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把她的恶童儿子丢给我养，他往我水杯里放癞蛤蟆，虐待邻居的小猫。我爸妈重男轻女，
对他溺爱有加。“哇，小宝好棒敢抓癞蛤蟆。”“哇，小宝好棒小刀玩得真好。
”他仗着自己年纪小，不用承担法律责任肆意妄为。他把我女儿诱拐到废弃烂尾楼，
锁进昏暗的毛坯房。我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我把他抽成臊子，把癞蛤蟆塞进他嘴里嚼碎。
吃吃吃，多吃一点补身体。1爸妈就生了我和姐姐两个孩子，他们没读书，没文化，
也不供我们读书。好在我遇到好心人愿意资助我到大学毕业。姐姐没那么好运，
先是帮爸妈的忙，成年了就去外地打工，被人搞大了肚子。孩子父亲不愿意负责，
我姐想打掉。我妈不让。“万一是个儿子呢。
”我妈一辈子没生出男娃的希望寄托在我姐身上，这次还真叫她祈祷中了。生了个男娃。
爸妈高兴坏了，对着乖孙又亲又抱，决定把这辈子所有的积蓄全部留给孙子。起名王耀祖，
随我爸姓，继承香火，光宗耀祖。王耀祖五个月大的时候，爬进我的房间，
把屎拉在我的床上，我爸妈夸他会自己找厕所。王耀祖两岁的时候，把我爸的传家古董打碎，
我爸夸他力气大。王耀祖五岁的时候，把幼稚园的小女孩漂亮的麻花辫剪掉，
对方家长闹过来还是靠我息事宁人。本以为闹到这个地步我爸妈怎么都该教训他，
没想到他们只是检查了一下王耀祖使用剪刀的过程中手有没有受伤。
姐姐更是看我有能力为王耀祖生活上惹的麻烦擦屁股，立刻以外出创业忙碌为名，
将这块烫手山芋丢给我。而王耀祖并没有寄人篱下的自知。
2我喝药的杯子里跳出一只活生生的癞蛤蟆，王耀祖说癞蛤蟆是送给我的礼物。
邻居的猫死了，王耀祖杀的，我妈帮他隐瞒。我妈让我带王耀祖去游乐场玩，
可是我早已答应女儿带她去水族馆。王耀祖就坐在地上哭闹，女儿心软，同意一起去游乐场。
王耀祖抓准了我妈舍不得他哭的空子，只要他哭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眼泪就是他的世界里的货币。到了快回家的时间，王耀祖赖着不肯走。
我拽着他走到游乐园门口。他闹着不回家。非得逼我在最快乐的地方扇你是吧。满足你。
手起掌落。王耀祖脸上挨了我结结实实一巴掌。他怔愣在原地，似乎不相信我竟然会打他。
3回家后，我妈一下就注意到了王耀祖脸上的掌印。小孩的我皮肤娇嫩，
轻微的一点刺激就会做出反应，更何况迎接我痛快的一巴掌。一见到我妈，
王耀祖就开始流眼泪。“耀祖的脸怎么回事！”“我打的。”紧接着，
一道疾风划过周围的空气，力道很重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混账！谁让你打他！
你怎么敢打他！”我妈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我被她打得昏厥一天一夜都没见她哭过，
第一次哭竟是为了王耀祖。她哄着王耀祖走远了，把我撂在原地。她的巴掌力道不轻，
比我打王耀祖的力度要重很多，我的脸很快也泛起红掌印，痛觉器官叫嚣。
女儿跑到冰箱给我拿了个冰袋，敷在我被打肿的左脸。晚上，我老公回家，跟他吐槽这件事，
他却不站在我这边。“孩子那么小，肯定不经打啊，孩子要玩就让他多玩会儿呗，
大不了晚点回来。”他没有关心我的伤情，反倒责备我对小孩太严苛。“你以为我乐意打人，
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打熙熙要打他？”“熙熙是你亲生的你肯定疼啊。
”“什么叫熙熙是我亲生的，搞得好像熙熙不是你的孩子一样。我是在教育孩子，
如果一直像我妈一样溺爱下去，瞅不准哪天王耀祖把她也杀了。”“男孩子小时候都这样，
长大了就听话了。”丈夫翻了个身不愿再听我的理论。很快丈夫的我呼声传来。
我意识到这个家我已经待不下去。4我妈竟太阳打西边出来给我们做早餐。
我爸：“昨天你妈打了你，回屋想了想你这么大了不应该这么做，早上特地起来给你做早餐。
”我在餐桌前坐下，现烤三明治，夹了鸡肉和生菜，香气十足。我妈：“快尝尝，
早上耀祖和我一起准备的，这孩子也说昨天不该在游乐场闹。”难怪态度突然大转变，
原来是王耀祖给她吹的耳边风。等等。我打断熙熙正要把三明治往嘴里塞的动作，
把三明治一层层掀开，在中间层翻出一小块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
如果不注意咽下去就会割破喉咙。在我爸妈震惊的眼神中，我把巴掌抽向满脸期待的王耀祖。
吧嗒一声极其清脆。王耀祖懵了。他没想到我敢在我爸妈面前扇他巴掌。
“王耀祖你是不是疯了！”我没想到杀害小猫已经不能满足他，他把主意打到家人身上。
王耀祖又抱着我妈哭，希望我妈能给他做主。“你...”“你什么你！”我打断她施法，
