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丧事亏空 众禽吃瘪
贾家门口的白灯笼还挂着没摘,院里香火味儿还正浓,可那气氛啊,早从悲伤变成了小声嘀咕。
上午刚把东旭埋了,易中海他们几个就开始算葬礼花了多少钱,越算脸色越难看。
“二百块啊!”
一大爷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说,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地上。
“咱们院里哪家一年能攒下二百块?
贾家办个丧事,居然花了二百西!”
“可不是嘛,”三大爷掰着手指头算,“光棺材就花了八十,酒席六十,还有香烛纸马、孝布孝帽……这哪是办丧事,这简首是办喜事!
还有傻柱弄来的肉和面,吃得比过年都敞亮!”
“这可怎么办?
办个丧事就花这么多,怎么跟贾家交代?
当时还拍着胸脯说不欠钱还有剩,现在好了,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贪了钱呢,知道的就说咱们办事不靠谱,以后还怎么带全院啊!”
刘海中就担心自己名声不好,做不了官。
哼,现在知道花多了?
上辈子我抠着钱不想办大葬,结果你们先把钱花了,最后让垫钱的人逼我还债。
前天个,我可提前说好了,全听你们三大爷的,但有一条:不能欠账!
这钱我不认。
之前我可是跟人说了,三位大爷做主,保证咱们不欠钱。
丧事酒席连摆了五天,每顿八凉八热,外加两道硬菜。
白酒是二锅头,一箱接一箱地搬进来,空瓶堆在墙角,像一座小坟。
院里的人是真不客气啊,男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就着硬菜喝起了白酒,妇女们蹲在廊下,一手抓着馒头,一手夹着红烧肉,油顺着指缝滴在青砖地上;孩子们在灵堂外追逐打闹,踩着撒落的瓜子皮,咯吱作响;这比回去吃大户都狠!
更可笑的,有天傻柱加班没回来做饭,闫富贵居然从全聚德订了两桌烤鸭,说是招待贵客。
白事用的纸扎童男童女、金山银山、轿车洋房,烧了一堆又一堆,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灰烬如黑蝶般纷飞,落进天井的积水中,迅速沉没。
因为闫富贵的一家亲戚开纸扎店,最近卖的不行,他去压低价格买,回来报原价。
还有吹鼓手,是刘海中徒弟家的,己经从早到晚吹着哀乐,唢呐声尖利刺耳,穿透胡同,一天下来就是十块没了。
本来这些都是被新社会所不允许的,但这些人没别的手艺,只能偷偷干。
院里三个大爷各有心思,就把这丧事办成了“唱戏”。
院里的人三三两两聚着,眼睛时不时瞟向贾家那扇虚掩的门。
门里,秦淮茹正斜靠着门框抹眼泪,嘴里念叨:“我家东旭一辈子没享过福,走的时候,总得体面些……可这钱,到底怎么还啊!”
可谁不知道,贾家哪来的体面?
东旭游手好闲,工作不上进,就挣一级工22块5的工资。
这二百块,有的是邻居借的,有的是邻居垫钱买东西花的,还不算欠傻柱那儿的肉票。
傻柱是真够意思,自己掏钱和肉票买肉,不够就去黑市买高价肉。
“二百块……”刘海忠声音发颤,“咱们仨垫了八十,剩下的都是借的和邻居垫付的,怎么办?”
闫富贵搓着手,眼神躲闪:“我……我手头也紧。
我去买纸扎还是向老李家借了二十,欠了50,说等丧事完了还,可这账不能咱们三个担吧?
,总得大伙儿分摊吧?”
闫富贵忽然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办这么体面。”
易中海没说话,只把账本拿起来,扔下一句话。
“老刘、老闫,晚上吃完饭开全院大会商量一下吧。”
易中海知道这会一开,少不了要闹腾,得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