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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十三岁那年,才第一次知道,我们红星大院里有个献祭的规矩。那天夜里,

我偷偷溜进档案室给表哥林默送吃的,他从一堆废弃的图纸里抬起头,

塞给我一个生了锈的铁皮盒子。林默凑到我耳边,

声音抖得像秋天的落叶:这是他们的秘密,你快走,别再来了。快走。

我看着他眼里密布的血丝,还有指甲缝里的黑泥,吓得一撒腿就跑出了档案室。

身后传来林默压抑的嘶吼:他们每一个都疯了!每一个!我的大伯一家,

住在单位分的红星大院里。那是个老旧的家属区,一排排灰色的筒子楼,像巨大的水泥积木。

在大院的最深处,有一栋废弃的钟楼,我平时根本不敢往那儿走,

因为楼里住着一个不祥之人。他走路有点跛,脚上总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旧球鞋。

每次有人提起他,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还会呸呸地往地上吐唾沫,

好像这样就能赶走晦气。那是我表哥林默,但我从来不敢在人前叫他。他们都说,

林默身上带着灾星,谁靠近谁倒霉,所以必须离他远远的,不然就会被厄运缠上。

有一年夏天,我亲眼看见大伯打他,解下皮带,用金属扣的那头没轻没重地抽,

林默不哭也不躲,就那么站着,任凭皮带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可他越是这样,

大伯打得越狠。大伯一边打一边通红着眼睛骂:滚!你给我滚!滚回你的钟楼去,

别出来害人!我的堂弟林飞就站在旁边,嘴里嚼着冰棍,漠然地看着他亲哥挨打。

我吓得腿都软了,想跑过去拉架,我妈一把拽住我,死死捂住了我的嘴。

我妈把我拖到楼道拐角,压低声音说:别过去,那是他们家的事,你别管。

可大伯要把表哥打死了!死不了。我妈的表情很复杂,有不忍,也有恐惧,

这是他该受的。谁让他……谁让他是灾星呢。那天的毒打持续了很久,大伯停手的时候,

手里的皮带都沾上了血。林默一声不吭地趴在地上,后背上一道道血印子。就在这时,

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他的亲弟弟林飞,吃完了冰棍,把棍子随手一扔,

走到林默身边,蹲下来,用脚踢了踢他的胳膊:还活着没?林默没有动。

林飞又加重了力气,用鞋尖碾着他的手指:问你话呢,死了没有?林默的脸埋在尘土里,

看不清表情,只是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林飞站起身,厌恶地掸了掸裤腿,一身的晦气,

离你近点都倒霉。那年我十三岁,林飞比我大一岁,但我从心底里怕这个堂哥。

大伯打完人,重新系好皮带,看都没看地上的儿子一眼,就回屋搓麻将去了。牌桌上,

一个叫刘叔的胖子笑着说:老林,你这算好的了,起码你家林默还算老实,

不像我们单位那个张工,嗨……提起来都来气。大伯点上一根烟,脸上有了点自得的神色,

就是欠管教,这小子就得三天一拾掇,不然骨头痒!你以为张工管得少?

他儿子那条腿怎么瘸的?就是被他打的!谁能想到那小子是个犟种,宁可跳楼也不服软,操!

白瞎了当初给他找的那么好的学校。大伯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问:后来呢?

还能咋?刘叔摸着一张麻将,恨恨地搓着,废了一条腿,人也傻了,天天在家画圈圈,

嘴里念叨什么‘下一个就是你’……你说这当爹的,图个啥。刘叔口中的张工我也见过,

人很瘦,总是戴着个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他儿子我没见过,听说自从摔断腿后,

就再也没出过门。他家窗户总是拉着厚厚的窗帘,偶尔路过,

能听到里面传来弹珠滚动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很有规律。那个男孩长什么样,我不知道,

但我总觉得,那厚重的窗帘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外面。林默也知道这些事,

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刚烈,没有选择跳楼。那年暑假,我又被送回红星大院。

林默依旧住在那个废弃的钟楼里,阴森森的,楼道里总飘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大伯把一碗面条放在桌上,让林飞给他哥送过去。可是林飞嫌钟楼晦气,死活不肯去,

就把这活儿推给了我。我向来是害怕林默的,因为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林默是个灾星,

他不仅沉默寡言,而且眼神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每天唯一做的事情,

就是待在钟楼顶层,修理那些停摆的旧钟表,滴答、滴答,像是为整个大院倒数着生命。

所以我一个劲儿地摇头。怕个屁!林飞推了我一把,你怕他吃了你?