“闭嘴！”丈夫看我情绪激动，走过来劝导，“你别这样，对妈尊重点。
”我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你有没有心！这个野种要杀你的亲女儿！”看我丈夫被打，
我爸也坐不住了，上前拉我，“好了，孩子不听话教训一下就算了，怎么还打男人，
男子汉大丈夫...”不等他说完，我又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
我就知道谁伤害我女儿我就打谁。
”我爸：“...我也没伤害熙熙啊...”我爸是个懦弱的人，在家里没有话语权，
却崇尚搞男权那一套。可能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这个家完全不能待了，
继续下去不知道王耀祖还会使出什么花招来对付我们。我拉着熙熙的手走到门口。我妈急了，
“你去哪儿。”我没理她。她上前要来拉我。“你也想被打？再过来我连你一起打。
”正好为小时候的我报仇。我看了丈夫一眼，“明天下午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
”5为了熙熙上学方便，我在附近又找了个房子。
倘若转学熙熙又要耗费精力去结识新的伙伴，等她上完幼稚园再搬远一点，
彻底远离这群阎王爷。我把身份证和结婚证带上，到民政局和我丈夫碰面。一夜之间，
他老了很多，胡子也没刮，我差点没认出他。“怎么，我走了之后你们不会活了？
”他没有回答。我们很快把流程走完，喜提30天冷静期。分别时我浑身轻松跟他说再见。
他却忽然叫住我。“熙熙上学放学都是你接送吗？”“对啊，我现在就顺路去接她。
”“我跟你一起去。”“你以前可从来不管这些，干嘛突然一起去，熙熙也会不习惯吧。
”如果一起去就说明路上我要跟他待在一起，但我不想。并且他今天有点奇怪。
丈夫是我公司的下属，遇见我之后说此生就认定我了。他家里穷，好在工作能力还行，
不然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肯定看不上他。男人得到后就不懂得珍惜，
结婚后最初的热情慢慢消退殆尽，只剩下女儿作为维系夫妻关系的纽带。
“就当是我最后一次见熙熙，我之后都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算是个不错的买卖。
看他如此执着我便答应了。6“熙熙被接走了？”“是熙熙的外婆和哥哥一起来接的，
我还以为您今天有事儿不方便来呢。”为了防止孩子被人贩子拐走，
幼稚园的管理制度是严格的，如果有不认识的人声称孩子家长，
老师一定会给孩子父母打电话。应该是我妈亲自来接的，之前我和我妈一起来接过熙熙，
老师认得她，才敢把孩子交给她。但是有王耀祖在身边我就放不下心。“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前夫将我的手机摁下。“我们直接回家看看吧，
妈应该是想熙熙了才来接她，再说了你等会儿还要把熙熙接回去，不也得回妈那里吗。
”看得出他很想我回去，出于什么目的不好说，但肯定不是因为后悔离婚了。
先回到原来的家看看也好，等亲自确认了熙熙的安危再亲自接回去，
总比让他们给我送回来更放心。我跟老师打了招呼，以后如果不是我来接，
都不要把熙熙送出学校。7我还没踏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味。我妈竟然又开灶了，
真是新鲜事儿。“回来啦，”我妈到门口来迎接我，又是帮我拿包又是给我拎拖鞋。
照理说我回来了熙熙应该第一时间出来找我，我朝熙熙原本的房间喊。
“熙熙跟耀祖出去玩了，等会儿就回来。”“什么？！你也疯了？
你不知道那小子就是个疯子，怎么敢让熙熙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我怒不可遏。“不行，
我要出去找她。”我往屋外走，我妈和前夫把我拦住。本就担心熙熙的安危，
又要在这时候拦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抬手一人一巴掌。
我妈捂着脸：“两个小孩培养感情有什么不好的...”我正要出门，王耀祖出现在楼道。
我妈立刻迎上去，“累了吧小宝，快来洗手吃饭。”我往他身后看，没有看到熙熙。
王耀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手起掌落。王耀祖说：“熙熙回家了。
”8我的新家离这里不远，我迅速往新家的方向跑。如果熙熙真的回家的话，
此刻应该也差不多到家门口。熙熙那么听话，看我没回家，会在家门口乖乖等我。熙熙，
等着妈妈。今日的电梯速度格外慢，不知是哪家小孩在玩电梯，
使得电梯一直停在17层不下来。情急之下，我只好爬楼梯。十八楼。
