影:杏眼圆脸,乱蓬蓬的自然卷扎成歪辫子,右腕内侧有颗朱砂痣——和现实世界的我一模一样,就是年轻了十岁。

萧同志需要休息。清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人群自动分开,走进来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人。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左胸别着知青林煦阳的塑料名牌。原著男主!书里说他表面温文尔雅,实则是重生归来的商业大佬。

林队长,王翠花立刻变脸赔笑,这丫头跳河后邪性得很,刚才还...

我看看表。我突然打断她,举起手腕——坏了!穿越时戴的电子表还在!林煦阳镜片后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

都散了。他不动声色地挡在我和王翠花之间,张支书说了,萧同志这种情况要静养。

等最后个看热闹的村民离开,我立刻扒着门框干呕起来。背后传来咔哒一声,林煦阳居然反锁了房门!

萧清悠同志,他慢条斯理地摘眼镜擦拭,你手腕上那个...是上海牌手表吗?

我冷汗唰地下来了。1975年电子表还没问世呢!

祖传的...***笑着往后缩,突然撞翻炕桌上的煤油灯。林煦阳闪电般伸手一接,灯盏稳稳落在他掌心,连油都没洒出来。

身手不错啊知青同志,我咽了咽口水,练过?

当过两年兵。他重新戴上眼镜,突然俯身逼近,你刚才看王翠花的眼神,像在看小说里的纸片人。

我心脏差点停跳。这人绝对有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

咕——

我的肚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哀鸣。林煦阳挑眉,从兜里掏出块硬邦邦的窝头。我正要接,他突然缩回手:先回答我,你昏迷时说的『KPI』是什么?

要命!发烧说胡话暴露了!

咳咳!我猛地咳嗽起来,可能是...开封菜?我饿糊涂了...

林煦阳似笑非笑地放下窝头走了。听着脚步声远去,我瘫在炕上直喘气。这时余光瞥见墙角窜过个瘦小的身影——是原著里那个孤儿狗蛋!

狗蛋!我压低声音招手,想不想吃糖?

孩子眼睛顿时亮了。我假装掏兜,实则意识潜入突然出现的随身超市。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我热泪盈眶,但伸手去拿时却发现——只能取出,不能放入!

给。我摸出块巧克力。狗蛋一把抢过塞进嘴里,三秒后哇地哭出来:辣!但是...还要!

原来是芥末味的!我手忙脚乱给他灌凉水,孩子边哭边嗦手指:清悠姐,明天有知青来,领队的林同志可凶了...

等等,我僵住了,刚才那个不就是...

那是副队长呀!狗蛋舔着包装纸,正队长去县里接人了,听说姓陈...

院门突然被踹开。林煦阳拎着个布袋去而复返,狗蛋吓得钻炕洞跑了。他哗啦抖开袋子——全是我的罪证:印着条形码的薯片包装、塑料瓶装的矿泉水...

萧同志,他弯腰与我平视,薄荷味的气息拂过我鼻尖,我们来谈谈,你是怎么把『未来』的东西,变到1975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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