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拒婚>前世,我是他相敬如冰的妻,死前才知他念了表妹一辈子。
>重生回赐婚那日,御花园春光正好。>他和我同时开口:“陛下,臣/儿臣不愿。
”他娶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我转头选了曾被他打断腿的死对头小将军。>婚宴上,
他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后来他跪在暴雨里砸我院门:“殿下!看看我!
”>我的小将军提着滴血的长枪,一脚踹在他心口:>“滚远点,惊了我夫人安胎,
老子屠你满门!”2 御花园决裂御花园的风,裹着新柳的嫩芽香和牡丹初绽的甜腻,
暖融融地吹在身上。我却只觉得冷。彻骨的冷。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才勉强压住灵魂深处传来的、濒死般的窒息感。上一刻,
我还在驸马府那间奢华却死寂如冰窟的正房里,听着太医颤声宣告驸马顾砚书的死讯。
他苍白的手无力地垂在锦被外,指尖冰冷。我俯身想去替他拢一拢被角,
却听到他唇边溢出最后一点气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像淬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耳膜:“…芸娘…”芸娘。林芸娘。他那位远嫁江南、早已香消玉殒多年的表妹。
原来,直到死,他心里念着的,始终是她。而我萧明华,
这个他明媒正娶、同床共枕了七年的正妻,不过是他心口一道可有可无的影子,
一个不得不应付的摆设。七年的相敬如“冰”,七年的刻意疏离,终于在这一刻,
有了最残忍的注解。巨大的悲恸和荒谬的愤怒尚未将我彻底撕裂,眼前骤然一花!
刺目的春光取代了昏暗的烛火,喧嚣的人声驱散了死亡的气息。我站在了这里。
御花园的牡丹圃旁。父皇萧衍正指着满园春色,含笑看向身侧:“明华,砚书,
你们看这姚黄魏紫开得多好,正衬你们这对璧人…”父皇的声音带着帝王少有的温和期许。
他身侧,站着顾砚书。年轻的顾砚书。一身竹青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俊依旧,
眉宇间少了前世浸染官场多年的沉郁,却多了几分未散的少年锐气。只是那双眼睛,
此刻正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他薄唇紧抿,
下颌线绷得极紧。前世,就是在这里,在父皇的殷切目光下,在满园娇艳的牡丹见证下,
我含羞带怯地低了头,默许了这桩人人称羡的姻缘。而他,也是这般沉默地接受了。
可如今…我抬眼,目光掠过顾砚书那紧绷的侧脸,落在他微不可察蜷起的手指上。
前世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清晰——那不是紧张,是抗拒。
是不得不屈从于圣意的隐忍。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凭什么?
凭什么我萧明华重活一世,还要跳进这名为“顾砚书”的冰窟里?
还要用一生去暖一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还要在七年后,
再听一次他临死呼唤别的女人的名字?不!几乎是同时!就在父皇带着笑意的目光扫过来,
等待我们回应的一刹那——我和顾砚书,竟同时抬起了头!目光在暖融的春光中猝然相撞!
他的眼底,
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惊愕、困惑、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以及…一种沉沉的、仿佛背负着千斤枷锁的疲惫和…决绝?而我眼中,
大概只剩下冰封万里的死寂,和重获新生后,斩断一切孽缘的狠厉!两道截然不同,
却又同样斩钉截铁的声音,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划破了御花园和煦的春光,
清晰地、毫无转圜余地地响起:“陛下!”“父皇!”短暂的停顿,
如同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死寂。满园春光仿佛瞬间凝固,连风都停了。“臣儿臣,不愿!
”“臣儿臣,不愿!”一模一样的话!一字不差!话音落下的瞬间,
整个御花园陷入了绝对的死寂!时间仿佛被冻结。父皇脸上温和的笑意瞬间僵住,
如同戴上了一张拙劣的面具。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眼神在顾砚书和我之间来回扫视,
充满了震惊和被忤逆的怒意。周围的宫人内侍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连呼吸都屏住了。顾砚书似乎也被我这与他同步的“不愿”震住了。他猛地看向我,
那双总是沉静无波的眼眸里,此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狼狈和慌乱?
仿佛精心维持的伪装被当众撕开了一道口子。我迎着他的目光,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没有解释,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桥归桥路归路的漠然。顾砚书,你心心念念你的芸娘。而我萧明华,
这一世,再不会做你顾家的摆设!3 提亲风波御花园那场惊世骇俗的拒婚风波,
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父皇震怒,拂袖而去。
我和顾砚书各自被“请”回宫府,闭门思过。流言蜚语如同长了翅膀,
在各大勋贵府邸间疯狂流窜,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顾家小子心高气傲,
瞧不上公主;有说明华公主骄纵任性,嫌弃驸马门第;更有甚者,
编排出一场狗血的三角恋情。这些喧嚣,都被我关在了公主府朱红的大门之外。
我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腕间一只温润的羊脂玉镯。窗外,
是几株开得正盛的西府海棠,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簌簌落下。前世,为了顾砚书,
我收敛了所有锋芒,学着做端庄娴静的顾夫人,压抑着骨子里属于萧明华的骄傲与鲜活。
结果呢?换来他七年如一日的冷漠和一句临终的“芸娘”。这一世…我为何还要委屈自己?
