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跑腿的,那天给一个女总裁送加急文件,被她像狗一样使唤。她说,我这样的人,
这辈子都只配闻她的尾气。后来,我和她一起被绑架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里,
她崩溃尖叫,哭着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活下去。而我,听着绑匪们的呼吸、心跳,
还有他们脑子里的每一个龌龊念头。我告诉她,别怕,我会带你出去。她信了。
她看着我一步步瓦解绑匪的意志,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她把我看作救世主。她不知道。
这场绑架,从头到尾,都是我为她精心布置的审判。我是她的救世主,也是她的地狱。
一、香水味,还有蔑视门开了。一股很浓的香水味扑过来,混着冷气。开门的是个女人,
很高,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装。头发盘着,一丝不苟。妆容很精致,但眼神更精致,
精致到像两把手术刀。她上下扫了我一眼。我穿着跑腿平台的黄色工作服,
裤腿上还溅着泥点。“文件。”她开口,声音跟眼神一样,没什么温度。
我从保温箱里拿出文件袋,递过去。“姜哲?”她看了眼订单信息,又看了看我,
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对。”她没接,伸出两根手指,像夹什么脏东西一样,
把文件袋拈了过去。“迟到三分钟。”她看着手腕上的表,陈述一个事实。“抱歉,
路上有点堵。”我解释。“堵车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她转身,根本没打算关门,
“在门口等着。”我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宽敞得不像话的客厅。她把文件扔在茶几上,
拿起手机,拨了个号。“东西到了。嗯,一个跑腿的,看着就不太机灵。”“让他等着,
我验完货再付款,省得有问题。”她的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靠在门框上,
掏出手机,点开一局消消乐。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才走回来。手里拿着手机,
屏幕上是付款界面。“五星好评。”她把手机屏幕对着我,像是在施舍,“这是你的荣幸。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那种高高在상의姿态出现了一丝裂痕。
“看什么?没见过?”我笑了笑,伸出手,准备接过她的手机确认。
就在我的指尖快要碰到她手机的瞬间,她手腕一翻,躲开了。“脏。”她吐出一个字。然后,
她自己点了付款,把手机收了回去。“你可以滚了。”我点点头,转身准备下楼。“等等。
”她又叫住我。我回头。她从鞋柜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扔到我脚下。“顺路,
帮我扔一下。”这不是命令,是通知。我看着地上的垃圾袋,又看看她。她的眼神里,
是那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蔑视。这人怎么还不走?眼神跟狼一样,真晦气。我听见了。
这是我的秘密。我能听见别人脑子里的声音,只要有皮肤接触,哪怕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
刚才,她用手指拈过文件袋时,我的手还握着另一端。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很多东西。
晚上和张总的饭局……必须拿下那个单子……这个跑腿的,看着真穷酸,一股汗味。
扔个垃圾怎么了?给他钱赚,是他的福气。我弯腰,捡起垃圾袋。袋子不重。
我冲她笑了。“好的,秦总。”她的瞳孔缩了一下。订单上只写了“秦女士”,
她公司内部的人才叫她“秦总”。我怎么会知道?我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提着垃圾袋,
转身就走。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我看到她还站在门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疑。很好。
一个好的猎手,总要在狩猎前,让猎物感到一丝不安。这会让接下来的游戏,变得更有趣。
二、地下室,两个世界我骑着电瓶车,把那袋垃圾扔进了小区门口的垃圾桶。然后,我没走。
我把车停在了一个监控死角,靠在树荫下,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里,
我看着那栋豪华公寓的出口。我在等。等了大概半小时,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秦瑶开着车。她换了身衣服,一条红色的裙子,
配上她那张冷脸,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我掐了烟,发动电瓶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她要去的地方,我知道。城郊的一家私人会所,安保很严。张总,
就是她心里念叨的那个客户。但我知道,今晚那个地方,不会有饭局。
只会有一场精心准备的“意外”。跟了大概二十分钟,车流越来越稀少。前面是一个隧道。
机会来了。我猛地加速,电瓶车发出不甘的嗡鸣,超到保时捷前面,然后一个急刹,
横在了路中间。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保时捷一个急甩尾,
堪堪停在我车头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秦瑶的脸都白了。车窗降下来,
她冲我吼:“你找死啊!”我没理她,回头看了一眼。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悄无声息地堵住了隧道口。车门拉开,下来四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秦瑶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恐惧。“你们……”“下车!
