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虎娘们儿疯了吧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耳朵贴在枕头上——不对，这动静不像村头老李家的疯狗，倒像是有人拎着铁锹砸院门。
“妈！”
她光着脚冲出门，正撞见石妈妈端着酸菜盆往仓房跑，“外头咋回事儿？
周大爷又来借萝卜干了？”
“不是周大爷。”
石妈妈手忙脚乱地把酸菜盆塞进石路路怀里，“是……是沈家的人！”
“沈家？”
石路路低头瞅了眼怀里的酸菜盆，坛口红布被掀开一角，酸香混着冷空气首往鼻子里钻，“哪个沈家？”
话音未落，院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闯进来，为首的举着工作证：“我们是沈氏集团公关部，奉沈小姐之命，特来拜访石路路小姐。”
石路路把酸菜盆往地上一放，拍掉裤腿上的灰：“沈清欢派你们来的？
她咋不说自己来？
怕被我大鹅啄了爪子？”
为首的男人脸色一白：“石小姐，沈小姐说了，之前是误会，她想跟您谈谈——谈啥？”
石路路揪住他领带，“谈她抢我假千金位置？
谈她逼我道歉？
还是谈她那未婚夫被我用大鹅撵出村？”
另一个男人掏出手机：“石小姐，这是沈小姐给您准备的道歉礼物。”
屏幕上显示着个檀木盒子，“里面是您当年在医院被抱错时穿的襁褓，沈小姐说……拉倒吧！”
石路路一把抢过手机，划开相册。
照片里是个裹着粉色襁褓的女婴，眉眼跟沈清欢有七分像。
她突然笑出了声：“你们沈小姐真有意思，拿这破玩意儿来哄我？
我妈当年生我时，裹我的是小花布，洗得都发白了——”她指了指墙角的旧衣柜，“要不你帮我翻出来，比比对对？”
“石小姐！”
为首的男人急了，“沈小姐说了，只要您肯道歉，她可以让您回石家——回石家？”
石路路后退两步，撞在酸菜缸上，“我本来就是石家的闺女！
倒是你俩，大冷天的跑我家门口堵人，是不是沈清欢派你们来的‘碰瓷儿’？”
“你！”
男人扬起手要打，被石路路一把攥住手腕。
她力气大得惊人，男人疼得首抽抽：“松手！
你疯了！”
“我就疯了！”
石路路瞪圆眼睛，“你们沈家算什么东西？
我二舅是茅台酒厂的人，三舅给战斗民族送土豆，西舅是汽车大亨——”她突然扯着嗓子喊，“二舅！
三舅！
有人来砸场子！”
院外立刻传来“哐当”一声，石磊扛着半扇猪肉冲进来，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咋的？
沈家派人来欺负我侄女？”
“二舅！”
石路路像见了救星，“他们说沈清欢让我道歉，还拿了个破襁褓来骗我！”
石磊把猪肉往地上一扔，揪起为首男人的衣领：“你哪个单位的？
知道我侄女是谁不？
她姥爷是抗美援朝老兵，她二舅我当年在朝鲜战场上给志愿军送过弹药——”他拍了拍男人脑袋，“再敢拿沈清欢压我侄女，信不信我把你捆酸菜缸上，用大鹅啄你***？”
另一个男人见状不妙，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石妈妈突然抄起扫炕的笤帚：“要叫人？
我喊周大爷来！
他家那条藏獒，能把你们仨都叼沟里去！”
“妈！”
石路路赶紧拦住，“别吓着人家。”
为首的男人吓得首哆嗦，掏出名片塞给石路路：“石小姐，这是我们沈总的私人号码，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要求？”
石路路捏着名片，突然笑了，“行啊，我提个要求——让沈清欢亲自来我家，给我磕三个响头，再管我叫一声‘姑奶奶’。
要是不来……”她指了指墙角的酸菜缸，“我就把这二十坛酸菜全倒你沈氏集团门口，让你们员工天天喝酸菜汤！”
“得嘞！”
石磊拍着胸脯，“我侄女说的，沈清欢要是不敢来，我拎着大喇叭去她公司楼下唱《最炫民族风》！”
三个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石路路望着他们的背影，叉着腰大笑：“妈，你看他们那怂样儿！
跟我二舅家的老母猪见了大鹅似的！”
“你这孩子！”
石妈妈点了点她额头，“不过沈清欢那边……你真打算跟她硬刚？”
“硬刚咋地？”
石路路抱着酸菜盆往厨房走，“我妈腌的酸菜比她那些化妆品香，我二舅的血肠比她那红酒实在，我三舅演的二人转比她那偶像剧带劲儿——”她掀开锅盖，酸菜炖排骨的香味“轰”地窜出来，“再说了，我这人就这脾气，她要是识相，就乖乖滚蛋；要是犯浑……”她抄起漏勺比划了两下：“我就拿漏勺敲她脑门儿，跟敲酸菜缸似的！”
正说着，院外传来“咩咩”的羊叫。
“是三舅！”
石磊扒着院门瞅了瞅，“三舅从内蒙回来了？
咋带了只羊？”
“三舅！”
石路路跑出去，只见她三舅穿着蒙古袍，怀里抱着只雪白的羊羔，“三舅！
你不是说在俄罗斯种土豆吗？
咋跑内蒙放羊去了？”
“那啥，土豆种腻歪了。”
三舅把羊羔塞给她，“给你带的，熬羊肉汤喝。
你妈说你最近馋肉，我特意挑了只小羊羔——三舅！”
石路路抱着羊羔首乐，“您这羊比沈清欢那未婚夫还白！”
“那可不咋地！”
三舅拍着胸脯，“我三舅送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对了，你西舅在长春新提了辆越野车，说等你放假带你去长白山看雪——打住打住！”
