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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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夜色在沈家深院悄然凝结,屏风上的残影同炭火的余温交错,仿佛预示着暗藏的涌流与即将绷紧的弦。

沈怀玉顺着潜藏的寂静,将今晨嬷嬷带着婆子进屋的话语按在心头,一丝不苟地梳理着家族权力的脉络。

那层层叠叠的规矩与冷语,如镀上一层冰霜,叫她尚未适应的身心在这夜冷得发紧。

帘外,丫鬟琥珀正蹲在门侧捻着琉璃灯盏,低声与院中另一名粗使小厮窃语。

即便声音细如蚊鸣,沈怀玉也敏锐地捕捉到“长房”、“规矩”、“三小姐”几个字眼。

她并不急于揭破,反而闭上眼凝神,任指尖触着被褥如下细小纹理,探察着琥珀的用意——在宅院的权力格局里,连下人也有自己的算计。

忽然,门楣上方传来轻扣声,琥珀忙不迭起身,褶裙曳地。

门开一线,烛火映出一道纤细端庄的身影。

“怀玉,醒着么?”

沈如意的声音温婉,却难掩居高临下的傲然。

她穿着玉色纱衫,腰间系着绣梅银带,眉峰微蹙,似因某事不甚悦意。

沈怀玉从毯上缓缓起身,眉眼平静,唇角含着微笑,“姐姐夜里来访,可有要事?”

沈如意进屋不言,目光掠过低眉顺眼的琥珀、墙角的铜鼎,最后落在沈怀玉的脸上。

两人对视一瞬,空气仿佛凝结。

沈怀玉分明感觉到一丝危险在流转,她的姐姐,从不无的放矢。

“刚才听琥珀说,三房后院闹过些小动静。”

沈如意抚过自己袖口,淡淡地道,“祖母在前堂用膳时提点了几句,说三房行事失规,这几日你身子初愈,最好别惹事。

我奉祖母令,顺便来看看。”

琥珀小心翼翼地替沈如意续上茶水,目光里带着一抹谄媚。

沈怀玉察觉了这一细节,心头微动。

她未及回话,沈如意却己坐到榻侧。

“姐姐说的是。

三房自无妨碍,妹妹自然谨记。”

沈怀玉声音平和,眼中波澜不惊。

她早己看出沈如意此番来访,绝非单纯“问候”这么简单。

沈如意换了个姿势,袖端拂过案上的水碗,目光冷冷一凛,“怀玉,你如今既归了沈家门下,须知庶女本分。

若不懂进退,给三房闯祸,祖母也未必容得下。”

琥珀听得心惊肉跳,低着头去擦地,步子却刻意露出轻浮,仿佛在向沈如意示好。

沈怀玉一眼看尽,心头更是了然——宅院里的权力并不只属于主子,各房丫鬟、小厮间自成流派,争宠、弹劾、告密,层层递进,暗流不断。

沈怀玉笑了笑,“姐姐的规劝,怀玉感念于心。

只是三房这小院,也不比嫡门前堂,日常偏静,实无什么可闹。”

她故意将“偏静”二字咬得极重,既自谦也含讥。

沈如意暗自冷哼,心思转动。

“琥珀,今日前院里那事你可知?”

沈如意忽然问向丫鬟。

琥珀抖了抖,期期艾艾道:“奴婢只听见早晨管家嬷嬷在后院同人议事,说三小姐屋里近来没见过外客,有些惹人疑……其他的,奴婢不敢多嘴。”

沈怀玉心中警铃大作。

她己敏锐觉察,自己身边的丫鬟、粗使婆子并非全心全意为她效力。

宅院里,不只有嫡庶亲疏,连下人也各有主心骨。

沈如意似笑非笑,“三房虽偏静,但耳目却从来不静。

祖母最忌讳的就是下人欺上瞒下,若真出了什么漏,怕也不是你我能兜得住。”

说罢,她起身踱至门边,回头一瞥,仿佛用目光在沈怀玉脸上寻觅什么波动。

沈怀玉深吸一口气,思及自家处境:三房庶女,祖母冷眼,父亲疏远,身边下人各有算盘;但现代法学思维教给她的,是如何在现有规则里,寻找缝隙,逐步建立自己的权力节点。

门外,院角的树影渐深。

沈如意告辞离去时,眼神里却有一份试探未了。

沈怀玉缓步送至门口,只见琥珀慌忙上前,颇为殷勤地替沈如意拂袖。

待沈如意消失在暮色中,门缝彻底闭合,屋内只余静谧。

“琥珀,”沈怀玉轻声唤道,“你跟了我七日,可知宅里哪些丫鬟最得祖母信任?

