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了张嘴,想解释那并非你所愿,是对方布置了高手,但最终只是低下了头:“是属下无能。”
就在这时,月璃提着裙摆跑了进来,带着哭腔:“爹爹,我养的那只雪玉雀儿飞走了!”
她口中的“爹爹”,叫得自然又亲昵。
梧栖脸上的冷峻瞬间融化,他起身,甚至没再看你一眼,温声道:“别急,一只雀儿而己,爹爹再为你寻十只更好的。”
他跟着月璃走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你依旧维持着跪姿。
肩上的血一滴滴落下,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你慢慢抬起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那双习惯了漠然的眼底,最深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伴随着血液的流失,终于,“咔哒”一声,彻底碎裂了。
沈砚之消失了。
梧栖的冷漠。
月璃的受宠。
以及,你身上层层叠叠、永无休止的伤。
这些画面在你脑中疯狂交织、旋转。
你缓缓站起身,剧烈的疼痛让你晃了一下,但你很快稳住了。
你低头,看着地上那滩属于你自己的血,然后,抬起脚,面无表情地踩了过去,留下一个模糊的血脚印。
你走向自己的房间,背脊挺得笔首。
有些东西,死了。
但有些东西,或许才刚刚开始滋生。
比如,一种名为“背叛”的种子,终于在冰封的土壤下,汲取了足够的养分,即将破土而出。
你知道,你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是为了寻找沈砚之的下落,也不是为了质问梧栖的偏心。
而是为了,你自己。
沈砚之消失的第七个夜晚,你接到了一项新任务——潜入江南首富苏府,盗取一封密信。
这任务本该由擅长轻功的“燕子李”去完成,但他前日失手被擒,梧栖便点了你的名。
你知道,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梧栖是在用你的命,去填别人留下的窟窿。
你没有质问,只是沉默地收拾好装备。
在你将淬了毒的匕首绑上小腿时,月璃养的那只白猫溜了进来,亲昵地蹭你的靴子。
你动作一顿,想起昨日听见她对梧栖撒娇,说想用雪狐毛做条新围脖。
雪狐只出没于北境绝壁,每年为此丧命的采狐人不知凡几。
你眼底最后一点微光寂灭。
三日后,苏州。
苏府的守卫比你预想的还要严密。
你伏在屋顶,像一片融于夜色的影,计算着护卫交错的间隙。
就在你即将潜入书房的刹那,一枚铜钱破空而来,首取你后心!
你旋身避过,袖中短刃滑入掌心。
暗处走出一个青衫男子,手持长剑,正是苏府重金聘请的护卫统领,“无影剑”谢七。
“等你多时了。”
他剑尖遥指你面门。
没有废话,你们瞬间缠斗在一起。
他的剑快,你的刀更诡。
十招过后,你卖了个破绽,肩头被剑锋划开一道血口,却趁机将毒刃送进了他的肋下。
谢七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你:“你…你不是寻常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