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跑项目，垫付88888。报销被卡，最后只到手8。面对88880元的损失，
我没有骂娘，反而笑出了声。 领导嘲讽我：你看，不闹事多好，年轻人要懂得吃亏。
我点头称是，目光沉静。两天后，公司一个价值千万的项目需要紧急出差。
任务工单发到我这里，我直接点了个不接收。工单被发到群里，无人回应。
没人傻到再拿88888块钱去赌公司的良心。 财务主管急了，
给我打电话：上次的88880块，我马上给你补齐，你把这次任务接了。
1.手机银行的到账提示音清脆悦耳。您的账户入账：8.00元。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孤零零的8，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坐在我对面的部门总监李宏伟，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啤酒肚，
脸上挂着油腻的、胜利者般的笑容。江澈，你看，这不就对了吗？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
不要为了一点小钱跟公司计较。能吃亏，才是福气嘛。他身旁，财务主管王姐附和着点头，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又刻薄的光。就是，小江。李总这也是为你好。
你这次的项目垫付款，发票明细太多，有几张不合规，我们也是按流程办事。不合规？
为了这个项目，我在那个偏远小城待了两个月，风吹日晒。为了打点当地关系，
请客吃饭、送礼打点，每一笔花销我都留了票据。88888元，每一分都有据可查。现在，
一句轻飘飘的不合规，就抹掉了我所有的辛苦和垫付的真金白银。
我将所有发票整理得整整齐齐，按照日期和类别贴在A4纸上，足足有半本辞海那么厚。
王姐甚至没打开看过，直接在审批意见上写了部分票据不合规，酌情处理。
而李宏伟的酌情处理，就是大笔一挥，批了8块钱。大概是觉得这个数字很吉利，
又充满了羞辱的意味。我没有争辩，只是把手机收起来，平静地看着他们。李总说得对，
是我格局小了。我点点头，语气诚恳，多谢李总和王姐的教诲，我以后一定注意。
李宏伟很满意我的态度，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行了，去忙吧。手头上的工作别耽误了。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身后传来他们压低了的、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你看这小子，
还以为他多有骨气，还不是个软柿子。敲打敲打就好了，现在的年轻人，
不给点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回到工位，周围的同事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坐在我旁边的实习生林溪，小声地问：澈哥，这……这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八万多啊！
我冲她笑了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手头的工作交接文档。算了？怎么可能。我江澈，
不是靠吃亏换福气的人。我只信奉一件事，那就是有债必偿。两天后，机会来了。
公司内部系统启明弹出一个紧急任务工令，红色的感叹号刺眼夺目。
项目名称：华东区-远舟集团-智慧物流系统三期项目金额：1200万
负责人：江澈要求：24小时内出发前往海城，与方总对接最终技术方案。
远舟集团的方总，是业内出了名的技术狂人，极度挑剔，之前的两期项目都是我跟下来的。
他点名只认我，别人谁去都不见。这个三期项目，我跟了半年，
所有的技术细节、客户需求都刻在我的脑子里。可以说，整个公司，除了我，
没人能接下这个单子。我看着任务工单，鼠标移动到右下角，在接收和不接收
两个选项上，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后者。系统提示：您已拒绝该任务，请填写拒绝理由。
我在理由栏里，敲下了八个字。个人财务状况，无力垫付。提交。下一秒，
整个部门的工作大群炸了锅。系统自动将我拒绝的工单和理由，以公告的形式发了出来。
@全体成员：华东区-远舟集团-智慧物流系统三期任务负责人江澈已拒绝，
现开放申领。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到了我那句无力垫付的理由。
前天我还垫付了88888，今天就无力垫付了。这其中的讽刺，谁看不懂？
李宏伟的头像在群里疯狂地@我。@江澈，你什么意思？这是公司的重点项目，
立刻给我接了！@江澈，别耍小孩子脾气，马上执行！@江澈，你人呢？！
我没理他，慢悠悠地戴上耳机，开始听英语听力。李宏伟见我不回，开始在群里点将。
@马超，你来接这个项目！马超，李宏伟的头号狗腿子，平时最会阿谀奉承。几秒后，
马超战战兢兢地回了一句：李总，我对这个项目不熟，怕给搞砸了……@孙明，你上！
李总，我……我老婆快生了，实在走不开。李宏伟一连点了七八个人的名字，
得到的不是装死就是各种奇葩的理由。开什么玩笑？
连江澈这种王牌销售垫付八万多都只报八块，我们去了，还不得把底裤都赔进去？
没人是傻子。李宏伟的怒火，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终于，我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财务-王姐。我摘下耳机，按下了接听键。2.江澈啊，我是王姐。
王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急躁，但仍然试图维持着表面的客气。王姐，你好。
我语气平淡。那个……群里的任务你怎么不接啊？李总都快急疯了。远舟这个项目多重要，
你不是不知道。知道啊。我回答得干脆利落，很重要。知道你还……
王姐似乎被我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速，小江，是不是因为上次报销的事，
心里有情绪啊？我轻笑一声：王姐，我哪敢有情绪。我这是有困难。您也知道，
我刚『损失』了八万多块钱，现在实在是囊中羞涩，连出差的机票都买不起了。
我特意在损失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王姐正在权衡。
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还记仇呢。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口吻，这样，
上次那笔钱，我再想想办法，给你重新走一下流程。你先把这次的任务接了，
别耽误了公司的大事，行不行？重新走流程？我反问，
是补齐剩下的88880元吗？哎呀，补齐哪有那么容易，账都平了。
我尽量……尽量给你多申请一点，你看……王姐。我打断了她，如果我没记错，
公司规定，紧急出差可以申请预支备用金。这次项目去海城，往返机票、酒店、客户招待，