”为首的男人声音很粗,手里晃着一根棒球棍。秦瑶死死握着方向盘,锁了车门。没用。
其中一个男人拿出一把破窗锤,对着驾驶座的玻璃就是一下。“砰!”玻璃碎裂。
秦瑶尖叫起来。车门被从外面拉开,一只粗壮的手伸进来,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她挣扎着,名贵的裙子被玻璃碴划破。
没人理她。另一个男人朝我走过来。“妈的,多出来一个累赘。”他骂了一句,
一脚踹翻我的电瓶车。然后,一记手刀砍在我后颈。我“恰到好处”地眼前一黑,软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秦瑶绝望的哭喊声。……再次醒来,是被一股霉味呛醒的。
周围一片漆黑。我动了动手脚,被绑得很结实。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
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这是一个地下室。水泥地,很潮湿。旁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
是秦瑶。“别哭了。”我开口,嗓子有点干。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哭声停了,
然后是更剧烈的颤抖。“谁?你是谁?”“送文件的。”我说。黑暗中沉默了几秒。
“是你……那个跑腿的?”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嗯。”“我们……我们在哪儿?
他们要干什么?”她带着哭腔问。“不知道。”“怎么可能!他们为什么连你都抓!
你就是个跑腿的!”她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口不择言,“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冲出来,
我也不会被他们盯上!是你害了我!”我没说话。听着她在黑暗中歇斯底里。
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突然掉进完全失控的境地,就是这个反应。先是恐惧,
然后是愤怒,最后是迁怒于身边一切可以迁怒的对象。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她骂累了,
哭累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我们……我们会死吗?”她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可能会。”我说。地下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急促,
一个平稳。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被困在同一个地狱里。但她不知道,这个地狱,
是我亲手为她打造的。三、他的心声,我的剧本楼上传来脚步声。很重,很杂。
然后是铁门被拉开的刺耳声。一束手电筒的强光照了下来,晃得我们睁不开眼。
秦瑶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光束在她和我脸上来回扫射。“醒了?
”一个粗嘎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接着,两个男人走了下来。就是绑架我们的其中两个。
他们没戴口罩,一张国字脸,一张瘦长脸,看着都是狠角色。国字脸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砰”地一声,扔在我们面前。里面是几个面包和两瓶矿泉水。“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国字脸嘿嘿笑了两声,笑声很难听。秦瑶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瘦长脸蹲下来,伸手捏住秦瑶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长得真不错,不愧是大老板。
”他啧啧了两声,“可惜了。”秦瑶拼命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我看着他们。
国字脸叫李奎,瘦长脸叫猴子。这是我刚刚听到的。怎么听到的?瘦长脸的手,
碰到了秦瑶的下巴。而秦瑶的胳膊,刚才在挣扎的时候,蹭到了我的腿。
通过这一连串的“导体”,我听清了瘦长脸脑子里的想法。这娘们真带劲,
比照片上还好看。等拿到钱,真想……老大不让动,真他妈可惜。这次的活儿真肥,
五百万。干完这票,回老家盖房子娶媳妇。雇主说了,拿到钱就撕票,做得干净点,
沉到江里去。信息量很大。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大哥,我们无冤无仇,你们要钱,
我都可以给。”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恐惧和恳求,“我就是个跑腿的,
一个月就挣三四千,你们绑我没用啊。”李奎一脚踹在我肩膀上。“妈的,就你话多!
”我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大哥,别打他!”秦瑶突然开口了,声音发颤,但很清晰,
“他是被我连累的,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放了他,要多少钱,我加倍给你们!”我有点意外。
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会帮我说话。我碰了碰她的胳膊。
不能让他死……现在只有他一个男人在我身边,虽然是个废物,
但至少……至少不是我一个人。如果他们杀了他,下一个就是我……我不能死!
