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女王的视频

鉴宝女王的视频

作者: Kimi辉辉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鉴宝女王的视频》本书主角有沈建宏苏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Kimi辉辉”之本书精彩章节:京城古玩圈苏砚是个传不是因为她那扑朔迷离的身而是因为她那双能辨古今、识真伪的慧和一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此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国家一级文物修复正俯身于工作台手持刻全神贯注地对付着一块西周青铜器的碎工作室里静谧无只有刻刀游走于古老金属上的细微沙沙以及窗外偶尔掠过的鸽哨阳光透过糊着宣纸的雕花木在她沾染着历史尘埃的白大褂上投下斑驳的光这间位于南锣鼓...

2025-10-25 06:36:13

京城古玩圈里,苏砚是个传奇。不是因为她那扑朔迷离的身世,

而是因为她那双能辨古今、识真伪的慧眼,和一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此刻,

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国家一级文物修复师,正俯身于工作台前,手持刻刀,

全神贯注地对付着一块西周青铜器的碎片。工作室里静谧无声,

只有刻刀游走于古老金属上的细微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掠过的鸽哨声。

阳光透过糊着宣纸的雕花木窗,在她沾染着历史尘埃的白大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间位于南锣鼓巷深处的工作室,闹中取静,是养母留给她的最珍贵遗产。

四壁顶天立地的博古架上,分门别类地陈列着各种等待修复或已修复完成的文物碎片,

从商周甲骨、战国漆器到唐宋三彩、明清瓷器,宛如一个微缩的中国文明史长廊。

空气里弥漫着特制的修复药剂、老墨锭和淡淡樟木香气混合的味道,

这是苏砚从小到大最熟悉、最安心的气息。刻刀行至饕餮纹的一个关键转折处,

她的手腕稳如磐石,呼吸都放轻了。就在刀尖即将落下完美一笔的瞬间——“砰!

”工作室那扇老旧的、贴着“私人工作室,非请勿入”标识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撞开,

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三道身影,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逆着午后的强光站在门口,

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与专注。为首的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多岁,身材保养得宜,

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意大利定制深灰色西装,腕间那枚百达翡丽限量款腕表在光线折射下,

几乎要闪瞎人眼。他的目光带着久居上位的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

在略显凌乱却充满学术气息的工作室里扫视一圈,

最终定格在手持刻刀、身穿白大褂的苏砚身上。是沈建宏。三天前,

通过古董协会一位副会长牵线,声称有“要事”相商,

硬是闯入了她平静生活的、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苏砚,”沈建宏开口,

语气平淡得像在董事会上宣布一项无关紧要的决议,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笃定,

“鉴定结果出来了,你确实是沈家的女儿。”苏砚握着刻刀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指节微微泛白。但她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刻刀依旧沿着既定的纹路稳稳推进,仿佛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石破天惊的消息,

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穿堂风。沈建宏身后的美妇人,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

手中捏着一条爱马仕丝巾,下意识地掩了掩鼻子,

似乎不太适应工作室里那股陈旧的历史气息。

她的眼神快速掠过陈列架上的各种瓶瓶罐罐、修复工具,

以及墙上那张装帧朴素却分量极重的“国家一级文物修复师”证书,最终,

嘴角勾起一丝混杂着轻慢与怜悯的弧度。“砚砚,”苏婉的声音刻意放得柔和,

却像隔着一层纱,透着一股疏离的客气,“这些年,委屈你了。跟我们回家吧,

雨桐已经亲自把你房间都收拾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们沈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她将“名正言顺”四个字,咬得略微重了些。最后进来的女孩,

穿着一身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淡粉色高定连衣裙,手里拎着价值一套公寓的喜马拉雅铂金包,

步履轻盈得像只蝴蝶。她好奇地东张西望,径直走到一个玻璃展柜前,

伸出精心保养、涂着裸色甲油的指尖,

若无其事地就要去触摸苏砚刚修复完成、正在静置养护的一只宋代官窑瓷瓶。“姐姐,

”沈雨桐的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苏砚身上和工作室环境里扫视,

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与一丝隐秘的优越感,“我知道你以前跟着养母……过得可能比较清苦。

不过别担心,以后有我和爸妈呢!爸妈最疼我了,以后我会好好帮你,

尽快适应真正的豪门生活的。”苏砚终于放下了刻刀。那声清脆的“哒”声,

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工作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