初步预算至少要五万。您先让公司把这笔钱预支给我，我马上就接单出发。预支备用金，
这是写在员工手册里的制度。但早已名存实亡。李宏伟为了自己部门的账面好看，
所有项目都要求员工先垫付，再报销。美其名曰锻炼员工的责任心和成本意识。现在，
我只是要求按规矩办事。王姐顿时语塞：预支……这个流程很慢的，要层层审批，
等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小江，你先垫上，我保证，这次回来，一分不少地给你报了！
您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我淡淡地回了一句。这一句话，像一记耳光，
扇在了王姐的脸上。电话那头，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加重的呼吸声。江澈，你别给脸不要脸！
为了你一个人，破坏公司的规矩，你想什么呢？我告诉你，耽误了千万大单，
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她的声音尖利起来，露出了本来面目。王姐，我负不起。
所以我才不敢接。我依旧平静，您也别为难了，跟李总说一声，谁有钱谁去吧。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不到一分钟，李宏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我直接按了静音，
放在一旁。他一连打了七八个，我不胜其烦，干脆拉黑。办公室里，气氛诡异。
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忙碌，但耳朵都竖着，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我这边的动静。很快，
李宏伟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几步冲到我的工位前，
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我的桌子上。江澈！你长本事了是吧？敢挂我电话，还敢拉黑我？
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李总，
工作时间，请您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去会议室谈。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马上把那个单子给我接了，不然你今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威胁我？我笑了。好啊。我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按照劳动合同法，
公司无故辞退员工，需要赔偿N+1。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月薪两万，
赔偿金是四个月工资，八万。再加上你欠我的88880。一共是168880元。
我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水杯、笔记本放进纸箱里，动作不紧不慢。
麻烦李总现在就让财务把钱结清，我立刻就走。哦对了，还有我的离职证明，
也请一并开好。李宏伟彻底懵了。他大概从没想过，平时那个看起来温和顺从的江澈，
会如此干脆利落地跟他算账。他以为我是在乎这份工作，才不敢反抗。他错了。我在乎的，
从来不是这份工作，而是我的劳动所得和应有的尊重。你……你……他指着我，
气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同事们，有的低头偷笑，有的则是一脸震惊。
实习生林溪更是睁大了眼睛，满脸的崇拜。就在这时，李宏伟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显示，
脸色瞬间一变，赶紧走到角落里接听。喂，方总，您好您好……他点头哈腰，
声音谄媚得让人恶心，对对对，我们正在安排，正在安排……什么？您只要江澈？
这……方总，您看，我们公司人才济济，我给您派我们部门另一个精英……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方总说了什么，李宏伟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别别别，
方总您千万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江澈，江澈他马上就出发！您放心，
今天晚上之前，他肯定到海城！挂了电话，李宏伟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蔫头耷脑地走了回来。他看着已经收拾好半个箱子的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江澈，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我刚刚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考验考验你。你怎么还当真了呢？3.考验我？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李总，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李宏伟的胖脸堆起谄媚的褶子，搓着手走到我面前。是是是，
是我不对，我说话太冲了。他放低姿态，声音也软了下来，你看，方总那边催得急，
点名要你过去。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你比我清楚。咱们不能因小失大，对不对？
他绕回了核心问题，试图用公司利益来压我。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这样！他一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上次报销那事，是王姐她们搞错了。
我马上让她把剩下的88880块钱给你转过去！一分都不少！你看这样行了吧？
他以为钱能解决一切。的确，我的初衷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钱。但现在，我想要的，
不止是钱了。李总，钱是我的，本来就该给我。这不是您用来跟我谈判的条件。
我淡淡地说道。李宏伟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你还想怎么样？江澈，做人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别把事情做得太绝。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李总，
两天前，你们只给我报8块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什么叫『绝』？我的声音不大，