他毕竟是你哥,你不怕。我……我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就是一个扫把星。

林飞把面碗塞到我手里,你要是害怕,拿根拖把进去,他敢动你一下,你就揍他。于是,

我抄起门后的一根鸡毛掸子,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钟楼。林默听到脚步声,

从一堆齿轮和零件里抬起了头,发现是我,他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光,

但很快又熄灭了。我把碗放下就想溜,林默忽然叫住了我:陈阳,你过来。我吓了一跳,

原来林默会主动跟人说话。我还以为他就是个哑巴,只会跟那些钟表零件打交道。

我转过头看他,夕阳的光从破旧的窗户里斜射进来,把他满是油污的脸照得半明半暗。

其实林默长得不难看,五官很清秀,只是太瘦了,眼窝深陷,如果好好收拾一下,

应该是个很帅气的少年。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这个时候的他,不像个灾星,

倒像个落难的王子。我鬼使神差地就朝他走了过去。忽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像是要把我看穿!紧接着,

他把一个冰凉的、生了锈的铁皮盒子塞进了我的手心。我完全没料到会这样,

整个人都僵住了。林默把我拉到他身边,贴着我的耳朵,声音发颤地说:这是他们的秘密,

陈阳,你快走,别再来了。求求你了,快走……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干裂的嘴唇,

吓得尖叫了一声,猛地甩开他,像被鬼追一样跑出了钟楼。

身后传来林默压抑的嘶吼:他们每一个都疯了!每一个!我跑到楼下,心脏狂跳,

感觉天旋地转。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手心里那个铁皮盒子,已经被我的冷汗浸得湿滑。

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费了好大劲才把盒子撬开,里面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

而是一本发黄的日记本,上面用钢笔写着娟秀的字迹:红星纪事,1985年,张启航。

张启航,就是张工那个摔断腿的儿子。这时,大伯正好从楼里走出来,

我赶紧把盒子塞进怀里。大伯看我脸色不对,皱眉问道:怎么了?没,没事,

天太热了。我胡乱应付了一句,假装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一直跑到大院后面的小河边,看着浑浊的河水,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这个时候我才明白,

林默不是天生的灾星,他是被选中的。虽然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但我已经猜到了,

他不是自愿成为灾星的,他是被整个大院的人,推到了那个位置上,就像古代祭祀用的牲口。

张工的家就在河边那栋楼,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夕阳照在玻璃上,

反射出刺眼的光。天边的云彩,红得像流动的血。我的心跳得像打鼓,赶紧转头跑了。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说出去,大伯可能会把林默打残废。

那个铁皮盒子,就一直被我藏在床底下,像一个沉重的秘密压在心上,

让我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好不容易熬完了暑假,回到自己家,

第一件事就是想把那个盒子扔进楼下的垃圾河。但是那天晚上,我还是做噩梦了,

梦见林默站在钟楼顶上,对着我笑,然后纵身一跃。我光着脚从床上跳起来,

哭着从床底下摸出了那个盒子。盒子上的铁锈味好重,跟林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的手被划破了,血流了出来,滴在日记本上。第二天,我翻开了那本日记。我没想到,

这一看,就揭开了一个足以让整个红星大院分崩离析的惊天秘密。半个月后,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黄昏时分悄无声息地开进了红星大院。大院里的人大多刚下班,

正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做晚饭,夕阳给整个院子镀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色。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

他径直走向了张工家那栋楼。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步履沉稳,没有丝毫迟疑。没一会儿,

他敲响了张工家的门。开门的是张工,看到男人,他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了惊恐和慌乱的神色。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推开他,

走进了那个常年不见天日的屋子。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霉味扑面而来。

男人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他没想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全省闻名的物理天才,

会被折磨成这副模样。一个少年坐在轮椅上,呆呆地看着窗帘,手里拿着几颗弹珠,

反复地扔在地上,再捡起来。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神空洞,对门口的动静毫无反应。

少年看到男人,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睛里,突然泛起了一点涟漪,嘴唇翕动了几下。

男人快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一个想说却说不出,一个想问却不敢问。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

递给张工,声音冰冷:这是法院的传票,也是我以个人名义对你的***。我要带启航走。

张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男人的腿哭喊道:哥,你不能这样!

你带走了启航,我们这个家就完了!整个大院就完了!这个家?这个大院?

男人一脚踹开他,指着轮椅上的少年怒吼道:你们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想过他吗!

他不仅仅是你的儿子,他还是我的外甥!他本来可以有大好的前程,

他十六岁就拿了奥赛金牌,被保送清华!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他能顺利读完大学,

他会成为国内顶尖的科学家!可是在你们眼里,他是什么?是一个可以随便牺牲的祭品,

一个用来换取你们所谓‘平安’的工具,还被你们亲手打断了腿,逼成了傻子……

男人说着说着,声音哽咽,泪流满面,我姐姐因为思念过度,已经病倒了,

临走前还抓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找到孩子,可她怎么能想到,

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你们这群畜生给毁了……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什么科学家不科学家的,他是我们大院选出来的‘灾星’,就得担着这个名分!