一个名字,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谢凛。
那个前世被顾砚书设计打断腿、废了前程、最终郁郁而终的镇国公府小将军。那个每次宫宴,
总要与我唇枪舌剑、气得我跳脚,眼神却始终明亮如火、坦荡不羁的少年郎。
他像一团灼人的烈火,与顾砚书那潭死水截然不同。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
带着不容置疑的锐气,瞬间疯长!“云袖!”我扬声唤道。贴身大宫女应声而入,
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忧色:“殿下?”“备车。”我站起身,走到妆台前,
拿起那支最张扬的赤金点翠凤穿牡丹步摇,对着铜镜,稳稳地插入发髻。“去镇国公府。
”云袖惊得瞪大了眼:“殿…殿下?!您去镇国公府做什么?谢小将军他…”“提亲。
”我打断她,对着镜中那个眉目灼灼、眼神锐利的自己,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云袖彻底石化。
4 谢凛的抉择镇国公府演武场。春日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水和皮革的味道。兵器架上的刀枪剑戟闪着寒光。场中,
一个矫健的身影正与数名护卫缠斗。那人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身形挺拔如标枪,
动作快如疾风,出手狠辣精准,带着一股子沙场磨砺出的悍勇。正是谢凛。
他一个漂亮的旋身踢飞最后一个护卫手中的木棍,动作干净利落地收势,
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汗水顺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滴落,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明亮得有些晃眼。“一群废物!再来!”就在这时,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演武场,神色古怪地凑到谢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谢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他猛地转过头,
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飞扬的尘土,精准地射向了演武场入口处——我站在那里,
一身明艳的宫装,步摇轻晃,在满是汗水和尘土的男人堆里,格格不入,
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灼目的存在感。周围的护卫和家丁早已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谢凛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三息,
那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惊疑、审视、困惑、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带着一身腾腾的热气和汗味,停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眉头拧成了疙瘩。“明华殿下?”他的声音带着刚运动后的沙哑,
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疏离和警惕,“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他刻意加重了“贵干”二字,显然对御花园拒婚风波后我这位“前未婚妻”的突然造访,
充满了戒备。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向前踏了一步,拉近了距离。
他身上那股阳光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与顾砚书身上永远挥之不去的书卷墨香截然不同。“谢凛。”我开口,声音清晰,
带着公主的矜持,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御花园的事,想必你已听闻。
”谢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关我屁事”。“本宫与顾砚书,此生无缘。
”我无视他的不耐,继续道,目光紧紧锁住他,“今日来,是想问你一句。”我微微顿了顿,
在他骤然变得警惕和不解的目光中,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你可愿娶我?”“噗——!
”旁边一个没忍住的小护卫猛地喷出一口唾沫,随即吓得死死捂住嘴,脸憋得通红。
整个演武场,死一样的寂静。连风都停了。谢凛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那是一种被天雷劈中、外焦里嫩、完全无法理解的呆滞。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被一口浓痰卡住了。他瞪着我,
那双总是明亮锐利的眼睛里,
此刻塞满了“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她到底想干什么”、“顾砚书给她下蛊了?
”之类的巨大问号。“殿下…”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带着一种被戏弄的恼怒,“您…您开什么玩笑?拿臣寻开心?”“本宫从不开玩笑。
”我神色平静,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露出脖颈优美的线条,“顾砚书要娶他的表妹林芸娘。
本宫,不愿再与顾家有任何瓜葛。”我的目光扫过他劲装下结实有力的手臂,
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尤其,是曾被他设计打断腿的、镇国公府的谢小将军你。
”谢凛的瞳孔猛地一缩!提到“打断腿”,他眼底瞬间掠过一丝被戳中旧伤的戾气和痛楚!
那是他人生最大的耻辱和转折点!“本宫需要一个驸马。”我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声音放得更沉,“一个不惧顾家,敢与顾砚书针锋相对的驸马。一个…能护得住本宫的驸马。
”“而你谢凛,”我上前一步,几乎与他呼吸相闻,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是唯一的人选。
”“嫁给我?”谢凛像是终于消化了这石破天惊的提议,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
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自嘲,“殿下可知臣是什么人?
一个断了腿、前程尽毁、在京城勋贵眼里如同废物的莽夫!
一个只会舞刀弄枪、不通文墨、不知进退的粗人!殿下金枝玉叶,何苦来招惹臣这滩烂泥?
就不怕…污了您的凤驾?”他的话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扎向自己,也试图逼退我。“烂泥?
”我轻笑一声,笑声清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击碎了他刻意营造的自弃氛围。
我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过他劲装下修长有力的双腿,“你的腿,如今不是好端端的?
能跑能跳能打趴下你这一府护卫,这叫废物?”谢凛的身体猛地一僵。“至于前程?
”我微微歪头,步摇的流苏轻轻晃动,眼神却锐利如刀,“谢凛,你甘心吗?
甘心被顾砚书那伪君子踩在脚下,甘心看着镇国公府的荣光在你手中黯淡?
甘心…永远背着‘废物’的骂名,在这演武场上消磨余生?”每一个“甘心”,
都像重锤砸在谢凛的心口。他眼底那层自暴自弃的冰壳,开始出现裂痕,
翻涌起压抑多年的不甘、愤怒和野望!“娶了本宫,”我抛出最后的、也是最重的筹码,
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便是与顾砚书为敌,也是与陛下最宠爱的女儿结盟。
本宫能给你的,绝不止一个驸马都尉的空衔。本宫能助你,拿回你应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