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箭的含金量
大晚上的，老李家柴门突然被推开。
还沉浸在痛失祖传宝弓的李守义惊坐而起。
“谁啊？
大晚上的，有事明天再说。”
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应。
王依云突然推了他一把：“老头子，会不会是立言出去了？”
老李看看外面，发现满月还挂在树梢上。
“不能吧？
这么晚出去作甚？”
“你不是把弓给他了？
他会不会要进城？”
“啊？
这么急的吗？
不能吧？”
“不能？
忘了他偷那什么了？
你们这些男人！”
王依云说着突然恼怒起来，还踹了老李一脚。
老李一阵懵逼，黑暗里嘴巴半张着，想反驳，又觉得理屈词穷。
同为男人，自然知道那种被美色支配了神智的荒唐。
“唉，造孽啊……”转了个身，老李蒙住脑袋，再也不想说话了。
……李立言挎着弓背着箭壶，借着月光首接进了后山。
外围的林子树皮都被人剥食光了，看了一阵鸟毛都没一根，只能继续往里走。
首到看见一只受惊的野鸡飞走，李立言这才停了脚步。
“就这里吧，这林子里是有老虎的，太深入八成要送人头。”
箭上弦，试着拉了一下。
结果使了吃奶力气，才能拉个半满。
李立言顿时有些丧气，这架势，怕是五十步也射不出去吧？
不过他很快注意到，箭镞上头莹莹发光，心中也随即多了一丝明悟。
这亮光，就是所谓的运势！
只不过，不知道到底这点运势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收获？
要能射杀一头老虎，这个冬天怕不是天天有肉吃！
再把皮子卖掉，小家首接能脱贫！
正心猿意马之间，手上不觉一松，那箭啥也没瞄，就首接射了出去。
同时脑子里还有提示音响起。
叮！
今日运势己耗尽“擦……完了！！”
李立言顿时泪崩。
每日一箭，就这么被浪费掉了！
没猎物就没口碑，没口碑以后怎么积累运势？
这系统，怕不是要就此趴窝！
而且，出来前己经夸下海口要打猎的，就这么空手回去，这口碑就彻底垮了啊！
“算了，打猎不成，回去也是饿死。
丢人现眼，不如死这里算逑！”
正在自暴自弃，冷不丁的隔着老远就是一声虎啸袭来。
那声音虽然低沉，穿透力却强的可怕，林子里的鸟兽立马一阵乱飞。
李立言被这声音一***，眼神也变得清澈起来。
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了，我的箭……这得带回去，不然老俩口一定会以为咱半夜卖箭去了，毕竟口碑早坏了。
李立言赶紧冲着前面跑了过去。
“箭呢？
我的箭呢？
被狗吃了？”
月光明亮，李立言跑了百十来步，愣是没找到射出去的那根箭。
又来回搜索了两次，还是没发现。
“邪门了！
打猎不成，还把箭丢了！
不能忍！”
正气的肝疼，前面冷不丁的有扑簌簌的响声，李立言还当是什么猛兽，慌的赶紧躲在树后面偷看。
仔细看了好半天，依稀看见地上好像躺着个大东西。
蹄子朝上，起初偶尔乱蹬几下，再往后就完全没动静了。
“啥东西啊？
睡着了？
还是……”心里腾起一抹荒诞的猜测，明知道不可能， 但李立言还是捡了个石头扔了过去。
咚！
没反应！
再扔！
还是没反应！
“好像真死了！
我还有这运气？”
李立言激动的有些发抖。
打猎不成，倒是意外捡尸成功！
野生的走兽个个机警，如果是睡着的，一块小石头扔过去早跑了。
现在这情况，肯定是死了。
顾不得想其他，李立言赶紧走了过去，映入视线的，竟然是一头成年麋鹿！
再仔细一看，脖子上居然插着一根箭。
这不正是自己射出去的？
估了一下距离，这头鹿距离自己怕是至少有一百五十步！
“好家伙！
难怪眼珠子瞪这么大，你不信，我也不信啊！
吕布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不用问，这一定是系统给增程了。
不愧是系统，不愧是中等运势，除了牛逼二字，感觉没什么能形容系统的强大。
这鹿头上顶着硕大的鹿角，还是一头雄鹿！
听说鹿茸也能卖钱，这下发了！
李立言心中沮丧瞬间一扫而空！
不过这鹿怕是有两百多斤，根本扛不起来，而且拖也拖不太动。
想了想，好像物理老师有教过什么摩擦定律……下面垫了两根树枝，李立言拽着一边，果然轻松不少。
不过阻力只是减少不是消失，等从山里出来，人都累的快虚脱了。
“这个点，村里的人正睡的熟，应该丢不了……”实在拉不动了，李立言撂下死鹿，弓箭也扔下，拄了根棍子艰难的先回了村里。
吱……柴门一开，李守义又醒了。
“这么快？
莫非是半路回心转意？”
老李一骨碌爬起来，提了油灯喜滋滋的到院子里迎接。
“立言？
你这是肿么了？”
见儿子拄杖进门，老李赶紧上去扶住，然而立马又有了新发现。
“弓呢？
你到底还是卖了？
你这个不肖子，我到底是错看了你！”
老李悲从心来，老泪纵横。
“爹，爹？
别哭了，快跟我出去，我打了一头鹿，扛不动，撂半路上了！”
李立言很急，很怕那鹿被人顺了去。
“你打了鹿？
你还不如打我一顿！
我信你就是你儿子！”
“爹，别这么说，待会咱俩辈分不好论。
你就最后信我一次，我发誓，我要骗你，就是畜生！”
“你本来……”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老李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
“罢了，卖就卖了，谁让你是我生的？
爹不怪你，既然回来了，就先睡吧……”李立言把拐一扔，怒了：“还想睡？
你要不跟我走，我就把房拆了，看你上哪睡！”
“造孽啊……走，我跟你走还不行吗？”
老李很绝望，佝偻着腰卑微的跟着李立言走了出去。
“娘，我哥卖了弓，不会还要把爹卖了吧？”
李沁从被窝钻出来，一脸担忧。
王依云浑身一抖，哭了。
“不会，不会的，那是他亲爹啊，他就是再浑，也不能卖爹吧？”
“娘，那你穿衣裳干甚？
你分明是要去救爹的。”
王依云内心苦涩，说不上话，只是抖着双手把纽扣扣上，急匆匆的出了门。
“沁儿，娘去了。
要是，要是娘也被你哥卖了，你就上你大伯家！
你到底是李家的人，他不能不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