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悬凛是被手机的连续震动惊醒的。
不是电话，是特关的社交媒体推送，一连串，像催命的符咒。
他皱着眉划开屏幕，今天的热搜刺入眼帘——
照片赫然就是那天在医院遇到江迎雪的那天拍的。
敢做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只有江迎雪。
傅悬凛的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听到一阵忙音。
“嘟……嘟……嘟……”
冗长的忙音后，是冰冷的系统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不信邪，再打。
直接关机。
江迎雪竟然敢不接他电话。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头顶，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他抓起车钥匙，直奔两人的婚房。
一路疾驰，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绿灯。
指纹锁识别成功，门开了。
里面空旷得能听见回声。
所有属于她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衣帽间空了大半，梳妆台上瓶瓶罐罐一扫而空，连浴室里那对幼稚的情侣漱口杯，也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空气里，连她常用的那款香水尾调都闻不到了。
他走到客厅，视线落在角落的垃圾桶里——那只他抓娃娃机抓来，她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睡觉的丑兔子玩偶，被随意地扔在里面。
而他所赠与的那些珠宝、名表、***款手袋，一件不剩。
“好，很好。”傅悬凛低笑出声，胸腔里却是一片冰凉的涩意。
难怪她要把自己送给她的奢侈品二话不说就都卖掉。
当时他以为她就是闹闹脾气。
现在想来，她是早就打算走了。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掉冰碴：“查，她人在哪，立刻。”
助理的效率极高，不到一小时，电话回了过来，语气小心翼翼：“傅总，江小姐昨天下午已经乘坐国际航班离境了。我们查到……她账户里昨天上午收到了一笔来自……夫人私人账户的一千万转账。”
傅悬凛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他直接驱车回了傅家老宅。
傅母正悠闲地在花房里插花，见他进来，毫不意外，甚至带着一丝胜利的愉悦。
“回来了？”
“你把江迎雪弄哪里去了？”傅悬凛开门见山。
傅母放下剪刀，优雅地擦了擦手：“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来找我，是因为她走了？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在乎她，她可不在乎你。拿了我给的一千万，签了协议就走了，我没有逼迫她什么，是她自愿离开你的。”
她拿起旁边一叠精心准备的照片，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些都是家世清白、跟你门当户对的女孩，李董的千金刚从剑桥回来，王委员的外孙女……”
傅悬凛看都没看那叠照片，伸手一挥，照片雪花般散落一地。
他盯着自己的母亲，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一字一句地宣布：“不必了。苏念怀孕了，我会娶她。”
傅母脸上的笑容僵住，震惊地看着他。
傅悬凛转身，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看在您未来孙子的份上，别再插手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