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佩的异动
他把钢管放在床头，灯也没敢关，就那么坐着，时不时摸一下胸口的玉佩，又看看门板上的凹陷，反复确认昨晚的经历不是噩梦。
天快亮时，楼下传来环卫工扫地的声音，熟悉的市井喧嚣渐渐苏醒，林风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
他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那滩发黑的水渍还在，只是比半夜时浅了些，像一滩干涸的血迹。
他皱了皱眉，回屋拿了拖把，快速把那滩水渍拖干净。
拖完地，他特意看了眼拖把，上面没留下任何痕迹，仿佛那滩水从未存在过。
“真是邪门了……”林风喃喃自语，把拖把放回角落，心里却越发确定，昨晚遇到的东西绝非偶然。
他回到屋里，坐在床边，把脖子上的玉佩解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块玉佩。
暗黄色的玉质，边缘有些磨损，表面的纹路弯弯曲曲，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某种图案，他看不懂。
玉佩的背面有一个极小的孔，穿着根红绳，红绳己经洗得发白，有些地方甚至磨出了细毛。
他用指尖摩挲着玉佩，冰凉的触感很舒服。
昨晚那股暖流涌过的感觉，还残留在记忆里，清晰得不像错觉。
“难道……这玩意儿真有什么门道？”
林风嘀咕着，尝试着像昨晚那样攥紧玉佩，心里默念“滚开”。
几秒钟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玉佩还是冰凉的，体内也没有暖流出现。
“是我想多了？”
他皱了皱眉，又试了几次，依旧毫无反应。
或许，昨晚的异动，和那个“东西”有关？
只有在遇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时，玉佩才会起作用？
这个猜测让林风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意味着，那些只存在于传说和恐怖片里的“脏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他拿起手机，搜索“江海市 灵异事件”，跳出一堆帖子。
有说某栋写字楼深夜电梯会自动停在18楼的，有说大学城湖边总能听到女人哭声的，还有说老城区某条巷子进去后会迷路的……以前他看到这些，只会当故事看，但现在，他看着屏幕上那些绘声绘色的描述，后背莫名有些发凉。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是便利店的同事王胖子打来的。
“风子，你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王胖子的声音带着关切，“我今早上班，听夜班的哥们说，你住的那片老城区，昨晚有人报警，说看到个穿白衣服的疯子拖着拖把在楼道里晃悠，还发出怪叫，你没撞见吧？”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报警了？
后来呢？”
“还能咋地，警察来了没找到人，估计是哪个精神不正常的跑出来了。”
王胖子大大咧咧地说，“你没事就好，对了，今天下午你还来替我班不？
我老家有点事，得回去一趟。”
林风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今天是周六，下午本来没课。
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哪还有心思去打工。
“胖子，我今天可能去不了，有点不舒服。”
“啊？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
王胖子也没多问，挂了电话。
林风放下手机，捏着玉佩的手指微微用力。
警察没找到人？
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昨晚那东西，根本不是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想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解决学费的事。
8600块，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
父母在他高中时出了车祸，家里早就掏空了，学费和生活费全靠他自己打工和助学金凑。
他打开支付宝，看着余额里的3256.78元，叹了口气。
就算今天去替王胖子上班，一天也才赚150块，离8600还差得远。
“要不……去把这玉佩卖了？”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这玉佩看着不像什么好玉，但毕竟是祖传的，说不定能值点钱。
江海市有条古玩街，听说有人专门收老物件。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手里的玉佩突然又微微发烫，比昨晚那次要轻，但清晰可辨。
林风愣了一下，松开手，玉佩的温度立刻就降了下去。
“还能感觉到我的想法？”
他心里一惊，尝试着再次握紧玉佩，心里想：“卖了你换钱。”
玉佩又开始发烫，这次的温度比刚才稍高，甚至带着一丝……抗拒？
林风彻底懵了。
这玉佩，好像真的有“灵性”？
他赶紧打消了卖玉佩的念头，心里默念：“不卖了，不卖了。”
玉佩的温度瞬间恢复正常。
一连串的怪事，让林风的大脑有些宕机。
他把玉佩重新戴回脖子上，贴身放好。
不管这玉佩是什么来头，至少昨晚救了他一命，暂时不能动它。
那学费怎么办？
林风愁眉苦脸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书桌角落里的一张传单上。
那是昨天在学校门口有人发的，上面写着“高薪***，日结，轻松不累”，下面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在江海市的古玩街附近。
他昨天觉得是骗子，没当回事，但现在走投无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试试吧，大不了就是被骗去面试，浪费点时间。”
林风拿起手机，记下了传单上的号码和地址——古玩街88号，“聚宝阁”。