先是掠过脸色严肃的沈建宏,再扫过眼神闪烁的苏婉,最终,

定格在沈雨桐那即将触碰到瓷瓶釉面的手指上。“离展柜,”苏砚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冷冽如冰,“至少三十公分。”沈雨桐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

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凝固。苏砚站起身,

白大褂上沾染的青铜锈色和矿物颜料痕迹在光下无所遁形,

却奇异地构成了一种属于匠人的独特勋章。她缓步走到沈雨桐面前,目光如精准的扫描仪,

落在对方颈间那串翠绿欲滴的珠链上。“还有,”苏砚的语调依旧平淡,

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你脖子上这串号称‘清代老坑玻璃种翡翠项链’,

是五年前潘家园‘老鬼’那批批量生产的仿品。酸蚀纹做得太刻意,荧光反应也不对,

太假了。下次想装懂行,建议别戴这个出来,容易露怯。”“你胡说!

”沈雨桐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下意识用手捂住了项链,像是被烫到一样,嘴唇微微颤抖,

方才的从容甜美消失殆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苏婉急忙上前一步,挡在沈雨桐身前,

脸上堆起勉强的笑意:“砚砚,你一定是看错了!雨桐她就是喜欢这些漂亮的小玩意儿,

家里也不缺这点钱,买着玩玩的,你……你别跟她计较……”“我计较的不是仿品。

”苏砚转身,从堆满文献和工具的工作台上精准地抽出一份文件,

随手甩在沈建宏面前的矮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三天前你们通过李副会长找到我,

口口声声说‘想知道真相’,‘想弥补多年的亏欠’。现在看来,所谓的弥补,

就是觉得我这个流落在外的‘野生女儿’上不得台面,丢了你们沈家的脸,

所以想赶紧捡回去,关起门来教教规矩,

顺便……给这位真正的‘豪门千金’当个免费的文物鉴定和艺术修养导师?

”她的指尖重重地点在文件扉页上的一张照片——那是她二十三岁时,

站在全国文物修复大赛金奖领奖台上的合影,照片里的她,捧着的不是珠宝,

而是一件自己修复的唐代金银器,笑容灿烂而自信。“我十岁那年,

跟着养母在考古工地的临时工棚里,修复了第一片有刻辞的商代甲骨。十五岁,

就能独立完成明代官窑瓷器的锔钉修复。二十三岁,

拿的是国家文物局颁发的全国修复大赛金奖,得到的是业内泰斗‘鬼手苏’的公开赞誉。

”苏砚的目光如炬,直直射向沈建宏,没有丝毫躲闪,“沈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对我来说,

迟到了二十五年,也缺席了二十五年。我不需要。”她顿了顿,

唇角勾起一抹极具讽刺意味的弧度,目光转向这间充满了她成长记忆的工作室,

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至于适应豪门生活?不巧,上个月恰好有位藏家送来一幅画请求修复,

正是你们沈家客厅里引以为傲、当做传家宝展示的那幅‘吴冠中真迹’的同款赝品。

那幅画的破绽,需要我在这里,免费帮你们一一指出来吗?”沈建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腕间的名表表壳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苏婉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

却被身旁脸色铁青的沈雨桐用力拉住了衣袖。苏砚却已经无意再多言。她利落地转身,

重新坐回那张陪伴了她十多年的花梨木工作凳上,再次拿起了那把她用得无比娴熟的刻刀,

侧影清冷而决绝。“门在那边,不送。”她的声音从工作台后传来,平静无波,“哦,对了,

沈先生,沈太太。下次如果还有什么‘家传古董’需要鉴定,请走正规流程预约。

我的对外咨询收费标准是每小时八千元人民币,不足一小时按一小时计算。支持现金、转账。

”沈建宏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怒火。

他深深地看了苏砚那专注工作的背影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恼怒,有难堪,

或许还有一丝极快闪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诧异。最终,他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

大步离去。苏婉慌乱地看了看丈夫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怨毒的女儿,最终跺了跺脚,