以前当做锻炼身体爬楼运动，一次性爬整栋楼都不觉得有多长，现在一步一步跨越，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竟然如此煎熬。终于，到了。我迫不及待跑出通道，
想看到熙熙乖巧可爱的脸蛋。“熙熙！”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门前空无一人。
熙熙没有回来。我太心急了，轻信了王耀祖的鬼话。他谎话连篇，
我竟然情急之下没有做出过多思考，一心只想找到我的熙熙。前夫坐电梯也上来了。
我蹲坐在门前，不知如何是好。“我们再去找找吧。”看到前夫毫不着急的样子，
我的火气又上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今天说要和我一起去接熙熙就很反常，
你是不是知道王耀祖要对熙熙下手，刻意把我引开！”前夫沉默不语。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把他推开。“你混蛋！她是你女儿啊！亲生的！”“事已至此，我们快去把熙熙找回来。
”我抹了把眼泪，“对，我去找王耀祖，去和他拼命都要把我女儿找回来！
”9回到王耀祖家，他已经坐在餐桌前安安稳稳吃饭，他吃相难看，
就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的野人，不肯乖乖使用餐具，用手在餐盘中抓取。“回来啦，
怎么不把熙熙一块儿带来，一家人吃个饭。耀祖说饿了我就让他先吃了，小孩子不抗饿。
”我妈一顿“嘘寒问暖”。我拎着王耀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拎起来，询问熙熙的下落。
王耀祖极其冷静，冷静到有些冷血。就好像被抓住领子质问的不是他。“说话！
嘴巴只会吃东西不会说话是吗！”我开始抽打他的脸，“说啊！”换做任何一个人，
如果女儿落在这样一个有严重虐杀倾向的人手里，都会像我一样失控。王耀祖终究不开口，
我的巴掌都扇累了。我妈一直想阻止我，又怕被误伤。我甩开王耀祖，他摔在地上一声不吭，
可以见得以前他有多假，轻轻磕着碰着就抱着我妈哇哇大哭。“你们一起回来的，
半路在哪里分开！”既然从撬不开王耀祖的嘴，总能从我妈这里获得一些线索。
“我...我们在工地分开的。”我往外跑，去工地的方向。10这是个烂尾楼，
包工头尾款给不上跑路了，政府一直没处理。外面已经全黑了。绿网纱在头顶盘根错节，
随着晚风吹过，小石粒不时滚落。“熙熙！”“熙熙你在吗！”我前夫跟在我后面一起寻找。
“荒无人迹的，耀祖真的会把熙熙带到这里来吗？”他还在说风凉话。“如果是王耀祖的话，
有什么不可能！他就是个变态，我当初就不该答应我姐养虎为患。”“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女儿可能已经被他杀了！”我有时候真怀疑，到底谁是他的孩子。
走进烂尾楼内部，没了月光作伴，更是一片漆黑。我踩到了一根钢筋，
它和其他钢筋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前夫上来扶住我，“没事吧。”我没搭理他，
少在这儿假惺惺，要是他对孩子多一些关心，熙熙也不会不喜欢他。
我察觉我们夫妻感情走下坡路的时候，就问过熙熙，问她以后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要跟谁。
她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我，并且表示不喜欢爸爸。离婚的念头在我心里盘算了好久，
终究是没有拍定。一拖再拖，终于离婚了，却在离婚这天失去了熙熙。我们继续往深处走，
里面有一个个小房间，窗户还没做，能看到房间里的样子。终于，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
我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背影坐在角落。我近乎崩溃，“熙熙！”熙熙听到我的声音，
朝我的方向跑来。我没有丝毫犹豫，就像熙熙在爸爸妈妈之间毫不犹豫选择我一样，
直接从墙上开的窗户口攀进去。我眼泪决堤，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的女儿，
妈妈终于找到你了。我紧紧抱住她，恨不得把她与我的血肉重新相连，
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离。我一遍遍喊她的名字，问她在这里待了多久，怕不怕。“不怕，
我知道妈妈一定会来找我的。”11我把熙熙抱回家，她累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