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摊牌顾景琛的办公室位于顾氏大厦顶层，整面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象。
我站在光可鉴人的红木办公桌前，看着埋首于文件中的男人。室内冷气很足，
吹得我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离婚吧。
"我的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手中的协议被推过光滑的桌面，
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顾景琛手中的万宝龙钢笔没有丝毫停顿，
依旧在文件上签下龙飞凤舞的名字。"这次又想要什么？包，还是项链？卡在床头柜，
自己刷。"三年来，我在他心里就是个只会伸手要钱的拜金女。每次我表现出任何情绪，
他都以为是我在变相索要礼物。"我不要钱。"我一字一顿地说，"净身出户。只要你签字。
"钢笔尖终于顿住了，在文件上洇开一小团墨迹。他抬起头，
那双曾经让我心动过无数次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惊诧与审视。"林晚，"他皱起眉，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三年前，
也是在这间办公室，他母亲将一份伪造的孤儿身份证明和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推到我面前。
"林小姐，"那个高贵优雅的女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你父亲已经走了，
阿琛的前程不能有任何污点。拿着这些钱，以孤儿的身份接近他，让他开心。否则，
我不保证你母亲留下的那家小画廊还能继续经营。"那时我刚得知父亲的死讯，
又收到母亲心脏病发的消息。面对顾家这座大山，我除了妥协，别无选择。这三年，
我每天都在演戏。演一个天真无知、满心爱慕他的傻白甜，
演一个对奢侈品充满热情的物质女。"我很清楚。"我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顾总签字就是了。"他靠在椅背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离开顾家，离开我，
你拿什么生活？你那些名牌包和鞋子能养活你吗？""这就不劳顾总费心了。
"我的语气平静无波，"毕竟这三年，顾总除了给我钱，也没给过我别的。
"这句话终于刺痛了他。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林晚，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顾总觉得我是在玩把戏？"我轻轻笑了，"那就当是吧。"他猛地站起身，
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你到底是谁？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破绽。我抬起头，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我们之间，划出一道清晰的分界线。"顾景琛，这个问题，
你早就该问了。"办公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顾景琛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
试图剖开我的表象，看清内里的真相。我任由他打量着，内心平静无波。"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林晚，你成功了，
但你最好适可而止。"适可而止？我几乎要笑出声。"顾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引起你的注意？这三年，
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你的'注意'，已经受够了。"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慢慢说道，"这三年来的每一天，每一次对着你笑，每一次迎合你的喜好，
每一次装作很爱你的样子，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脸上。
他猛地后退半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我说，我在你身边这三年，
每一天都在演戏。"我重复道，"现在戏演完了，我也累了。"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胸膛剧烈起伏。"为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问，"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要嫁给我？
"我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为什么？"我重复着他的问题，
"当然是为了钱啊，这不是顾总一直以来的认知吗？""那你现在为什么净身出户？
"他立刻反问。"因为..."我故意拖长了语调，"我找到了更好的金主。顾总不会以为，
你这座庙还能容得下我这尊大佛吧？"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林晚！"他的眼睛通红，"你再说一遍！
"疼痛从手腕处传来，但我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顾总觉得呢？这三年，
可不是只有顾总在演戏。"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办公桌边缘。
"所以这三年..."他的声音沙哑，"全都是假的？""不然呢？"我轻笑一声，
"难道顾总真的以为，会有人真心爱上一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
""仇人"这两个字让他的表情彻底凝固。他死死盯着我，眼中充满了困惑与震惊。