他要是跑了,我们整个大院的人都得跟着倒霉!张工趴在地上,

声嘶力竭地喊:这是规矩!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时,楼道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大院的保安队长,那个叫刘叔的胖子,带着几个人堵在了门口。

刘叔皮笑肉不笑地说:周先生,远道而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带我外甥走,

需要跟你们打招呼吗?当然需要。刘叔挡在门口,启航是我们大院的人,

生是我们大院的,死也是我们大院的鬼。您不能带他走。我是他的亲舅舅,

是他的合法监护人,你们这是非法拘禁!非法?什么叫非法?一个年轻人嚷嚷起来,

我爸就是上一任‘灾星’!他犯法了吗?他犯了什么法?周先生拿出手机,

说:我来之前,已经报了警,你们最好立刻让开,否则后果自负!报警?

刘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片儿的派出所所长,王所,就是从我们大院出去的,

你说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们的?周先生脸色一变,拨通了电话,可对方响了几声,

直接给挂断了。刘叔见状,得意地笑了:别说派出所了,今天你就是把市长叫来,

也别想把人带走!周先生或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气得浑身发抖,又道:这样吧,

你们为了这个所谓的‘规矩’,花了多少钱,我十倍赔偿给你们,人先让我带走,行不行?

当然不行!刘叔脖子一横,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坏了我们红星大院的根!根?

被选中的‘灾星’,十年之内,绝不能离开红星大院,这就是根!

你们今天花钱把人带走了,以后谁还信这个规矩?谁还愿意担这个名分?周先生悲愤交加,

眼睛血红,一头就朝他们撞了过去,我跟你们拼了!还敢动手?刘叔立刻来了精神,

给我打!一个文质彬彬的律师,哪里是这几个常年干体力活的工人的对手,

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拳脚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轮椅上的张启航见状,

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猛地从轮椅上扑了下来,用那条完好的腿支撑着身体,

像野兽一样爬过去,死死咬住刘叔的小腿。村民们这才住了手。

张启航哭着对舅舅说:舅……舅……走……快走……周先生的眼镜被打碎了,

脸上全是血,西装也被撕破了。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外甥,放声大哭,把头埋在地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就这么无声地哭泣着,为自己的无能,为那个天才般的外甥,

为自己受尽屈辱的亲人,为这所有荒唐的一切……周先生的营救行动以失败告终,

红星大院再一次用拳头捍卫了他们古老的传统。赶走了外来者之后,

张启航被带到了大院中心的广场上,那里是整个大院的公共活动区域。

这个妄图在任期内逃跑的灾星,必须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杀鸡儆猴。广场上围满了人,

大家就像看一场热闹的猴戏,个个都伸长了脖子。

张启航和他父亲张工被绑在广场中央的旗杆上,像两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刘叔和几个保安,

手里拿着橡胶棍,对着绑在旗杆上的父子俩狠狠地抽打,棍子落在肉体上,发出噗噗

的闷响。父子俩身上很快就青一块紫一块,一开始他们还咬着牙忍着,到最后,

连***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些棍子抽在身上,疼到极致,反而感觉不到了,灵魂都已经麻木。

有人看不下去,便对林飞说:去劝劝你刘叔吧,别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没想到林飞却冷笑一声,哼!享受了大院这么多年的安宁,就该付出代价,现在想跑?

晚了!打死活该!惩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几个保安打累了才停手。此刻,

父子俩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抽烂了,布条混着血肉粘在身上,

就这么狼狈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但他们已经顾不上什么尊严,

疼痛和屈辱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张启航忽然笑了,他抬起头,咧开嘴,说了一句什么。

没有人听清他说了什么,但都看到他张开了嘴。刘叔也注意到了这个反常的举动,

他走到旗杆下,用橡胶棍指着张启航问道:你说什么?他又张了张嘴,

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也是,已经被打成这样,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刘叔打够了,

也出完气了,便让人把父子俩放了下来,他把耳朵凑过去问:你刚才说什么?

张启航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刘叔疼得嗷嗷大叫,放开!快放开他!来人啊!救命啊!众人一拥而上,

却怎么也拉不开这个半残的少年。他就像长在了刘叔身上一样,

牙齿深深地嵌进了对方的肉里。当大家终于用撬棍把他俩分开的时候,

刘叔的半个耳朵已经没了,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刘叔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张启航又用力嚼了几下,才把那块肉吐了出来。接着,满嘴是血的他抬头看向了人群,

那双空洞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变得锐利而有神,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也许,

在这灿烂的光芒中,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不……人群中的林默拼命地摇着头,

想冲过去,却被大伯死死按住。张启航最后笑了一下,对着天空说了一声再见,

接着猛地转过身,用尽全力,朝着旗杆的水泥底座狠狠地撞了过去。

他的脑袋像个熟透的西瓜,瞬间迸裂开来,红的白的溅了一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几个胆小的女人当场就尖叫着晕了过去。这是刘叔最倒霉的一天,自己的一只耳朵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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