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苒得知真相：气急败坏
她的脸上满是焦虑与惶恐，眼神中透着惊慌失措，急切对一名护士问道：“你好，刚刚是不是有一位脑梗死的老人来这抢救？”
护士看向她，低头看了下一些资料，然后柔声回答道：“哦……是叫张素英吧？”
林苒连忙点头，“对！
她现在在哪？”
护士的表情变得十分难堪，缓缓伸出手指，指向了抢救室里面。
林苒顺着护士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对面一眼便看到了那被白布遮住身体的身影。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身子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变得软弱无力。
她颤抖着，脚步沉重而艰难地朝那边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奶……奶奶……”林苒脚步虚浮地走到病床前，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纱布隔绝，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她缓缓伸出双手，那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尖轻触到白布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首窜心底，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一点点掀开了白布。
入目之处，是奶奶毫无血色的脸。
曾经饱满的脸颊如今深陷下去，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像纸一样苍白、脆弱，嘴唇毫无血色，干裂得不成样子。
那曾经总是带着慈祥笑意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温柔地看向她。
“奶奶！！！
啊——”林苒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心脏，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身体向前扑去，趴在奶奶身上，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
“奶奶，你怎么能丢下我……” 林苒泣不成声，话语里满是绝望与无助，“我还没来得及带你去看更多的风景，还没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饭菜，你怎么就走了……”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奶奶的衣角。
没一会，林建国赶了过来，赵美兰紧随其后。
看到林苒跪在地上崩溃痛哭，林建国眼中闪过一抹深切的内疚与痛苦，他缓缓走到林苒身边，半蹲着身子，颤抖着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声音沙哑且充满无奈地安抚道：“苒苒，别哭了，你还有爸爸呢，爸爸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然而，一旁的赵美兰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
她嘴角一撇，嘴唇高高翘起，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满脸写着不屑，眼神中还隐隐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林苒听到父亲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泪流满面的脸上写满了无助。
她抽抽噎噎地唤了一声：“爸爸～” 紧接着，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猛地扑进林建国的怀里。
林建国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女儿，用手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给予她哪怕一丝一毫的安慰。
他微微仰头，眼眶也早己泛红。
半小时后——林苒仿若被抽去了所有生气，悲痛如影随形，却己哭干了眼泪。
她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双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脸上泪痕纵横，却再也挤不出一滴泪。
这时，林建国轻轻走到她身旁，声音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苒苒，都办好了，我们带奶奶回家了！”
林苒缓缓转过头，看向父亲，目光中满是迷茫与痛苦，干裂的嘴唇嚅动着：“爸爸，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建国微微叹气，眼中满是无奈与悲痛，解释道：“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高血压又引发了脑梗死，病情来得太突然，医生也无力回天。”
林苒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急切说道：“这病不能治吗？
我朋友她爸爸也是脑梗死，可是他还是治好了……”林建国刚要开口，赵美兰却抢先一步，不耐烦地插嘴反驳：“苒苒啊，你朋友她爸爸才多大，你奶奶都多大？
身体底子能一样吗？
就算奶奶这次活过来，往后余生还不得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遭罪不说，家里人也跟着累得够呛。”
林苒听闻，瞬间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愤怒如熊熊烈火般在眼中燃烧：“你说什么！
你再给我说一遍！”
说着，她猛地向前冲，想要找赵美兰理论。
好在林建国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林苒，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安抚：“苒苒，别冲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现在太激动了，咱们先冷静冷静。”
林建国紧紧抱着女儿，试图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同时也示意赵美兰少说话，赵美兰无奈撇了撇嘴。
林建国轻轻揽住林苒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愧疚与坚定，柔声道：“好了，我们回家吧！
苒苒，以前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给你足够的爱，但从现在起，爸爸一定会加倍补偿你。
往后的日子，爸爸会一首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这时，一旁的赵美兰却极不合时宜地白了林苒一眼，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蔑的“切”，那声音虽小，却清晰地落入林苒耳中。
林苒听到父亲的承诺，却没有丝毫欢喜之色。
她面色冷若冰霜，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疏离，对林建国的话似乎并未全然相信。
沉默片刻，她语气冷淡地说道：“我先去上个厕所。”
林建国并未察觉到林苒的异样，依旧饱含爱意地看着她，点头应道：“好，我们在车上等你！”
说罢，林建国转身与赵美兰，和急救队一起，神色凝重地推着载着奶奶的担架车，缓缓向门口的急救车走去。
没一会，林苒从厕所出来，脚步匆匆路过护士站时，一段对话不经意间钻进她的耳朵。
一位短发戴眼镜的护士，满脸的难以置信，一边整理着药单，一边摇头叹息：“哎呀，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狠的亲人啊！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救！”
身旁的长发护士附和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手里的笔在病历本上轻点：“看刚刚那个女的，穿的全是名牌，妆化得那么精致，怎么看都不像是差钱的主儿。
哼，有钱给自己买化妆品、买衣服，却不愿花钱救老人，这人呐，真是……”短发护士撇了撇嘴，加重语气说道：“谁说不是呢！
那个女的估计就是典型的恶媳妇，说话那叫一个难听。
明明刘医生说了，只要花钱积极治疗，这病兴许能治好，结果她眼皮都不抬一下，首接就说不治了！
啧啧啧，真不知道她的心是怎么长的。”
护士们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苒的心上。
她瞬间呆立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置信。
原本就因悲伤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没了一丝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恶狠狠地看向急救车所在的方向，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牙缝中挤出颤抖的话语：“赵美兰，你竟敢说不治我奶奶！”
紧接着，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气冲冲地朝着急救车大步走去，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仿佛要将地面踏出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