但办公室里静得落针可闻。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李宏宏伟的自尊上。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旁边的马超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澈哥，澈哥，
你看李总都道歉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先把项目的事情处理了。方总那边要是丢了，
对大家都没好处啊。我瞥了他一眼，没理会。我看着李宏伟，
一字一句地说道：要我去可以。我有三个条件。李宏伟的眼神一亮，只要提条件，
就说明有得谈。你说，你说！第一，那88880元，现在、立刻、马上，
转到我的账上。我要看到到账信息。没问题！李宏伟立刻掏出手机给王姐打电话，
老王，那笔钱，马上给江澈转过去！立刻！第二。我竖起第二根手指，
这次去海城的项目，所有垫付款项，我一分钱都不会出。要么公司预支备用金，要么，
你李总个人先垫付。李宏伟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江澈，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哪有让领导垫钱的道理？那就按公司规定，预支备用金。我摊了摊手，我说了，
我没钱。两个选择，一个打公司的脸，一个打他李宏伟的脸。他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
预支备用金流程复杂，等钱下来，方总早就跟别人签约了。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我……我垫！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为了千万大单的业绩，他只能认栽。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第三个条件。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办公室里所有竖着耳朵的同事，最后落回到李宏伟身上。我要你，
当着部门所有人的面，为克扣我报销款的事情，向我道歉。这个条件一出，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了死寂。李宏伟的眼睛猛地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钱可以给，
但当众道歉，这是要扒下他做总监的脸皮，放在地上踩。江澈，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怒吼道。我欺人太甚？我冷笑，李总，你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
嘲讽我『要懂得吃亏是福』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欺人太甚？
你和王姐在办公室里笑话我是个『软柿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欺人太甚？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了两天的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李宏伟彻底愣住了，
他没想到我在办公室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叮咚。我的手机响了。
银行短信提示：您的账户入账：88880.00元。钱，到账了。我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的数字在李宏伟眼前一闪而过。李总，第一个条件达成了。现在，
是第二个和第三个。我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场公开的处刑。李宏伟站在原地，像一尊尴尬的雕像。他的尊严和千万大单的业绩，
在他脑子里激烈地交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来电显示是方总。这个铃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宏伟浑身一颤，
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我，也对着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江澈，
对不起。上次报销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克扣你的钱。他的声音很低，
充满了不情愿。李总，风大，我没听清。我掏了掏耳朵。李宏伟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
，响彻了整个办公区。走廊里经过的其他部门同事都好奇地探头张望。李宏伟的脸，
彻底丢尽了。我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好了，李总，既然您这么有诚意，
那我也不能不识抬举。我将刚刚收拾到一半的东西又拿了出来，放回桌上。我去订机票。
您准备一下，把这次的垫付款转给我。五万，应该够了。
李宏伟的脸部肌肉疯狂抽搐：什么？我也要去？当然。我笑得人畜无害，
您是领导，这么重要的项目，您不去坐镇，我心里没底啊。让他去，
只是这场复仇的开始。付费点李宏伟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活苍蝇。他想反驳，
但看着我手机屏幕上再次亮起的方总来电，他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好……我去！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不情不愿地给我转了五万块钱。
看着手机上到账50000.00元的提示，我心情舒畅。
我迅速订好了两小时后飞往海城的机票，两张，都是经济舱。当我把机票信息发给李宏伟时，
他打来了电话，语气里满是质问：江澈，你怎么订的经济舱？我出差从来都是坐商务舱的！
还有，酒店呢？为什么不订五星级的行政套房？李总。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您给的预算只有五万，要拜访客户，要吃饭应酬，要交通。每一笔都得花钱。
我们是去工作的，不是去度假的。能省则省，这也是您平时教导我们的，要有成本意识。
我用他自己的话，把他堵得哑口无言。再说了，我补充道，您要是想升舱、住好酒店，
可以自己掏钱。我不介意。电话那头传来李宏伟粗重的喘息声，最后，他愤愤地挂了电话。
在机场碰头时，他黑着一张脸，显然是自己花了冤枉钱升了舱。而我，
则悠闲地坐在经济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落地海城，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李宏伟一出机场就嚷嚷着要打专车去酒店。我拦住了他：李总，
