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我是个废物。一个被夺走家产、被初恋女友抛弃，
只能摇尾乞怜地在仇人公司里当实习生的舔狗。陆峰，我的仇人，搂着我的白月光江柠，
用脚尖碾过我的手背，笑我连狗都不如。江柠，我爱过的女人，把滚烫的咖啡泼在我脸上，
眼神里全是轻蔑和厌恶。他们给我希望，又亲手将它撕碎。他们让我破产，让我流落街头，
让我众叛亲离。最后，他们策划了一场车祸，想让我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躺在血泊里，
看着他们得意的笑脸，我也在笑。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场游戏，我才是导演。欢迎来到，
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地狱。1我叫陈纪。今天是我当实习生的第三十天。
也是我跪下来给陆峰擦鞋的第三十天。“陈纪，过来。”陆峰的声音从总裁办公室传来，
带着一种喂食般的慵懒。我放下手里的报表，小跑过去。推开厚重的实木门。
江柠正坐在陆峰的大腿上，喂他吃一颗剥好的葡萄。她的手指很白，
指甲上涂着最新款的樱桃红。那双手，曾经牵着我走过大学的林荫道。现在，
它捏着一颗葡萄，送进另一个男人的嘴里。那个男人，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峰哥。
”我低下头，声音恭顺。“鞋脏了。”陆峰抬起他那双价值五位数的定制皮鞋。
上面有一点灰。我懂了。我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鞋油和软布，单膝跪下。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有软布摩擦皮革的沙沙声。江柠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垃圾。“阿峰，
你这样对他，不怕他记恨你吗？”她的声音很甜，带着撒娇的意味。陆峰笑了，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一个家破人亡的废物，一只被我踩断了脊梁骨的狗，
他拿什么记恨我？”他的脚用力，我的头被迫更低。“狗只会冲主人摇尾巴，你说对不对啊，
陈纪？”我抬起头，脸上堆出最卑微的笑。“峰哥说得对。”我的目光掠过江柠的脸。
她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对，就是这个眼神。好好享受吧。因为，这是我允许你们看到的。
擦完鞋，我站起身，弓着腰准备退出去。“等等。”江柠叫住我。她从桌上端起一杯咖啡。
还冒着热气。“这份文件，你给李经理送过去。”我伸手去接。她的手腕突然一斜。
滚烫的咖啡，尽数泼在我的手背和前胸。白色的廉价衬衫上，迅速晕开一大片褐色的污渍。
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她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
只有居高临下的、残忍的玩味。陆峰哈哈大笑。“柠柠，你就是太善良了。跟这种废物，
需要说什么不好意思？”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江柠的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我低着头，死死咬住后槽牙。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我在心里对他们说。“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这杯咖啡，我会记在账上。”“到时候，我会用岩浆，
千百倍地还给你们。”我拿起那份被咖啡溅湿的文件，狼狈地转身。“峰哥，柠姐，
我先出去了。”关上门，把那对男女的笑声隔绝在身后。我走进洗手间。
用冷水冲着烫伤的手背。水流带走了部分疼痛，却冲不掉我心里的寒冰。镜子里，
映出一张陌生的脸。面黄肌瘦，眼神黯淡，嘴角挂着讨好的笑。像一条真正的流浪狗。
我对着镜子，慢慢地，扯出一个完全不同的笑容。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手术刀的刀锋。
“陆峰，江柠。”“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别急。”“剧本才刚刚开始。
”“第一幕，叫‘捧杀’。”“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2今天是江柠的生日。
陆峰包下了本市最顶级的空中餐厅，为她庆生。我也在。作为服务生。
这是陆峰“恩赐”给我的工作，让我能“远远地看一眼”我的白月光。我端着托盘，
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怜悯。
他们都知道我是谁。陈家的独子，曾经的商业天才，如今陆峰身边的一条狗。“哟，
这不是陈大少爷吗？”一个油头粉面的富二代拦住我。他叫王浩，
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喊“纪哥”。现在，他挺着啤酒肚，用香槟杯指着我的鼻子。“怎么？
陈家倒了，出来端盘子了？你这身服务生的衣服，还挺合身嘛。”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我低着头。“王少，您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个打工的。”“打工的？”王浩提高了音量，
“你可不是普通的打工仔。我听说，你现在在陆总手下当实习生？怎么，以前的公司，
现在回去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亲切？”他的话像刀子，一下下扎在我心上。
但我不能反抗。我的角色，不允许我反抗。我只能赔笑。“峰哥肯给我一口饭吃，
我已经很感激了。”“哈哈哈，听听，多懂事。”王浩拍了拍我的脸，“狗就是狗，