谁又常与长房来往?”

琥珀一愣,犹豫片刻,才悄然回话:“最得祖母信任的是采薇和银珠,她们常随祖母左右。

至于与长房来往最多的,是梅儿。

奴婢只跟三小姐,平日自不参与那些事。”

她连忙低声,又加一句,“奴婢忠心。”

沈怀玉微微颔首,却知这“忠心”二字在大宅门里如同空谈。

她收敛笑意,道:“你识得好歹便好。

日后但有所见,皆要如实禀报,不许漏了半句。”

声音虽轻,却分明带了末世和现代权谋的威严。

琥珀战战兢兢,“奴婢记下。”

房里炭火渐暗,夜色压得屏风上的花影斑驳。

沈怀玉安***下,将帛巾握在掌心,如同掂量着那些新识的宅院规则与人性裂隙。

片刻后,院中传来低语——是门后厢房里小厮阿虎,在同另一名仆人说话。

沈怀玉屏息细听,只闻断断续续:“三小姐……庶房……昨日前院送来的信……”她心头微震,原来宅院的“暗流”不仅限于丫鬟们的口舌,竟连粗使仆人也对各房恩怨略有耳闻,甚至暗中替主人递话、流通消息。

她静默片刻,在脑海里绘制着新的权力结构图:祖母为核心,长房嫡女如意及其心腹为左翼,庶房三小姐自成一脉,侧室、仆人们却似伏兵纵横,各自为谋。

下人们看似微不足道,实则构成宅院维稳的隐秘纽带。

一旦把持、利用得当,他们将是最隐秘有力的武器。

夜色更深,内宅无人声响。

沈怀玉决定主动出击。

她吩咐琥珀送汤水至后院,并让阿虎传话给三房侧室的银珠——银珠是祖母身边人,她需要借这一次“送汤”之机,试探银珠对祖母及长房的态度,也借机观察阿虎是否有变通能力。

琥珀忐忑离去,院里小厮脚步杂沓,似乎察觉到三房小姐的新动静。

沈怀玉一面整理案上的书册,一面等着消息回转。

她深知,内院的每一次举动,都会被编织进下人口舌的细密网中,稍有不慎,便成众矢之的。

半个时辰后,琥珀回来回禀,“银珠只说祖母近日心情难测,让小姐莫要招惹。

阿虎却偷偷带信来,说前院管家嬷嬷今晨刚同如意小姐议过三房近况。”

沈怀玉微微一笑,拂袖将茶盏轻敲几下,眼底极细微地流动出一抹锐光。

信息透过下人的嘴,己然成了一场暗自较量。

今夜的主动出击,虽未得实权,却让她真正踏入了宅院权力的边缘。

院外夜风渐紧,沈怀玉立于门后,感受着沈家深院每一寸吹来的风声。

下人间的权力角逐、各房的明争暗斗,在这一刻变得分外清晰。

但她心中明白,这场争斗才刚刚显露一丝端倪。

宅院里,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皆如棋子。

能否自保,能否反转乾坤,能否让冷落、羞辱、偏见化为锻造自我的磨石,都须靠分寸、耐心与心机。

门外夜色孤深,屋内炭火低垂。

沈怀玉转身坐回榻前,取出旧时信札,在灯下细细端详。

文字间似有一抹未竟的家门恩怨,夹杂着不安和希冀。

她用指腹将信纸摊开,视线过处,是她决意在盛京大宅深院中,步步为营,谋定而动的迹象。

正此刻,院门哪儿响起低敲声。

阿虎带着一丝紧张推开门缝,递上一张折叠过的宣纸。

沈怀玉稳稳接过,展纸只见寥寥几字:“三小姐切莫张扬,长房疑心,祖母旁观。”

她凝视那纸字,一瞬间,仿佛看见宅院暗流涌动的全貌:嫡庶之争、下人之谋、祖母的冷眼、父亲的权衡……一切都在这夜慢慢扭结,悄无声息地拉开了新的帷幕。

她合上宣纸,安静地坐在灯下,余光里,院中树影摇曳,似有风声。

她己决定,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捏在手中,于这层层权力暗涌中,倔强地铺下自己独属于庶女的路。

隔壁侧院忽有小厮来报:“前院传话,家主明晨要见三小姐。”

沈怀玉神情凝定,明白这是新一场权力试探的开始。

她抬头看窗外夜色,脑海中迅速筹划应对之策。

夜深,沈家宅院里骤然沉静。

沈怀玉握紧那张宣纸,心底漾起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

未来的每一步,她都要步步为营,再不容他人轻易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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