匆匆跟上。沈雨桐落在最后,在跨出门槛前,她回头狠狠地瞪了苏砚一眼,

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针,充满了不甘、怨愤和一丝被戳穿伪装的狼狈。

工作室厚重的大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室内重新恢复了之前的静谧,

只有刻刀与千年青铜接触时发出的、富有韵律的细微声响。苏砚的手依然很稳,

下刀精准无误,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打败许多人人生的认亲闹剧,从未发生过。

只有她微微抿紧的、失了血色的唇角,和比平时更显清冷的侧影,

泄露了她内心并非表面那般平静无波。她放下刻刀,

轻轻拿起那枚承载着西周工匠心血的青铜碎片,指尖抚过上面那些神秘而古老的纹路,

感受着那粗糙而真实的触感。这些沉默的、历经数千年沧桑的器物,才是她熟悉的世界,

它们不会说谎,不会伪装,每一道疤痕,每一处锈蚀,都记录着真实的历史。

这远比那些浮华虚伪、充满算计的所谓“豪门亲情”,更让她感到踏实和安心。她走到墙边,

仰头看着养母与她的合影,照片上的养母笑容温婉而坚定。她轻轻擦拭了一下相框。“妈妈,

您说得对,”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工作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有些东西,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强求不来,也不必强求。我有您留给我的这一切,就够了。”然而,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工作室的门再次被急促地敲响,这一次,

门外站着的不只是沈家人,还有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沈雨桐站在最前面,

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锦盒,盒内红色的丝绒衬垫上,

赫然躺着一只已经碎裂成几片的青花瓷碗。她眼眶通红,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欲滴未滴的泪珠,一副我见犹怜、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姐姐……”沈雨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肩膀微微颤抖,“我知道,你心里怨恨爸妈,

也不想认我这个妹妹……可,可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偷拿家里的传家宝,还把它摔碎啊!

”她举起手中的锦盒,向旁边的警察展示,“警察先生,这就是证据!

这是我爷爷生前最珍爱的康熙官窑青花碗,是我们沈家的念想,

就这么……就这么被她给毁了!”跟在后面的沈建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目光严厉地看向闻声开门、正倚在门框上的苏砚,语气沉重而带着压抑的怒火:“苏砚!

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是,我们是亏欠你,你心里有气,可以冲我们来!

但偷东西、还损坏如此珍贵的文物,这已经超出了家庭矛盾的范畴!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当着全家人的面道歉,并且赔偿损失!否则,我就以损坏珍贵文物罪起诉你!

”两名警察的表情严肃,公事公办地看向苏砚,等待着她的解释。苏砚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手里悠闲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机。

她的目光在那几片碎瓷上淡淡一扫,唇角便勾起了一抹了然于胸的冷笑。“第一,

”她伸出食指,语气平稳,条理清晰,“昨天,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

我全程都在国家博物馆地下修复中心,参与一批新出土唐三彩的紧急修复工作。

博物馆各出入口、修复中心内部都有无死角监控,所有参与项目的同事都可以为我作证。

请问沈雨桐小姐,我是有分身术,能同时出现在博物馆和你们沈家大宅行窃并毁坏财物吗?

”沈雨桐的哭声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苏砚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口口声声说这是‘康熙官窑青花碗’,

底款确实是标准的‘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楷书。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专业的笃定,

“康熙早期官窑瓷器,因御窑厂管理极为严格,底款字体挺拔瘦劲,笔锋犀利,

犹如铁画银钩。而你这只碗的底款,笔画绵软肥腴,

带着明显的清末光绪时期仿康熙款的特征。这是一只典型的光绪仿康熙制品,

虽然也有一定年份和价值,但与其正真正的康熙官窑,无论是历史价值还是市场价值,

都相差甚远。”“你……你血口喷人!这就是康熙的!”沈雨桐激动地反驳,声音尖利。

苏砚不再与她争辩,直接抬起手,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一个播放键。下一刻,

一个清晰的、属于沈雨桐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回荡在工作室门口的走廊里:“……妈,你放心,我都计划好了。

就把爸爸书房里那只假的康熙碗摔了,然后赖到苏砚头上!她一个外人,

空口白牙怎么说得清?到时候人赃并获,爸妈肯定对她失望透顶,

就知道谁才是真正贴心、不会给家里惹麻烦的女儿了!

看爸爸以后还会不会总想着把她接回来!”录音播放完毕,现场一片死寂。

沈雨桐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两名警察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和复杂。苏婉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想开口替女儿辩解,却呐呐无言。沈建宏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

看着沈雨桐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失望和难以置信。

苏砚却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简单的科普工作,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回工作台,

