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我加班改了半年的项目方案，没了。不是病毒，不是误删，
是婆婆趁我去医院看她的空隙，直接拔了电脑电源 —— 她后来跟周明轩说 “怕费电”，
可我临走前特意把文档最小化，屏幕亮着的状态，她不可能看不见。
我攥着蓝屏的电脑找她理论，她倒先把围裙摔在茶几上：“一份工作有什么要紧？
你要是早点怀孩子，在家好好待着，哪会有这些事？”这话像针戳在我心上，
可更让我寒心的还在后面。当天晚上，周明轩突然哭着给我打电话：“雨雨，
妈胸口疼晕过去了，医生说可能是心梗！”我打车往医院冲，路上手都在抖，
哪怕她毁了我的方案，我也没想过要她出事。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带着点得意：“王姐，你说的这招真管用，陈雨那丫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她回来，
我再逼逼，肯定能让她辞职备孕！”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周明轩比我先一步推开门，
他手里还攥着刚取来的检查报告，脸色白得像纸：“妈，你根本没病，你是装的？
”婆婆慌了，伸手要拉他：“明轩，妈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就要骗她？
就要毁她的工作？” 周明轩第一次甩开她的手，声音都在抖，“她加班到半夜的时候，
你说她不顾家；她想拼个项目，你说她不如生孩子；现在你还装病骗我们，
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家人？”没等婆婆再说什么，周明轩已经拿起手机，
手指飞快地订了回老家的高铁票。他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愧疚：“雨雨，对不起，
以前是我没护好你。这次，我送她回去，以后咱们的日子，咱们自己过。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前几天整理抽屉时，
发现的那盒被换了包装的 “维生素”—— 里面其实是我吃了半年的短效避孕药，
瓶身的标签被婆婆换成了普通维生素的样子。原来有些矛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调和。
1陈雨下班推开门时，玄关的鞋架被挪了位置，她常穿的米色帆布鞋被塞在最底层，
上面叠着婆婆张慧兰的黑布鞋。她弯腰把鞋扒出来，鞋尖沾着块湿泥巴，蹭在她的白袜子上。
厨房传来 “哗啦” 的水声，张慧兰端着洗菜盆出来，看到她袜子上的泥，
眉头一皱：“怎么不看着点？我早上刚拖的地，又踩脏了。”陈雨捏着帆布鞋的鞋带，
指腹蹭到硬邦邦的泥块：“妈，我的鞋本来放在第二层，怎么挪到底下了？
”“你那鞋占地方，” 张慧兰把菜盆放在茶几上，水珠滴在实木桌面上，
“我把明轩的皮鞋腾出来放上面，男人出门要穿得体面，你那帆布鞋凑活穿就行。
”陈雨没接话，换了鞋走进卧室，刚把包放在床头柜上，
就看到梳妆台上的护肤品被摆得乱七八糟 —— 她的精华液倒着放，面霜盖子没拧紧，
连刚拆封的眼霜都少了小半管。她拿起眼霜，转头朝厨房喊：“妈，
你动我梳妆台上的东西了吗？”张慧兰端着红烧肉出来，围裙上沾着油星：“哦，
我早上看你那小瓶子挺精致，打开闻了闻，没什么香味啊，还没我那雪花膏好闻。
”“那是眼霜，一千多一瓶，” 陈雨走到客厅，把眼霜递过去，“开封了要尽快用，
还得避光，你这么放着就没用了。”张慧兰接过眼霜，翻来覆去看了看，
突然笑了：“什么眼霜这么金贵？我跟你说，女人别乱花钱，我年轻的时候用肥皂洗脸，
皮肤照样好，你这就是被商家骗了。”陈雨刚要说话，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周明轩推门进来，看到茶几上的菜，笑着走过来：“妈，今天做了红烧肉啊？真香。
”张慧兰立刻把眼霜塞回陈雨手里，拉着周明轩坐下：“知道你爱吃，特意炖了两个小时，
快尝尝。”周明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刚嚼了两口，就皱起眉：“妈，有点咸了。”“咸吗？
” 张慧兰赶紧夹了一块尝，“不咸啊，雨雨刚才也说咸，你们年轻人就是口味淡，
多吃点盐才有劲。”陈雨坐在旁边，看着周明轩把红烧肉咽下去，
没说话 —— 早上她提了句咸，婆婆说她口味淡，现在周明轩说咸，婆婆还是这话。
晚饭时，张慧兰突然放下筷子，看着陈雨：“雨雨，你们结婚也三个月了，该要孩子了吧？
”陈雨夹青菜的手顿了顿：“妈，我跟明轩商量过，先拼两年事业，等稳定了再要孩子。
”“拼什么事业？” 张慧兰放下碗，筷子在碗沿上磕了磕，“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生孩子，
你现在不生，等过了三十就是高龄产妇，到时候想生生不了。”2“我现在才二十五，
离三十还早，” 陈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而且我最近在跟一个大项目，要是怀孕了，
