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的情窦初开
他听孙佳怡讲班里同学的趣事；胸口那股总也散不去的发紧感慢慢消失，偶尔甚至会主动跟同桌聊两句游戏，青春的静音键像是被调大了音量，开始有细碎的声响冒出来。
变故发生在周三的午休。
班里同学大多去食堂或操场了，杨宇昊留在座位上整理上周的数学笔记，笔尖刚划过一道辅助线，后颈突然被人狠狠按住，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倾，笔记本“哗啦”一声滑到地上。
“新来的，听说你跟孙佳怡走挺近？”
粗哑的声音贴着耳朵传来，带着烟草和汗味的气息让杨宇昊胃里一阵发紧。
他抬头，看见一个男生站在桌旁，是同班的张磊杨宇昊攥紧笔，想把笔记本捡起来，手腕却被张磊踩住，鞋底碾过皮肤时传来钝痛。
“问你话呢，哑巴了？”
张磊弯腰，手指戳了戳杨宇昊的肩膀，“孙佳怡是老子看上的人，你也敢凑上去？”
周围几个没走的同学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杨宇昊盯着地上被踩脏的笔记，纸页上的公式被鞋印糊成一团，像他刚有点亮色的日子突然蒙了灰。
想起孙佳怡递纸条时的笑容、说“咱们班同学都很好”时的认真，心里突然窜起一股劲——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连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和事都做不到。
“你放开。”
杨宇昊的声音不算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张磊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还敢跟我叫板？”
他抬脚就往杨宇昊的课桌踹去，木桌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桌上的课本、笔袋全摔在地上，笔滚得满地都是。
就在张磊准备再踹第二脚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张磊！
你干什么！”
孙佳怡快步走来，看见满地狼藉和被踩住手腕的杨宇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快步冲过去，一把推开张磊张磊被推得一个趔趄，脸色更难看了：“孙佳怡，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多管闲事。”
“他是我同学，怎么跟我没关系？”
孙佳怡把杨宇昊扶起来，挡在他身前，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你凭什么欺负人？
还踹桌子摔书，要是被老师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好过？”
张磊盯着孙佳怡，眼神里带着威胁，可孙佳怡一点没怕：“你要是再不走，我现在就去叫班主任，顺便把你刚才、踹桌子的样子拍下来，让全校都看看你是怎么当‘校霸’的。”
周围的同学开始小声议论，张磊的两个跟班有点慌了，拉了拉张磊的衣角。
张磊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杨宇昊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完，才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看着张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孙佳怡才松了口气，转身蹲下来捡地上的书：“还好我回来得及时，不然你肯定要被他欺负惨了。”
她把散落在地上的课本一本本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又把滚到角落的笔都拢到一起，连掉在桌缝里的橡皮都没放过。
杨宇昊站在旁边，看着孙佳怡忙碌的身影，她的马尾垂下来，发梢沾了点灰尘也没在意，手指被书页边缘划了道小口子，也只是随意擦了擦。
他弯腰想帮忙，却被孙佳怡按住手：“也是因为我，我来就行。”
“孙佳怡，谢谢你。”
杨宇昊的声音有点哑，心里又暖又酸。
暖的是有人会站出来护着他，酸的是自己还是要靠女生保护。
孙佳怡把捡好的书摞整齐，递到杨宇昊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味的糖，剥了糖纸塞进他嘴里：“谢什么呀，我们是同学嘛。
而且刚才你超勇敢的，我都看到了，你没有像以前那些被张磊欺负的人一样缩着，还跟他说了‘你放开’呢！”
糖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冲淡了手腕的痛感。
杨宇昊看着孙佳怡嘴角的梨涡，看着她手里还没来得及吃的面包，突然觉得，刚才张磊带来的糟糕情绪，都被这颗糖、这个人的笑容给抚平了。
孙佳怡又开始收拾被踹倒的课桌，试了好几次才把桌子扶起来，还不忘跟杨宇昊说：“以后他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或者首接告诉老师，别自己忍着。
咱们班同学都很团结的，大家都会帮你的。”
杨宇昊点点头，蹲下来帮她把最后一支笔捡起来。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两人忙碌的手上，落在地上那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的绿萝上。
杨宇昊看着孙佳怡认真的侧脸，心里那枚静音键像是被彻底按下了播放键——原来青春不只是平淡的凉茶，还有人会带着甜意闯进来，帮你挡开风雨，陪你一起收拾残局，让那些寡淡的日子，慢慢变得有滋有味。
此刻起 有一颗种子开始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