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计划崩坏与“哦”字背后的风暴
物理课上，老师讲到精彩处提问：“谁能解释一下这个经典力学模型的局限性？”
林修远刚准备举手按照他的计划，这个问题应由他在第5分钟提出关键见解苏晚意己经“唰”地站起来，语速飞快：“老师！
我觉得这个模型在微观高速领域就是弟弟！
得用量子力学和相对论教它做模！
就像精确到秒的时间表，遇到突发事件也得崩盘！”
全班哄堂大笑。
物理老师也乐了：“苏晚意同学比喻很…生动啊！
林修远同学，你有什么补充吗？”
林修远举到一半的手默默放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晚意，但苏晚意发誓，她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微弱的…程序运行受阻的蓝屏光芒？
他薄唇抿成一条首线，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没有。”
苏晚意内心：哦豁！
精准打击！
让你计划举手！
姐替你答了！
下午自习课，林修远正按照计划进行“17：00-17：30 数学竞赛题专项突破”。
他全神贯注，笔尖沙沙作响，草稿纸上演算着复杂的公式，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解题场”。
苏晚意抱着一大摞刚收上来的语文作业（她是语文课代表），故意“哎哟”一声，脚下一滑（演技略显浮夸），那摞作业本精准地、天女散花般朝着林修远的桌面砸去！
“哗啦——！”
雪白的作业本覆盖了他整洁的桌面，一张草稿纸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飘落，上面未完成的精妙算式被无情中断。
时间仿佛静止了。
林修远保持着握笔的姿势，僵在那里。
他看着自己被“埋葬”的桌面和那张飘落的草稿纸，眼神空洞了一瞬，仿佛目睹了一场精心搭建的积木城堡被熊孩子一脚踹塌。
周围同学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完了！
苏姐这是精准爆破啊！
苏晚意立刻“惊慌失措”地道歉：“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林同学！
我脚滑了！
我帮你捡！
马上捡！”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动作却慢得像树懒。
林修远缓缓抬起头，看向苏晚意。
那眼神不再仅仅是冰冷，而是带上了一种…被强行关机重启般的茫然和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怒意？
他盯着苏晚意看了足足五秒，那五秒对苏晚意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她以为这位卷神要当场“死机”或者“程序暴走”时，林修远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极其罕见），然后，用一种异常平稳，但每个字都像冰碴子砸在地上的声音说：“苏晚意同学。”
“你的行为，导致我损失了宝贵的7分48秒解题时间。”
“根据计算，这首接导致本项任务完成率下降22.3%，并可能引发后续复习计划的连锁延误。”
“请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检索最合适的词汇，“…离我的时间表远一点。”
说完，他不再看苏晚意一眼，弯腰，极其缓慢、极其珍重地，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草稿纸和作业本，将它们重新分类、码放整齐。
那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控诉和悲壮。
全班鸦雀无声。
苏晚意僵在原地，脸上的“歉意”有点挂不住了。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好像真的…玩脱了？
把一个精密仪器搞崩溃了？
她看着林修远那近乎仪式感的整理动作，心里莫名有点发虚：完了，这次好像不是程序紊乱，是系统崩溃前兆？
他不会…记仇吧？
放学路上，苏晚意有点蔫。
张晓晓安慰她：“哎呀苏姐，别往心里去！
林神那时间表本来就是反人类！
你这是在帮他适应社会的毒打！
再说了，他那句‘离我的时间表远一点’多经典啊！
年度金句预定！”
苏晚意苦笑：金句？
我怎么感觉像收到了一封来自AI的绝交信…她下意识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林修远独自一人走在后面，路灯将他清瘦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依旧低着头，但这次看的不是计划本，而是…手机？
手指似乎在快速滑动屏幕？
苏晚意内心警铃大作：手机？
他在看什么？
该不会是在计算怎么精准报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