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撕毁了我们的婚约:“沈晚星这种天之骄女,我高攀不起。”
一个忘记了母亲的遗言:“嫣嫣太苦了,我把给你的关心分她一半,不过分吧?”程砚在我生日那天飞去巴黎陪苏嫣嫣看秀。
沈修远在母亲忌日当天,和苏嫣嫣母女其乐融融地庆祝她获奖。
当他们陪着苏嫣嫣在米兰领取那个象征设计界新星的“璀璨新锐”奖时。
我点燃了家里的阁楼。
火焰燃烧了一切。
死讯传到国外。
那两个早已将我弃如敝履的男人,却像疯了一样连夜包机赶回。
跪在灰烬面前泣不成声。
……最后一次向程砚确认婚约,是在一个酒会上。
满场的人瞬间静了一瞬。
随即,众人窥见程砚眉宇间的不耐烦,窃笑声便低低弥漫开。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娃娃亲这套?”“我们沈大小姐也有患得患失的一天?”我屏蔽了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
目光只锁在倚着吧台的程砚身上。
他领口微松,露出的脖颈上,一抹暧昧的红痕刺眼。
心脏像被极细的冰凌扎穿。
痛感是迟滞的。
“年少无知时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程砚抬眼,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他懒懒地扫了我一眼:“沈晚星,我们都长大了。”
“小时候的事,忘了吧。”
我怔怔地望着他,话未出口。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苏嫣嫣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端着香槟进来。
看见我,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瑟缩了一下,声音细若蚊呐:“姐……沈小姐。”
说完,又飞快地、泫然欲泣地瞥了程砚一眼。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事了?”她声音发颤,放下托盘就想逃。
程砚却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装饰矮几。
玻璃杯碎裂,香槟四溅。
一片碎玻璃划过我的小腿,血珠瞬间涌出,尖锐的疼。
程砚却看也未看。
他沉着脸,几步跨到苏嫣嫣面前。
粗暴地扯掉她身上那条可笑的蕾丝边围裙。
“苏嫣嫣,我说没说过,不准你再出来做这种活?”苏嫣嫣乖巧点头,眼圈却红了。
“我只是……不想总花你们的钱。”
“你和修远哥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想自己赚点生活费……”程砚将围裙扔在地上。
“现在跟我走。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打工。”
“不然你去哪家店,我就让人封哪家。”
他忽地转头,冰冷的目光钉在我身上。
“还有,谁再敢仗势欺人,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捂着流血的小腿。
在满室狼藉和骤然死寂中,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