从一个带锁的抽屉里,取出另一个大小相仿、但做工明显更为考究的锦盒。她打开盒盖,

里面同样躺着一只青花碗。但这一只,釉色莹润如玉,青花发色沉稳,胎骨细腻,

纹饰绘制流畅有力,静静散发着历经岁月沉淀才有的温润宝光。

“这才是你们沈家那只真正的、传承有序的康熙官窑青花缠枝莲纹碗。

”苏砚的声音冷得像冰碴,“上个月,你们家的保姆王姨,

担心主家收藏的这件真品被掉包或出事,偷偷拿出来,辗转找到我,

请求我做一次权威鉴定并出具证书。证书我开了,东西因为一些原因,

暂时寄存于我这里的保险柜。”她的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沈雨桐,

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所以,沈雨桐小姐,你煞费苦心摔碎的那只,

不过是个还算精巧的仿品。而真品,完好无损地在这里。

需要我现在就联系嘉德或保利的专家,过来现场评估一下,你损坏的那只光绪仿品,

市场价值大概是多少,以便计算赔偿金额吗?”“不……不用了!”苏婉像是被针刺到一样,

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沈雨桐,连连往后拖,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砚砚,误会,这都是误会!雨桐她……她年纪小,不懂事,

跟你开玩笑的……”沈建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苏砚递过来的、装着真品的锦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巨大的难堪让他几乎无地自容。苏砚将锦盒往前又递了递,语气斩钉截铁,

带着一种彻底的疏离:“沈家的东西,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苏砚,一样都不稀罕,

也一样都不会要。”她的目光扫过沈建宏和蘇婉,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沈雨桐身上,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警告意味:“但是,你们给我听清楚。

如果你们再敢来我的工作室撒野,再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污蔑我、骚扰我。那么,

下一次,就不仅仅是鉴定仿品、播放录音这么简单了。”她微微前倾身体,

目光锐利如刀:“别忘了,我的养母,是文物局退休的老专家,在文博系统工作了一辈子,

门生故旧遍布京城。你们沈家这些年靠着倒买倒卖、真假掺半撑起来的那些‘古董’家底,

到底经不经得起文物执法部门上门、一寸一寸地仔细查验……我想,沈建宏先生,

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吧?”这番话,像是一记无声的惊雷,劈在沈建宏头顶。

他的身形晃了一下,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惧之色。那两名警察见状,

心里早已明镜似的。年长的那位叹了口气,对苏砚点了点头:“苏女士,情况我们了解了。

这件事,明显是……哎,家庭纠纷,报假警,浪费警力资源!你们自己好好处理吧!

”他又忍不住多看了苏砚两眼,临走前,压低声音真诚地说了一句:“姑娘,你这专业能力,

这临危不乱的气度,真厉害!佩服!”警车离去,

沈雨桐几乎是半瘫着被苏婉拖拽着塞进了沈家那辆豪华的宾利车里。在车门关上的前一瞬,

她回头死死地瞪了苏砚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一丝鱼死网破的狠戾。

苏砚却只是觉得无比讽刺和可笑。一个靠着谎言和伪装堆砌起自信与地位的假千金,

甚至连自己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底气”本身,都可能是经不起推敲的赝品。

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她关上门,将一切喧嚣与不堪隔绝在外。走到工作台前,

再次拿起那枚西周青铜碎片和她的刻刀。只有沉浸在这些跨越时空的文明碎片中,

她的心才能重新获得那份难得的宁静与力量。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沈家这摊浑水,一旦踏入,就再难轻易抽身。而她的专业能力,

也即将面临更为严峻和复杂的考验。送走沈家一行人,苏砚回到工作室,已是华灯初上。

她脱下外套,目光落在工作台上那枚尚未完成的西周青铜碎片上,

心中那股因沈家屡次打扰而升起的烦躁,渐渐被文物独有的沉静气息抚平。她洗净手,

重新坐回工作台前,打开专业照明灯,拿起放大镜和刻刀。只有在这里,

面对这些跨越千年的沉默器物,她才能找到内心的绝对宁静与掌控感。修复文物,

修复的不仅是物件,更是与历史的对话,这种成就感,远非沈家那虚伪的豪门亲情所能比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几天后的一个清晨,苏砚刚到工作室门口,

就发现门缝底下塞了一个没有署名的牛皮纸文件袋。她微微蹙眉,捡起来打开,

里面是一叠照片和几份文件的复印件。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但能看清是几件青铜器,

器型硕大,纹饰繁复,有鼎、有簋、有尊,看起来颇具商周气势。但苏砚只扫了一眼,

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这些器物的“皮壳”包浆颜色过于统一呆板,锈色浮而不入骨,

透着一股“新”气。她抽出文件,

是几份所谓的“海外拍卖证书”和“某欧洲小型博物馆收藏证明”,全是英文,

看起来似模似样。但苏砚一眼就看出证书纸张不对,印刷的油墨光泽度也有问题。

更重要的是,那个博物馆的名字她很熟悉——去年国际文物修复师协会的内部通讯上,

还特意警示过这家博物馆因涉嫌开具虚假证明而被调查。文件袋里没有只言片语,

但意思很明显:有人想让她看这些东西,或者说,想试探她的看法。会是谁?沈建宏?