是时候了。我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那枚婚戒。三克拉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个，
还给你。"我将戒指轻轻放在离婚协议上，"物归原主。"戒指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着那枚戒指，眼神复杂。"林晚，"他终于再次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顾总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说完，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我停顿了一下。"对了，顾总。
"我的声音轻快，"游戏才刚刚开始，希望你能陪我玩得久一点。
"新公寓位于市中心顶级楼盘顶层，装修风格简洁利落。我站在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苏晴安静地站在我身后。"星耀资本的注册手续已经全部完成。
"苏晴汇报着，"办公室选址按照您的要求，定在顾氏集团正对面的大厦。
"我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从这个角度，
正好能看到顾氏集团那栋标志性建筑。"顾景琛那边有什么反应？"我问道。
"据我们的人汇报，顾总在您离开后，在办公室里发了一通脾气。
"苏晴的语气带着一丝快意，"他派人去查您的背景了，不过按照您的安排，
他们什么也查不到。"我转过身，接过苏晴递来的平板电脑。三年来，
我表面上是个只会逛街购物的顾太太，暗地里却通过离岸账户运作资金，建立人脉。
"城东那块地，顾氏是不是已经跟了半年？""是的，顾氏地产下半年的重点开发项目。
"苏晴立刻回答，"他们已经和规划局的人接触多次，势在必得。
"我微微勾起嘴角："那我们就从这块地开始。"苏晴愣了一下："林总，
那块地的竞标下周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介入恐怕...""来得及。"我打断她，
"帮我约规划局的李副局长，就说明晚我在明月阁设宴。"第二天，
我亲自去看了新办公室的选址。位于顾氏集团正对面的银座大厦，顶层整层都被我买下。
装修队已经进场，电钻声、敲打声此起彼伏。"声音会不会太大了？"苏晴有些担忧地问，
"对面顾氏的人已经来投诉过两次了。""大吗？"我微微一笑，"我觉得刚好。
让对面的人好好听听，新时代的钟声是怎么敲响的。"当晚，明月阁最私密的包厢内，
我见到了规划局的李副局长。"林总，真没想到星耀资本的幕后老板是您。
"李副局长显然对我的出现感到意外。酒过三巡，我终于切入正题："李局，城东那块地，
星耀很有兴趣。"李副局长面露难色："林总，不瞒您说，这块地顾氏已经跟了半年。
您现在介入，恐怕...""条件都是可以谈的。"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
"星耀愿意在顾氏报价的基础上再加百分之十。"这个条件显然出乎李副局长的意料。
三天后，城东地块的竞标会上，我亲自出席。当我走进会场时，
明显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没过多久，顾景琛也带着他的团队入场。
当他看到我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竞标开始，各大开发商轮流报价。轮到顾氏时，
顾景琛的助理报出了一个相当有竞争力的价格。主持人看向我："星耀资本，
请问你们的报价是？"我缓缓站起身，平静地报出了一个数字。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个价格，比顾氏的报价高了整整百分之十五。
顾景琛猛地转头看我，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星耀资本，中标！
"主持人的声音在寂静的会场中格外响亮。我从容地走上台，接过中标文件。转身时，
正好对上顾景琛的目光。他的脸色铁青，拳头在身侧紧握。会后，我在停车场被顾景琛拦住。
"林晚，你什么意思？"他压抑着怒火问道。"公平竞标，价高者得。"我语气轻松，
"顾总在商场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你明知道那块地对顾氏多重要！
""所以呢？"我挑眉，"商场如战场，顾总不会指望对手因为你需要就拱手相让吧？
"他死死盯着我："你成立星耀，抢这块地，都是为了报复我？
"我轻笑一声："顾总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块地有投资价值而已。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很多。"我坦然承认，"顾总如果有兴趣，
可以慢慢发现。"说完，我绕过他，走向等候在旁的座驾。"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替我向顾夫人问好。告诉她，我很好，谢谢她这三年的'照顾'。"车窗缓缓升起，
隔绝了他震惊的表情。第二章：交锋银座大厦顶层的装修进度很快，
我站在尚未安装玻璃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顾氏大厦。工人们正在忙碌，
电钻声和敲打声交织成一首激昂的交响乐。"林总，顾氏的人又来了。"苏晴走到我身边，
压低声音，"这次是顾总的特助，说想跟您谈谈。"我头也不回："让他等着。
""他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那就再等两个小时。"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顾景琛以为派个特助来就能解决问题？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苏晴会意地点头："我明白了。"我转身环顾正在装修的办公室："进度再加快些，
我要在一周内搬进来。""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她，"加班费翻三倍，
材料用最快的渠道。"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我微微挑眉——是赵明轩，
