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逆子，不挠别处。偏偏在我刚洗完澡，光溜溜地准备睡觉时，从天而降，
给了我最隐秘的角落致命一击。现在那里又肿又痛，火辣辣的，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凌迟。
我夹着腿，挪到医院，把脸埋进领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医生，
我……我下面被猫挠了，挂个急诊。”护士姐姐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憋不住的笑意，
递给我病历本。我拿着本子，一瘸一拐地挪进诊室，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然而，下一秒，
我就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那个端坐在桌后，翻着病历本，推了推鼻梁上眼镜的男人。
他抬起头，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平静地开口。是我刻在骨子里七年，
连做梦都想拥有的校草，言辞。01“姜暖？”言辞的声音还和七年前一样，
清冷中带着一丝磁性，像大提琴的低音，敲在我的心上。我恨不得当场去世。这算什么？
大型社死现场直播吗？我抓着衣角，恨不得把头缩进地缝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他问，语气公事公办，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死死地低着头，
感觉脸上的血色已经全部褪尽，只剩下烧得滚烫的尴尬。“我……我被猫挠了。”“挠哪了？
”“……”我张了张嘴，那几个字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诊室里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言辞似乎是叹了口气。“去床上，
躺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像个提线木偶，
机械地挪到诊室角落的检查床边，磨磨蹭蹭地躺了上去。“裤子。”他又说。
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出窍了，只剩下一具躯壳在执行指令。手指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解了半天都没解开裤扣。“我来。”言-辞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吓得一个激灵，
猛地睁开眼。他已经戴上了医用手套，正俯身看着我，那双透过镜片看过来的眼睛，
深邃得像一望无际的夜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别、别动！”我几乎是尖叫出声，
手忙脚乱地护住自己的裤子，“我自己来！”言辞顿了顿，直起身，退后了一步，
给了我一点空间。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心一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当那片最羞耻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时，我感觉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伤口不大，
但是有点深，周围有红肿，需要清洗消毒，然后上药。”言辞的声音专业又冷静，
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他七年未见的女同学的私密部位，而是一块需要处理的猪肉。
我的脸已经烧成了烙铁。冰凉的药水触碰到伤口时，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放松。”他低声说，“很快就好。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我紧绷的肌肉，竟然真的慢慢放松下来。
整个处理过程，我全程紧闭双眼，在心里把我家那只叫“蛋挞”的逆子骂了一千遍。“好了。
”终于，酷刑结束了。我光速穿好裤子，从床上弹起来，恨不得立刻瞬移回家。“谢谢医生，
多少钱？”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先去拿药，护士会告诉你。”言辞摘下手套，
扔进垃圾桶，回到座位上开始写病历。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还是和高中时一样好看。我正看得出神，他忽然抬起头。我做贼心虚地立刻移开视线。
“你养的什么猫？”他问。“啊？”我愣了一下，“英短……金渐层。”“叫什么？
”“蛋挞。”“嗯。”他点点头，把病历递给我，“回去按时上药，
这几天注意伤口不要碰水，饮食清淡。”“好、好的，谢谢。”我接过病لي本，
逃也似的冲出了诊室。冲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姜暖。”我脚步一顿，
僵硬地回头。他看着我，镜片后的目光看不真切。“你的手机号，还是高中那个吗？
”02我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凭着本能报出了我的手机号。言辞“嗯”了一声，低下头，
不知道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很快，我的手机“叮”地一声。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片纯黑，昵称只有一个字：言。是他。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我看着屏幕上这行系统提示，
感觉像在做梦。七年了。从高中毕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以为，
他早就忘了我这个毫不起眼的老同学。我浑浑噩噩地拿了药，付了钱，
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大门。夜风一吹，我滚烫的脸颊才稍微降下温来。我该怎么回家？
这里离我家不近，打车的话，司机师傅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瘸子？我正站在路边纠结，
一辆黑色的SUV在我面前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言辞那张清隽的脸。“上车。
”他言简意赅。“啊？不、不用了，我打车就好。”我连忙摆手。“这个点，不好打车。
”他看着我，“上来，我送你。”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实在没有力气再折腾了。
“谢谢。”我系好安全感，小声说。车里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干净，清冷。一路无话。尴尬的气氛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只能装作看窗外的风景。直到车子停在我家小区楼下。“到了。”“哦哦，好，谢谢你。
”我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那个……医药费和车费，我转给你。”“不用。
”他淡淡地说。“那怎么行……”“就当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脸上，
“老同学的深夜福利。”我的脸“轰”的一下又红了。“那……那我上去了，再见。
”我推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姜暖。”他又叫住我。我回头。他看着我，
路灯的光落在他镜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药，记得按时涂。”“……好。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家，我靠在门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我打开微信，
看着那个纯黑色的头像，犹豫了半天，还是发了一句：今天真的谢谢你。等了很久，
那边都没有回复。我有些失落，也许他只是出于医生的职责和老同学的情分，
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叹了口气，准备去洗漱，手机却突然震了一下。是言辞发来的消息。
不是文字。而是一张图片。图片上，一只通体雪白的布偶猫，正优雅地舔着爪子，
