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请柬都印好了，我却为天降上司撕了它。他当众问我：“你把理性都用来规划人生，
那感性呢？是死了，还是从来不敢有？”那一刻，我二十年的竹马医生正提着汤站在门口，
保温桶掉在地上，如同我精心规划的人生。后来，CEO抵着我额头说：“我不会承诺未来，
只给你真实鲜活的现在。”我笑了。这比PPT刺激多了。
1 完美脱轨我把和林修远的订婚请柬设计稿设成了电脑桌面。
指尖反复蹭过屏幕上那排烫金名字，
指甲盖都蹭得发暖 —— 就像以前在错题本上反复描红正确答案，
明明知道是 “标准答案”，心里却空落落的。大红底色晃得人眼晕，
像商场橱窗里摆了三个月的样板婚纱，蕾丝花边都泛着冷光，好看，却没一点活气。
再过七十二天，我就要和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生订婚了。二十年的同桌时光，三年的恋爱，
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总让我想起校服 —— 袖口还别着那支我送他的淡蓝色钢笔，
和高中校服颜色一模一样，看一眼就想起高三那年，他趴在课桌上帮我讲解析几何，
阳光落在他笔尖的样子。现在他是市医院最年轻的心外科副主任，我呢，
名校毕业进了顶尖咨询公司，简历上的时间节点像按考试大纲填的，从高考分数到入职日期，
一分不差，连 HR 都夸 “规划得真工整”。我和林修远就像学校里两条并排的校道，
铺着一样的青石板，连路边的梧桐树都种得整整齐齐，永远不会偏轨，
连尽头 “未来” 的路牌都清清楚楚。直到顾淮之来的那天。
新 CEO 空降的消息传了一早上，
水间里都在说他 “比班主任查迟到还狠”—— 有人看见他早上在电梯里批评迟到的员工，
语气冷得像冬天的早读铃。我正埋着头敲键盘，假装自己是最认真的 “好学生”，
连呼吸都放轻了，脚步声却突然停在我工位旁。“顾总，这是夏眠，我们部最会做规划的，
做事比课代表收作业还整齐，从来没出过差错。” 总监的声音带着讨好的笑，
像班长在老师面前夸同学。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从发梢滑到指尖，
像数学老师检查作业时的目光，锐利得能看穿草稿纸背后的小动作，挑剔得让人发慌。
最后那目光 “钉” 在我屏幕上 —— 那片刺眼的红，在白花花的办公区里，
像试卷上突然出现的红叉。办公室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的声音，连空调的风声都变小了。
我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指尖瞬间冰凉，像考试时突然发现答题卡填错了题号，
慌得想把卷子藏起来，手指慌慌张张往鼠标挪，想把界面最小化。“别动。
”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上课被老师点名时的冷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指尖僵在半空，
连大气都不敢喘。昨天会议室里的场景突然冒出来：我熬了三个晚上做的并购案，
打印出来订得整整齐齐，却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扔在桌上，冷笑说 “规划得像标准答案，
却没一点活气”—— 那语气，和以前语文老师说 “你这作文全是套路，
没点真心” 一模一样。现在他俯下身，雪松味裹着压迫感涌过来，呼吸几乎擦过我耳朵，
痒得我脖子发僵。他盯着屏幕上的请柬，又转头看我，
眼神像要把我心里的想法都挖出来：“原来夏经理把所有心思，
都用来写人生的‘标准答案’了。”他指尖快碰到屏幕时顿住，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却带着莫名的威慑力，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耳边说悄悄话，却字字扎心：“那你的真心呢？
是藏起来了，还是……” 他顿了顿，目光扎得我胸口发紧，
像被老师追问 “这道题你到底懂没懂”，“从来没敢拿出来过？”周围传来细碎的抽气声，
有人悄悄抬头看过来，我脑子 “嗡” 的一声，像自习课突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什么都想不起来，脸上又热又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几道红印。羞辱像潮水裹着我，
还有点慌 —— 他怎么偏偏看穿了我最不想承认的事？就像我藏在书包最底层的日记本，
被人突然翻了出来。“眠眠？”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喘，我猛地转头。
林修远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我爱吃的那家糖水铺的保温桶，
桶身上还贴着 “夏眠专属” 的小贴纸 —— 是我上周随手贴的，他居然没撕。
显然是从医院直接过来的，白大褂上还沾着点消毒水的味道，
和高中时他帮我处理伤口时的味道一样。他脸上的笑突然僵住，像被冻住了一样，
目光落在我和顾淮之身上，从疑惑到错愕，脸色一点点变白，像冬天里冻久了的脸，
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哐当” 一声，保温桶掉在地上，盖子弹开，
温热的糖水顺着地板缝漫开，
桂花味飘得满办公室都是 —— 那是我上周说想喝的桂花糖芋苗，他记了这么久，
却偏偏在今天摔碎了。顾淮之直起身，慢条斯理理了理袖口，
动作优雅得像参加学校的颁奖典礼，却扫过地上的狼藉和林修远发白的脸，最后看我，
