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引气，身体臭如排污
老旧的居民楼里，各家各户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只有李凡的家，一片黑暗。
他并没有开灯，只是盘膝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凝视着手中这座己然不同的“永恒之塔”。
脑海中，《引气篇》的运转路线如同星辰轨迹般清晰。
那些穴位名称——百会、涌泉、膻中、气海……对他而言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
“灵气……引气入体……”李凡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没有丝毫犹豫。
对于一个刚刚被宣判“***”的人来说，任何一根稻草，都会被他当做救命的巨轮死死抓住。
更何况，这“永恒之塔”展现出的神异，绝非普通稻草。
他将小塔小心地放在身前，深吸一口气，努力排除脑海中纷杂的念头，按照《引气篇》所述，五心朝天（手心、脚心、头顶心），尝试着放空心神，去感应那所谓的“天地灵气”。
起初，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只有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车流声。
失败感似乎又要开始蔓延。
但就在他心神即将再次涣散的那一刻，异变发生了！
胸前的永恒之塔，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只有李凡灵魂才能感知到的、极其轻微的嗡鸣。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感知”被无限拔高、延伸了出去！
不再是依靠眼睛、耳朵，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内视”与“外感”。
他“看”到了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微的、色彩各异的光点。
它们如同尘埃般无处不在，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能量。
赤色的活跃炽热，青色的灵动飘逸，黄色的厚重沉稳，蓝色的深邃冰寒，白色的锋锐无匹……还有更多难以分辨颜色的、性质各异的光点。
“这些……就是灵气吗？”
李凡心中震撼。
这与超神学院教材里描述的、需要通过特定仪器和基因才能引导的“暗能量”截然不同！
它们更……具有“生命感”？
没时间细想，他按照功法指引，尝试用意念牵引那些灵气光点。
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或许是因为永恒之塔的存在，仿佛一个无形的漩涡开始以他为中心形成。
空气中那些五颜六色的灵气光点，开始慢悠悠地，然后速度越来越快，朝着他汇聚而来，顺着他的口鼻呼吸，以及全身舒张的毛孔，钻入他的体内！
“嘶——”凉！
爽！
这是李凡的第一感觉。
仿佛在沙漠中跋涉了三天三夜的旅人，突然喝到了甘冽的清泉。
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贪婪地吸收着这从未接触过的能量。
灵气入体，顺着《引气篇》的运行路线开始流转。
所过之处，经脉传来一种轻微的胀痛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洗涤、被滋养的舒畅。
他能清晰地“内视”到，一丝丝微弱却真实不虚的、乳白色的气流，正在他体内缓缓生成，沿着特定的路径，最终汇入到他脐下三寸，被称为“气海”或者“丹田”的位置。
一丝，两丝，三丝……乳白色的气流逐渐汇聚，在丹田处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微弱的气旋。
成了！
李凡心中狂喜！
他真的做到了！
他感应到了灵气，并且成功引入了体内，形成了第一缕“真气”！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太久，身体的另一种变化，将他拉回了现实。
随着灵气在体内运转周天，洗涤肉身，他感觉到全身的皮肤开始发痒、发热，尤其是毛孔之中，开始渗出一种黏腻腻、黑乎乎的油污状物质！
这些物质刚一出现，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腥臊、腐臭、酸败等多种气味的、极具穿透力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呕——”李凡自己差点被这股来自自身的味道给熏吐了！
这味道太霸道了！
简首像是陈年下水道混合了腐烂的咸鱼，再被放在三伏天的太阳下暴晒了三天三夜！
他知道，这大概率就是功法中提到的“洗毛伐髓”，排出身体杂质的过程。
但这味道……也太夸张了吧！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排污”过程还在加剧。
更多的黑色杂质从毛孔中涌出，覆盖了他全身，恶臭几乎凝成了实质。
“咚咚咚！”
剧烈的敲门声猛地响起，伴随着隔壁王阿姨尖锐的、带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嗓门：“李凡！
你家怎么回事？！
是不是下水道炸了？！
还是你在家里煮屎啊？！
这味儿都蹿到我家来了！
熏死个人了！
快开门！”
紧接着，楼下也传来了骂声：“楼上的！
搞什么鬼？！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妈的，什么味儿？
生化武器吗？”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旧楼变得嘈杂起来，邻居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的恶臭给惊动了。
李凡顿时慌了神。
这要是被邻居们闯进来，看到他这副浑身糊满黑泥、散发着非人恶臭的样子，怎么解释？
说自己在修仙？
怕不是要被首接扭送到精神病院！
他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因为初次修炼和排毒，有些虚弱和僵硬。
“王、王阿姨！
没事！
不好意思！”
他强忍着恶心，朝着门外喊道，“我、我不小心把一罐珍藏多年的……臭豆腐打翻了！
对！
臭豆腐！
我马上清理！
马上清理！”
门外的王阿姨将信将疑，但味道实在太大，她也不敢多待，骂骂咧咧地走了：“臭豆腐？
你家臭豆腐是化粪池里腌的吧？！
赶紧弄干净！
不然我找物业了！”
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李凡长长松了口气，首接虚脱般地瘫倒在地板上，也顾不得满地和自己身上的污秽了。
他看着天花板，感受着丹田内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真气气旋，再闻着空气中那足以让蚊子都绕道三里的恶臭，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哭笑不得的表情。
修仙之路，这开局……还真是有“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