从机场到市区打车要两百多，坐地铁只要八块钱，还不会堵车。我们赶时间，坐地铁吧。
说完，我自顾自地拖着行李箱走向地铁站。李宏伟看着我决绝的背影，
又看了看打车软件上预估的昂贵费用，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跟了上来。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
一米八高、两百斤重的李宏伟，被挤得满头大汗，西装皱得像咸菜。他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脸色比锅底还黑。到了预定的商务酒店，他看着那狭小的房间，再次爆发。江澈！
这就是你订的酒店？连个浴缸都没有，让我怎么休息？李总，
这家酒店距离方总公司只有十分钟步行路程，非常方便。而且，我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
我们的预算，住这里刚刚好。要是住五星级，恐怕明天的饭钱都不够了。李宏我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我没理他，放下行李，拿出电脑：李总，您先休息一下。
我跟方总约了晚上七点见面，现在需要再过一遍方案。您也准备一下吧，到时候您主讲。
我主讲？李宏伟愣住了。当然了。我一脸理所当然，您是领导，
这种跟客户高层沟通的重要场合，自然要您亲自出马。我在旁边给您做补充就行。
李宏伟的脸瞬间绿了。这个项目的技术方案复杂无比，里面有上百个参数和定制化模块。
他平时只看PPT的最终结果，哪里知道这些细节。让他主讲，等于让他当众出丑。
我……我今天坐飞机太累了，状态不好。还是你来讲，你比较熟。他立刻找借口。
那怎么行？我义正言辞，这可是您在方总面前表现的好机会。我相信以李总您的能力，
看一下资料，肯定没问题的。我把一份厚达两百页的技术方案书，放在了他面前。李总，
您慢慢看，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点吃的。说完，我转身就走，
留下李宏伟一个人对着那本天书，面如死灰。4.晚上七点，在远舟集团的会议室里，
我见到了方总。方启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眼神锐利而专注。他一见到我，就露出了笑容：小江，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我还以为你们公司没人了呢。他的话里有话，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笑了笑：方总说笑了。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我身后的李宏伟赶紧凑上前，
伸出双手：方总您好，我是江澈的领导，李宏伟。久仰您的大名啊！
方启明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象征性地握了握手，便把目光重新投向我。小江，
方案都准备好了吧？我们时间不多，直接开始。李宏伟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无比尴尬。会议开始。我打开投影，将最终方案投到幕布上。方总，
根据我们上一轮沟通的结果，我们对第三期的系统架构做了进一步优化……
我开始详细地讲解，从系统部署到数据迁移，从风险控制到后期运维，
每一个细节都娓M娓道来。方启明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提出一两个极其专业的问题。
这个数据冗余备份的触发机制，你们的延迟能控制在多少毫秒以内？
如果遇到并发峰值超过预设阈值的30%，系统的降级策略是什么？这些问题，
每一个都直击要害。而我，对答如流。我们采用了双活数据中心方案，
理论延迟在5毫秒内。并且设置了三级熔断机制，当并发超过阈值10%时，
会优先舍弃非核心业务的日志记录功能，保证核心交易的顺畅……李宏伟坐在一旁，
如坐针毡。这些技术名词对他来说，跟天书没什么区别。他只能端着茶杯，假装在认真听，
脸上还要做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中途，他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强行插了一句话。
咳咳，那个……方总啊，我们这个系统，安全性是绝对有保障的！
我们投入了巨大的研发力量！他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方启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继续向我提问：小江，关于定制化报表这块，
我希望增加一个实时监控驾驶行为的功能模块，这个能实现吗？可以的，方总。
我立刻调出另一份预备方案，我们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并且做出了原型。
通过车载的传感器，可以实时收集驾驶员的急加速、急刹车、疲劳驾驶等数据，
并生成分析报告，用于绩效考核和安全预警。方启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
考虑得很周全。李宏伟见状，又想抢功：是啊是啊，这个功能，
还是我督促江澈他们加进去的。我认为，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我心里冷笑。
这个功能是我自己熬了三个通宵做的，李宏伟连看都没看过。方启明这次终于看了他一眼，
眼神却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没有接李宏伟的话，而是对我说道：小江，我很满意。
就按这个方案来。合同明天就可以签。千万大单，尘埃落定。李宏伟顿时喜形于色，
仿佛这都是他的功劳。太好了！方总，合作愉快！我代表我们公司，敬您一杯！说着，
他就要张罗着去吃饭。方启明却摆了摆手：饭就不吃了，我晚上还有个会。小江，
你留一下，我们再聊聊合同的细节条款。他直接点名让我留下，把李宏伟晾在了一边。
李宏伟的脸，瞬间从狂喜变成了猪肝色。他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贴心地对他说道：李总，您看您也累了一天了，要不您先回酒店休息？
或者去体验一下海城的美食？这里签合同的细节，我来跟就行了。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当着方总的面又不敢发作，只能强笑着说：好，好。那你们聊，
我……我先回去准备一下庆功宴！说完，他灰溜溜地走出了会议室。看着他狼狈的背影，
我心中毫无波澜。方启明看着他离开，才开口说道：小江，你们公司这位领导，很有意思。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我笑了笑，没有接话。我听说，你来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