嘴角勾出个凉丝丝的笑，像冬天里结的薄冰：“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不是的。
我心里清楚，我那按部就班的人生，就像摔在地上的保温桶，从这一刻起，彻底偏轨了，
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2 理性崩塌办公室里的事像根刺，扎得我连喝水都觉得堵，
喉咙里像卡了半块没化的薄荷糖，凉得发疼。下午我攥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好几次点开林修远的对话框，手指在拨号键上按了又删 —— 解释什么呢？
说顾淮之只是上司，我们只是在谈工作？说他的话只是故意找茬，不是真的看穿了我？
连我自己都不信，就像考试时作弊被抓，再怎么解释 “我只是看了一眼”，老师也不会信。
晚上约在常去的餐厅，靠窗的位置，以前我们总坐在这，看外面的车来车往。
林修远还是老样子，给我夹菜时筷子尖会轻轻碰一下我的碗沿，像怕碰碎了一样，
只是话少了，以前他会跟我讲医院里的趣事，今天却只默默帮我剥虾皮，虾皮堆在碟子里，
整整齐齐的。“修远，今天下午……” 我捏着勺子，勺子在碗里转了好几圈，声音发虚，
像做错事的孩子在找借口。他抬头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光，像阴天里的窗户，
灰蒙蒙的：“没事，我知道你工作累。那位顾总，看着就很严吧？像我们医院的主任，
对下属要求特别高。”他明明在体谅我，找借口帮我圆，我心里却更慌。为什么他不追问？
为什么不闹一点？哪怕像以前我忘了给他带早餐那样，
假装生气说 “下次再忘我就不理你了” 也好。我们之间的平静，像过期的牛奶，
看着没坏，喝着却没味道，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嗯，新官上任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 我含糊应着，把心里的乱压下去，像把没写完的作业塞进书包，假装看不见。
可顾淮之的 “严” 第二天就落在我头上。总监把我叫进办公室，门刚关上，
就递来一份项目书，纸页边缘都磨出了毛边，
显然是被很多人翻看过：“‘启明科技’的并购案，顾总亲自点名，由你负责。
”我捏着文件的手一紧，指节都泛白了。启明科技是出了名的 “硬骨头”，技术壁垒高，
创始人团队又倔，前一个项目组折戟沉沙 —— 像数学难题集最后一页的附加题，
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 “难” 字，前桌的男生上次熬了两个通宵做，
最后还是空着交上去的。“总监，这个案子…… 我怕我做不好，之前的团队都没成功。
” 我声音有点发颤，像在跟老师说 “这道题我不会”。“夏眠，这是顾总的决定，
推不掉。” 总监打断我，压低声音，像在说悄悄话，“他看了你之前所有的项目档案，
说…… 这个案子需要既有缜密规划，又能打破常规思维的人。他还说，让你直接向他汇报。
”“直接向他汇报” 这五个字像一道紧箍咒，套在我头上，连呼吸都觉得沉。
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不眠不休，泡在数据和资料里，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杯子堆在桌角，
像小山一样。我试图找出启明科技的破绽，或者至少，拿出一份无懈可击的规划方案，
证明我的能力，也堵住顾淮之那张刻薄的嘴 —— 就像考试前熬夜复习，
非要把最难的知识点啃下来，证明自己不是只会做简单题。汇报会在顶层会议室进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楼群像搭好的积木，整整齐齐。顾淮之坐在长桌尽头，
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却像秒针在走，听得我心里发紧。我站在台前，
把精心准备的、逻辑闭环的方案讲得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没说错，
坐下时偷偷松了口气 —— 至少没出错，像考试时把会做的题都答完了，
虽然知道还有难题，却先松了半口气。几位副总微微点头，眼神里带着认可，
像老师看学生答对了题，我心里的石头又落了点。“说完了？” 顾淮之终于开口，
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是，顾总。我认为，
只要我们按照这个规划一步步来，成功率很高。”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像在跟老师阐述解题思路。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冬天里的冷风，
吹得我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夏经理，你是在用 PPT 给启明科技的管理层唱摇篮曲吗？
他们要是这么好糊弄，前一个项目组就不会栽了。”我坐在座位上，手脚都僵了，
像被老师当众指出 “这道题你思路错了”，脸上又热又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站起身，
绕过长长的会议桌，走到我身边，拿起激光笔，
红色的光点精准地落在我那份 “完美” 方案的核心假设上，
像老师批改作业时圈出的错字，一下下戳在我方案上，每戳一下，我耳尖就烫一分。“这里，
你的数据来源是三年前的行业报告，而过去十八个月，他们的研发投入增长了百分之三百，
方向完全转变 —— 就像你用去年的考试大纲复习今年的题，怎么可能对？
” 光点移动到下一页，“这里，你假设创始人团队会屈服于资本压力，
但你有没有看过他们创始人十年前在车库创业的采访？他们是为了钱卖梦想的人？