洗漱完，他换了件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把钢管藏在床底，又检查了一遍门锁，才出门。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居民楼里很热闹，有人拎着早点回来，有人推着婴儿车出去散步，昨晚的诡异仿佛只是一场梦。
林风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公交站走。
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却在想，在这些看似普通的面孔后面，是不是也藏着像昨晚那样的“东西”？
而又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在不经意间撞见过那个隐藏的世界？
坐了西十多分钟公交，才到古玩街。
这里和他住的老城区是两个世界。
青石板路，仿古的建筑，街边摆满了各种古董字画、玉石瓷器，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旧木头的味道。
街上人不多，大多是些看起来颇有闲情逸致的中年人，偶尔有几个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也是好奇地西处打量。
林风按着地址找过去，在古玩街中段找到了“聚宝阁”。
这是一家看起来很气派的店，门脸是红木的，上面挂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写着“聚宝阁”三个大字，笔力苍劲，透着一股古韵。
门口两边摆着两尊石狮子，看着就价值不菲。
“这地方，真的招***？”
林风有些怀疑，但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里很安静，光线有些暗，柜台和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古董，从瓷器、玉器到字画、青铜器都有。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面，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把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个玉佩。
听到动静，老头抬起头，打量了林风一眼，声音沙哑地问：“小伙子，买东西？”
老头看起来得有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眼神很亮，不像普通的店主。
林风有些拘谨地笑了笑：“大爷，我看到你们发的传单，说招***，我来问问。”
老头放下手里的刷子，摘下老花镜，又仔细看了看林风，目光在他脖子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啊……你会什么？”
“我……我力气大，能搬东西，也能打扫卫生，学东西也快。”
林风赶紧说，生怕对方觉得自己没用。
老头点点头，慢悠悠地说：“行，我们这儿确实缺个帮忙看店、打扫卫生的，一天180，日结。
你要是愿意，现在就能开始。”
这么顺利？
林风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愿意！
我愿意！”
180一天，比便利店还高，而且日结，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老头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的扫帚：“那先把店里打扫一下吧，动作轻点，别碰坏东西，特别是货架上那些瓷器，碰坏一个，你半年工资都赔不起。”
“好的好的！”
林风连忙拿起扫帚，小心翼翼地开始打扫。
他一边扫地，一边偷偷打量店里的东西。
那些瓷器看着就很古老，玉器也比他脖子上的那块亮得多，应该都很值钱。
扫到柜台附近时，他看到老头又拿起了那块玉佩，用放大镜仔细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嗯……质地还行，就是灵气太稀薄了，可惜了……灵气？”
林风心里一动，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大爷，您说这玉有灵气？”
老头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道：“懂行的人都知道，好玉是有灵性的，能聚气。
不过现在这世道，灵气越来越少，就算是好玉，也跟块石头差不多了。”
林风心里突突跳。
灵气？
聚气？
这老头说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玄乎？
和他昨晚的经历，似乎隐隐有些联系。
他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又问：“大爷，那……这世上，真的有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吗？”
老头放下玉佩，看着林风，眼神变得有些深邃：“小伙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含糊道：“就是……就是昨晚遇到点怪事，有点害怕。”
老头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笑：“这世上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不过啊，有些东西，不是你不信，它就不存在的。”
他顿了顿，指了指林风的脖子：“你那块玉佩，戴着有些年头了吧？”
林风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嗯，祖传的。”
“祖传的好啊。”
老头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好好戴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你一命。”
林风看着老头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找这份***，或许不仅仅是为了赚钱那么简单。
这个聚宝阁，这个老头，好像都不简单。
而他胸口的这块玉佩，以及昨晚遇到的诡异，似乎正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慢慢拉向一个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