给根骨头就摇尾巴。”笑声更大了。我攥紧了手里的托盘，指节发白。这时，
餐厅的灯光暗了下来。陆峰推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走了出来。蛋糕上，插着二十五根蜡烛。
江柠站在蛋糕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她穿着一身高定礼服，像个骄傲的公主。
许完愿，她吹灭蜡烛。餐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切蛋糕了！”有人喊道。陆峰拿起刀，
切下第一块，递给江柠。“柠柠，生日快乐。”“谢谢你，阿峰。”江柠笑得甜蜜。然后，
陆峰看向我。他对我招了招手。“陈纪，过来。”我走了过去。他切下第二块蛋糕，
放在盘子里，递给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家的提拉米苏吗？”他笑得温和，
像个仁慈的君主。“今天，我破例赏你一块。”周围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这是一场公开的羞辱。他要所有人都看到，
我是如何卑微地接受他的“赏赐”。我伸出颤抖的手，去接那个盘子。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碰到盘子的时候。陆峰的手一松。盘子，连同蛋糕，一起摔在地上。
摔得粉碎。奶油和蛋糕屑溅了我一裤腿。“哎呀。”陆峰夸张地叫了一声，“你看我，
手滑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戏谑。“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他蹲下来，
用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奶油，然后，抹在我的脸上。“想吃吗？”“趴下来，
像狗一样把它舔干净。”“舔干净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整个餐厅的人都在看着我。
等着看我如何选择。是选择保留最后一丝人的尊严，还是彻底沦为一条狗。
我看着地上的蛋糕。又抬头看了看陆峰。他的身后，江柠正用手机录着像。
脸上是兴奋又残忍的笑容。她想把我的丑态，永远记录下来。我深吸一口气。然后，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真的趴了下去。我的脸，
一点点靠近地上那滩肮脏的奶油。我能闻到奶油的甜腻，混合着灰尘的味道。
陆峰的呼吸变得粗重。他很兴奋。他以为，他赢了。他彻底摧毁了我。
就在我的嘴唇即将碰到奶油的那一刻。我停住了。我抬起头，冲他一笑。“峰哥。
”“地上太脏了。”“我怕吃了拉肚子。”说完，我用手背，抹掉脸上的奶油，
然后干脆利落地站起身。“不打扰峰哥和柠姐的雅兴了。”我转过身，挺直了脊梁，
一步一步走出餐厅。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是陆峰气急败坏的怒吼。“陈纪！
你他妈给我站住！”我没有回头。走出餐厅，冷风吹在脸上。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真圆。
陆峰，你以为你在第五层，俯视着我。你不知道的是，我在第一万层。看着你像个小丑一样，
表演着拙劣的戏码。你摔碎的不是蛋糕。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3我失业了。第二天，
我就被公司开除。理由是“顶撞上司，仪态不端”。陆峰的报复，直接又粗暴。
他要断我所有的生路。我从公司收拾完我那点可怜的私人物品，一个纸箱就装完了。
抱着纸箱走出大楼的时候，江柠的车正好停在门口。她降下车窗，戴着墨镜。“陈纪。
”我停下脚步。“我没想到，你还有点骨气。”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柠姐说笑了，
我只是怕吃坏肚子。”我还是那副卑微的样子。她摘下墨镜，那双我曾深爱过的眼睛，
此刻一片冰冷。“别装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昨晚很有型？”“你是不是以为，
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觉得你这样很有骨气，很了不起？”我没说话。“我告诉你，陈纪。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你现在的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越是想表现出你的骨气，就越像一个小丑。一只……想站起来走路的狗。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扔在我的纸箱里。“拿着，去买点人吃的食物。
别总想着舔地上的东西。”说完，她升上车窗，红色的跑车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
我看着纸箱里的那一叠红色钞票。笑了。江柠，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你扔下的不是钱。
是你最后的救命稻草。谢谢你的“施舍”。我会让你的每一分钱，
都变成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成了流浪汉。
陆峰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让整个行业都封杀了我。我找不到任何工作。很快，
我连房租都交不起，被房东赶了出来。我开始睡公园，睡天桥下。跟真正的流浪汉抢食物。
我变得又脏又臭。有时候，我会在垃圾桶里翻找一些剩饭剩菜。有一次，
我甚至看到陆峰的车从我身边开过。他和江柠坐在车里，看到我翻垃圾桶的样子。
他们笑得很大声。车窗降下来，一个吃了一半的汉堡被扔了出来。像喂狗一样。
我捡起了那个汉堡。当着他们的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我看到江柠的脸上，