顾景琛在商场上最大的死对头。"赵总。"我接起电话，语气轻松。"林总，
听说您拿下了城东那块地？恭喜啊！"赵明轩的声音热情洋溢，"不知能否赏光共进晚餐？
我对星耀资本的发展规划很感兴趣。""赵总消息真灵通。"我微微一笑，
"正好我也有事想跟赵总谈。今晚七点，明月阁如何？""太好了！我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我看向苏晴："准备一下赵氏集团的资料，
特别是他们和顾氏正在竞争的那个海外项目。
"苏晴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您是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拎起手包，
"走吧，去见见顾总的特助。"会客室里，顾景琛的特助王明已经等得坐立不安。见我进来，
他立刻站起身，额头冒着细汗。"林总，终于见到您了。"我示意他坐下，
自己则优雅地坐在他对面："王特助有什么事？我很忙。
"王明擦了擦汗："顾总希望和您谈谈城东那块地的事。顾氏为这个项目准备了半年，
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所以呢？"我挑眉，"商场上的规矩，王特助应该比我懂。
""顾总愿意在您中标价的基础上加价百分之十，请您转让这块地。"王明小心翼翼地说，
"这已经远高于市场价了。"我轻笑一声："王特助，你觉得我缺这百分之十吗？
"王明一时语塞。我站起身："回去告诉顾景琛，这块地我要定了。不仅这块地，
以后顾氏看上的项目，我都会一一抢过来。""林总！"王明急忙起身，"您何必如此？
顾总他...""送客。"我对苏晴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会客室。傍晚六点五十分，
我准时出现在明月阁。赵明轩已经到了，见到我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林总，久仰大名！
""赵总客气了。"我与他握手，"早就听说赵总是个爽快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落座后，赵明轩直入主题："林总，我就不绕弯子了。听说您和顾景琛...""离婚了。
"我坦然接话，"而且有些私人恩怨。"赵明轩眼中闪过精光："既然如此，
我们或许可以合作。""正有此意。"我微笑，"听说赵总正在竞标东南亚的那个港口项目？
""林总消息真灵通。"赵明轩点头，"不过顾氏也在竞争，而且优势很大。
""如果星耀资本愿意提供资金支持呢？"我轻轻晃动着酒杯，
"我可以在赵氏报价的基础上，再追加百分之二十的投资。"赵明轩明显心动，
但仍保持谨慎："林总有什么条件？""很简单。"我放下酒杯，
"我要顾氏在这个项目上血本无归。"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
我微微一笑，直接按了免提。"林晚！"顾景琛压抑怒火的声音传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对着手机轻笑："顾总这是兴师问罪？""你明知那个港口项目对顾氏多重要！
为什么要和赵明轩合作？""顾总消息真灵通。"我看了眼赵明轩，
他正若有所思地听着我们的对话，"我和谁合作，似乎不需要向顾总报备。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顾景琛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晚晚，我们非要这样吗？
"这一声"晚晚"让在座的人都愣住了。连赵明轩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面不改色："顾总还是叫我林总比较好。毕竟，"我故意顿了顿，"我们没那么熟。
""林晚！"他的声音再次染上怒意，"你会后悔的！""后悔？"我轻笑，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看向赵明轩："赵总，我们继续？
"赵明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林总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送走赵明轩后，苏晴轻声问我："林总，您这样激怒顾总，
会不会...""我要的就是他怒。"我站在明月阁门口，看着街对面的顾氏大厦，
"人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会犯错误。""那我们现在...""回公司。"我坐进车里，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车子缓缓启动，汇入夜晚的车流。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顾景琛，这才只是开始。深夜十一点，我还在新公寓的书房里处理文件。
星耀资本刚刚成立，百废待兴，我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多。桌上摆着父亲的照片，
那是他生前最后一张合影。照片上的他笑容温和，眼神中却带着疲惫。
那时林氏已经岌岌可危，他还在苦苦支撑。"爸，你放心。"我轻抚着照片，
"我一定会让顾家付出代价。"门铃突然急促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透过猫眼，我看到顾景琛醉醺醺地靠在门外，领带歪在一边，
头发凌乱。他一遍遍地按着门铃，固执得像个孩子。我本不想理会，但他的动静越来越大，
已经惊动了邻居。无奈之下，我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晚晚..."他看到我，眼睛红得厉害，试图抓住我的手腕，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灵活地侧身避开他的触碰："顾总，你走错门了。
""没有走错..."他踉跄着想要进门，"我找你...晚晚，
我们谈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挡在门口，"请你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