原来是这样。求生的本能而已。李奎和猴子对视了一眼,都笑了。“秦总果然是爽快人。
”李奎说,“不过,放不放他,不是我们说了算。”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小子,算你倒霉。下辈子投胎,眼睛放亮点,别惹不该惹的人。”说完,他们转身就走。
铁门再次被锁上。地下室又恢复了黑暗和寂静。过了很久,
秦瑶才颤抖着开口:“他们……他们要杀了我们。”“嗯。
”“怎么办……我不想死……我给你钱,我给你很多很多钱,你救我出去!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变了调。“我怎么救你?”我反问,
“我们都被绑着,门也锁着。”“你不是男人吗!你想办法啊!”她又开始歇斯底里。
我叹了口气。“秦总,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绑架你?”她愣了一下。“为了钱。”“不止。
”我说,“刚才那个国字脸说,让我下辈子别惹不该惹的人。这话,是对你说的。”黑暗中,
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你……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有人出钱,要你的命。
”我平静地,将瘦长脸脑子里的信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了她。我要一点一点地,
摧毁她的心理防线。让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变成一个只能依靠我的,可怜虫。
“不可能……是谁?是谁要害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我怎么知道。”我说,
“你生意场上的对手,那么多。”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
我能感觉到,她的思绪开始混乱。无数张脸在她脑海里闪过。
被她用手段搞破产的对家公司老板。被她踢出局的创业伙伴。被她当成棋子利用的下属。
原来,她得罪了这么多人。“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秦总。”我轻声说,
“想活命,就得听我的。”黑暗中,她没有回答。但我知道,她动摇了。因为我听见了。
他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也许……他真的有办法?种子,已经种下了。接下来,
就是让它生根发芽。四、第一道裂缝时间过得很慢。在黑暗里,每一秒都被拉长了。
我能听到秦瑶的牙齿在打颤,也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沉稳,有力。我们谁也没说话。
她在恐惧,我在思考。整个计划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确保每个环节都没有疏漏。
“我……我渴。”秦瑶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过的鼻音。面包和水,就在我们脚边。
但我们的手都被反绑在身后。“我试试。”我说。我侧过身,用背部对着地上的水瓶,
一点一点地蹭过去。绳子勒得很紧,手腕火辣辣地疼。花了很长时间,我才用被绑住的双手,
笨拙地夹住了那瓶水。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把身体弓起来,试图用牙齿去拧瓶盖。
这个姿TION很狼狈,也很可笑。我能感觉到秦瑶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咔。
”瓶盖松动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满头大汗。我把水瓶滚到她嘴边。“喝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小口小口地喝着。冰凉的水流过她干裂的嘴唇。“谢谢。
”她低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谢谢。“不用。”我挪回原来的位置,靠着冰冷的墙壁。
“你……你好像一点都不怕?”她问。“怕有用吗?”我反问,“怕他们就会放了我们?
”她不说话了。“我以前,在工地上打过工。”我开始胡说八道,
编造一个符合我“跑腿小哥”身份的背景,“有一次,脚手架塌了,我从三楼掉下来,
下面全是钢筋。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就摔断了一条腿。”我在给她建立一个“人设”。
一个出身底层,见过生死,所以比她更坚韧的形象。“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人只要还没死,
就总有办法。”我的话,似乎给了她一点力量。她的呼吸,平稳了一些。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等。”“等什么?”“等机会。”我说,“他们是求财,
在没拿到钱之前,我们是安全的。而且,他们有四个人,不可能一条心。
”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要找的,就是那第一道裂缝。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铁门又响了。这次,只下来一个人。是猴子。他没开手电,
摸着黑走了下来。他身上有股酒气。看来是喝了酒,下来撒野的。他在秦瑶面前蹲下。
黑暗中,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秦瑶吓得往后缩。
“秦总……嘿嘿……”猴子的声音很猥琐,“你说,你这么有钱,这么漂亮,
怎么就得罪人了呢?”他伸出手,想去摸秦瑶的脸。“别碰我!”秦瑶尖叫。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猴子被激怒了,声音变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你敢!
”秦瑶虽然害怕,但骨子里的高傲还在,“你们老大说了,不准动我!”“老大?