你连基本的‘人物分析’都没做好，还谈什么规划？”他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
砸在我那些自以为坚固的逻辑链条上，把我熬夜搭建的 “完美” 方案砸得稀碎。
他不仅看穿了我方案的薄弱之处，甚至比我对这家公司了解得更深，像老师不仅知道我错了，
还知道我为什么错。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指尖都在抖。那种被全方位碾压的无力感，
比当众的羞辱更甚，像考试时发现自己复习错了重点，整个人都懵了，连笔都握不住。
“并购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 他放下激光笔，目光沉静地看着我，
那目光仿佛在说 —— 看，这就是你所谓的完美规划，不堪一击，“不能那样雅致，
那样从容不迫。它是一场战争，需要的是能出奇制胜的战术，不是中规中矩的套路。
”他回到主位，下达最终指令，声音像老师布置作业时的语气，不容置疑：“给你两天时间，
扔掉这份垃圾。我要看到的是能撕开对方防御的匕首，不是华而不实的装饰品。散会。
”会议室里的人很快走空，脚步声越来越远，只剩下我还僵立在原地，
看着投影仪上那份被批得一无是处的方案，红色的批注像一道道伤疤。
巨大的挫败感几乎将我淹没，鼻子酸酸的，差点掉眼泪 —— 像考砸了试，
看着满卷的红叉，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在这一切负面情绪的最深处，
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火苗，悄然窜起。那是一种…… 被强行拽出舒适区后，
看到的，更广阔、更危险，却也更具吸引力的世界，像第一次走出校门，
发现外面的路比校道宽得多，也精彩得多。3 抉择之夜从会议室出来，
我像是打了一场精疲力尽的败仗，连走路都觉得腿软，肩膀沉得像背了装满书本的书包。
顾淮之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战争”“匕首”“垃圾”，
每一个词都像鞭子抽打在我的自尊上，疼得我想逃。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那份被彻底否定的方案像在无声地嘲笑我，光标闪啊闪，
像在说 “你不行”。手机屏幕亮起，是林修远的消息。眠眠，今天能准时下班吗？
我炖了你喜欢的山药排骨汤，放了你爱吃的玉米，炖了三个小时。
后面跟着一个温和的笑脸，还是那个我熟悉的表情包，是我们高中时常用的 “加油鸭”。
往常看到这样的消息，我会感到一种被妥善安置的温暖，像放学回家看到桌上热好的饭菜。
但此刻，那 “汤” 字却莫名地刺眼，
仿佛在提醒我几个小时前那场狼狈不堪的 “办公室泼汤事件”，还有顾淮之那凉丝丝的笑。
而那个笑脸，也显得过于平静，甚至…… 有些隔靴搔痒，像考试考砸了，
妈妈却只说 “没关系，下次努力”，没问我到底难不难，累不累。他永远是这样。
在我情绪翻涌的时候，他给予的永远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像一杯恒温的白开水，解渴，
却无法浇灭心头那簇被顾淮之点燃的、带着刺痛和焦灼的火苗。我还是回了家，
回到了我和林修远那个布置得温馨又规整的公寓。沙发上的抱枕摆成了整齐的 “一” 字，
茶几上的杂志按大小排好，连水果盘里的苹果都擦得锃亮，像我以前整理的书桌，
永远那么整齐，却少了点烟火气。他穿着家居服，围着围裙，
围裙上沾了点面粉 —— 是早上做蛋糕时蹭的，我随口说想吃他做的蔓越莓饼干，
他就记在了心里。汤锅里冒着温热的白气，山药和玉米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一切都符合我对 “家” 的想象，安稳，有序，像按标准答案布置的考场，
不会出任何意外。“回来了？脸色不太好，工作很累？” 他接过我的包，手指碰到我手心，
很暖，像冬天里揣在口袋里的暖手宝，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摇摇头，坐到餐桌前，
看着他将乳白色的汤盛到碗里，小心地吹凉，热气拂过他的指尖，他却没在意，
然后把碗轻轻推到我面前，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碗。“先喝点汤，暖暖胃。累了就多喝点，
补补。”我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温度适宜，不烫不凉，玉米炖得软烂，一咬就出汁，
是他练习了很久才掌握的火候 —— 以前我总嫌他炖的汤太淡，他就一次次调整，
直到我点头说 “好喝”。“很好喝。” 我说，声音却有点干，像刚跑完八百米。他笑了，
眼睛弯成了月牙，满足地坐在我对面，像得到了老师表扬的学生：“那就好。
工作是做不完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那个新来的 CEO，要是实在不好相处，
我们…… 也可以考虑换个环境？我们医院附近有家不错的咨询公司，我帮你问过，
他们还在招人。”“修远。” 我打断他，放下汤勺，陶瓷碰撞在碟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打破了这屋子里的平静。他停下来，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像上课被突然打断的学生。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盛满温和笑意的眼睛，
此刻清晰地映照出我的疲惫和…… 一丝他无法理解的躁动，像平静的湖面下藏着的小漩涡。
“我今天…… 搞砸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我试图倾诉，想从他这里找到某种力量，