蓝色的眼睛像两颗剔透的宝石。图片下面配了一行字：它叫‘布丁’，问你家‘蛋挞’好。
03我看着那只叫“布丁”的漂亮布偶，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宠物外交？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家里的罪魁祸首“蛋挞”迈着猫步，凑了过来，用脑袋蹭我的腿。
“逆子！”我瞪了它一眼，但还是没忍住，把它抱了起来。蛋挞在我怀里“喵呜”了一声，
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我鬼使神差地拍了张照片，给言辞发了过去。
蛋挞说它知道错了，它给你家布丁赔个不是。发完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小学生发言啊！
言辞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我正想撤回，对方的消息已经过来了。言：态度不错。
言：它挠你的时候，你没惹它？我：……我刚洗完澡，
它可能以为我手里拿的毛巾是逗猫棒，就扑上来了。我：一个飞扑，精准打击。
言：……言：蠢猫。我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高冷男神也会说“蠢猫”啊。这天晚上，我和言辞有一搭没一没搭地聊了很久。
从猫的品种，聊到猫粮的选择，再到猫砂的优劣。我发现，他虽然话不多，
但总能精准地接住我的每一个梗。和他聊天，很舒服。第二天一早，我被门铃声吵醒。
我顶着一头鸡窝，迷迷糊糊地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穿着一身休闲装的言辞。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你……”我惊得瞌睡都醒了，“你怎么来了？”“路过。
”他把袋子递给我，“给你家蛋挞的赔罪礼物。”我低头一看，
袋子里是各种进口猫罐头和零食，还有一支看起来很高级的去疤膏。“这……这太贵重了。
”“不贵。”他推了推眼镜，“那支去疤膏，记得每天涂。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往我身下瞟了一眼。我脸颊一热，下意识地夹紧了腿。“蛋挞！
”我赶紧转移话题，把它从猫窝里拎了出来，“快谢谢叔叔。
”蛋挞睡眼惺忪地“喵”了一声。言辞看着蛋挞，眼神柔和了许多。他伸出手，
轻轻挠了挠蛋挞的下巴。蛋挞舒服地眯起了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甚至主动用脑袋去蹭他的手心。我惊呆了。我家这逆子，平时除了我谁都不让碰，
今天怎么这么乖？“它好像很喜欢你。”我说。“嗯。”言-辞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
“猫都喜欢我。”我看着他温柔的侧脸，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那个……你要不要进来坐坐？”我鬼使神差地问出口。问完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家里乱得像狗窝，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梳……言辞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然后，他就这么提着给猫的“赔罪礼物”，走进了我的“狗窝”。04言辞的到来，
让我本就混乱的家显得更加局促。我手忙脚乱地把沙发上的衣服抱进卧室，
又把茶几上的画稿和零食袋收拾干净。“不好意思，有点乱。”我尴尬地笑了笑。“挺好的。
”言辞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我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画稿上，“很有生活气息。”我愣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生活气息”来形容我的“狗窝”。“你……喝点什么？
水还是饮料？”“水就好。”我倒了杯水给他，然后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拘谨地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蛋挞已经彻底叛变了，正围着言辞的裤腿蹭来蹭去，
一副谄媚的样子。“你还在画画？”言辞的目光回到我画架上的画稿。“嗯，
现在是个……自由插画师。”我小声说。“挺好的。”他又说了一遍。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还是言辞先开了口。“高中的时候，你画的板报，我都看了。
”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高中的时候，我是宣传委员，负责每个月的黑板报。
那是我唯一能光明正大发挥自己爱好的地方。但我画的那些，
都是些很幼稚的卡通人物和花花草草，我以为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有一期，
你画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看着我，眼神很深，“画得很好。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我记得那一期。高三那年，学校组织职业规划讲座，
请了很多行业的精英来演讲。其中有一个就是医生。那时候，言辞的梦想就是当医生。所以，
我偷偷地，以他为原型，画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卡通医生形象。
画在了板报最不起眼的角落。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你……你怎么知道？
”我的声音都在抖。“因为，”他顿了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和记忆中那个少年几乎重叠，“那个医生，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而整个年级，戴金丝边眼镜的男生，只有他一个。我的脸瞬间涨红，
像是被人当场抓住了暗恋的小心思，羞耻又无措。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
我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心事，早就被他尽收眼底。“我……”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言辞却笑了。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而是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的，真正的笑。
“我当时就在想，”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小画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05言辞的直球，打得我措手不及。我感觉我的大脑已经当机了，只会傻傻地看着他。
“我……我没有……”我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却弱得像蚊子哼。“没有吗？”他挑了挑眉，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那你高中三年，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周围？
”“在我打篮球的时候，送水的女生里有你。”“在图书馆我看书的时候，
坐在我对面的总是你。”“甚至……连去食堂打饭，你都要排在我后面。”他每说一句，
我的头就低一分。到最后，我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地里。
这些我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小秘密，他竟然全都一清二楚。“我……我只是顺路！
”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是吗？”他轻笑一声，“我们班在三楼，你们班在一楼，
去食堂也不是一条路。”我：“……”完败。我彻底放弃了抵抗，鸵鸟似的缩着脖子，
不敢看他。感觉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了。“姜暖。”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