老大现在在上面跟雇主打电话呢!他管得着吗?”猴子笑得更放肆了。他的手,
已经碰到了秦瑶的脸颊。秦瑶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就是现在。“王丽。”我突然开口。
猴子的动作僵住了。整个地下室,安静得能听到灰尘掉落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猴子猛地回头,看向我。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想象出他此刻震惊的表情。
“王丽是你老婆吧?”我继续说,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晰,“你出来干这票,
跟她说的是去广东打工。你还答应她,年底回去,就给她买个金镯子。”猴子的呼吸,
变得无比沉重。“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信息,当然是我从他脑子里读出来的。
但我不能这么说。“我猜的。”我轻笑一声,“你们这种人,不都这样吗?在外面打打杀杀,
家里总有个女人等着。”“你他妈放屁!”猴子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你到底是谁!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脖子。更好。
我能读到更多东西了。他的惊恐,他的不安,还有他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我还知道,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去年冬天,
在你们村东头的小树林里,你……”我话没说完。猴子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松开我。
他连连后退,撞到了墙上。“你……你……”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厉害,像是见了鬼。
“滚上去。”我低声说,“别再下来。不然,我不保证你那些事,会不会被你老大知道。
”猴子屁滚尿流地跑了。连铁门都忘了锁。我赌对了。每个人都有秘密,
秘密就是最好的武器。而我,是能看穿所有武器的,上帝。地下室里,秦瑶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很久,她才用一种几乎是敬畏的语气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五、女王的臣服“我就是个跑腿的。”我靠在墙上,喘着气,
好像刚才的对峙耗尽了我所有力气。这是演戏。我必须让她相信,我所做的一切,
都是在绝境下的急中生智,而不是运筹帷幄。“不可能!”秦瑶的声音很尖锐,
“你不可能知道他老婆的名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碰运气而已。”我说,
“我赌他这种亡命徒,最怕的就是家里人被牵扯进来。”“那……那小树林呢?”她追问。
“我瞎编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农村嘛,村头村尾的小树林,
总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地方,谁没点破事。你看,我一诈,他不就信了?”黑暗中,
秦瑶沉默了。我知道她不全信。但她找不到别的解释。一个跑腿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除非……除非他不是个普通的跑腿的。这种未知,比已知的危险,更让她恐惧,
也更让她……依赖。“把手给我。”我说。“干什么?”她很警惕。“你的绳子,
我帮你解开。”她的手腕被绑得很紧,我费了很大的劲,用牙齿和被绑住的手指,
一点一点地啃、一点一点地磨。绳子很粗糙,我的嘴唇都磨破了,满是血腥味。
当绳子终于松开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秦瑶活动着发麻的手腕,然后,
她没有先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而是转过身,帮我解开了手上的束缚。她的手指很凉,
碰到我手腕的时候,微微发抖。那一瞬间,我读取到了她混乱的思绪。他到底是谁?
……太可怕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不管怎么样,
在只能靠他……他的手好烫……嘴唇都破了……我们很快解开了彼此身上所有的绳子。
重获自由的感觉,让秦瑶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她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冲到那堆面包前,撕开一个,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得太急,噎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把那瓶只剩一半的水递给她。她接过去,一口气喝完了。吃饱喝足,恐惧感再次袭来。
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他们……还会回来吗?”“会。”我说,“那个猴子吃了亏,
肯定会去跟老大告状。”“那我们怎么办?”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无助。曾几何斯的女王,
现在像个受惊的小女孩。“别急。”我走到铁门边,轻轻推了一下。门没锁。猴子跑得太急,
忘了。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秦瑶也看到了,眼睛里亮起一丝希望。“我们可以逃出去了!
”她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不行。”“为什么?
”“你觉得,我们两个,能打得过楼上那三个人吗?他们手里还有武器。”希望的火苗,
又被我一盆冷水浇灭了。“那怎么办?就这么等着他们下来杀了我们?”“不。”我摇摇头,
“我们要让他们,自相残杀。”秦瑶愣住了,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说什么?
”“那个猴子,有秘密。”我说,“我刚才诈他的那个秘密,是真的。而且,这个秘密,
足以让他老大杀了他。”“你怎么……”“我猜的。”我再次用这个借口,“你想想,
如果不是天大的事,他会吓成那样吗?”我走到她面前,蹲下,直视着她的眼睛。黑暗中,
她的眼睛很亮,像受惊的鹿。“秦总,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你想干什么?
”“我要你,去勾引那个老大,李奎。”秦瑶的脸瞬间白了。“不!我做不到!
”她激动地摇头,“你让我去……我宁愿死!”“你不会死。”我抓住她的肩膀,
强迫她冷静下来,“你听我说完。”我的手,接触到了她的皮肤。她的心声,
像潮水一样涌来。勾引他?……太恶心了……这个跑腿的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也想……可是……他说得对……不这么做,
我们都会死……怎么办……我真的要做吗?她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你不用真的做什么。”我的声音很低,像恶魔的低语,“你只需要让他相信,
你对他有意思。让他觉得,只要他帮你干掉其他人,他就能独吞赎金,还能得到你。
”“男人嘛,有了钱,就想要女人。特别是你这样的女人。”“我要你在他心里,
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怀疑他的兄弟,会跟他抢钱,抢女人。”“我要让那个猴子,
成为他第一个要除掉的人。”秦瑶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我。她被我的计划震惊了。
这个计划,太阴险,太狠毒。完全不像一个跑腿小哥能想出来的。“听我的。”我松开她,
站起身,“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给了她选择。但我知道,她没得选。要么,
成为我的棋子,去执行这个肮脏的计划。要么,就等着被那群亡命徒杀死。过了很久很久。
她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已经彻底向我臣服。六、带血的投名状计划的第一步,是等待。我让秦瑶躺在地上,
装作虚弱的样子。而我,则躲在楼梯下面的阴影里。地下室的门没锁,这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