露出了极度满足的表情。她终于看到了她最想看的画面。我，彻底成了一条狗。
一条连垃圾都吃的狗。她心满意足了。陆峰也心满意足了。他们觉得，我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一个连生存都成问题的人，还能谈什么复仇？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他们从心底里，
彻底地轻视我。只有这样，我的刀，才能在他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捅进他们的心脏。
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江柠打来的。“我在蓝夜天台，你过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说完就挂了。蓝夜天台。本市最高的建筑，顶楼是一个露天酒吧。
以前，我带她去过一次。她说她喜欢那里的风，喜欢那种俯瞰整个城市的感觉。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叫我。但我还是去了。我换上了我唯一一套还算干净的衣服，
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那栋摩天大楼下。我被保安拦住了。“先生，这里是私人会所，
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我报了江柠的名字。保安打了个电话，
然后用一种混合着鄙夷和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放我进去了。我坐着电梯，直达顶楼。
电梯门打开，震耳的音乐和喧嚣的人声扑面而来。我看到了江柠。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面前摆满了空酒瓶。她喝醉了。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我走了过去。“你来了。”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你找我？”“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坐下了。她就那么看着我，看了很久。“陈纪，你说，
人为什么会变呢？”我没说话。“以前，你站在这里，意气风发。你说，
你以后要让整个城市，都记住你的名字。”她笑了，笑声里带着泪。“现在呢？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对不起你。”她突然说。我愣住了。“当年，我不该离开你，
不该选择陆峰。”“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我知道他当年对你做了什么。”“可是我没办法，
我怕了。我怕跟着你一起吃苦。”“我是个坏女人，对不对？”她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都过去了。”我说。我的声音很平静。她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
“不，过不去。”“陈纪，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峰他只是玩玩我，他根本不爱我。”“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
”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这张脸，曾经是我全部的梦想。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演戏？江柠，你太嫩了。在我这个导演面前，你连个入门演员都算不上。“你喝醉了。
”我抽回我的手。“我没醉！”她激动地站起来，“陈纪，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还爱我，
对不对？”她朝我走过来，想要抱住我。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拽开。
是陆峰。他脸色铁青。“好啊，你们两个！”他指着我们，气得浑身发抖，
“背着我在这里私会！”他一巴掌扇在江柠脸上。江柠被打得摔倒在地。“我没有，阿峰，
你听我解释！”陆峰根本不听。他冲过来，一脚踹在我胸口。我被踹得连连后退，
后背撞在天台的栏杆上。“陈纪，你这个阴魂不散的狗东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吗？”“你想勾引我的女人？你想东山再起？
”“我告诉你，做梦！”他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栏杆上。我的身体有一半悬在空中。
下面，是万丈深渊。风在我耳边呼啸。“我要杀了你！”陆峰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面目狰狞。
“杀了你，所有的一切就都干净了！”江柠在后面尖叫。“不要啊，阿峰！
”我看着他疯狂的脸。我知道，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很好。这正是我剧本里的高潮。第三幕，
叫“献祭”。而我，就是那个祭品。我没有反抗。我甚至冲他笑了笑。“陆峰。”“你输了。
”然后，我用尽全力，身体向后一仰。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从天台上，坠了下去。
4身体失重的感觉很奇妙。像一片羽毛，在夜风中飘荡。我能看到陆峰和江柠惊恐的脸。
在我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我能听到他们的尖叫声。被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下面是城市璀璨的灯火。像一片倒悬的星河。真美啊。死了，也挺好。