"他突然笑了，笑容苦涩："叫保安？你就这么讨厌我？""顾总觉得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靠在门框上，眼神迷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三年，
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要什么你给我什么？"我重复着这句话，
只觉得可笑，"顾景琛，你给过我什么？除了钱，你还给过我什么？
""我给了你顾太太的身份！"他激动地说，"给了你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是啊，
顾太太的身份。"我冷笑，"一个用我父亲的命换来的身份。"他愣住了，
酒似乎醒了一半："你...你在说什么？""我在说什么，顾总心里不清楚吗？
"我向前一步，逼视着他的眼睛，"需要我提醒你，三年前林氏集团是怎么破产的吗？
需要我提醒你，我父亲是怎么从天台跳下去的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氏...林正南...是你...""没错，
林正南是我父亲。"我一字一句地说，"那个被你们顾家逼死的林正南，是我父亲！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走廊的墙壁上："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孤儿，
我调查过...""调查？"我嗤笑，"你母亲亲手为我准备的孤儿身份，
你当然查不出破绽。""我母亲？"他彻底呆住了，"这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他一无所知的表情，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个好儿子，好继承人。"回去问问你母亲吧。"我冷冷地说，"问问她三年前做了什么，
问问她是怎么用五十万和一个假身份，买断了我的人生。"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所以这三年...你一直在...""报仇。"我接过他的话，
"我在为父亲报仇，为林家报仇。"他抬起头，
眼中满是痛苦和不可置信："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因为我要让你爱上我。"我的声音冰冷，"我要让你无可救药地爱上我，
然后再亲手毁掉你拥有的一切。"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混着酒渍，狼狈不堪。
"晚晚..."他哽咽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
"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片荒凉，"可以走了吗？
"他突然跪着向前，抓住我的衣角："晚晚，
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你会怎么做？
"我低头看着他，"放弃收购林氏？放过我父亲？"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答案。即使他知道，他依然会这么做。在商言商，这是顾景琛一贯的原则。"看，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轻轻抽回衣角，"即使重来一次，你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我不会..."他急切地说，"我会...""顾景琛，"我打断他，
"收起你廉价的忏悔吧。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无法挽回。"他瘫坐在地上，
像个迷路的孩子。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很累。"走吧。"我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别让我更恨你。"说完，我缓缓关上门，将他和他那迟来的悔恨彻底隔绝在外。
背靠着门板，我慢慢滑坐在地上。门外传来压抑的哭泣声，一声声，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抬手擦掉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告诉自己：林晚，你不能心软。这是他们欠你的，
欠林家的。那晚之后，顾景琛消失了三天。第四天早上，
苏晴急匆匆地走进我的办公室："林总，顾总来了，说要见您。"我头也不抬："让他等着。
""他已经等在会客室了。"苏晴犹豫了一下，"他看起来...很不好。
"我这才抬起头："怎么不好？""瘦了很多，眼睛都是红的，像是几天没睡。
"苏晴描述着，"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谈。"我沉思片刻："让他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后，我走进会客室。顾景琛果然如苏晴所说，整个人憔悴不堪，
西装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但最让我注意的是他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傲慢，
只剩下深深的痛苦和迷茫。"有什么事？"我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公事公办。他抬起头，
眼睛布满血丝："我问我母亲了。"我挑眉，等他继续说下去。"她承认了。
"他的声音沙哑，"三年前，她确实找过你，
用五十万和你母亲的安全威胁你...""还有呢？"我平静地问。
"她还说..."他艰难地开口，"林氏的破产，确实是她暗中操作的。
她买通了林氏的财务总监，做了假账，又联合银行突然抽贷..."这些我早就知道。
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一样疼。"为什么？"他痛苦地看着我，
"为什么她要做这些？""为什么？"我重复着他的问题，觉得可笑，"当然是为了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