项目就得交出去，我准备了大半年了。”“项目有孩子重要？” 张慧兰的声音提高了些，
“明轩都二十八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明轩都会跑了，你要是不想生，
当初就别嫁给明轩！”周明轩赶紧打圆场：“妈，我们有计划，您别着急，先吃饭。
”“我能不着急吗？” 张慧兰瞪了周明轩一眼，“你爸去世得早，我就盼着抱孙子，
现在雨雨不想生，这日子还怎么过？”陈雨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 她跟周明轩恋爱三年，结婚前就说好了，先事业后孩子，
现在婆婆突然提这事，还把话说得这么重。晚饭过后，周明轩去洗碗，
张慧兰拉着陈雨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雨雨，这是我托人找的老中医，
专治不孕的，周末你去看看，抓点中药调理调理。”陈雨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还写着 “一次见效”：“妈，我没不孕，不用看中医。”“怎么不用？
” 张慧兰抢过纸条，又塞给她，“没怀孕就是身体有问题，你去看看放心，
我已经跟老中医约好了，周末早上八点，明轩陪你去。”陈雨刚要拒绝，
周明轩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妈，周末我要加班，雨雨自己去就行。”“加班？
” 张慧兰站起来，“什么班比生孩子还重要？你必须陪雨雨去，我跟老中医说了，
要夫妻一起去才管用。”周明轩皱了皱眉：“妈，我那项目马上要收尾了，真的走不开，
要不下次再去？”“不行！” 张慧兰把纸条拍在茶几上，“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也是不想生孩子！”陈雨看着周明轩为难的样子，
心里有点发堵 —— 她知道周明轩最近确实忙，天天加班到十点，可婆婆根本不管这些，
只想着抱孙子。周末早上，陈雨还是被张慧兰叫醒了，她穿着睡衣走出卧室，
看到周明轩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雨雨，快收拾收拾，老中医等着呢，
” 张慧兰把外套递给她，“我已经煮好鸡蛋了，路上吃。”陈雨接过外套，
看着周明轩：“你今天不用加班？”周明轩站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跟同事换了班，
先陪你去看中医。”陈雨没说话，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 周明轩为了陪她去看没必要的中医，跟同事换班，回头还得补班，
肯定更累。到了老中医的诊所，才发现是个小区里的小平房，
门口挂着个 “祖传中医” 的牌子，里面挤满了人。张慧兰拉着陈雨挤进去，
对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说：“王大夫，我是张慧兰，上周跟你约好的。”王大夫抬起头，
推了推眼镜：“哦，来了，把你儿媳妇带过来，我号号脉。”陈雨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
王大夫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着眼睛摸了半天。“怎么样？王大夫，” 张慧兰赶紧问，
“我儿媳妇身体没问题吧？”王大夫睁开眼，摇了摇头：“气血不足，有点宫寒，
不容易怀孕，得吃点中药调理。”“你看，我就说有问题吧，” 张慧兰转头看着陈雨，
“快让王大夫给你开点药，好好调理调理。”陈雨抽回手，站起来：“妈，我没什么不舒服，
不用开药。”“怎么不用？” 张慧兰拉住她，“王大夫是老中医，不会骗你的，
你赶紧开药，我回去给你熬。”周明轩走过来，拉着陈雨的手：“妈，我们先回去吧，
雨雨要是真不舒服，我们去大医院检查，这里不太正规。”3“什么不正规？
” 张慧兰甩开周明轩的手，“王大夫治好了好多不孕的，比大医院强多了，
你们就是不信我！”陈雨看着张慧兰激动的样子，心里有点烦：“妈，我真的不用开药，
我跟明轩有计划，您别逼我们了。”“我逼你们？” 张慧兰的眼睛红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为了周家有后？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就别在周家待着！
”陈雨没想到婆婆会说出这种话，愣在原地，周明轩赶紧拉着张慧兰：“妈，您别生气，
我们回去再说，这里人多。”张慧兰甩开周明轩的手，转身就走：“我不管，
你们要是不生孩子，我就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陈雨看着张慧兰的背影，
心里又气又委屈 —— 她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想等事业稳定了，可婆婆根本不理解，
还说出这种话。周明轩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别跟我妈计较，她就是太想抱孙子了，
