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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闻曦将粥远远的放在了床头柜上,再没碰一下。

时阔看在眼里,也没有劝。

之后一段时间,姜闻曦病情突然反复,不得不在医院继续住下去。

时阔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照顾她。

夜里,胰腺癌发作的时候,姜闻曦蜷缩在病床上,疼得浑身发抖,意识在模糊与清醒间沉浮。

恍惚中,似乎有人将她拥入一个带着清冽气息的怀抱。

那怀抱不算温暖,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安定。

第二天精神稍好,她发现时阔还在。

以前,就算是她强逼着时阔陪在她身边,他也总会以各种理由抽身离开。

这次却难得。

“怎么没去律所?”她问。

时阔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讽笑:“你以为我不想?是你父亲要求,在你出院前,我作为丈夫,必须‘寸步不离’。”

原来如此。

是命令,不是意愿。

姜闻曦自嘲一笑,不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姜家动手?”

时阔顿了下,只说:“姜家人这些年没少偷税漏税,公司的账经不起查,我还在收集证据。”

姜闻曦点了点头,从不怀疑他搞垮姜家的用心。

毕竟……‍⁡⁡⁣⁣

姜家早一天倒台,他就早一天自由。

出神间,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宁小可满脸焦急地冲进来,带着哭腔:“学长!奶奶、奶奶摔倒送进手术室了!你快去!”

时阔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冲。

“站住!”

守在病房外的两个高壮保镖立刻拦住他,声音冰冷,“先生吩咐,不管发生任何事,您都不能离开大小姐半步。”

“让开!”时阔拳头攥紧,手背青筋暴起。

僵持中,姜闻曦的声音淡淡响起。“让他去。”

保镖迟疑了一下,终究让开了路。

时阔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随即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姜闻曦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沉默了几秒,然后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忍着眩晕,跟了上去。

手术室外,红灯刺目。

时阔紧盯着那扇门,声音紧绷:“奶奶好端端的,怎么会摔?”

宁小可抹着眼泪:“奶奶看你几天没回去,担心得不行,非要出去找你……结果,结果就……”

时阔猛地一拳砸在白墙上,骨节处瞬间泛红,声音格外沙哑:“都怪我……”

姜闻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希望时阔的奶奶出事。

姜闻曦朝时阔走了过去,轻声道:“时阔,我会安排医院最好的医疗资源和专家。”

这家私立医院,姜家是最大股东,她有这个能力。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猛地冲到她面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姜闻曦脸上,***辣地疼。

宁小可情绪失控,双眼通红地瞪着她:“别来当假好人!要不是你把学长绑在这里,奶奶怎么会因为担心学长出事!难怪你妈妈生下你就死了,就是被你克死的吧!你怎么不去死!!”

“小可!”

时阔厉声喝止,一把将宁小可拉开。

看到姜闻曦脸上清晰的指印时,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疼吗?”

不等姜闻曦回答,又飞快解释:“小可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别迁怒她。”

原来他的关心,只是怕她报复宁小可。

从签下那份‘入赘’协议开始,时阔就没向她低过头。

这是第一次,他用这样近乎服软的语气对她说话。

姜闻曦也第一次,不想顺他的意。

她扬手,就要回敬宁小可。

手腕却被时阔攥住:“你……”

对视的一瞬间,时阔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突然失声。

好半晌,才想烫到般松开钳制着姜闻曦的手,说:“小可只是太担心奶奶了。”

“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话音未落。

姜闻曦忽然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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