这是我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我以为我会死。但，
我没有。我在一片柔软中醒来。不是医院的病床。也不是地狱的硫磺火。
而是一张巨大而舒适的床上。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华丽的水晶吊灯，
散发着柔和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古龙水的混合味道。我动了动手指。
全身酸痛，但没有一处骨折。我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豪华的卧室内。我身上的衣服，
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丝质睡衣。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醒了？”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我转过头。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叫魏恒，
是我最忠心的手下。也是我这个剧本的，唯一一个知情者。“老板。”我开口，
嗓子有些沙哑。魏恒站起身，把水杯递给我。“感觉怎么样？”“还活着。”我喝了一口水，
润了润喉咙。“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魏恒说，“你坠落的时候，
我们布置在楼下的巨型安全气垫精准地接住了你。除了几处擦伤和软组织挫伤，你毫发无损。
”我点了点头。“陆峰和江柠呢？“吓得不轻。”魏恒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救护车和警察赶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快精神崩溃了。
特别是陆峰，他亲眼看着你‘摔死’在他面前，当场就尿了裤子。”“他们会相信我死了吗？
”“会的。”魏恒肯定地说，“我们买通了医院的医生，伪造了你的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
从现在开始，陈纪这个人，在法律上，已经死了。”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显得有些诡异。“死了好。”“死了，才方便做事。”我掀开被子，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夜景。这座城市，曾经属于我。很快，
它会再次回到我的手中。“老板，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魏恒问。
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那张脸，不再是那个卑微懦弱的实习生。眼神里，
重新燃起了狼一样的火焰。“第一步，清理门户。”我说。陆峰能那么轻易地夺走我的一切，
不仅仅是因为他和江柠的背叛。更是因为，公司内部，出了叛徒。
那些我曾经最信任的叔叔伯伯们。在我父亲去世后，他们拿着我家的钱，
却在背后捅了我最狠的一刀。“我要他们的名单。”“已经准备好了。
”魏恒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李董事、张副总、王财务总监……每一个，都是我父亲曾经的左膀右臂。“他们现在，
都在为陆峰效力。陆峰许诺给他们更多的股份和权力。”魏恒说。“权力？”我冷笑一声，
“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权力。”我把平板还给魏恒。“告诉他们，三天后，
在‘老地方’开会。”“以谁的名义？”“就以……一个死人的名义。”魏恒的眼睛亮了。
“我明白了，老板。”他转身离去。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
脑海里开始飞速运转。陆峰，江柠。你们以为，我死了，游戏就结束了？不。
当你们以为游戏结束的时候。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
像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溜走。你们会体会到我曾经体会过的一切。绝望、无助、众叛亲离。
我会成为你们的噩梦。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向你们索命的……亡魂。5三天后。城郊，
一间废弃的仓库里。这里曾经是陈氏集团最早的起点。也是我父亲当年，
带着一帮兄弟打江山的地方。我选在这里，有特殊的意义。仓库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灯。
长长的会议桌旁，坐着七八个中年男人。他们就是陈氏集团的元老。也是，背叛我的叛徒。
他们每个人都显得有些不安。窃窃私语。“搞什么鬼？大半夜把我们叫到这个鬼地方来？
”“是谁发的通知？神神秘秘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被称为李董的胖子，不耐烦地敲着桌子，“现在公司是陆总说了算。我们听陆总的就行了。
”“就是。”张副总附和道，“那个姓陈的小子也死了，再也没人能碍我们的事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辅佐陆总，等着拿分红。”“说起来，那小子也真够惨的，
从天台掉下去，摔得稀巴烂。”“活该！谁让他不识时务。”他们肆无忌惮地议论着。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仓库最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影。那就是我。我听着他们的对话，
心脏像被泡在冰水里。这些人，每一个，都受过我父亲天大的恩惠。如今，
他们却像一群分食尸体的秃鹫。我给魏恒使了个眼色。魏恒走到仓库中央，拍了拍手。
“各位董事，安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魏秘书？”李董皱起眉头，