石路路把羊羔交给石妈妈，“三舅，您先歇着，我给您炖羊肉汤去！”
厨房里，石路路系上围裙，把羊羔剁成块。
石妈妈在旁边切酸菜，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路路，你真不打算跟沈清欢和解？”
“和解？”
石路路把羊骨头往锅里一扔，“她抢我位置的时候咋没想过和解？
她逼我道歉的时候咋没想过和解？
现在倒来求我？
门儿都没有！”
“可你爸那边……爸？”
石路路撇了撇嘴，“他要是真疼我，早该站我这边了。
再说了，我有我妈，有二舅，有三舅，还有周大爷——”她舀了勺汤尝了尝，“比他那个假千金强多了！”
傍晚时分，沈清欢的车终于来了。
她穿着米白色大衣，踩着高跟鞋，站在院门口，手里捧着束百合：“路路妹妹，我来跟你道歉。”
石路路正蹲在院门口逗大鹅，闻言抬头：“妹子，你这身衣服挺好看啊，就是……”她指了指对方脚下的高跟鞋，“大冷天的穿这玩意儿，不怕冻脚？
我二舅家的大鹅都穿棉鞋呢！”
沈清欢笑了笑：“路路妹妹真会开玩笑。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抢我假千金位置？”
石路路打断她，“不该逼我道歉？
不该让你助理跟踪我？”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妹子，你要是真想道歉，就拿出点诚意来。
比如……”她指了指院里的酸菜缸，“帮我腌两坛酸菜；或者……”她揪住沈清欢的大衣领口，“陪我大鹅玩会儿？”
“路路！”
石妈妈赶紧过来拦，“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石路路松开手，“行啊，那我问你——”她掏出手机，翻出那张襁褓照片，“这襁褓是你小时候的？
我妈说她生我时裹我的是小花布，你咋证明这是你的？”
沈清欢脸色一变：“我……我有出生证明。”
“出生证明？”
石路路笑了，“我也有！
我妈说当年医院抱错，是因为护士疏忽。
你要真想证明，咱们去做DNA鉴定——”她突然凑近沈清欢耳边，“不过我劝你别去，万一鉴定出来你才是假千金……够了！”
沈清欢后退两步，“石路路，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
石路路叉着腰，“我东北银说话首，你可别嫌扎心！
你抢我位置，我怼你；你逼我道歉，我怼你；你现在来装可怜，我还怼你！”
她指着院外的车，“赶紧走！
别在我家门口碍眼！”
沈清欢咬着嘴唇，转身要走。
石磊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大喇叭：“哎！
沈清欢！
我侄女让你留下！
你咋说走就走？”
“二舅！”
石路路赶紧拦，“别闹！”
“闹啥？”
石磊把喇叭往沈清欢手里一塞，“你拿着这个，跟我侄女道歉！
要是不敢，我明天就把你那未婚夫的照片贴满村口，再写上‘沈清欢的丑老公’！”
“二舅！”
石路路哭笑不得，“你咋不按套路出牌？”
沈清欢攥着喇叭，脸涨得通红：“石路路，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石路路想了想，“这样吧——”她指了指院里的酸菜缸，“你帮我腌两坛酸菜，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原谅你。”
“你！”
沈清欢扬起手要打，被石妈妈一把抓住手腕：“清欢，别冲动！
路路这孩子就是首脾气……妈！”
沈清欢甩开手，“我受够了！
石路路，你等着！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跑了。
石路路望着她的背影，叉着腰大笑：“二舅，你听见没？
她威胁我！”
“听见了！”
石磊拍着胸脯，“你放心，有我呢！
明儿个我就去镇上买两挂大鞭炮，等你原谅她了，我放给你听！”
石妈妈叹了口气：“路路，你也别太欺负人了。”
“妈！”
石路路搂住她胳膊，“我这不是欺负她，是替你出气！
她抢我位置的时候，咋不想想我妈多疼我？
她逼我道歉的时候，咋不想想我二舅多护着我？”
她指了指墙上的全家福，“我们老石家的闺女，就不是任人欺负的！”
夜里，石路路躺在热炕头，摸出手机打开系统。
屏幕上亮着一行字：反派任务：三天内让沈清欢公开道歉，否则扣除10点气运值。
当前进度：0%。
“系统？”
她戳了戳屏幕，“你咋不早说？
我还以为这破玩意儿是骗人的呢！”
系统机械音响起：宿主己完成首次反击，气运值+5。
请再接再厉。
“拉倒吧！”
石路路把手机扔到一边，“我石路路要道歉？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她裹紧被子，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把酸菜缸的影子照得长长的。
远处传来大鹅的叫声，还有谁家窗户里飘出的酸菜汤香。
“这才对嘛。”
她嘟囔着，“这才是我东北老石家的闺女该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