他还不死心,想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让她认可这批“国宝”?苏砚冷哼一声,

将文件袋随手扔进抽屉。无论谁在试探,她都无意卷入。沈家的浑水,她一点也不想沾。

可她没想到,沈建宏会来得这么快。当天下午,他就再次出现在工作室门口。这一次,

他不再是西装革履、趾高气扬,而是穿着一身略显皱褶的休闲装,眼下一片青黑,神色憔悴,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砚砚……”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语气,

“我……我可能真的被骗了。”他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平板电脑。“那批青铜器……我几乎动用了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

还抵押了部分股权……如果,如果它们真的是……”他说不下去,身体微微发抖。

苏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并无多少同情,只有一种“早知如此”的淡漠。资本追逐古董,

往往看的不是文化价值,而是投资回报,打眼交学费是常有的事,

只是沈建宏这次付出的代价似乎格外惨重。“进来说吧。”苏砚最终还是侧身让他进来。

不是心软,而是出于一个文物工作者对可能存在的珍贵文物的本能责任——万一,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其中有真品呢?沈建宏几乎是踉跄着走进来,

将平板电脑递给苏砚,屏幕上正是文件袋里那些青铜器的照片,角度更多,也更清晰。

苏砚接过平板,放大图片,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越看,她的脸色越沉。“器型是拼凑的,

商周的鼎配了战国的耳,西周的簋用了春秋的足。纹饰更是离谱,

饕餮纹、夔龙纹、云雷纹胡乱组合,完全没有时代特征和规制可言。还有铸痕,

真品青铜器是范铸法,会有范线、垫片痕,这些……太干净了,

明显是失蜡法甚至现代精密铸造做出来的。”苏砚的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

一刀刀剖开这些华丽伪装下的真相。她指着其中一张鼎腹内部的照片:“看这里,

模仿铸瘤和砂眼做得太刻意了。最重要的是‘地子’锈下的胎体,真品历经数千年,

铜质会氧化形成层次分明的锈层,坚硬自然。这些,锈色浮在表面,像是喷上去的,

底下的铜胎……如果我没看错,是现代黄铜。”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沈建宏心上。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几乎没了人色。“可是……证书……还有那位中间人,

是很有名的收藏家……”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证书是假的,

我上午就收到了匿名投递的资料。”苏砚拉开抽屉,拿出那个文件袋丢在桌上,

“至于那位‘有名’的中间人,如果我没猜错,是不是叫赵坤?绰号‘赵三爷’?

”沈建宏猛地抬头,眼神惊骇:“你……你怎么知道?”“文物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苏砚语气平淡,“这位赵三爷,早年在潘家园摆地摊,

后来专做‘高仿’出口转内销的生意,圈里有点资历的人都知道他的底细。

只是他这几年包装得好,专门忽悠你们这些半懂不懂、又急于靠收藏装点门面的新贵。

”“砰!”沈建宏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工具都跳了一下。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对巨额损失、对公司可能因此陷入危机的恐惧。

“完了……全完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垮了下去,

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就在这时,苏砚的工作室门再次被猛地推开!这次冲进来的是苏婉,

她头发凌乱,神色仓皇,连口红都没涂,与往日那个精致优雅的贵妇判若两人。“建宏!

建宏!不好了!”她几乎是扑到沈建宏身上,声音带着哭腔,

“雨桐……雨桐她又被扣在拍卖会了!这次……这次是五千万!

她跟一个南洋来的富商杠上了,抢一幅徐悲鸿的《奔马图》,现在人家让她付钱,

她……她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现金啊!”沈建宏猛地抬起头,

血红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什么?!五千万?!她疯了吗?!”苏砚闻言,

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快速点开一个拍卖直播APP。果然,

在一个高端私人拍卖会的直播间里,

看到了画面中央脸色惨白、被几个黑衣保安围住的沈雨桐。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粗金链的中年男人,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又是这一套。”苏砚冷哼一声,将手机屏幕转向几乎要崩溃的沈建宏和苏婉,

“如果我没记错,这幅所谓的徐悲鸿《奔马图》,去年就在南边某个地下拍卖流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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