我们回去跟她好好说。”陈雨点了点头，跟着周明轩走出诊所，刚坐上出租车，
就收到了同事的微信：“雨雨，你那个项目方案呢？客户今天要审核，你赶紧发我。
”陈雨心里咯噔一下 —— 她的方案放在家里的笔记本电脑里，昨天晚上加班改到十二点，
还没来得及发。“怎么了？” 周明轩看到她脸色不好，赶紧问。“我的项目方案没发，
客户今天要审核，” 陈雨拿出手机，“我得赶紧回去拿电脑，去公司发方案。
”周明轩看了看时间：“现在回去再去公司，肯定来不及了，要不你让你同事先帮你顶着，
下午再发？”“不行，客户今天必须审核，” 陈雨着急地说，“我得赶紧回去拿电脑，
打车去公司。”回到家，陈雨冲进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刚要登录微信发方案，
就发现电脑蓝屏了，屏幕上满是乱码。她心里一慌，重启电脑，还是蓝屏，
转头朝客厅喊：“妈，你动我电脑了吗？”张慧兰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抹布：“哦，
早上我看你电脑没关，怕费电，就给你关了，怎么了？”“你怎么关的？” 陈雨站起来，
走到客厅，“我昨天加班改方案，没保存，你直接关机，方案都没了！”“没保存？
” 张慧兰放下抹布，“你自己不保存，怪我关机？我还不是为了省电，你这孩子，
怎么什么事都怪别人？”陈雨看着张慧兰无所谓的样子，
心里的火一下子上来了：“那是我准备了大半年的方案，客户今天审核，现在方案没了，
项目就黄了，你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吗？”“重要也不能怪我啊，” 张慧兰皱着眉，
“你自己不小心，还跟我发脾气，我看你就是不想生孩子，找借口跟我吵架！
”4“我什么时候跟你吵架了？” 陈雨的声音提高了些，“是你动了我的东西，
毁了我的方案，现在还倒打一耙！”“我倒打一耙？” 张慧兰也生气了，
拿起茶几上的鸡蛋，“我每天给你们做饭洗衣服，还得看你的脸色，我图什么？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让明轩娶你！”周明轩刚从卫生间出来，听到两人吵架，
赶紧拉着陈雨：“别吵了，方案没了可以再做，别跟我妈生气。”“再做？
” 陈雨甩开周明轩的手，“客户今天就要，怎么再做？我加班加点改了大半年，
现在全没了，你让我怎么跟公司交代？”“交代什么？” 张慧兰走过来，“一份工作而已，
没了再找，你要是好好在家生孩子，也不用这么累，现在好了，方案没了，正好在家备孕。
”陈雨看着婆婆和稀泥的周明轩，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 她的努力在婆婆眼里一文不值，
她的事业在婆婆眼里不如生孩子重要，而周明轩，只会让她别生气，根本不理解她的难处。
她拿起包，转身朝门口走：“我去公司看看能不能补救，晚上不回来了。”“你去哪？
” 张慧兰拉住她，“饭都做好了，你不吃就走？还有，你电脑坏了，是不是故意的？
不想生孩子，找借口躲出去？”陈雨甩开张慧兰的手，打开门：“我没故意的，
你别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 张慧兰追到门口，“你要是今天敢走，就别再回来！
”陈雨没回头，摔门而去，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她看着楼梯间的窗户，
心里堵得慌 —— 她跟周明轩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要毁在婆媳矛盾上吗？
她走到小区门口，刚要打车，手机响了，是周明轩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雨雨，你在哪？” 周明轩的声音很着急，“我妈刚才晕倒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陈雨心里咯噔一下 —— 婆婆虽然不讲理，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她也不能不管。“哪个医院？” 她问。“市一院，你快点过来，
” 周明轩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妈刚才说胸口疼，然后就晕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雨挂了电话，赶紧打车去市一院，心里又急又乱 —— 婆婆晕倒是不是真的？
还是故意装的，想让她回去？如果是真的，那她刚才跟婆婆吵架，是不是刺激到她了？
到了医院急诊室，陈雨看到周明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里攥着病历本，脸色发白。
“怎么样了？” 她走过去，心里有点慌。周明轩抬起头，
眼睛红红的：“医生说我妈有高血压，刚才情绪激动，血压升高，暂时没什么大事，
但是需要住院观察。”陈雨松了口气，刚要说话，急诊室的门开了，
护士走出来：“谁是张慧兰的家属？过来办住院手续。”周明轩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