“是你把我们叫来的？陆总呢？他有什么指示？”“陆总今天不来。”魏恒面无表情地说，
“今天召集各位来的，是另一位先生。”“另一位先生？谁啊？”魏恒没有回答。
他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缓缓地，抬起手，指向我所在的方向。“他想亲自跟各位谈谈。
”一束追光灯，猛地打在我身上。我从黑暗中，一步步走了出来。我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
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会议室里，
瞬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你是谁？
”李董的声音在发抖。我没有说话。我只是走到会议桌的主位前。那个位置，
曾经是我父亲的。后来，是我的。现在，它空着。我伸出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叩，叩，
叩。每一下，都像敲在他们的心脏上。“各位叔叔伯伯。”我开口了。我的声音，
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变得沙哑而低沉。像从地狱里传来的回响。“好久不见。
”“你们……好像一点都没变。”“你到底是谁！”张副总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是谁？
”我笑了，“你们不是天天都在念叨我吗？”我抬起手，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张他们以为，已经在三天前，就摔得血肉模糊的脸，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李董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张副总脸色惨白，抖如筛糠。
“陈……陈纪？”“鬼啊！”整个仓库乱成一团。“各位。”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别急着走。”“游戏，还没开始呢。”我的话，
像有魔力一样。他们都停下了动作，僵在原地。恐惧，让他们动弹不得。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李董颤抖着问。“是啊。”我点了点头，“我是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找你们索命的……冤魂。”我走到他面前，
蹲下身，拍了拍他肥胖的脸颊。“李叔叔，你还记得吗？”“十年前，你生意失败，
欠了一屁股债，是我爸，拿出全部身家帮你东山再起。”“你当时跪在我爸面前，
说这条命就是陈家的。”“怎么？现在，你就用背叛，来报答陈家的恩情吗？
”李董浑身一颤，说不出话来。我又走向张副总。“张叔叔，你儿子在美国留学，
出车祸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是我，匿名给你打了五百万。”“你后来查到了是我，抱着我哭，
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儿子。”“亲儿子，就是被你拿来卖给仇人的吗？”我一个一个，
点出他们的名字。说出他们和我父亲，和我之间的过往。每说一句，他们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今天找你们来，不是为了跟你们叙旧。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把你们手里所有陆峰给你们的股份，
全部转给我。然后，滚出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再回来。”“第二……”我顿了顿，
从怀里拿出一把枪，放在桌子上。“我亲手，送你们下地狱。去跟我爸，好好忏悔。
”仓库里，静得能听到心跳声。他们看着桌上的枪，又看看我。他们的眼中，
不再有轻视和不屑。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6恐惧是最好的武器。半个小时后。
所有的股权转让协议，都签好了字。我拿回了原本属于我的，百分之四十的集团股份。
加上我父亲留给我，被我秘密隐藏起来的百分之三十。我现在，
拥有集团百分之七十的绝对控股权。陆峰，还对此一无所知。他以为，他已经高枕无忧。
他正在为他的“胜利”，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老板，那些人怎么处理？”魏恒问。
“让他们滚。”我说，“留着他们的命，让他们亲眼看看，陆峰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毁灭的。
”“是。”我重新戴上面具。“备车，去庆功宴。”“老板，您也要去？”魏恒有些惊讶。
“当然。”我笑了，“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这个‘死人’，怎么能缺席呢？”“我要给陆总，
送上一份大礼。”庆功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陆峰站在台上，意气风发。
他身边，站着娇艳如花的江柠。台下，是本市所有的名流和媒体。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们！”陆峰举起酒杯，声音洪亮。“今天，
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从今天起，陈氏集团将正式更名为陆氏集团！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都知道，陈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陈纪，因为经营不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