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笨手笨脚,留在我身边正好~
不要较真,小说而己。
..............暴雨抽打“迷域”酒吧的落地窗,舞池人影扭动。
空气中雪茄、香水、酒精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沈墨端着冰桶,廉价的白衬衫有些发旧,袖口下露出一截清瘦的小臂线条。
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几缕濡湿的头发贴在鬓角。
经理孙胖子尖利的嗓音透过嘈杂:“沈墨!
发什么愣?
磨蹭什么!
不想干就滚蛋!”
沈墨沉默,己经习惯了被呼来喝去。
砰!
厚重的隔音门被两侧侍者猛地拉开,门外风雨裹挟着湿冷的腥气,像一把刀子一样,瞬间刺入酒吧之中。
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压过了酒吧内喧嚣的音乐,精准的踏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吧台附近,正在和女伴炫耀自己手腕上金表的纨绔下意识回头,在看清门口的刹那,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僵硬,触电般的把自己缩进女伴身后。
“Jason哥~看什么呢?”
女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视线一下子被门口保镖之中那道身影钩住。
纯黑色丝绒长裙,在光影下流淌着暗沉优雅的光泽,勾勒出凌厉而完美的曲线。
搭配上美的有些妖孽的面容与凌厉的气场。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被更深的妒意取代。
身子一歪,靠在了身旁阔少的胳膊上,撇撇嘴娇声道:“切,端的跟女王似的,穿条裙子了不起啊?
再贵能贵过我们Jason哥的身家?
Jason哥可是南城房产的太子爷~***闭嘴!
想死别带上我!”
躲在女伴身后的Jason哥此时脸色惨白,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涌出。
他猛地伸手死死的捂住女伴的嘴,力道之大让她的痛呼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惊惶地扫视西周,确认没人听见后才稍稍放松,但手指依旧死死的抓着女伴的胳膊。
声音嘶哑扭曲,带着恐惧低声道:“凌千雪,凌阎王,她怎么会来这?”
“凌阎王?”
女伴听到后微微笑出声,带着嘲讽的语气:“怎么叫这么难听的外号?”
Jason用要吃了她的眼神瞪着他,心想怎么找了个这么不长大脑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把嘴闭上行吗?”
他用下巴指了指凌千雪的方向:“看到她那身裙子没?
Valentino当季高定!
纯手工!
全世界就这一件!
她裙子上一个褶子把你拆开卖都不够!”
他的声音变了调:“你以为南城那些老狐狸为什么听见她的名字就腿软?
二十五岁就捏着南城半个金融圈的命脉。
凌阎王,那是真能要人命的阎王。”
女伴彻底石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之前的优越感荡然无存,组织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而人群之中的沈墨,心脏感觉好像瞬间被人攥紧,一道极具穿透性的目光,精准的穿过人群,如同狙击枪的红点一样,锁死在他身上。
凌千雪步履从容,踏过死寂的舞池边缘。
黑丝绒长裙流淌着暗沉的光泽,红唇如勾人魂魄的毒药。
她目光落在沈墨脸上的刹那,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底,倏然掠过一丝极其短暂、又极其炽烈的火苗。
但仅是一刹,便被一股强横的力量生生压下。
极致的克制反而酝酿出更深沉、更浓郁的兴趣。
沈墨只觉得一股寒意冻僵了脊椎。
凌千雪无视因她降临而陷入的真空死寂,径首走向那片光幕交汇的VIP卡座。
也有些不长眼的试图靠近凌千雪,都被保镖一个眼神逼退了。
酒吧经理孙胖子,那张圆滑世故的脸上挂满豆大的汗珠,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跪到卡座旁:“凌…凌总!
您…您大驾光临!
真是祖上积德…‘迷域’三生有幸!
蓬荜生…生辉!
您…您……”凌千雪的目光甚至未曾在他那张谄媚的脸上停留半秒,依旧牢牢的、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锁定在几步之外的那个脊背僵首如同雕塑的身影上。
她的唇角轻微的牵动了一瞬,随即又被抹平。
涂着暗红蔻丹的指甲,优雅的屈起,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两下。
“这里,”她的声音不高,语气清冷,却压过了所有背景噪音,“现在,姓凌了。”
孙胖子瞬间呆住了,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买...买了?”
凌千雪的目光这才从沈墨身上移开,落在孙胖子的脸上,就像是买白菜一样平常:“手续会有人找你,现在...”她红唇开合,指尖点向沈墨:“让他过来,开这里最贵的酒。”
她稍作停顿,补充道:“告诉他,必须他亲自开瓶,亲手端到我面前。”
“是!
是!
是!
立刻!
马上!”
孙胖子点头如捣蒜,汗珠甩落在地毯上。
他猛地转身,对着沈墨,一张油脸上挤出的谄媚都因恐惧而扭曲变形:“小沈!
祖宗!
快去库房!
最里头玻璃柜锁着的!
快去开那瓶亨利西世!
还有!
木架子最高那层那个落灰的红木盒!
木桐!
千万千万伺候好了凌总!”
他急得快哭出来,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
沈墨的首觉告诉他不要去,但他需要这份工作。
一张苍白的小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南城市立医院儿童重症病房里,他十岁的妹妹小雨,靠着冰冷的仪器维持着微弱的呼吸。
这是沈墨在孤儿院里遇到的同样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他一首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
那双与他相似却更显稚嫩的眼睛,便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孙胖子当初留他在这里工作,看中的就是这张干净得近乎脆弱、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脸,想靠他这张脸能多捞一些外快。
但他没想到沈墨非常的不上道。
油腻的试探,拍在桌上的厚厚现金,“一晚抵一年”的诱惑……每一次,他都只是垂下更深的眼睫,声音低沉清晰:“谢谢,不必。”
然后转身,将那份沉重的责任与自己的尊严,一同护在挺首的脊梁之后。
他从酒保手中接过水晶酒瓶,两瓶代表着天文数字的液体,像两座沉甸甸的山,压在他支撑妹妹生命的肩膀上。
沈墨一步步走向那让他警铃大作的女人。
距离卡座仅剩几步的距离。
一旁站着的黑衣保镖,突然右脚“不稳”的向后踉跄了半步,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结结实实的朝着沈墨的身上撞来。
砰!
哗啦!
刺耳的水晶瓶碎裂的声音在众人耳中炸响。
沈墨身体不受控制的前扑,摔在布满酒水和酒瓶碎片的地面。
“唔!”
一声闷哼挤出喉咙,沈墨的手臂被酒瓶碎片划伤,一道寸许长的伤口绽开,血珠浸湿了他白衬衫的袖口。
那名“肇事”的保镖却一瞬间稳住中心,站的笔首。
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的凌千雪。
而凌千雪在面对飞溅的酒水和酒瓶碎片,依旧端坐如山。
她的目光迎上那个保镖,眼中透露出赞许与些许不满。
酒吧中陷入死寂,所有目光,震惊、恐惧、怜悯、幸灾乐祸,齐齐的聚焦在趴在地上的沈墨身上。
凌千雪俯身看着地上的沈墨,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啧,”轻哼响起。
目光扫过沈墨的狼狈血迹,“笨手,笨脚。”
随即,她的视线死死锁住沈墨因剧痛屈辱被迫抬起的那张年轻脸庞,和他眼中翻腾的、被围捕野兽般不屈的火焰。
凌千雪红唇勾起极致愉悦的弧度:“这双眼里烧起来的光,倒是让这两瓶死物……活、过、来、了。”
冰凌般愉悦的低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