或者至少是深刻的理解，像以前考砸了试，想从他这里得到一句 “没关系，
我陪你一起分析”，而不是简单的 “下次加油”。“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动作很轻，像怕碰疼我，
语调平稳得像在安慰一个考试失利的孩子，“下次做好准备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那么聪明，肯定能做好的。”看，他总是 “相信” 我。但这种相信，
更像是一种不假思索的鼓励，一种程序化的回应。他并不真正关心我为何会失败，
那个项目有多复杂，顾淮之的话有多伤人，我熬夜熬到几点，
只是在履行一个 “完美男友” 的职责 —— 安抚情绪，提供退路，
像在答题时写了 “正确” 却没写 “过程”。我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
仿佛被这杯温吞水浇得更微弱了，却又有点不甘心，像不甘心只写 “正确答案”，
想把心里的困惑都说出来。就在这时，我的工作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是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但那一串嚣张的连号，
我只看过一次就记住了 —— 是顾淮之的，像记住了最难背的英语单词，想忘都忘不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像突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瞬间清醒了。林修远注意到了我的变化，目光落在我的手机上，温和地问：“这么晚，
还有工作？”我犹豫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悬着，心里像在做一道选择题，A 或 B，
却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在他的注视下，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夏眠。
”电话那头传来顾淮之低沉的声音，背景音里带着呼啸的风声，他似乎在某个开阔的地方，
声音里带着点风的凉意。“顾总。”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却还是有点发颤。“城西，
‘碎碟’酒吧。” 他报出一个名字，那不是那种灯红酒绿的夜店，
而是一个以爵士乐和昂贵单一麦芽威士忌闻名的地方，
是很多投行家和野心家们私下谈事的地点，我以前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介绍。“现在？
”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路灯的光昏昏黄黄，像晚自习时的灯光，
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林修远，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忧，像家长看着要出门的孩子。
“给你三十分钟。”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力，
像老师布置紧急作业，“带上你空白的脑子，和还没被规矩磨平的棱角。”说完，
不等我回应，电话便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忙音 “嘟嘟” 地响着，像在催促我做决定。
忙音传来，我握着手机，掌心有些潮湿，
把手机壳上的小熊图案都浸得模糊了 —— 那是林修远去年送我的，
现在却攥着它等另一个人的指令，心里又慌又愧。“怎么了？谁的电话？
” 林修远关切地问，伸手想碰我的手，却又停在了半空。我张了张嘴，那句 “是顾总，
让我现在去酒吧谈工作” 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多荒谬，多像借口，像学生说 “我去同学家写作业”，却其实是去玩。
我看着林修远清澈的、带着担忧的眼睛，再看看面前这碗温暖的、代表着安稳秩序的汤，
汤面上还飘着一片完整的香菜叶 —— 是我喜欢的，他每次都会放。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确定的温暖，像教室里永远不会变的座位，
安稳又熟悉；一边是窗外未知的、危险的夜色，
和一个刚刚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此刻又用命令式的口吻召唤我的男人，
像校外那条没走过的小路，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我的心，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起来，
像跑八百米时最后的冲刺，又慌又乱，却还有点期待。我知道，我面临着一个选择。
一个看似关于工作，
实则关乎我接下来整个人生走向的选择 —— 是继续走那条熟悉的、安全的校道，
还是拐进那条未知的、可能有风雨的小路。4 心火燎原我最终还是去了。
像考试时明明知道选 A 是对的，却偏偏选了 B，心里又慌又怕，却还有点莫名的兴奋。
对林修远，我只含糊地说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要去见客户。他眼神里有关切，有欲言又止，
像想追问 “真的只是见客户吗”，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嘱咐我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